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告别的时候都没想过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我回到前线继续做着后勤工作,因为事务繁多并且刻意避免听到他的消息,直到对方死去我也没有接到讣告。
然而在被囚禁的某一天,隔壁闲得无聊的大叔无意中提起了他的名字。
我模模煳煳的回忆起了过去。
「A君吗,你说的那个人我大约认识的。」
我正对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当然我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人比咱可优秀多了。」他说话的时候正好被电流击中, 毛发窜起了一阵火星。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咱对他的印象可深刻了,」大叔的四肢被固定在实验台上不能动,但是为了表示对这件事
的兴趣,他把正在痉挛的脸转向我这边。
「咱可是在他身上做了三十七个实验哦?那个实验品到最后意识都是清醒的,甚至连麻药都没打哦?」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滓。」我说。
「哈——!」
他一点都不在意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大概一分钟之后摆脱了一直捆着他的皮带。
「很惊讶吗?」大叔用空出来的手梳了一下头发,悠闲地转动着脖子,周围顿时响起了咔擦咔擦的响声。
「咱可是科学家,这种小手段还是使得出来的。」
我没有马上搭话,只是一味的盯视着他。
「你干嘛要骗我呢?」我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
「让我来说吧。我猜你是这样一种情况:在几十年内,你无时不刻想要摆脱这几根该死的皮带,但是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有效的法子,恐惧已经夺走了你所有的感官。然后,唯一可以找点乐子的就是对面像个白痴一样的我。科学家,催眠很有趣吗?」
我控制着自己因为濒死十分沉重的眼皮,努力把眼睛睁大了一点。
眼前是地狱一样的景象。已经不再完整的人体们装模做样的穿上白大褂,密密麻麻围住了那个中年男人,它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器械,高举在半空,随时都会落在男人身上,对方身上早就插满了空掉的针管,皮肤因为内部的腐蚀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溃烂。
「A君去世的时候,肯定比你轻松许多。」我怀着某种恶意说道,「起码他不用像我们一样一遍一遍经历死亡。」
黑色的、冰冷的怪物一点一点吞食着我的四肢,就在那时我听到了大叔的话。
「哎呀,咱可不是那种爱乱说谎话的小毛孩呐。」
「咱当然知道怎么摆脱这个该死的地方,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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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房子里无疑全部是那种疑似史莱姆的东西,我搂着女仆小姐纤细的腰肢,表面上装出了惊慌的样子。
啊呀,怎么才能带着女仆小姐逃掉呢。我颇为苦恼的想着,不动声色的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女仆小姐好像和未来的学生关系很好,如果跟她打好关系,肯定也可以跟魔王也打好关系。
我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