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過份…………
火與煙,以及止不住的悲鳴在村落四起。
黑夜被染上火紅。
鮮血與燒焦令人嘔心的味道,因火焰而變高的溫度,因劇烈燃燒而變的乾燥。
大量房屋遭到焚燒及搶掠,只要是穿上黑色長袍的村民不分男女老幼都遭到屠殺,砍下的頭被插在長矛上示眾。
而我們正在穿梭在村民的無首屍體與因雷電魔法而倒下的聖騎士之間。
整道大門已經被魔法打得支離破碎,並不只是有一個小缺口這種小程度。
如同蠻族盜賊襲擊村落的光景一樣。
"…布蘭克先生…謝謝你。"
平靜而無起伏的語調,一直跟在背後的安蓮忽然說話。
眼角帶著淚痕的她強顏歡笑著,盡量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或悲傷情感。
只是單純在穿過大門時觸發了這句對話,沒有出現可供(對話)的選項。
停頓了幾秒鐘,她繼續說話。
"接下來我們將穿越森林大概兩天的路程就能到達里比絲安德。"
"雖然這條路線比較危險但也是最快的路線,希望能趕在聖騎士大人抓住我們之前到達。"
出現了(對話)的選項。
"…你說得沒錯,布蘭克先生。相信里比絲安德的主教大人能給我一個清白。"
看來這隊聖騎士已經妄下判斷把我們認定為攻擊目標,如果以歸還教會重視的道具靈魂石碎片作籌碼很有機會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
狂教徒真是可怕啊。
該說是宗教的力量偉大嗎?
再沒有新的對話。
同樣是黑夜的森林,稍為令我回想起當初遇見安蓮的時候。
雖然有遇上各式各樣作為敵人的野獸,但全部都是能輕鬆解決的程度,即使沒有盾牌也沒有問題,相對能夠獲得的靈魂碎片也是極少量的。
全賴了靈魂的契約的效果我才能夠如此輕鬆。
已經走了超過一個小時的路程,在森林的深處,不久的遠處有一點微弱火光。
是一個營火。
是什麼人在這種地方?
難道說是聖騎士已經來到了這裡搜捕我們嗎?
我躲藏在樹木的背後隱藏身影逐漸接近。
一串串用樹枝串上的某種肉類烤肉串在營火邊烤著傳出了陣陣香味。
穿上深褐色斗篷的人坐在枯木上靠著營火取暖,旁邊倚著一把套上褐色皮革劍鞘的大劍。
"喔啊?是什麼人?"
即使相隔十米仍然把我發現了。
出現了(對話)及(默不作聲)的選項。
"不用那麼警惕我嘛,我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老人。"
遮住頭部的斗篷被拿下,盯住營火丟去了一塊柴木。
他並沒有說謊,的確是一個白色長髮綁上馬尾的老人。
"晚上好,老先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安蓮率先向他搭話,問出了我內心想問的問題。
"…我本來是打算去找一件…找一個人,不過現在卻迷路了。"
"我正在找一個名叫海特的商人,他手上有一件我想要的東西…你們有聽說過他嗎?他好像往曼爾村的方向出發了。"
海特…?是那個抱過我腳的眼鏡瘋狂商人嗎?
出現了(回答)及(說謊)的選項。
"是嗎?謝謝你的情報。作為回答,來吃一串烤肉串吧?我對自己的廚藝還蠻有自信的。"
"……雖然上一次是七十年前…………"
把重點以幾乎聽不到的聲線說出。
再次出現了(對話)的選項。
"你說里比絲安德?我剛剛從那裡離開,在我離開的時候大教堂好像發生了某種嚴重的事故導致城鎮要立即關閉不讓任何人進出。"
"似乎是靈魂石碎片被搶走了,聽說好像還是教會的人幹的。"
當聽到靈魂石碎片後安蓮面有難色。
"不過既然你也是修女的話不是應該也收到相關消息才對嗎?那個與教會遠距離進行交流的什麼「嗖一聲」光魔法?"
"…而且為什麼修女大人深夜了還在這種危險的森林徘徊?難道不怕遇上盜賊嗎?比如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老盜賊…?"
由溫和的眼神瞬間變為認真而充滿殺氣的眼神,配合右手放到劍柄上這個行為。
刻意舔了左手已經吃光的烤肉串擺出惡棍的模樣。
噫的一聲,安蓮驚慌地後退躲在我的背後。
而我也一早準備好為保護安蓮而隨時作戰。
但是。
"噗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老人忍不住惡作劇般大笑起來。
"雖然我是個邋遢的老人,但我好歹也是國家的皇家騎士。雖然現在已經上了年紀被調派為非常駐人員享受無限期的假期。嗯?聽起來不就好像我被解僱了一樣嗎?"
"不過多虧了陛下的決定我現在才能完成我還沒完成的事情,能夠好好去一趟長旅行。"
"告訴你吧,當我的部下知道我要離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捨得我,還有幾個哭腫眼睛的新兵甚是滑稽。身為國家的劍與盾怎能如此懦弱呢。"
原來是一個話多又怕寂寞的老騎士。
"從前開始我就不太擅長使用魔法,所以只能起營火照明煮食等等。"
把已經烤熟的烤肉串丟過來。
"使用火焰……難道你就不怕被視為初始火焰的信徒嗎?"
