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室中的埃爾正襟危坐,隨侍在旁的哈特魯只是靜靜地候著,但見房內燈火忽然一暗,艾里歐斯伸出漆黑的手,筆直地摸向埃爾後頸。
「不要抵抗。」
話音剛落,一股冰冷的力量滲入脊髓,順著神經脈絡遊走全身,如同針與線在修補著什麼,一條條黑線在皮膚延伸,身體被刺激後更是不由自主地抽動,緊接著一陣沒來由的悲傷湧上心頭,埃爾的眼角落下斗大的淚珠。
埃爾整個人泡在悲傷的汪洋之中,沈入深水感到難以呼吸,接踵而來的是一無所有的孤單,更是呼救無門的絕望,最終這些複雜到情感成了乾柴,在火星下燒成火苗,火苗瞬間壯大成烈火,將目光所及之處都染成一片通紅的火海,炙熱的恨意與憤怒蠶食著埃爾的精神。
同一時間,接受治療的埃爾面目逐漸猙獰,讓人窒息的氛圍籠罩整個房間,然而治療並未停止,眼看埃爾的情緒逐漸失控,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雅清香襲來。
哈特魯點燃薰香精油,特殊的氣味驅散凝重的氛圍,掃去心靈的污垢,讓埃爾的神韻逐漸恢復平靜。
此刻的埃爾全身佈滿黑色的紋路,看著有些駭人。
緊接著又沈默半晌,黑線逐漸消退,艾里歐斯這才把手收回來,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倒頭就癱坐在沙發上休息。
「總算是給你治好了,從今往後你的魔法禁令解除。」
或許是消息來得有些突然,埃爾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就是恰如十三歲少年該有的那份單純的快樂。
少年純粹的笑容美如畫,好似未經雕刻就能綻放異彩的寶石,讓目睹者雙眼都能為之一亮,就算少了良辰美景襯托也不損三分色彩。
暫且不論根本就沒在注意埃爾的艾里歐斯,哈特魯見到如此笑顏後立刻閉起雙眼別過頭去,將近半年與埃爾的相處下來,哈特魯心知自己服侍的兩位少年可以說帥得過分,時常無心之舉就讓人看著忘神,雖然不足以心生愛慕,但也足夠擾亂思緒了。
上一個讓哈特魯如此苦惱的對象叫安皮菲米亞,不知道是因為哈特魯早就適應安皮菲米亞才讓哈特魯服侍兩兄弟,還是反過來說,為了讓哈特魯更習慣安皮菲米亞,魔王這才安排兩兄弟當作新手教學。
「雖然以你的魔力量估計是掀不起什麼波濤,但是你靈魂才剛接回去,短期內不要使用強力的魔法,否則好不容易接上的靈魂又碎了,我可不管你。」
「我明白。」
那樣的笑容宛若曇花一現,埃爾馬上又回歸原本的撲克臉,好似方才的喜悅只是幻象。
「哈特魯,其他交給你了。」
「是。」
眼見艾里歐斯沒了動靜,埃爾也起身準備離去。
自己和這位便宜老師相處時間也不短了,艾里歐斯的性子算是抓了七八分,現在這種狀況老師可是完全不會搭理,無論說什麼都是自討沒趣,甚至大部分的課程都由哈特魯負責,自己也只有每週治療靈魂破損的時候才會見到老師。
「埃爾,是時候確立『法則』了。」
聽見艾里歐斯的聲音,埃爾先是一驚,緊接著才應聲答是,與哈特魯一同步出診療間。
診療間只剩下艾里歐斯一人,此時黑髮的惡魔翹起二郎腿,將頭貼在沙發的靠背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想不到居然跟我的情感共鳴了,埃爾皮塔,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滔天的恨意,卻又擁有澄澈的心,相容相斥,非常有趣的情感。」
「只可惜,求生慾望太差,也少了青少年對愛情的懵懂憧憬,整個魔王城只有老爹吃得下去吧?」
「哼,陰險的臭老頭。」
艾里歐斯輕輕閉上雙眼,不再多說什麼。
◎
埃爾換好服裝走向訓練場,訓練場邊緣放著一張桌子與幾張椅子,那是魔王時不時就會來這裡「看戲」才擺上的東西,不過這幾天「好戲」都沒上映,魔王自然也沒親自現身。
肯尼歐正坐在椅子上,托起杯具享受著香味輕盈的紅茶,一旁的桌上還放了一本故事書,書的空白處用墨水寫上《歐卡諾斯》四個字。
還等不及埃爾靠近,肯尼歐立刻放下茶杯,蹦下椅子火速來到埃爾身旁,如果像小狗那樣長著尾巴,想必短小的尾巴也會搖個不停吧?
