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第十五話  謠言

一致的深灰色基調，

長而寬敞的水泥建築，

四處充滿著工業用油的味道，

一旁的倉庫，堆滿了木頭，

周圍繞著一圈的鐵網柵欄!

[你們快滾!]

[怎麼還有臉到這來!]

[貴族就了不起啊！]

[就是，怎麼可以就這樣，

奪走我們的生計!]

[我家還有老人跟孩子要養啊！]

[我們不會離開的!]

一群民眾，大聲的咆哮，

聚集在工廠門口，不願離開!

[放肆!對公爵大人，竟敢如此無理!]

伊恩表情瞬間變得冷酷

[[[嚇!!]]]

有些人被這一吼，害怕的後退

[伊恩，別這樣!]

查爾斯拉住他，搖頭

[公爵大人!]

一名胖胖的男子，

從工廠裡跑來，向他鞠躬

[馬修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都商談好了，

在新廠建好前，

我們付給你1成當租金嗎？

你沒跟員工解釋後續交接嗎？]

查爾斯皺眉，盯著他

[那個..報告大人..

我已經都解釋過，

也有通知他們了..只是..]

馬修慌張的擦著汗

[我們是那些，

沒被聘請進工廠的那一半!]

[你們不能突然說開除就開除啊！]

[突然這樣，你叫我們怎麼活啊！]

員工們，又開始躁動起來

[你們!你們冷靜點啊！]

馬修手忙腳亂的擋著他們

[這下該怎麼辦蕾蕾..蕾蕾?!人呢！]

查爾斯看著眼前的人們，

思考到一半，回頭發現我不見了！

[吶，能告訴我，是誰跟你們說，

要開除你們的?]

一道聲音從工廠裡傳出來

[小姐，別靠太近!]

佳莉緊跟在我身後

[鎮上都在傳喔！]

[說是公爵要租工廠，弄新機器，

以後都改成自動，要裁減人員!]

[對啊！只有某些人，

被通知要上工，那我們呢？]

[而且說是新機器量產後，

我們大家都會失業!]

[這叫我們怎麼能接受啊！]

員工們，轉向我，不斷的怒吼

[不是這樣的，那只是謠言!

大家冷靜下來!]

馬修趕來前方，勸著他們

[你一邊去!]

[拿了錢，就撒手不管我們了！]

[我們可是替你做牛做馬十幾年了！]

[我們不會在信你了！]

員工情緒已經憤怒到極點，

眼看就要集中衝向馬修

[佳莉阿姨，拜託了!]

指著人群，看向她

[是的，大小姐!]

佳莉一個揮手，腳下的影子，

開始扭曲，出現眾多的黑手

[啊!!!這什麼啊！]

[唉?!這是什麼!放開我!]

[呀！這怎麼回事!]

只見黑手連結他們的影子，

把他們都綁起來了！

[冷靜了嗎？!能聽我說幾句嗎？]

從包包拿出文件，自顧自的說著

[蕾蕾什麼時候跑進去的？]

查爾斯站在後方看著

[連對策都準備好了啊!]

伊恩也期待的看著

[我剛剛去繞了一圈，

場地比想像的大一點，

旁邊還有幾間沒在使用的舊倉庫!

首先啊，原本投入的一半人，

是以16個小時，分兩班預設的，

原是怕你們大半夜工作，不習慣，

如果你們願意加一班，

就剩下的人在分一半，排班吧！]

邊說邊改文件上的數字

[那剩下的人呢？!]

[就這麼拋棄我們了嗎？]

[而且新廠建好後，

我們一樣會沒工作...]

因為只剩頭可以動，

大家漸漸冷靜，開始商談

[別急啊!

讓我仔細的跟你們講解，

剩下的人，不用擔心～

在新廠建好前，

我打算改造那幾個舊倉庫，

先設個印刷區，

那是客製化紙張的新部門!

大家先試著運作三個月看看，

如果覺得不適合，可以申請調職，

之後我還打算設置員工食堂，

還有休息室跟閱讀室，

等運作都正常了，

就開始排休假日!

