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x總統在日前於寢室中遭到暗殺……」
「德國黑森邦在24日晚間發生化學氣爆,%#/*大樓內的人全數死亡,警察與消防人員前去搜查時,意外查到非法人體實驗……」
「日本京都一處從事非法行業的極權黑道組織三日會的掌權者--縣口博井。在該月7日搭乘車行經-%#路口時,一旁放置於垃圾車內的炸藥發生引爆而當場死亡,警方不排除是黑道間的地盤糾紛,目前兇手仍在調查中……」
「在美國紐哈芬猖獗的幫派老大--克勞薩 · 威德在3日被發現陳屍於家中,警方正……嗶--」
便宜的汽車旅館內,一人坐在床上盯著電視。
按著遙控器上的按鈕,不間斷地轉台,利於看見各台的報導……
我是誰?
在不同方向上對此有不同的回答。不過要用最趨於一般人的回答就是……坂藤桂二。這就是我,也是我的名字。
今年24歲,目前無業。為什麼我要突然介紹自己,不知道。
要說為什麼會突然自報姓名。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不過,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不自禁的思考了起來。人生、哲學、存在等等,這些都會從腦中浮現出來。
我是誰?
同樣的問題重複了第二次,這是否證明答案是錯誤的,亦或是並非問題所求的答案?
當這麼詢問自己的時候,腦袋裡的聲音再次問起了問題。
我是誰?
我揚起微笑。
只為尋找正確的答案,不得開始尋找……
……
--睜開眼。世界變了。
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陌生的人。
無論是房間內的格局還是陌生人上的白色大袍,可以很快判斷出這裡是一間醫院。但為什麼我人會在這裡?
「因為頭部受到創傷,再加上長時間的大腦缺氧,所以還不知道對他有產生什麼影響,這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檢測。」
回過神來,能夠聽到醫生對其他陌生人說著這般話。
經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陌生人們自稱社工,然後他們把我從父親的身邊帶走了。至於父親,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後來怎麼了。
不過,在很久的以後我找到了那份答案。父親被判刑了,以未遂殺人等名義送進了監獄。
「他的父親真是可怕的人……」
旁人這麼說著,但……那是真的嗎?
被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帶回了家,彼此之間的關係是母子。
但是,該稱呼為母親的女人,在他人的眼裡雖然是溫柔的樣子,我卻看得出來,她看過來的眼神裡,映照出的是名為「憎惡」的情感。
——我只能揚起微笑。
被帶回家中,然後上了國中。日子的倚靠不過是從父親換成了母親。
被迫服從於社會的力量以及顏面,她只能安分的撫養著。雖然沒有付出暴力,但至那憎惡的眼神之後,那雙眼裡就再也沒有我的身影。
——我知道。
她一直在逃避著。
不過我仍是很感激,至少她有留一些零錢讓我能夠吃飯。
「功課不錯嗎。」
某天,我把期中考卷交給了母親,或許是那一天心情也不錯的關係,以往都會無視的她,今天選擇關心我的課業。
「但是英文怎麼回事?未免太差了。」
看著各科70分左右的成績,唯獨英文以35分的分數呈現出來。
父親喝酒的時候,曾對我這麼說過--英文是不必要的科目。
如此相信的我照做了,父親感到開心,那我也會感到開心。
「太差了啊……」
但是母親卻沒有開心,她對分數的要求比父親更高。於是在與母親生活的現在,我選擇讓母親開心。
之後當她看到期末考卷的時候,看著各科一百分的分數時,自然流露出了笑容。
——我揚起微笑。
那時候,我心中感到了一絲溫暖。於是為了讓母親更加開心,我繼續努力用功讀書。
英文、德文、法文、日文、中文……
將各國語言在三個月內盡量學習,就只為了讓母親開心。
「啊啊啊啊!」
然而某天,伴隨著母親的喊叫聲,她的情人因我的存在而離去了。
「都是你的錯!你的錯!要不是因為有你!」
母親很軟弱,所以她不斷的用掃把鞭打著我。力氣上沒有父親那麼大,所以幾乎感受不到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你長的那麼像你父親?為什麼--?!」
這個問題真是諷刺,在父親的眼裡我就像母親,然而在母親的眼裡我卻像父親。
不過沒關係,我能理解。
——所以我微笑著。
……
國中的某一年,或許是個性的問題,被同學排擠了。
但有一個溫柔的女同學卻邀請了我,參與了小組的作品製作,也因此來到了她的家裡。
「哎呀,帶同學來了嗎?那我就去準備點心吧!」
女同學的媽媽是個善良的人,然後……我發現到了一件事情。
--這是正常的嗎?
從她的兄弟姐妹、父母中,感受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像可以軟化一切那樣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什麼,滲透進了我的心中。
--這是正常的嗎?