「皇兄,事情忙完了嗎?」
「還沒呢,等等還得跟哈特魯對練。」
「可是哈特魯怎麼不在?」
「你的茶也冷了吧?他去重新準備一壺熱茶。」
埃爾與肯尼歐交談之際,人也來到肯尼歐方才的座位旁,寶石藍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故事書。
「又找到一本不一樣的?」
「嗯!這次的結局是喜劇,歐卡諾斯最後建立王國,跟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
這一個月的療養期我也沒閒著,就是日常接受哈特魯的體能訓練,好改善那慘不忍睹的體力,空閒時間就研究一下魔法理論,偶爾給肯尼歐唸個故事書。
就在這樣的生活中,我跟肯尼歐發現魔王城收錄的《歐卡諾斯》有諸多版本,有喜劇也有悲劇,並不是同個故事由不同人執筆產生的落差,而是這幾本書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的故事,即使是同樣描寫歐卡諾斯的一生,過程的發展可以說是大相逕庭。
自發現這件事起,肯尼歐似乎就熱衷於看歐卡諾斯的故事。
只不過每次想到這裡,腦海中就會想起魔王說他改寫《歐卡諾斯》的畫面。
這魔王一定吃飽撐死,沒事寫那麼多故事做什麼?
至於真相我已經打算埋藏在心底,沒想要告訴肯尼歐了,畢竟故事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人寫的,他喜歡就好,沒必要戳破他的幻想。
「你看了應該也有七本不止吧?」
「加手上這本總共十二本,皇兄不在的時候我也在看。」
「裡面我最喜歡綠色書皮,用羽毛筆書寫的那本。」
「皇兄在床邊也給我讀了一點,但是沒有讀到後續吧?」
沒準肯尼歐是看入迷了吧……。
「後續的故事雖然很悲傷,卻也很生動精彩。」
拍此時的埃爾並不知道,肯尼歐之所以會那麼喜歡歐卡諾斯的故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把歐卡諾斯跟自己的皇兄重疊了。
歐卡諾斯的遭遇與自己跟皇兄相似,只不過自己沒有勇氣面對磨難,而歐卡諾斯跟皇兄都勇敢克服困境,所以肯尼歐才萌生羨慕與崇拜,甚至著迷於研究各種版本的《歐卡諾斯》。
埃爾也是不忍心打斷亢奮的肯尼歐,就只是坐在椅子上聽著肯尼歐分享心情。
不久後,哈特魯推著餐車過來,肯尼歐的聲音也立刻停下。
「六王子,您請繼續無妨。」
肯尼歐轉頭望了埃爾一眼,似乎在等著什麼答案。
反觀埃爾只是微微一笑。
「不要緊,你可以繼續說。」
哈特魯將溫熱的茶水盛上兩杯,分別遞往肯尼歐與埃爾桌前,再將茶點陳列在桌上。
雖然我痛恨童話故事,不過像這樣聽著肯尼歐分享故事內容我並不討厭。
也不清楚肯尼歐知不知道,聽著他說著自己喜歡的故事,我能夠從中聽到肯尼歐的快樂、願望甚至想法,我能更了解肯尼歐,也更能明白身為兄長的自己該做什麼。
仍在皇宮的日子,我用這個方法檢查肯尼歐的狀況,也趁機除掉了幾個不長眼的傢伙,不過欺負肯尼歐最兇的三皇兄卻弄不死,有點可惜啊!
