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未来,反正与木屑无关,因为他该下地狱。
家住北泽下端,脑子里想的东西写出来够构成一座地狱,虽不会实施,恶意揣测还是做的到的,因此他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但这不是他下地狱的理由。
他渐渐长大,在更下层的贫民窟里如鱼得水,他逐渐知晓了世界上有乞丐有残疾人,而他虽一身伤疤但四肢俱全,一贫如洗却不至于当街乞讨,他嘲笑残疾与贫穷,他咧着一口泛黄的烂牙哈哈大笑。
但这不是他该下地狱的理由。
但当他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白鹅大厦,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被酸雨腐蚀到快报废的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幕并被剪辑调音被传入上层如海水一般的信息潮流中之后。
他就该下地狱了。
问题是利益,木屑自小所在的环境早就将身上的价值由内而外掏的干干净净。
但如果一个人连最简单的擦边球广告都无法抵抗,又能奢求他守住些什么呢?
可木屑又不能下地狱,因为他只有下地狱的资格,没有下地狱的门票。
从他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被标上了价格,可白鹅公司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玩坏自己的身体——毕竟他身边的一切都是白鹅公司的产品。或许连他自己都是,但谁会在乎呢。
或许只有砦钰还会在乎。那是名少女,绿色的长发,黑框眼镜。
若是以前必定能卖个好价格,可原始取乐的性价比终究比不过直接注射到大脑的多巴胺。
当有钱人可以直接定制想要的一切而不必关心工人的死活的时候,世界就开始脱节了
当奶头乐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且便宜廉价时,这座城市的结局就早已决定了。
不过谁在乎呢?
或许有些人工作的的目的就是一生活在快乐中,出生的孩子感到欺骗陷入了与成年人一样的自我麻醉,这里不是哥谭,是名为北泽的堕落之城
或许砦钰曾经是一名积极向上的好女孩,也或许她也是千千万万遭受欺骗之中的一个,但现在的她,严格来讲是变成绿色长发之后的她,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现在或许只是个吃货,曾经的她只有青春,现在的她只剩青春——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木屑就知道她曾经的职业是什么,也因此木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可以正常交往的对象,或许砦钰在生活中也或多或少的可以发现自己的身体极其敏感,但看起来她并不会记起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
可无论多敏感的身体,木屑都不想搭理她,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或许是在见到她的第一次便是在废品垃圾站。
从此他少了几个朋友,多了一个小妹。
他只负责埋。
或许在垃圾堆里长出来的都是些野兽,也许因为野兽的欲望还不够强的原因,他的本能还是能警示危险。
砦钰失忆是在进入精神病院前还是那之后已经记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自己经常会饿。
她没有晚上的记忆,很多时候记不住东西。
但身体都记得
(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能写r18,这里序号1)
序号2
或许身体该永远记得。
她的人生就是为了替别人发泄欲望。
怀抱梦想的孩子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只可惜她生不逢时。
那时白鹅公司刚统一北泽城,未受保护的小地方还处于混乱之中,少女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可她从来没想过背后。
如果不赶她出去,或许三个人都能活下去。
父亲的毒打与呵斥没有影响活下去,可想弟弟的痛哭引来了反抗军。
尽管他只想守护姐姐,可正是因为那无能为力的眼泪才毁掉了一切啊。
老家伙的头被砍了下来,砦钰被按倒在地,衣服撕裂一地,可他们并没有对她下手,而是将其踹倒在地,少女不懂。
狞笑充斥着一切,他们哄笑,他们嘲弄,当从头晕眼花中清醒之后,她不想回忆自己经历了什么。
身体记得。
被撕裂的剧痛,粗鲁残暴的抽插,她仿佛不是人而是一件马上就该抛弃的玩偶,空气中满是汗的臭味,她的挣扎只是更激起了这些人的兽欲而已,白浊的液体污浊了视线。可却不只是肉体上的痛苦。
朦胧中还能看到她弟弟的尸体在旁边,或许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
疼痛和腥臭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直到她失去知觉都没有结束。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失去了一切,所谓的反抗军怎么可能敌的过坐拥无数资本的白鹅公司呢?
