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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了凡和张燕燕听见这些尖叫声非同小可，是那种突然响起并夹杂着其他怪叫声，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要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两人很默契地一齐奔向正在加班的市场部办公区域。

刚回到市场部，就看见了震惊的一幕：陈永豪发疯似的拿着一把美工刀在空地上乱挥舞，他的手腕早已经划破，不断流出血液来，地上满是泼墨般的血迹。

陈永豪脸颊通红，表情扭曲，喉咙不断发出低沉的怪声。他乱舞着美工刀怪叫道：「死！死！你们都得死！鬼王来啦！鬼王来啦！」

这歇斯底里的行为着实吓到了不少人。一些是害怕陈永豪会伤害到自己，另一些则惧怕这些行为可能并非陈永豪自己想要做的。他们窃窃私语：他在说什么？鬼王？难道闹鬼事件是真的……？越是讨论，恐怖的气氛就越是散发开去，本来不怕的人，也开始冷汗直冒了。

何了凡看见此情此景，也是又惊又惧。不过他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好要不要召唤阴兵，制服陈永豪。

到底陈永豪为什么发疯？没人知道。几分钟前，当大家还在努力加班的时候，陈永豪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人群当中。他突然高呼起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家！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请都看向我！」

人们一开始还不在意，在陈永豪的重复呼叫下才纷纷将注意力从自己的工作上移到陈永豪的身上。陈永豪看见差不多过半的人望向自己了，于是接着说道：「我们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家人？为了钱？为了名？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永豪停顿了一下，等待别人的反应。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发问都让大家愣住了，对着陈永豪干瞪眼。陈永豪的脸色也古怪，似乎不渴求大家回答上来。他只是猛地举起手中的美工刀，朝着自己的手腕割去。霎时间血流如注，他却毫不在意。

陈永豪叫道：「你们都被骗了！什么都不是！你们都是棋子！为公司卖命的苦工！这一切都是谎言！」他挥舞着美工刀，像周围的人或事物划去。幸好人都及时避开，没有受伤，不过桌椅文件什么的就得挨上一刀，划出割痕来了。

陈永豪表情扭曲，全身的动作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舞动，并嘴里发出怪声：「你们都是棋子！都是鬼王的棋子！死吧！死！你们都得死！」

于是，尖叫声就这么爆发开来了。

现在，眼看陈永豪就要伤到别人了，何了凡和人群中一些比较健壮的人都想怎么制服陈永豪。陈永豪在此时却突然停止挥舞美工刀，而是站在原地，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不要问公司为了你做了什么，要问你为公司做了什么！」

然后，陈永豪举起手中的美工刀，往自己的喉咙插去。

这一刀插中了动脉，血液喷射开来，成一条鲜红的血柱，溅到不少人的身上。陈永豪随即双脚一软，瘫倒在地。围观的众人又在爆发尖叫，更有人吓晕了过去。稍微冷静的赶紧拿起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没有信号，连紧急电话都打不出去。更多的人吓得全身僵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影冲了出来，马上用衣服捂住陈永豪的伤口，并向身后的人喊道：「急救箱！杂物间有急救箱！」喊了几声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拿急救箱。虽然有些慌乱，急救箱终于还是拿了过来。那个捂住陈永豪伤口的人非常利落地拿出里面诸如绷带等急救用品，熟练地处理陈永豪的伤口，并为其包扎止血。陈永豪在这期间失去意识，面无血色，双眼紧闭。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给陈永豪处理好伤口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站起来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不过由于他的双手满是血液，这一擦让自己脸上都是血，看上去甚是恐怖。何了凡这才认出，这个人正是之前当和事佬的汤姆。

汤姆道：「So dangerous！他要是再插深一点那可就要去见上帝啦！」众人叹道：「汤姆！你好厉害，竟然还会做这种事情？」汤姆笑道：「我在国外的时候有上过急救课，This can save lives！」

汤姆又指导大家将失血晕倒的陈永豪抬到一边，然后蹙眉凝重道：「这位先生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患上了歇斯底里病？」众人纷纷摇头，面露难色：「不清楚，他平时也不是压力很大的样子。要说压力大，在场的大家也都一样，可大家都没事……」汤姆苦笑道：「Don't worry，事情会Finnish的。现在大家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汤姆这么说虽然是想稳定大家的情绪，可是怀疑、恐惧、不安的气氛还是弥漫在整个办公室里。一些人不断尝试向外报信息，打电话、发信息、上网……可是全都失败了。此时此刻，整个办公室好像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谁都连接不出去。这种诡异和不安的情绪不断累积，让在场的人神经紧绷起来。