要是三皇兄身邊沒有普羅狄多,做掉他的手段跟機會多到數不完,真懷念……。
在大皇兄面前賣個慘,想必大皇兄不會介意替我宰了他,又或者讓他流放邊境再死於非命,以密謀篡位的罪名逼父皇在眾目睽睽之下喀嚓掉,甚至還考慮過讓家臣反叛格殺他,諸如此類的劇本我想過十多套。
很可惜呢!才剛決定好要讓普羅狄多除掉三皇兄,順便連那個該死的第二王妃一併埋下去,還在考慮怎麼讓劇本更完善,王子們的奪權遊戲就結束了,父皇死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最搞笑的是,不需要我下去操刀,普羅狄多就把三皇兄做掉了呢。
簡直白癡,連個傀儡都當不好,逼得操偶師親自毀掉剛拿到的傀儡。
果然當時我不該想著「名份」,而是直接離開王宮才能保護母后跟肯尼歐嗎?
不,如果我沒有離開王宮的名份,普羅狄多絕對十里追殺,他不可能讓我活著離開歐卡諾斯,絕對不可能!
立場對換的話,我也絕對不會讓普羅狄多活著,哪怕多了一分一秒都不行。
不過事情早已過去,那些算計再想也沒用,更重要的是現在。
我看向正在跟我討論故事的肯尼歐,微微地握起拳頭。
肯尼歐,我一定會好好守護你,因為除了你之外,我已經沒有東西能失去了……。
◎
迪亞此時正翹著兩腳椅,雙腳放在桌上,看起來相當不莊重。
「艾諾斯,有幾封信寄來了,要看不?」
安皮菲米亞以風騷的姿態走了進來,手裡還捏著一疊信封。
「把妳哥的信拿給我就好。」
「如你所願。」
『粉碎《Rest in Dust》』
詠唱完咒語,安皮菲米亞手中的信全部破碎成粉,僅留下一封包裝樸素的信封,上頭還封著紅蠟。
迪亞接過信封,拆開封蠟之後,撇過信紙的一角,根本沒看信的內容就遞還給安皮菲米亞。
「你也看看吧。」
取出信件仔細看過後,安皮菲米亞只是嘴角微揚,笑得撫媚,笑得傾城。
「艾諾斯要去嗎?」
「在考慮。」
「這真難得,艾諾斯居然對那種無聊的活動感興趣。」
「怎麼可能?如果能待在莉莉絲身邊,我也不想出門。」
「難不成艾諾斯怕了兄長?」
「也不是,本王可以不去,只不過還在考慮。」
「……。」
「在考慮要不要讓可愛的孩子們歷練一番。」
迪亞突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朝著門外走去。
「莉莉絲,本王接下來誰也不見。」
「若是有人堅持要見本王,就告訴他本王貼心提醒,見了可就沒命回去了。」
一眨眼,迪亞就消失在眼前,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才過不到三秒,房外傳來敲門聲響。
『叩叩』
「迪亞大人,魔王特雷洛斯《Trelos》的使者來訪求見。」
「帶我去見他吧。」
安皮菲米亞將信紙壓在桌上,信步走向門外。
『
致我那曠職三百年的妹婿:
阿普利斯托斯《Aplistos》似乎嫌棄第十一席的位置坐不舒服,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那第九席王座,年末的十三王晚宴你若是再不出現,怕是座位要給人霸佔了。
迪亞薩諾門諾斯,本座可是替你準備了最豪華的舞台,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你滿懷期待的義兄 斯克里洛斯《Skliros》筆
備註:
三百年說長也不長,不過卻長得足以讓人忘卻了歷史。
惡魔,是時候需要一些改變了。
你說是吧?親愛的妹婿。
』
◎
埃爾淺淺嗦口茶,拿起茶點咬上一小口,中和嘴裡的苦味,讓淡淡的甜味逐漸在嘴裡擴散。
一面品味著下午茶,時而回應肯尼歐,時而回憶往事,埃爾相當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忽然,肯尼歐的聲音嘎然而止。
整個世界陷入一片寂靜,埃爾立刻從椅子上蹦起來,警覺地偵查四周。
只見熟悉的惡魔站在眼前,魔王伸出一隻手向埃爾發出邀請。
「介意與本王一同走走嗎?不佔用你的時間。」
為了不佔用時間,連時間都停止了嗎?
