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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更麻烦了，我看着弗兰克斯远去的背影，咬着牙在心中如此想到。

虽说弗兰克斯身上的气息和我记忆中无面天使的气息有着些许的差异，但这已经足够引起我的警觉了。无论是弗兰克斯被无面天使取代，还是这家伙在不久前接触过无面天使，都已经释放出了足够的信号——这次事件的背后，米迦勒也在其中。

阴魂不散的家伙，我不由得恨恨的想到。

不过看刚刚弗兰克斯的反应，他好像没发现我是勇者？或者说，那群无面天使到底有没有感知勇者的能力？不，这种想法也太乐观了，我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并且米迦勒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那也就意味着，莲和绫花的位置和身份很有可能也已经暴露了。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谜雾之国的事情连眉目都还没有，莲和绫花也很有可能已经暴露，恐怕过不了多久，米迦勒的天使军团就会大举进攻了。而我们这边能派上用场而且足以信任的战力，恐怕最多只有四个半——我，师傅，伊芙，莱丽雅，莲现在的等级太低能力值不高只能算半个战斗力，绫花先不论能力值，她的精神状态就无法战斗，伊莉妮娅的实力太弱。不仅战力不足，还有可能有内鬼，这更是增加了巨大的未知风险。

即使是在勇者时代，像这样窘迫的情况都算是少见的了，我的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小……艾许莉？」

莱丽雅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的侧脸，我深吸一口气。

「莱丽雅，那个家伙，弗兰克斯，是敌人。而且恐怕是对我和莲，还由我的妹妹来说最糟糕的敌人」

我简明扼要的告诉了莱丽雅米迦勒以及无面天使的事情，顺便说了一下10年前决战时的一些情况。随着我的诉说，莱丽雅的表情变得愈发的严肃。

「……也就是说，那个妄图杀死小少爷的杂碎天使现在已经对谜雾之国动手了？」

莱丽雅的眼中释放出明确的杀气。

「……很有可能，但我想不清楚的事情是，米迦勒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吸血鬼同意合作的？」

米迦勒这家伙，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毁灭这世界所有人的混账玩意，他提出的合作必然是虚假的。但我想不清楚的是，米迦勒到底拿出了什么筹码？刚刚感受到了无面天使的气息……难道是用力量作为交换？

「召唤魔法·初等召唤——追加「隐蔽魔法阵」——双重重复追加「隐蔽魔法阵」——「极隐·夜鸮」」

随着我施展召唤魔法，曾经追踪过伊芙的夜鸮又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上。似乎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夜鸮没有鸣叫出声，而是亲昵的用喙蹭了一下我的脸颊。追加了三次「隐蔽魔法阵」之后变为「极隐·夜鸮」的它有着令人咂舌的匿踪能力，非常适合现在的任务。

我撕下女仆装裙摆的一角，然后将手指尖端咬破，用血书写简单的文字要莲注意，我们可能已经被米迦勒发现。夜鸮心领神会的叼起布料，悄无声息的从「绯夜宫」的窗户中飞出，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方针，和奥利维拉陛下的会面有着巨大的关系，与他的会面后得知的信息……希望不要再是什么坏消息了。不过这种事情大概不可能吧，我在心中叹着气想到。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概从奥利维拉陛下那里知道的还是坏消息。

「莱丽雅，刚刚弗兰克斯说奥利维拉陛下在和别人会面……你有什么头绪吗？」

「据在下所知，小奥利没有什么会面的计划……」

莱丽雅眼中露出担忧。

「……尤其在这种深更半夜的，在这种时间来会面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吧」

我和莱丽雅向着「绯夜宫」的会面室走去，中途我们绕去了厨房。现在莱丽雅在前面引路，我则跟在后面，悄无声息的推着小推车，推车上面是各式各样的饮料和食物，看上去我们就像是给会面室运输食物和饮料的女仆一样。

悄无声息的来到会面室门口，我和莱丽雅并没有急于进入。莱丽雅按照礼仪敲响了会面室的房门，里面模糊不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进来」

会面室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又很模糊。莱丽雅打开了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简直如同影子一样。我低眉顺眼的站在莱丽雅身后，即使变身后我比莱丽雅高很多，但我将气息故意压抑，显露出不与争锋的低调。