當無法理解的我在夜晚回到家中,只見母親倒臥在床上,一人孤單的哭著。
模仿女同學家中的那份感覺,我過去安慰了母親……
母親似乎喝了點酒,臉紅了起來。
但當我安慰她,母親看向我時,她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真像你父親……」
這麼說著的母親,扒光了我的衣服,在我身上尋求著安慰。
--這是正常的嗎?
在社會上、在倫理上,這應該是錯誤的。但是當我從母親那感受到與女同學家中類似的感覺時,我認為這應該是正常的,因為我能知道,母親她感到很舒服。
--無法理解。
——所以我只能微笑著。
上了高中開始打工賺錢,就是為了幫助母親減輕壓力。
這個時候,母親結交了新的情人,那個情人會毆打我,他也不是我父親,不喜歡。
然後某一天,兩人吵了架,那個情人險些殺掉了我的母親,但是馬上被我殺掉了。
母親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我安撫了她,然後用了一些手段讓那個人從這世上消失了。
但是,母親對我的情感仍舊沒有改變……
「怪、怪物……」
母親的眼裡映照出了人影,是一道無法理解的黑影。
——他正微笑著。
我知道在名為社會的力量下,多少都會有人戴上面具,從而迷失了自己,因為路上都能看到,所以我很明白。
但是那個男人的臉……卻是模糊的。
--他是誰?
——等等,為什麼是模糊的,我卻知道他在微笑?
——無法理解。
——所以我只能微笑著面對它。
……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得回到更久以前,那是父親還在身邊的時候。
我為了知曉何謂飢餓,不吃不喝過了很久很久,具體而言我也不知道有幾天的時間。
當我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乾癟,手臂逐漸化為枯木時,父親一副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強行往嘴裡塞進了食物。
然後--我終於理解了何謂飢餓。原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就是飢餓的感覺。
旁人看來如此愚蠢的行為,我卻只能這麼做才能理解到。當講出這個原因後,父親用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我。
一定是因為我太笨了,笨到無藥可救的原因。
……
既然如此,這應該是我吧?
從母親的眼睛裡看到的是,笨到任何事都無法理解的我。
然而這卻衍生出了另一個問題,我為何是一個看似陌生的人?
--我是誰?
……
為了理解這個問題,我開始尋找答案。
心理學、哲學、物理學等等,即使是看似不相關的東西也全部了解,就是為了理解這個問題。
從心理學上了解到所謂的憂鬱症、精神疾病等問題,以及有這份問題和疑問的人不止我一個,人類在一生中都會多少有過這個問題……不對。
雖然問題一樣,但本質所求的卻不同,我能明白所渴望的答案不是這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社會上剛成年的這個時候,母親因恐懼而自殺了,親戚為她辦了葬禮。
嘴裡不斷喊著「怪物」,在旁人眼裡精神失常的她,我能感覺到能夠稱為母親的什麼正在漸漸的離去,那個女人已經不再是我的母親了。
然後因為她很痛苦,所以我就只能微笑著幫她脫離痛苦。但被發現的話就不能繼續尋找問題的答案,所以隱瞞了。
從枷鎖中脫離的我感受到了自由,但仍困擾於這份問題的答案。
問過了心理醫生……不對。
問過了能夠被稱為慈善家的人……不對。
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不對。
在各地以戰爭為生的軍火商人……不對。
從事人口販賣的份子……不對。
擅長清理的清道夫……不對。
將各領域內的人都問過了,甚至去往國外,踏入被稱為罪惡的黑暗之地……但那也渴求不到答案。
--答案。
--答案。
--答案。
--不對。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難不成……我笨到找不到答案嗎?
特地學習了各種領域,因此拿到各種的博士學歷、不同的技術特長的我,仍無法理解問題的答案……
--我是誰?
腦海中的自己不斷得問著,但是對於無法得到答案的我,生來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痛苦。
遠超於肉體、精神上的折磨,這份無法求得答案的矛盾成為了我掙扎的原因。
……
洗淨臉上的鮮血,用衛生紙擦乾後丟入馬桶中將其沖掉,接著望向鏡子……
眼袋上顯露出深厚的黑眼圈、為了易於喬裝而剃光的頭頂,以及訓練有素的精壯身材。
試著在臉上擺露出表情,喜、怒、哀、樂,盡力的將其誇大起來。
最終,嘴角微微上揚。擺出了一副父親期望的表情,就這樣走出了廁所。
回頭望向床上的人,確認他的死亡後,慢慢的離開了一國元首的寢室。
--我是誰?