一切都浑浑噩噩,可在那之后还要活下去。
她的弟弟是勇而无畏的英雄,而她为什么活了下来?因为她的弟弟替她挡下了致命的刀伤,所以她要为了救她的人而活着。
所有人都看着呢。
贪婪的记者如是说。
或许当时直接死掉更为合适,北泽城的人们更倾向于原谅死人,或许她应该鼓起勇气替弟弟挡刀,这样她的弟弟兴许能活下来,或许她平时就应该加固墙壁铁门。
死人无罪,哪怕是穷途末路的疯子,北泽的人永远记得死人曾经做过的好事,却对碎掉的瓷器不感兴趣。
在勉强苟活后,她能接到的工作只有出卖身体。
你就是靠这个活下来的,你生来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打量着那青春的身体,像是估量着一块案板上的肉。
她得活下去,可所有人都认识她。
她得靠这行赚够改容换识的钱,再去黑市伪造虚假的身份才能继续活下去。
她想自杀,但没有资格,白鹅统治了一切后,死亡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无尽债务中的一环而已。
她签了卖身契,她接受了改造,她变成了所有人手中的玩偶,体内流动的只有多巴胺。
工作时的她像发情的狗一样扭着腰,她是灰色产业中的一颗螺丝,大脑早就不用于思考了,她的一切都是为了欲望而生,她熟练的挑逗着每个人的下体,她贪婪而充斥欲望的眼神可以吞下一切,一举一动媚骨天成,或许她真的生来就是为了这个职业。她是夜里的一个梦,所有的人都可以在年轻的肉体上肆意纵横,在灯红酒绿中享受饱满的蜜桃。
可她还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多巴胺成瘾早就摧毁了思维能力,可身体记得。
他是白鹅公司分部部长。
却让她想起了反抗军。
她似乎猛的想起了一切,可还是俯身骑上榨取液体,眼角不知因为兴奋过度还是痛苦流下了两滴泪。
可故事没有到此结束。
可她能做些什么呢?她只有多巴胺而已。
哈医生笑着扔掉了病例档案,挥挥手让人抬走如垃圾一般的少女。
白鹅切开是黑的,他知道。
但那是门一本万利的买卖,这样的平民要多少有多少,过渡阶段的统治要给人留下发泄的途径。
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那孩子的伤口是从后到前,医生对着烂泥一般的少女笑着说,和你的伤疤完美贴合。
谁都没保护谁。
只是商人赚钱的故事而已。
北泽从来没有什么反抗军。
那或许是第一个侵害少女的人,或许她从始至终都未曾拥有过亲情。
他给少女打了最后一针
但在乎不过只是在乎罢了。
天还亮着,却永远见不到光。
混杂着机油与腐肉气味的小巷里,乌鸦总会
不请自来。
昏暗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直到有人在巷口驻足。
木屑只会捡走还未僵硬的尸体,在这职业被取代的下泽,有些部件还是有用的。
今天的人还活着,但他等得起。
白鹅公司是不管黑色产业的,至少明面上不会,他们一直制造着矛盾转移焦点,然后所有人都不会看向其他。
大家都知道和平需要时间,他们是等得起的。
所以木屑更喜欢死人。
他和周围的乌鸦并没什么区别,或者说这份工作能供他做许多事情。
他早就在地狱了。
只是还没到底。
今天的家伙格外坚强,久到木屑都开始不耐烦起来。
但他不会提前动手。
或许北泽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太阳。
他攥着的怀表只能用锯子才能打开,我是说手指。
或许最该下地狱的是我。
染血的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笑容灿烂到有些刺眼。
没有正文?还是被删掉了?
只是单纯的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