忍住想翻白眼吐槽的衝動,埃爾還是乖乖地走到魔王身邊。
無事不登三寶殿,魔王會以這種形式跟我見面,必定有什麼意義。
只不過真的有必要把時間都停止嗎?直接叫我去他的書房不就好了,小題大作。
「別亂碰東西唷。」
「在這個狀態下,跟你接觸的任何東西都會被『空間』記錄下來,本王能停住的只有『時間』,一旦時間流動恢復正常,累計的空間擾動也會一次釋放出來。」
魔王三步一跳,踩著愉悅的腳步前進,同時不忘提醒埃爾。
「以小埃爾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懂本王的意思吧?」
還有魔王那絕對不會少的嘲諷,絕對不會缺席。
埃爾面露不屑,沒有要正面回答問題的意思。
「以魔王大人的預知能力,應該能明白我懂不懂吧?」
「嘖嘖嘖,小埃爾,你不會跟人聊天啊!」
「若是本王都用預知能力來判斷,那豈不是都只有本王在說話?」
「聽起來不錯,我就此閉嘴如何?」
「真冷淡呢。」
埃爾冷哼一聲,話是完全不想說了。
兩人就這樣在魔王城閒晃,多半是魔王在說話,不過埃爾是愛理不理的,就這樣來到了庭院的一角。
「你什麼意思?」
埃爾看著眼前舉著劍的少年,劍招套路剛好揮到一半,因為時間停止而無法動彈的模樣。
魔王看了看阿弗,臉上帶著戲謔迴身看向埃爾。
「本王若說是巧合,你信嗎?」
「不信。」
「真的是巧合的說。」
都能把魔王城的時間停住,還有誇張的預知能力,說不知道這個冤家在這裡,鬼才信你!
雖然在心中反駁了魔王的論點,不過埃爾依然雙手抱胸,看你一副你繼續表演的模樣。
「小埃爾,你知道為什麼阿弗都會在這裡練劍嗎?」
嘖,這是不打自招嗎?我看你本來就沒有要掩飾的意思,還硬要裝傻,看了就討厭。
「想必聰明的小埃爾早就推理出一點線索了。」
「魔王城的第四位孩子。」
迪亞臉上泛起一抹微笑。
「去哪了?」
聽見魔王的發言,埃爾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猜猜看。」
「不猜。」
「嘖嘖嘖,小埃爾生活中的樂趣可真少啊。」
「答案是『死了』。」
「死去的第四位孩子,正是阿弗席爾斯的義兄——費洛提米亞《Philotimia》。」
「因爲這樣,所以阿弗才這麼用心練劍,想要練出『守護之劍』,就跟童話裡的騎士一樣,守護天下生命的劍。」
聽到這裡,埃爾不禁嗤之以鼻。
「大費周章就為了跟我講這些廢話?」
「別急嘛!本王話才說一半呢。」
「阿弗到現在還沒確定法則,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惡魔的魔法本質是慾望跟約定,天使的魔法本質是信念與執著。」
「那正是因為阿弗的『守護之劍』屬於『信念』,與惡魔的法則互相衝突,所以到現在都沒辦法跨過魔法師的門檻。」
「若是阿弗選擇學習天使的魔法,那麼應該不用三天魔法就成形了。」
「……。」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迪亞輕輕一笑,卻讓埃爾更加警惕。
「你不覺得你跟阿弗很像嗎?」
「你跟他的信念都是『守護』呢……。」
「本王很好奇呢!不,應該要說很期待呢!」
迪亞的眼眸閃過一道光采,兩顆眼珠子就好像能把人看穿一般。
「肯尼歐死去的未來裡,你信念崩塌的模樣很可憐,又很可愛,帶有理智的瘋狂更是淒美動人!」
聽到這裡,埃爾用理智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攢緊的拳頭都快握出血來,若不是跟魔王撕破臉勝算渺茫,埃爾絕對無法忍住自己變成猛獅撲向迪亞的念頭。
在停止的時空中,埃爾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氣,腦中已經開始盤算弄死魔王的手段。
「如果你是來找我開戰,那麼你成功了。」
沐浴在埃爾的殺意中,迪亞反而一臉陶醉。
「小埃爾,果然很可愛呢!」
「你們兄弟可是本王的寶貝,本王怎麼捨得你們出事呢?」
「說這麼多,當然是為了接下來的問題鋪墊。」
迪亞邪魅一笑,伸出食指輕輕托起埃爾下巴,強迫埃爾跟魔王四目相交,炙熱的復仇心也被恐懼冷卻。