「陛下，在下将您吩咐的食物和饮料送来了，请与贵客共同享用」

趁着莱丽雅说话的功夫，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量了室内一圈。奥利维拉陛下的样子和记忆中别无二致，毕竟10年的时间对于吸血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至于生病的迹象更是完全没有。奥利维拉对面坐着一个气息薄弱的男子，是人类，看着我和莱丽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和阿尔伯特打过许多交道的我瞬间识别出了男子身上的气息，那是和阿尔伯特他们一样特务的气息。奥利维拉和男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十分激烈或是紧张，看上去至少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奥利维拉陛下看着莱丽雅稍微愣了一下，但多年的相处让他明白或许是有什么缘由。奥利维拉陛下又看了一眼跟着莱丽雅的我，眼中闪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了，奥利维拉陛下，这个女仆……有什么值得您注意的地方吗？」

奥利维拉对面的男人敏锐的捕捉到了奥利维拉陛下眼中的惊讶，古井无波的开口发问。

「……朕从未见过这个女仆，所以才有些惊讶，莱丽雅？」

「禀陛下，这个女仆是新来的女仆，名字叫做艾许莉。同样乃是吾等「福加雷」家的孩子，在下正在带领她」

「一介新来的女仆，居然是由女仆长亲自带领，果然如传言一般，陛下的女仆长是位优秀的人才」

明明是在夸奖，这个男人的语调却没有丝毫变化，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明明是个大活人却营造出了机器人一样的无机质感，给人以强烈的诡异感。

「是新来的孩子吗……莱丽雅，你和她今晚来朕的卧室」

看上去奥利维拉陛下似乎是发现了我是谁，给出了酷似荒淫无道的君主的话语。我也顺势的表演出该做出的表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些许的害怕和不情愿。莱丽雅也立刻开始表演，将手覆上我的背，像是在安慰一样，淡淡的说了句「在下知晓了」就拉着我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转身的一霎那，我以锻炼出的极致眼力搜索男人身上的细节，男人的肩章上有着酷似魅魔尾巴的花纹——原来如此，看来奥利维拉陛下与这个男人的会面或许意外的会是一个好消息。

………

……

…

即使在名义上我是奥利维拉陛下的儿子，但我也是第一次进入他的卧室，总感觉怪怪的。莱丽雅倒是相当淡定，她把玩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的工艺品，老神在在的等待着奥利维拉陛下的回归。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口响起了走路与开门的声音。奥利维拉陛下卧室门口站岗的女仆替奥利维拉陛下拉开了寝室厚重的大门，奥利维拉陛下进入卧室，莱丽雅立刻迎接上去，极为娴熟的脱掉那厚重华丽的皇袍，交给随侍在一旁的其他女仆。莱丽雅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女仆们整齐划一的行礼，然后就立刻退下，短短十几秒后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熟悉吸血鬼的人，怕是要被这个场景吓死。

「呼……你是正佑是吧，我的血在这么告诉我」

奥利维拉陛下直指我的身份，我点点头，解除了「血之帝王」的变身，奥利维拉陛下看着我的脸，稍稍的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之前莉莉娅娜给朕说的时候朕还半信半疑，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不过你现在来到这里，不惜女装进入「绯夜宫」，你应该大致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说句实话，其实现在我知道的东西少得可怜，不然我绝对不会这么冒进的潜入」

「……伊莉妮娅还好吗？」

「很好……到也算不上，不过她现在被她种下的善意（伊芙）保护着」

「这样啊……说说正事吧」

奥利维拉陛下坐直了身子，看了我两眼，又转过了头。

「你还是变成女性的模样吧……说实话，男人穿女仆装什么的对朕的眼睛伤害太大了」

「……希望您知道穿女装对我的精神伤害更大」

我叹了口气，又启动了「血之帝王」的变身——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心中这么催眠自己。

「那么陛下，让我发问好了，第一个问题就是——陛下散布病重消息究竟是为何？」

「谜雾之国那群腐朽吸血鬼的事情，你……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一些，简单来说就是那群家伙怕死想人工提炼出「纯血」，而且那些家伙的目标是——」

「——真祖，对吗？毕竟真祖的「真血」浓度很高，以效率和实验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合适的目标」

「正是，但是朕不可能看那群家伙去猎杀真祖，于是朕想了一个主意。朕故意散布病重的消息，然后深居简出，营造出朕已经奄奄一息，无法掌控国事的假象。这样那群家伙就会上钩，行动上来说肯定就会更加放肆，朕再暗中派出朕的亲信，去一个个的猎杀那些不轨之徒」