當然這些都是免費的!

是員工福利!如何?!]

抽出後面的一張文件，

一條一條的唸給他們聽

[印刷部門?!!]

[真的嗎？員工食堂??]

[還有專門休息的地方嗎？]

[這比以前好多了...但薪資呢?!]

[該不會以這些條件，要減薪吧?!]

[那可不行，我還有孩子要養的!]

員工們，不敢相信這些條件，

心裡還是擔心害怕

[薪資至少也是以前的三倍，

工作量跟之前比，也很輕鬆，

畢竟都是機器在做!

但有一點，一定要做到!

就是商品的品質跟包裝，

一定要仔細檢查，嚴格把關!

有瑕疵就粉碎重做!

務必要做到完美無瑕!

只要做到這一堅持，

我絕不會虧待你們!

為了公正，請每個人都簽約吧！

保障各自的權益，如果怕我騙人，

可以請識字的人，幫你們看過，

如果沒有問題，請在10天之內，

簽名蓋手印後，送到這來吧！]

從包包拿出大量釘好的文件，

大聲的吼著

[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

這條件應該不會有別家有了!]

[我也這樣覺得，但合約上..]

[但這條件，是真的好啊！]

[先找個識字的來看看吧！]

佳莉在我說完後，就解除魔法，

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討論著!

[我識字，我來看看吧！]

其中一個大叔，走了出來

[喔?!還有平民識字嗎？]

睜大眼睛看著他

[這個...寫得都是真的~

她講的都是真的!

但這個健康檢查是什麼?]

大叔指著其中一項

[那個啊！是幫你們檢查身體，

看有沒有什麼疾病或是慢性病的，

是最基本的福利喔！

也歡迎帶家人來檢查，

我們有預防針可以施打!]

從包包拿出一管淡淡粉色的藥水

[什麼是預防針?]

馬修也疑惑的看著我

[就是預防疾病的藥水，

要施打進身體裡，

這管叫萬能藥，

是有雨點菇入藥的，

附加治癒效果的高級藥水喔！]

晃了晃那管藥水

[雨點菇?!

那雖然是治癒藥水的材料之一，

但說是萬能藥，也太誇張了...]

馬修為難的看著我

[我當然不只有放雨點菇，

我是說有它入藥，

放心吧！嘿!!!

我自己也試過了，

沒有副作用的，

當作提前治療吧！]

說著拿起針管，抽了固定劑量，

往他的手臂，扎了進去

[啊!!!我還沒同意..痛?唉?不痛?!!]

馬修嚇了一跳

[如何?!沒有異常吧？感覺如何!]

抽出針，盯著他看

[恩...感覺疲勞感消失了，

心臟原本的壓迫感也沒了!

也不喘不流汗了！

真的治癒疾病了嗎?!!]

馬修摸著胸口，大大的深呼吸

[廠長的心臟治好了嗎?!!!]

[不是吧！真的是萬能藥嗎？!]

[這效果，真的是高級藥水啊！]

[那藥水，只有教會才有吧！

平常人可是買不起的!]

[她說是每個人都免費施打嗎？!]

員工驚訝的看著馬修

[她去森林採藥，

就是為了這個嗎？]

查爾斯驚訝的看著我

[老爺，那可是高級藥水啊…

就這樣免費施打...]

伊恩看向他，提問是否要制止我

[不，那是她的決定，

我已經跟岳母商量好了，

這一塊，放手讓她去做，

我只要管好，我的部分，

晚點你去查一下，

到底是誰散播那些謠言!]

查爾斯伸出手，阻止他，

下一秒就立刻露出陰狠的臉!

[所以我簽了合約，

就算新廠蓋好後，

也不會被開除吧！

這些福利，一樣有嗎？]

一名深棕色頭髮的女士走來

[恩...這原本想等穩定後，

再跟馬修先生商量的，

首先不會開除你們，

但你們如果都跟著我，

那舊工廠怎麼辦?