安蓮右手接住了烤肉串。
"以前作為皇家騎士的話都是由部下使用照明或控制溫度的光魔法,不過已經卸下了這個頭銜的我已經無所謂了吧。難道說身為信奉大地之母的你要淨化我的靈魂嗎?"
誇張地用樹枝假裝劍作出了割喉的動作,翻起白眼吐出了舌頭。
幽默的行為令安蓮忍不住笑出來,徹底瓦解了她的不安,咬下了手裡的烤肉串。
"謝謝你,老先生。"
安蓮隱約感覺到這是老騎士已經察覺到她的不安而作出的安撫行為。
結束完跟老騎士的對話後我們離開繼續往里比絲安德的方向出發。
(「劍術」達到指定熟練度!)
(獲得技能「劍術 I」!)
已經不知砍了多少頭野狼,五十頭?一百頭?果然我的身體變得很奇怪,沒有任何疲勞及飢餓的感覺。
相比起「翻滾迴避」這個技能,「劍術」所花費的時間明顯要多得多。
但跟我預想的一樣是存在著武器的熟練度這一設定。
期望它能讓我的劍術更加精準。
嗯?那個是?
在遠處有一個在樹林間輕輕飄浮著的光球。
像看到我一樣慢慢飄近。
"那…那個是——!!"
當安蓮發現到那光球正要警告我時候,光球像自爆一樣發出極光的光芒及巨大的響聲,同時剝削了我的視覺及聽覺。
白茫茫的視野及吵耳的耳鳴聲,身體出現天旋地轉的感覺。
是因為我被天旋地轉地摔倒在地上,臉朝著泥地砸下。
"聖光之劍。"
兩把光屬性的魔法之劍刺在我的雙手把我固定在地上。
穿著金屬腿甲的腳狠狠踐踏在我的頭上,把身體的重量施加上。
雖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完全無法動彈。
為了更確切地把我壓制,再多一個人壓在我的身體上。
"布蘭克先生————!!"
"住口!女人。"
安蓮的嘴巴被堵住了。
"果然是跟魔族有勾當。"
是米爾拉的聲音。
是因為布隆特斯的出現而誤會我是魔族的同伴嗎?
雖然我們的關係還談不上是同伴。
"我會讓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吐出來的。"
"當然包括你的鮮血。"
右腳感覺到一陣劇痛,膝蓋以下的部份失去了知覺。
是米爾拉那個混蛋砍下了我的右腳。
"哎呀抱歉了抱歉了。"
"初級治癒。"
痛楚停止了,失去的右腳再次恢復了。
"在拷問…在禮貌地詢問你問題之前我忘記了先做一件事。"
那個混蛋剛才說了拷問?
"痛覺增強。"
被針刺的感覺遍佈了全身。
刃口只是輕輕劃過了皮膚就出現了比平常高出十倍的痛楚。
除了咬牙忍下什麼也做不到。
"很神奇吧?這是我們聖騎士為了正義而研發出的究極正義魔法。"
再來就是把劍插在我的右腳上。
無法形容的痛楚令我止不住痛苦的淚水,也止不住扭曲的表情。
只能藉著大叫釋出痛楚。
出現了(解釋)、(說謊)及(求饒)的選項。
雙手在被限制的情況下無法選擇選項。
米爾拉像不耐煩催促著我交待事實,手上的劍也沒停下來。
過了大概一分鐘之後,選項消失了。
"是嗎,原來你寧願接受死亡也不願意贖罪嗎?"
米爾拉向拘束住安蓮的聖騎士打了個眼色。
聖騎士用力把安蓮的灰白色連衣裙像破布一樣撕開,露出了幾乎赤裸的雪白肌膚。
"看啦看啦,你再不告訴我們的話你的同伴就會被我們淨化身體的啦。"
粗暴地扯起了我的頭髮以快要折斷脖子的姿勢看著安蓮。
四周響起了令人厭惡的齷齪笑聲。
最後剩下的衣服都被扯走。
剩下赤裸裸的軀體。
住手…
住手啊……
住手啊—————!!
出現了倒地的聲音。
負責把風的聖騎士接連倒下。
"發————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訓練有素的聖騎士如此輕鬆地倒下,米爾拉只能感到驚訝。
而他很快也從驚訝的狀態再次變成昏倒的狀態,翻了白眼的他倒在我的身旁。
"是…是什麼人!?"
失去頭目的聖騎士們明顯變得不知所措,拔出了直劍打算迎擊敵人。
不過也是在眨眼之間倒下。
是被劍身而非刃口所擊昏。
"……你…你是……"
安蓮同樣被擊昏。
剛好出現的密雲把月光遮蓋,令我只能勉強看到男人的盔甲而非臉龐。
是跟米爾拉相同金色盔甲。
"嗯…米爾拉……明明是個有大好前途的年輕人卻被過去的悲痛所束縛……"
搖頭的他不禁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接著走近了我。
只能從趴下的狀態看到他的腿甲。
"嗯…………謝謝你了年輕人,好好保護了我的女兒。"
留下這句話後我的視野也被染成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