直到有人说道：「不行，今天事情有些怪，我得出去找警察。」然后动身往外走去。有人拉住他，说：「……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呀？」那人情绪激动地说道：「这要是真有鬼，呆在这里也不安全！」然后大步离开了。这一下子更是令听到的人心中惶惶不安。

何了凡也想做点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钟灵武联系不上，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窗外叹气。窗外的景色浑浊黯淡，同样了无生气。更加奇怪的是，好像连路灯口看不见。一眼望去，仿佛整个城市都成了死城一般灰灰沉沉。何了凡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心中一股不祥的念头逐渐升起。

这环境，和何了凡当初在废旧大宅第一次遇到厉鬼时的情形非常相似。他至今都无法忘掉那个地方的诡异感，而此时此刻那种感觉又缠绕在自己的心头上。他马上追了出去，想要阻止那个想要离开这里的人。可是刚冲到升降机口，就看见升降机已经在向下运作了。

何了凡看见赶不上，内心不由得一紧。现在擅自行动只会更危险。他立马转身回到办公区域，向其他人大声喊道：「请大家不要离开这里，尽可能呆在一块！外面很危险！」

在场的人并不认识何了凡，纷纷向他投以怀疑的目光。只有张燕燕相信何了凡，她来到何了凡的身边，拽着何了凡的衣服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吗？」何了凡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就是之前我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到处乱跑，反而更危险……」

人群之中有人问何了凡：「你是谁？怎么说这些？」另一人附和：「就是，突然说些有的没的，你很古怪呀！」

何了凡有些着急，他连忙道：「总之大家不要出去，会很危险的！」可是他这番话反而激起了在场人士的逆反心理，加之原本就气氛不安，许多人都想赶快离开，于是有些人便鼓噪道：「我看你才是有问题的，让我们不走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就走！」话音刚落，起码十几个人就开始收拾东西，要动身离开了。

何了凡想去拉住他们，可全都被拒绝了。张燕燕只好跟何了凡说：「就算你是对的，这么说只会帮倒忙。还是让我来劝劝吧。」张燕燕旋即抖擞精神，笑着跟在场的人说道：「各位，现在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还是得留些人来照顾吧？我看不如先等等，要是电话通了网络连上了，再去看看情况不迟。」

有些人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表示愿意留下来，但还是有好些人不听张燕燕的话。或许他们吓坏了，也或许他们觉得张燕燕的理由不充分。于是他们还是收拾好东西，向着升降机口走去。何了凡和张燕燕拦不住他们，也只好跟了过去。

众人来到升降机口，发现楼层屏幕上显示升降机正在上行。其中一人高兴道：「看！应该是出去了的那个人找来警察，现在正上来了！」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何了凡却不这么认为，他心中扬起了不安的涟漪。

几分钟之后，升降机终于回到了这个楼层，大家期待着升降机门打开的情况。大家一声不吭，盯着升降机的门。随着升降机发出「叮咚」的音效，升降机门徐徐打开。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的红。红得像有人拿来红油漆，在升降机的内部随意倾泻，将暗灰色的升降机内部染红。在一片的鲜红当中，躺着一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肉块。勉强分辨，只看见那是人体的断肢和破碎的器官。头颅滚到了一边，脸朝着内侧，看不清正脸如何，但却能看见朝上的耳朵被撕掉了一大块，连着耳朵的皮肤也没有了，血淋淋的，令人不敢想象其他部分是怎样。

视觉的冲击让大家在一瞬间愣住了。可随着血腥味从升降机扑面而来，理智和情感迅速搅动在一起，在场的那几个人全都脸色铁青地往回奔逃。有几个还忍不住在路上吐了起来。

何了凡也看得心惊肉跳。只是他最近已经经历过更恐怖的情况，这种画面的冲击反而没那么强了。他强忍恶心，仔细观察这具已不成形的尸体。他看见尸体上出现许多咬痕，和在上一次出事的现场看到的咬痕几乎一致。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好事。