機器跟員工都被我帶走，

馬修先生這工廠就荒廢了喔！]

說著看向馬修

[對啊！

這樣我這工廠不就空了嗎！]

馬修一聽，開始慌張起來

[所以我有個提議，

新廠好了，這也不要撤離了!

機器就當作長期租貸，

等於這就是分廠了，

扣除成本，薪資跟機器的費用，

給你提成到3成，等於入股了！

關於以後經營方式，

是有決定權的!不錯吧！]

拿出紙，開始寫合約

[唉唉?!給我三成嗎？!!但是...]

馬修伸出手指，算著有多少收入

[喔！這裡的裝修改造，

都不用你一分錢!

會由"紅髮惡魔"這間商會來出~]

說著指向查爾斯

[[[紅髮惡魔???]]

所有人轉向他

[真是的...

是萊爾伊格旗下的新晉商會，

機器正是這商會老闆打造的!]

查爾斯從胸前的口袋拿出，

剛剛辦好的淡金色卡片

"這麼快揭露商會，想幹甚麼呢?!"

[如何啊～這麼好的條件，

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喔～]

遞出合約，扯著一邊的嘴角笑著

[咕嚕]

馬修看著我手上的合約，吞了口水

"這個女孩…"

[簽吧，馬修先生，

不用付薪水跟租金，

還能免費整修工廠，

每個月，只要坐在家裡

就能拿到這間廠3成的收入，

那是多少錢啊~你剛剛也算了吧！

比起那些不固定的貴族單，

這可是每個月固定的收入～

現在又加入了高級紙張跟印刷，

那收入更是加倍啊~~

是個商人都知道，

這是絕對不會虧本的生意！]

遞出鋼筆，靠近他，

不斷的說著利益

[...]

佳莉在後方盯著我們

"給他3成嗎？不會太多嗎！

這畢竟是陛下許可的經營，

沒必要遷就他這麼多吧…"

[讓..讓我在考慮一...]

馬修的手不斷的顫抖

[這麼好的條件，

你確定還要考慮，

我記得城裡還有另一間紙廠吧！

要不請父親去商談看看，

這樣你們也不用擔心被開除，

這裡也照舊營業，不改了！

當作一開始就沒有這回事~]

說著，慢慢捲起合約，

正要收進包包...

[[唉唉!!!等等!!!!]]

一旁的員工，驚慌的吼著

[我..我簽!!我簽就是了！]

馬修激動的搶過合約

[那請簽在右下角，

還要記得蓋手印喔～]

遞出鋼筆，指著簽名處

[我們也簽!是簽這吧！]

[10天內，都可以繳交吧！]

[考慮什麼呢～這麼好的條件啊！]

[我也在考慮一下!]

有的人，拿一份就離開了，

有的人，直接當場簽名了

[真是不負這名字啊～]

查爾斯笑著看卡片上的字

[最終還是被惡魔誘惑了~]

伊恩看著這一幕，也笑了

[記得喔！10天內喔！

遲了就沒這個肥缺囉~]

上馬車前，對他們在吼一聲

馬車正開往中央主城。。。

[真是可怕啊～短短五分鐘，

你就把他的工廠都掏空了!]

查爾斯在對面拍了下文件

[真是不留情啊～]

伊恩在整理剛剛提交的合約

[什麼意思，大小姐，

不是提高抽成了嗎？

也不搬走機器跟員工了!]

佳莉疑惑的看向他

[她啊！最開始說的是，

扣除薪資，租金，物料成本，

才給他剩下所獲的3成!]

查爾斯挑明了，告訴她

[唉?!那不就表示!!!]

佳莉驚訝了一下，看向我

[也就是一開始就沒有什麼，

不用付薪水，租金跟成本，

他拿到的部分，

都是已經扣完後的分成!]

伊恩接續說了下去

[而且啊，她只給這個廠的3成喔！

不包刮新廠的獲利!哈哈哈哈~]

查爾斯越想越覺得好笑

[用合約，把人家員工給帶走，

用機器租戴，把工廠也霸佔了！

讓人家出錢出力，出場地，

最後還拿了7成的錢，高明啊！]

伊恩佩服的對我微微鞠躬

[這樣看，卡片上的名字，

真是貼切啊!]