「怪、怪物……」
母親的聲音在腦中迴響。為了確認這問題的答案,前不久探望了監獄中的父親。
「對不起。」
經過時間的打磨,父親變了。
但我知道那仍舊是熟悉的父親。
我就像一位還未長大的孩子,向父親訴說了分開後的歲月。
父親聽完後,他開始後悔著、懊悔著、懺悔著。並向神禱告,期望讓我脫離罪過與痛苦。
--父親仍舊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父親。
在玻璃的另一頭,他故作鎮定得詢問了我想要做什麼。
--靜靜的思考後,反問了父親是否還記得我小時候的願望?
--父親無語了。
——我揚起微笑。告訴了他答案……
「爸跟媽能在一起就好了。」
不斷的祈禱、不斷的祈願,只為了堅定那份願望的實現。
但當意識到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時,也清楚確定了這個世界的面貌,而那是我五歲的時候。
之後,轉而看向周圍同齡的人。
上了小學,與他們混在一起,並盡力保持與他們一樣。
但當隨著年紀的增加、知識的吸收,我越加必須面對眼前的事實。
--我不一樣。
不是教育的關係,也不是家庭的關係,而是從本質上就有什麼不同。
隨著第二個願望的破裂,轉而尋求第三個願望。
--我是誰?
「求你了……收手吧……」
父親懇求著我,他的樣子看得出來並不能給予我問題的答案。
「仔細想想……」
然而,我向父親露出了一抹微笑。
「……要完成第一個願望,其實意外的簡單。」
父親睜大了雙眼,他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但很顯然不願面對,是的,我非常的清楚這件事。
……
--時間回到現在。
昨晚,父親在監獄中死了,死因是心臟病。
因為監獄有探望的紀錄,為了抹除一絲的嫌疑,做了一些略顯麻煩的手續。
對於「我是誰?」的答案,仍舊無法理解。
母親稱我為怪物。
知曉我存在的那些人,也稱呼我為「死神」,帶給周圍不幸與死亡的存在。
至於父親,他仍視我為親生的兒子。
咚--
旅館房間的門突然被撬開,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把我從床上拖到地上並緊緊壓住。
幾名衝到浴室進行搜查,而另一名領隊的人開啟他的無線電,向另一頭的人回報。
「長官,我們成功捕獲到目標,但是……對方卻與報告上的目標長得不太一樣。」
即使頭戴面罩,我仍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絲遲疑,他正在懷疑自己是否抓錯了人。
不過他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特地從總統寢室中出來,給監視器虛假影像的是我。
叮鈴鈴--
突然的,手機的鬧鐘響了起來,時間剛剛好。
遲了三秒的爆炸瞬間襲捲旅館內的所有人,包含外面等待的所有士兵,也被埋藏在周圍車內、地下的炸彈炸的四分五裂。
漆黑的夜晚被火光點亮,經過悅耳的連環爆炸聲響後,僅有壯闊的豪雨啪噠啪噠的降下,給予了最終寧靜的安魂曲。
市區中的人們圍觀群聚,緊急趕到的消防人員與警察,正拼了命完成各自的職責。
令視線模糊的豪雨與極度混亂的人群,易容之後就能很輕鬆的混入進去。
在那麼慘烈的爆炸中,殺死總統的殺手不可能活得下來。但就像魔術表演一樣,看似不可能逃脫的空間內,都預先留有能夠逃脫的機關與巧思在,而這些我都在一年前以防不時之需而準備好了。
接下來只要修改軍事機密中的資料,讓委託殺死總統的委託者知道,我能夠輕易駭入的事實後,他就能明白想讓我當替罪羔羊是不可能的。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公布他的罪行。
穿著雨衣,愜意得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我是誰?
我揚起微笑。
對於仍未知曉答案的我而言,或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即使這樣都無法找到答案的話,那引發世界戰爭的話就會找到嗎?
……
作者的話:這是一段關於坂藤桂二的IF線故事。沒有進行異世界穿越的話,他所註定的未來。
感謝作者,容易視線模糊的豪雨配上極度混亂的人群,我易容後很輕鬆的混入進去。
這句改成容易令視線模糊或者容易模糊視線會不會比較好? 因為這句想表達的應該是豪雨能容易地令他人的視線模糊, 所以這樣寫我覺得會比較通順, 而且能準確表達是豪雨與令視線模糊。
OMG...
坂藤桂二壞掉了...
來IF都出來了 讓我想到菜月昴 不管處境如何都是個狠人
謝謝,我再調整看看
真的蠻喜歡這小說的,不管是本篇還是IF,作者都寫得很精彩👍
感謝作者
感谢作者,我差点忘了标题这是if线
感谢作者
我是誰?這並沒有一個答案,我們這種生物只能從世界之中尋找答案,有人在旅途之中找到了答案 ,也有人在旅途最後也沒有找到答案 答案只能自己尋找.
感謝創作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桂二的成長過程造就了一個怪物
或許在充滿關愛的環境下長大的他又不一樣了🤔
完结撒花,这本小说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