埃爾想要掙脫,卻因為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繃直身體動彈不得。
在不見天日的魔王城中,微弱的燈光照在埃爾跟魔王身上,模糊了迪亞的輪廓,埃爾眼中的魔王跟一個熟悉的身影重疊了,那是有著美艷容貌的女人——愛佩利西亞。
『小埃爾,本王讓你選擇未來。』
『承擔風險,在短期內得到最強大的復仇武器,不過最壞的情況你們兄弟倆會死一人。』
『又或者是避開危險,就這樣平安順遂地修煉到十六歲。』
『決定權在你,你的答案如何呢?』
腦子裡亂成一團的埃爾根本沒辦法思考,一次次在地牢被虐待的記憶湧上心頭,讓埃爾精神恍惚,深陷回憶無法自拔。
迪亞此時表情一變,迅速與埃爾拉開距離。
「看來本王玩過頭了呢!」
開什麼玩笑……。
埃爾狠咬自己嘴唇,用痛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居然害怕一個手下敗將,害怕一個被我借刀逼上絕路的蠢貨。
埃爾因為怒火喪失理智,右手緊掐左手前臂,用力之猛連指甲都嵌進肌肉裡,甚至可以看到紅色的血痕逐漸浮現。
最後一絲理性在情緒爆發的邊緣拉住理智,深吸幾口氣才讓心情回穩。
「迪亞,剛才的提議麻煩你再說一次。」
冰冷的語調就好像是為了冷卻怒火而刻意表現出來。
「本王認為,應該不需要了呢。」
「此時此刻,未來的你只會選擇一種結果。」
『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力量,然後把那些風險全部打爛丟進垃圾桶。』
「你說是吧? 小埃爾。」
魔王的聲音才剛停下,埃爾就感覺四周景色丕變,自己不知道何時會到訓練場邊的椅子上。
肯尼歐似乎也察覺埃爾的異樣,停下故事歪頭詢問著。
「皇兄,怎麼了?」
「不,沒事。」
埃爾搖了搖頭,本想示意肯尼歐繼續沒關係,不過又突然改變想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肯尼歐,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跟哈特魯完成今天的課題。」
「嗯!皇兄加油。」
在埃爾的正後方,魔王城屋頂高處,一雙戲謔的眼睛正盯著訓練場的一切。
迪亞雙手插進口袋,一派輕鬆地眺望一切,似乎是在看著埃爾,又好像在看著未來。
「小埃爾,加點油啊!」
「你若是死了,本王等了千年的答案就打水漂啦!」
眨眼間,魔王消失得無影無蹤。
◎
好久不見,先跟大家問個好,很久沒更新了,期間發生很多事情讓我娓娓道來。
八月的時候我想去開新書,主要是因為建國論的流量真的不行,所以我想開一篇大眾一點的作品。畢竟建國論有點失控,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反反覆覆改了好幾次新書,直到10月才確定方向,之後就一直在寫新書存稿了。
第16話我其實9月就寫好了,只不過第16話是章節的結束,我還要一起發人物檔案,被人物檔案拖到12月底。
那又為什麼1月沒更新呢?因為我想留到過年讓各位一次看得開心,結果小年夜我媽因為嚴重肺積水住院,我連預約發文都還沒設定,所以原地炸開了,只能在年假後才更新,跟各位致上歉意。
第16話是第一章得結束,接下來要寫得就不是王跟騎士內心的糾結,而是會大幅度轉成全程武戲,看起來爽度應該會很夠,不過因為新書的關係,我應該是有靈感才會更建國論,主要先把新書養起來再說。
再來就是流量問題,因為很多平台流量實在不怎麼樣,我決定第一章完結後就放棄停更,以後只會在PIXIV、ESJ、真萌白、KADOKADO更新,想繼續追蹤後續就麻煩各位移駕一下。
新書名稱叫《白衣的死神》,是在講一個因為特殊體質被排擠的少年,遇上退休死神後成為見習死神的故事,世界觀充斥著各種靈異神怪現象,並且用哲學或心理學的角度來去完善整個設定,看起來應該會有趣很多?到時候發書在請大家多多支持。
最後就是雖然我小說是寫身體健康的,但是還是要有流量才有更新,不然我幹嘛發出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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