佳莉直盯著我看

[這話我就不苟同了！

機器是我提供的，

動線跟整體規劃也是我，

整修工廠也是我出錢，

就算是拿7成，也是扣完的7成，

我還提供休息區跟員工飲食，

還有健康檢查跟藥水喔！

工廠所屬人，還是他，

我又沒搶走他地契!

他也可以不合作，不簽約，

那他就會破產，這很公平了！

3成也比他以前賺的多耶！]

皺眉瞪著他們

[一開始就沒有給他留後路吧，

威逼利誘的，妳真適合當商人!]

查爾斯把文件遞給伊恩

[難怪老夫人，要您放手，

讓大小姐自己去處理!]

伊恩點點頭，繼續整理

[那真是感謝了，

不過有人在散佈謠言，

是爸爸的仇人嗎？還是政敵啊…]

坐好後，從包包拿出果汁喝著

[恩...蕾蕾啊！

商會的事情，我不管，

政治這一塊，妳就不要碰了！

知道嗎?!]

查爾斯突然認真的說著

[唉…知道了！]

又喝了一口果汁

[不能碰!知道了嗎!!!]

查爾斯突然大聲吼著，

眼神變得冰冷，

周圍溫度也下降了!

[喔哦!知道了拉!]

嚇了一跳，大聲吼回去

"看來，真的是政敵啊…"

[大小姐，大人的世界，

可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貴族的世界!]

伊恩也收起笑容，認真的說著

[暗殺，毒殺，綁架，刺殺的，

有時還會陷害對方，

栽贓嫁禍，招式層出不窮!

大小姐，要更警覺一點!]

佳莉伸出食指，不斷的指著我

[有妳在，我不用擔心不是嗎？

而且還有奈奈在啊！]

拿出另一杯果汁，往前遞給她

"這跟我以前在單位，

也沒什麼差別啊，爾虞我詐的，

不過以現在的身體，

我可沒辦法應付啊…"

四人乘著馬車過了一個小時，

到達中央城市一側的荒地。

[妳有看好哪一塊地了嗎？]

查爾斯在馬車邊等著

[恩...這還真大啊…]

眺望著比剛剛工廠大幾十倍的土地

[這裡因為離水源比較遠，

所以一直荒廢著!]

伊恩解釋著

[不能引水嗎？

在地裡接管線就好了吧！

反正要從頭開始蓋~

先預留管線的通道吧！]

拿根樹枝，在地上開始劃區

[管線?妳要把水從那邊引過來?!

這要多大工程啊！

不行，而且也沒那麼多錢!]

查爾斯走來用腳把劃好的痕跡搓掉

[啊！你幹嘛拉!

把我的構圖都弄混淆了！

走開啦!我跟外婆告狀喔！]

用樹枝打著他的腿

[痛..痛!我會讓倫巴攔截妳的信!]

查爾斯繼續用腳搓地

[這對父女也真是像啊～]

伊恩在一旁看著

[一樣幼稚!]

佳莉點頭

等我劃完，也快中午了！

我們正坐著馬車離開。。。

[吶~今天吃外面拉~]

趴在窗戶盯著街道上的小吃攤

[不行，跟艾德約好了！

要跟他報告的，

直接在王宮餐廳吃！]

查爾斯拍著腿上的泥沙

[啊…那個肉串看起來好好吃，

有烤魚啊！那個是烤地瓜嗎！

還有那個圓形的是什麼，

居然有風箏耶！]

打開窗戶，指著外面的攤子

[蕾蕾!沒規矩!

不能這樣隨便露臉，快關上!]

查爾斯趕快拉住我，關上窗戶

[貴族怎麼這麼麻煩啊…

恩?那些孩子，為什麼拿著木盆? ]

貼在玻璃上看著

[奇怪，他們在幹嘛??!]

查爾斯也靠近窗戶一起看

[是在收集爛掉的菜葉嗎？]

伊恩也從另一邊看著，其他孩子

[這邊的在收集，

不要的骨頭跟邊角料!]