「原来如此，猎人佯装虚弱，去勾引猎物上钩吗……」

我点点头，看向了莱丽雅。莱丽雅有些呆愣愣的，又有些气鼓鼓的，似乎在责怪奥利维拉陛下怎么不告诉她一样。

「莱丽，不是朕故意要瞒着你，也不是朕不让你去做这些事情。而是你与朕的关系太近，一旦出手，那群腐朽吸血鬼必然会联想到是我在背后捣鬼。朕的那些亲信很多在明面上和朕没有丝毫亲近，甚至可能是敌对的，只有这样才能瞒过那些家伙」

奥利维拉陛下看着莱丽雅，有些无奈的如此表示，看上去……就像是给妈妈解释的儿子一样。

「那么陛下，第二件事情——既然陛下已经安排好了人选，那么伊莉妮娅究竟为何会出逃？」

奥利维拉陛下愣怔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正佑，你应该知道，谜雾之国的权力结构是相当……不合理的。如果说朕是大国王，而剩下两家的家主就是小国王，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的，三家互相争夺制衡，很多事情的进行就会变得举步维艰。伊莉妮娅和璐娜玛丽亚是朕最大的弱点，这个时候一旦伊莉妮娅被抓住，朕必然会被牵制，到那时候，很多可以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了。所以朕……必须要让她离开，就算她可能会死在中途」

我呼出了一小口气，奥利维拉陛下就是这样的人，好听点叫理智，难听点叫冷酷，某种意义上他很像那个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十个人和一个人，即使纠葛他也会牺牲掉一个人去拯救十个人，哪怕那一个人是他的亲人。

「我不会对陛下的做法说什么的，即使过程有着巨大的风险和错误，至少现在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第三个问题，陛下——「拉鲁纳」家和联合都市，到底在这次的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的声音骤然严肃起来，这次的事件除去腐朽吸血鬼，这两方实力恐怕也扮演了至关重要的的角色。奥利维拉陛下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敲着脑门思考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应该从何说起。

「正佑，你知道对于吸血鬼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大概是力量，永生，真血，或是喝的血液什么的吧？干嘛问这个？」

「……抱歉，是朕的问法不对。这样问吧，对于生活在谜雾之国的吸血鬼国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试图思考对于一个国家的国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用我那贫瘠的政治和历史知识。

「额，大概是……主权，自由……安定之类的？」

「对，那对于被联合都市和拉赫帝国夹在中间的，弱小的谜雾之国来说，应该——?」

「……维持和帝国还有联合都市的关系，而对于谜雾之国这样夹缝中的小国来说，保持真正完整的「独立」是不可能的，也就意味着需要出让利益……我大概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

「腐朽吸血鬼在背后，「拉鲁纳」家在台前，他们打算以整个谜雾之国为代价，换取联合都市的全力支持来填充他们不足的战力和金钱，以完成自己的计划……」

「大致就是这样，而选择「拉鲁纳」家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真祖家的能力「魅惑」，这个能力在掌控政权与人心的方面可比「雾化」和「分化」有用多了」

「……那第四个问题，谜雾之国莫名其妙的缺血，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佑你因为「血之帝王」的变身可以变为其他种族所以没有这个问题，但吸血鬼没有血喝可不仅是饿肚子，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

奥利维拉陛下解释起来。

「这个世界除了吸血鬼以外的所有物种，补充魔力的方法除了喝下魔力药剂之外，最重要的是吸取地脉蕴含的玛娜以转换为魔力，这不仅是补充魔力，就连发动魔法也要依靠地脉中的玛娜。你也知道，有些地脉微弱的地方魔法的威力会显著降低，没有地脉的地方甚至无法发动魔法，也就是所谓的「禁魔领域」」

奥利维拉陛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讲起了魔法小课堂，我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但是吸血鬼，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吸血鬼和玛娜的相性异常的不好，吸血鬼能从地脉中补充的魔力不到其他种族的千分之一，就连发动魔法时也很难引动玛娜，这可能是吸血鬼漫长寿命和强大再生能力的代价吧」

奥利维拉陛下苦笑了一声。

「而解决玛娜和魔力不足的方法就是吸血，血液自古以来就是各种魔法阵和巫术的重要媒介，里面蕴含着大量的玛娜和魔力，吸血鬼们通过吸血攫取血液中的魔力和玛娜。因此，血液对于吸血鬼来说可不止是食物，更是发动力量不可或缺的东西，是魔力药剂，更是发动魔法的必需品」