先回到这里的人磕磕巴巴讲述自己看到的东西，其他人听到之后都不敢相信，更有人哭了出来。一时之间，办公区域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尚存理智的姑且脑袋空白，不知自己小命能否保住，那些胆小的、心理质素不强的，那更是崩溃了，倒在地上哭喊呼叫，叫得撕心裂肺，异常惨烈。

何了凡回到办公区域，也对此感到心中郁闷。他很想做点什么帮助大家，可是他的确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他尽管可以召唤阴兵出来战斗，但要同时保护那么多人恐怕非常困难。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凶手是谁，在哪里，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大家出去。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又有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这个令人心碎难堪的时间点上，头顶的灯光竟突然灭掉了，办公室霎时之间陷入了黑暗当中。许多人吓得惊叫起来，更纷纷向各个方向涌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楼层喧哗怪叫，人影乱蹿，乱作一团。

何了凡连忙喊道：「大家不要惊慌！不要乱走动！会很危险的！」然而这兵荒马乱的样子，谁会听他的话？何了凡的声音就像泥牛入海，瞬间便没了影儿。

混乱之中，张燕燕抓住了他的手。她惊恐地靠在何了凡的身边，脸贴着他，着急道：「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出事？」尽管有伊人靠在身旁，何了凡此时却无福消受。他只想尽快平息眼前的混乱。

就那么一瞬间，何了凡想到个办法。尽管他不知有没效果，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想到做到，何了凡先是轻轻推开张燕燕，告诉她：「你不要离开我身边，我要做点什么了。」张燕燕自然也是听话照做，松开了手，好让何了凡办事。

只见何了凡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心中默想起来，然后将硬币向外扔出，大喊一声：「密令奉行！」那硬币在半空中忽地发出光来，令这黑暗的办公区域都照亮了。紧接着光芒收缩，化成一个人形，立在地上。张燕燕看见，那是一个银发少女，身穿奇异的服装，手执大剑。这不是别的，正是何了凡召唤的阴兵。

何了凡向阴兵道：「去将那些乱跑的人都赶回来！」阴兵面无表情地应道：「维。」然后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但见那阴兵恍如鬼魅一般闪现在混乱的人群当中，轻挑长剑，只用刀身便如竹竿一样将乱跑乱奔的人推回原本的位置。又见她闪现到个别逃跑的人身边，轻轻用手一拉，千钧之力将其拉回到人群当中。如此来回反复，原本乱作一团的人群竟好似牧羊犬指挥羊群一样，渐渐又聚回到一起。

被赶回来的众人十分惊讶，都以为是鬼来了。不过这「鬼」并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往回赶。等人都差不多赶回来了，何了凡叫住了阴兵，并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然后何了凡站到了桌子上，向众人喊道：「请大家不要惊慌！惊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大家先听我说两句！」

众人的情绪稍微安稳了下来。他们纷纷抬头望着何了凡，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打开照明，试图看清楚何了凡的样子。何了凡继续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状况里……我就明说了，的确是闹鬼。而且应该是很厉害的鬼魂。我叫何了凡，受到委托来消灭闹鬼的元凶，刚才我使用了一种叫阴兵的能力来维持秩序，这是迫不得已。尽管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但我们一定会解决问题的！」

有人喊道：「那就是说，你是法师之类的人了？」何了凡道：「勉强算是吧……准确来说，我受雇于一间特殊的公司，是专门负责解决这种类型的麻烦的。用我们行业的术语来说，就是『清洁脏东西』。」

下边的人有些鼓噪：「既然如此你快点让我们离开这里吧！」何了凡道：「对不起，我没这个能力。应该说我不知道应对的办法……我只有阴兵这一种能力。其实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的上司，他在别的地方，现在联络不上，我相信他会想办法的。」对方叹气道：「唉！那有什么意义嘛！」

张燕燕立马助势道：「至少他有能力保护我们！所以我们不要乱动为好，要是他看漏了，那可就不能保证了。」何了凡听了觉得内心温暖，向张燕燕投以感谢的神色。张燕燕也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就在此时，一把尖锐的声音以高八度的声线在人群后排道：「保护？说得真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你才是元凶？」