佳莉也盯著

[為什麼要收集這些?

不是有配給糧食嗎？]

查爾斯皺眉看著眼前的街道上，

到處都有拿著木盆的孩子們

[那就只能去問了才知道！

爸爸先自己去王宮吧！

還有~]

脫掉裙子，拿出偷溜時的衣服，

向查爾斯伸出手

[妳要直接去問嗎？!

佳莉，跟著她!

妳伸手要幹嘛?!]

查爾斯疑惑的看著我

[午餐錢!]

微笑著，把手伸的更靠近

[你身上有錢的吧!

真是的..給!

都給妳了，還要幹嘛?!]

查爾斯給了兩枚銀幣，

看著還在眼前的手

[佳莉阿姨的也要！]

挑眉要他多給點

[恩...算的真精!

再多給一枚，買點心吃吧!]

查爾斯在拿出三枚銀幣給我

[謝謝爸爸~]

[謝謝老爺~]

兩人開心的回答

我把衣服換好後，

跟佳莉一起進去影子裡!

[裡面原來長這樣啊！

好多門啊！]

被佳莉抱著，在影子裡的通道走著

一跳進影子裡，先是一片漆黑，

然後出現一道道的微光，

全都來自一扇扇跳出來的門，

地上出現好幾條不同顏色的光，

有些連結到附近的門，，

有些甚至延伸到看不見的遠端!

[大小姐，這些綠色的線路，

是連結了，附近所有巷子，

請選一扇，沒有人的出去吧！]

佳莉邊走邊解釋

[真是方便啊!就那個吧！]

興奮的選了一扇，

裡面顯現的是剛剛街道的角落

[那大小姐，請您小心，

我會在影子裡待命!]

佳莉停在門前，對我鞠躬

[拜託囉～我走啦~]

揮手走進那扇門

一道亮光後，印入眼簾的，

是一堆木箱子，層層堆疊，

潮濕的布蓋在上方，

腥臭的沼氣味，撲鼻而來，

老鼠四處亂竄，黑色的可怕生物，

快速的到處爬來爬去!

[真是熟悉的氣息啊…

只差地上沒躺著屍體而已~]

看著四周，走出巷子

熱鬧的街道，混雜著各種味道，

馬車一輛一輛的駛過後，

人們繼續每天的叫賣，採買!

[啊…好髒啊…有這些孩子在，

我還去別家店買吧…]

一名女僕，捂著口鼻，

嫌棄的看了眼肉店，就離開了

[滾滾滾!影響我做生意了！]

下一秒，肉攤老闆就驅趕孩子

[行行好吧，大爺，

我們都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給我們點碎肉吧，骨頭也行!]

一個比較大點的男孩，

背著一個小孩，拿著盆子求他

[滾開，你們一靠近，

都沒人來買了！快滾!]

老闆用力推開他們

[危險!!!]

趕緊拉過他背後的小孩

[哇!!!嗚哇~~!!!!]

孩子嚇到哭了出來

[瑪麗!!謝謝，謝謝，瑪麗沒事吧！]

男孩趕緊起身，抱過她

[嘿!你!對，就是你這老頭!]

走進店裡，大力的拍他的舖子

[恩??!什麼啊！又來個要飯的!

快滾！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闆拿著菜刀指著我

[你剛剛可是差點害死這個孩子!

居然還敢拿刀指著我!

你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

不施捨就算了！還這樣欺負人!

他們已經過得很辛苦了！

沒點同情心嗎！還是人嗎!!!]

故意大聲的吼著

[妳..妳快走吧！不要這樣!!!]

男孩慌張的要拉走我

[別怕!看我的，給你討公道!]

拍拍他抓在肩上的手笑著

[妳..妳這小鬼!說甚麼呢！

在不滾，我真的砍妳了!!!]

老闆被我這一喊，慌張了

[大家快來看啊！

老闆要殺人拉!欺負小孩啊！]

朝路上，大聲的尖叫

路上跟旁邊的攤子，

慢慢有人靠過來，竊竊私語的!