原来如此……我说以前璐娜玛丽亚为什么每次战斗完都要咬着我的脖子拼命吸血呢，有时候吸了半天我都快昏过去了她还要去吸一脸不情愿的莲，我还以为这是她作战完了肚子饿呢，原来有这层因素在里面吗……

「所以，缺血是因为……」

「嗯，抓人肯定需要动武，动武施展魔法需要血液补充，谜雾之国的血液又几乎都是从联合都市来的，逻辑就闭环了」

「所以不是缺血，而是血液都被「拉鲁纳」家用掉了，相当于这些家伙人为的制造了血液短缺……为了他们的计划」

如果是这样，那师傅的猜测就完全命中了。塞勒姆那家伙，绝不是那么简单，这小子绝对没有说真话。因为以现在「拉鲁纳」家的情况而言，血液自然是多多益善的，而他们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塞勒姆，恐怕背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虽说是有可能怕引起联合都市的不满，但是那群都敢对同族下手的家伙恐怕不会那么忌惮这件事，至少会和塞勒姆商讨一下。

想到这里，我试着询问了一下陛下知不知道塞勒姆这个人，结果奥利维拉陛下想了一下后表示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好吧，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会会长，怎么可能入一国之君的法眼。

「陛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假冒璐娜玛丽亚的家伙，是谁？」

我完全不明白此时有人冒充璐娜玛丽亚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璐娜玛丽亚可是「福加雷」家的人，冒充她只会对腐朽吸血鬼和「拉鲁纳」家的计划不利。况且璐娜玛丽亚在遇见我之前被软禁，遇见我之后离开了谜雾之国，再回来已经昏迷。除去她的名声外，璐娜玛丽亚在谜雾之国的政治影响力应该近乎为0，到底冒充她有什么意义呢？

「啊，你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吗……朕也听说了有人在冒充朕的女儿，不过恐怕和你想的一样，朕完全不明白此时冒充璐娜到底有什么意义。要说是干扰朕的精神……璐娜明明还昏迷着呢，朕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朕的女儿，根本没有什么好干扰的」

奥利维拉陛下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似乎他很想认为那是个恶作剧，但是作为帝王的谨慎和思虑让他无法简单的无视。

「……陛下有那个假璐娜玛丽亚的什么信息吗？」

「朕最近为了对抗那群腐朽吸血鬼已经忙的手忙脚乱了，没怎么确认过那个假冒我女儿的人，不过朕听说那个假璐娜玛丽亚，胸部貌似特别的大」

「胸部特别大……？」

我眨了眨眼，奥利维拉陛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莱丽雅也轻声发出了疑问。

「埃庇娜？」

「应该不是吧……埃庇娜没有理由这么做吧？」

「难道是弗兰克斯的阴谋？埃庇娜是弗兰克斯的眷属嘛」

我，奥利维拉陛下和莱丽雅都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陛下思忖了片刻，表示这个事情恐怕还需要确认一下。不过既然说起了弗兰克斯，我也告诉了奥利维拉陛下无面天使的事情，这次的事件还不止那样，还有着米迦勒的参与，虽说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牵扯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还有着一些谜团，但终于，终于事情的脉络已经有些清晰了。腐朽吸血鬼们害怕「异端之神」，于是想寻求「纯血」的永生，他们笼络了「拉鲁纳」家，抓走真祖提炼「纯血」，由于力量不足许诺利益和联合都市联手。奥利维拉陛下为了对抗，示敌以弱散出重病的消息惠普暗中行动，并且让伊莉妮娅出逃，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刚刚和奥利维拉陛下会面的那个男人。

「陛下，刚刚和您会面的那个男人，难道是……？」

「嗯，是莉莉娅娜的人。和「拉鲁纳」家联手的那些联合都市的贵族是背着莉莉娅娜行动的，她一路追查查到了朕这里。好像那些贵族的行动让莉莉娅娜很是恼火，她应该准备收拾一下那些人了，之后联合都市对于「拉鲁纳」家的支持，力度恐怕会小很多了」

「虽说莉莉娅娜很危险，但这个时候很可靠呢……」

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接下来的事情是——

「陛下，我要把莲接进「紫月宫」，她的固有技能「谎言之眼」可以识破谎言，「美神的加护」可以免疫魅惑，我想让莲和埃庇娜谈谈——埃庇娜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伴。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拉鲁纳」家的伙伴可是犹如神助，更何况，弗兰克斯很喜欢埃庇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