大家纷纷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市场部的头头刘彩云。此时她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冷漠地抽着烟。烟头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一半光亮，一半没入黑暗。刘彩云继续道：「我是不信什么有什么闹鬼，我看你们都只不过是加班加累了集体癔症。这个人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突然这么说，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众人听刘彩云这么一说，竟也生起疑心来。何了凡想要辩驳，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他也深知自己的突然告白很难在此时此刻取信于人，但事急马行田，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意想不到的是，这时有人为他说话：「无论事情如何，不要乱跑是没错的。哪怕现在我们遇到了火警，也应该想办法自救，而不是慌张乱走。在这一点上，我支持这位小哥。」

大家扭头往这把声音的主人望去。说话的是曹熙。他靠在床边，一副紧张的样子，看上去也吓坏了。他见众人望向自己，便继续说道：「再说了，小哥拥有那种神奇的力量，我们都见识过了。他要是真凶，一开始就可以把我们都干掉。与其听一个光坐在那里不动手的人，不如相信一个愿意表露真心的人。」

刘彩云知道曹熙话里有骨，只是「哼」的一声，把烟头灭掉，沉没在黑暗之中。

曹熙走到何了凡的跟前，道：「小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能力能保护你自己吗？」何了凡点头：「能。」曹熙继续问：「那保护我们那么多人呢？」何了凡打量一下众人，摇头道：「恐怕不能。人太多，很难全都照顾到。」曹熙抿着嘴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虽然我觉得你可信，但你的实际能力并不值得我们信任。」何了凡奇道：「你的意思是……？」

曹熙摊手道：「就是说你让我们不要乱动没错，但是真要出事，你不能保护我们所有人。终究到底，我们的要安全地离开这里。」何了凡内心一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曹熙又道：「解决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有些冒险。」何了凡赶紧问道：「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吧！」

曹熙道：「那就是主动出击。小哥用你的能力去找出元凶，击败元凶，我们自然安全。不过在此期间，在这里的人就没有任何保护了。」然后曹熙转身面向众人：「大家怎么看呢？」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有赞成的，也有不赞成的。不过此时人心惶惶，思考的模式跟平时的不一样，不知是恐惧的压迫导致肾上腺素上升还是别的原因，众人渐渐变得倾向赞成。他们觉得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这也是许多人在逼入绝路时的心理反应。大约十分钟之后，众人得出了结论：「好，就听曹熙说的，去杀出一条生路来吧！」

何了凡听到这个结论，内心不由得压力倍增。不过对他而言，这也许反而是个好办法。光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会让何了凡更加烦躁。他点头道：「明白了，那我马上动身。尽管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至少能够找出生机！」

曹熙却叫住了何了凡：「且慢，光你一个人去还不行。你有能力，那些鬼也有可能察觉到，会刻意避开你。必须多带一个人去。那个人的作用就是……钓鬼的饵。」

说完这句话，曹熙扫了一眼众人。大家跟曹熙的目光一接触，竟然纷纷退避。这也不难理解，谁不想别人去冒险，自己坐收成果？他们支持何了凡去冒险，但要自己也跟着，那可就敬谢不敏了。

张燕燕看不下去，自告奋勇道：「我去吧！」何了凡却道：「不好，你之前刚被鬼附身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要是再出了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张燕燕尽管也害怕，但她还是强忍着道：「没事的，我……我觉得我能行！」何了凡依旧拒绝张燕燕：「不行，你还是留在这里安全一些。」张燕燕嘟着嘴巴，神情不爽，但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候，刘彩云在黑暗中冷漠道：「谁提出的谁去不就好了。」这一句话让众人的集中力全都投在了曹熙身上。曹熙不由得一愣，双眼瞪大，嘴巴张开，很是错愕。只见他的额头上还渗出了冷汗：「你，你在说什么……哪有这样的……」

刘彩云不说话，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但无形的气氛向曹熙压了过去。曹熙四处张望，慌张道：「喂喂喂，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草率啊！你们……」但周围依旧沉默。大家深知，曹熙答应去是最好的，但谁要是第一个说，就会好像把人推下悬崖一样，谁都不想当这个坏角色。所以他们全都沉默以对。

良久，曹熙实在挺不住群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满头的汗珠，声音颤抖着道：「好啦好啦……我……我去还不行吗！」

何了凡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大哥，要是你真的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吧。」曹熙长吁一口气，然后拍了拍何了凡的肩膀：「唉！算了，算我倒霉。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何了凡觉得曹熙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却也算是说到做到，有勇有谋。他心中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不过他想，钟灵武说他的帐有问题，也有可能是元凶，那他自己究竟该不该信任这个男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