[妳..妳快閉嘴，妳到底要幹嘛!]

老闆趕緊放下刀，蹲下來抓著我

[把不要的邊料給人家吧！

反正也要丟掉，給他們填飽肚子，

能救一個孩子是一個啊！

你看看，三天都沒吃東西了！

背上的孩子，還那麼小！]

挑眉看著他，指著後方的孩子們

[唉…好啦!這些都給你們，

還有這個!也給你們了！]

老闆，把攤子下的木盆拿出，

裡面有碎肉跟骨頭，都倒給他們，

還從檯面拿一大塊豬肉，放進盆子

[唉?!謝謝!謝謝您!謝謝!!!]

男孩哭著一直向老頭道謝

[這不是很善良嗎！會善有善報的!]

用手肘戳戳他

[好了，拿到就快滾吧！]

老闆，催促著我們快走，

臉上卻紅了！

[也謝謝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那個孩子向我鞠躬道謝完就離開了

[吶！問你喔！

他們多久前就這樣了!]

走向一旁的木椅坐下

[妳怎還不走啊！

他們嗎？少說也有快兩年了！

雖然最近世道有比較好了，

但他們畢竟都是孩子，

沒辦法做什麼粗活的!

而且因為戰爭，

就會有被拋棄的孩子，

食物本來就不夠，只能勉強糊口，

但孩子們會大，食量也會變大，

現在怕是...]

老闆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後，

繼續切肉，向我娓娓道來

[恩...但國家不是有配給糧食嗎？

孤兒院沒有分到嗎？!]

站到他旁邊看著切好的肉

"哇！這塊油花真不錯，

居然還有豬腿肉!!!"

[哼，那些糧食啊！

從貴族，鎮長，村長的，

在到教會，這一層層的剝削，

到他們那可能只有幾袋糧食了!

像我們大多，是繼承下來的田地，

還有養豬牛羊，至少不怕沒糧食!

他們就那棟房子，孩子又小，

能幹活的孩子，在這環境，

也賺不到多少錢啊！]

老闆激動的磨刀說著

[謝謝你的情報了！

請給我這塊跟這塊，還要這塊!

連同剛剛那塊的錢，我放這了！]

指著剛剛相中的肉，

拿出兩枚金幣，放在桌上

[唉?!妳不是跟他們一起的孤兒嗎？

而且這給太多了！]

老闆驚訝的看著我

[不多，善有善報嘛！

趕快包一包吧！我餓了！]

指揮著他趕快包裝

[喔...喔..!]

老闆還沒搞清楚狀況，

就愣愣的包好，遞給我

[對了！這附近有好吃的甜食嗎？!]

走前在回頭問一句

[甜的嗎？

往右邊那條，走到快底，

有一家新開的，

我老婆很喜歡那家!]

老闆探頭，往右邊指了指

[謝謝拉~好心的好闆~會有好報的!]

揮著手，往他指的方向離開

[她到底是誰啊…]

老闆拿著金幣，站在那發呆

沿路上，還是看到很多孩子，

在乞求不要的食材，

我就邊逛邊往孤兒院前進!

[有布料！買一些吧！老闆~~]

看到布行就進去大喊

[是賣棉被的!老闆~~]

走幾步又停下

[喔！是鐵匠舖~~這也買一點~]

看到招牌，

想起某些零件快用完了，

就在裡面挑了起來

[大小姐，買太多了！

還要去孤兒院調查的!]

佳莉皺眉，從身後出現，抓住我

[唉?!知道了！

我付完錢就走!老闆!!!]

抱著一堆零件，掙扎著

"她比奈奈還可怕啊！"

[...哇！好甜的香味!老闆~~]

走到快底，到達老闆推薦的店

[來了！唉?!!怎麼是妳!

不，大小姐!歡迎光臨~]

從攤子後面，出來一名熟悉的男子

[查羅?!你不在果園，在這幹嘛?!]

疑惑的盯著他看

[因為11點到3點的時間，

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這段時間，我們都休息喔！

想說這時間有空，就來這幫忙...]

查羅解釋著，露出害羞的表情

[來幫忙的?這是誰開的店?]

好奇的往後一看

[恩?這不是蕾蕾小姐嗎？

怎麼在這裡?!]

蜜奇正抱著一盤剛炸好的麵包球

[蜜奇?!怎麼跑來這裡開店!!!

妳家商店不是在村裡嗎？!]

驚訝的看著她

[因為妳讓爸爸到新廠工作啊！

妳居然給忘了嗎？!]

蜜奇瞇起眼看著我

[沒忘啊！但妳家商店怎麼辦，

妳們全家跟著搬家嗎？!

妳可以繼承商店，

在那賣果醬啊！]

皺眉指著她念著

"她搬來這裡的話，

我以後不就都要跑這裡買果醬！

來回就要三個小時的車程耶！"

[爸爸說要專心新廠的工作，

所以準備要關了雜貨店，

現在不進貨了，就變得很閒，

說是等到新廠好了，就直接搬來!

我就想說，果醬的生意這麼好，

改來城裡開店，爸爸也同意了！

最近也學做甜點，就租了這舖子!

如何~不錯吧!]

蜜奇一一解釋著，帶我到裡面看

裡面有好幾個木頭架子，

上面依序排著各種果醬，

柑橘區，莓果區，綜合區，

甚至還有堅果區，

店外面，就隔層玻璃，

賣著包果醬的甜點!

[這樣設計的真不錯啊～]

看著乾淨整齊的舖子

[是吧～我很用心的佈置~

那蕾蕾小姐，今天是來?!]

蜜奇笑著問我來意

[啊！給我妳現在做好的所有點心!

再給我這幾瓶果醬!]

指著前面舖上的點心，

轉頭挑著果醬

"櫻桃醬，多買一些存著，

哥哥喜歡橘子，也拿個兩罐吧！

海倫德就無所謂了，隨便吧！

媽媽要草莓的，爸爸要藍莓的!"

[這麼多嗎？!全部都要嗎？!

才剛開店營業，這就賣完了...]

查羅傻眼的愣在那

[抱歉，因為要當見面禮給人家，

孩子們，愛吃甜的啊～]

說著繼續拿起果醬，放到櫃台

[送禮?!孩子?是哪裡的貴族嗎？

這樣好嗎？拿我做的果醬當禮...]

蜜奇邊算錢，邊擔心

[蜜奇的果醬，

在貴族圈也很有名的!

而且不是去貴族家！

是要去孤兒院!]

把錢放在櫃台，一瓶瓶的放進包包

[[孤兒院!!!]]

兩人驚訝的看著我

[對啊～你手別停啊，

趕快把點心包好!

啊！各種一個，另包一袋給我~!]

說著指著查羅，催促著

[是...大小姐要吃的吧！]

查羅趕緊回頭，繼續裝袋

[蕾蕾小姐，這個也帶去吧！

剛剛查羅送來的，比起果醬，

還是新鮮的水果，來的健康!]

蜜奇從後方拿出一整箱的蘋果

[這樣好嗎？

不是要拿來做果醬嗎？]

挑眉看著她

[太熟的，我已經挑起來了，

這些是還好的，但要馬上吃喔！

不然也馬上就會太熟，太軟的!]

蜜奇打開箱子，拿起蘋果提醒我

[都紅通通的，我會告訴他們的，

謝謝你們囉～]

收納進包包後，走到門口

[這些好了，給你!

另一包在這，要我陪妳去嗎？

一個人走在路上，很危險的吧！]

查羅把紙袋都排好，放在桌上

[恩哼!佳莉阿姨，妳的點心~]

拿起那一包，往影子放下

[[唉?唉唉!!!!]]

兩人驚恐的看著影子伸出手，

把紙袋往下拉走

[噓~要保密喔～掰掰~]

說完就轉頭離開

[什麼啊…剛剛的是...]

蜜奇驚訝的嘴合不上了

[應該是護衛吧…不然怎麼可能，

讓她自己一個，在城裡閒逛...]

查羅拍著胸口，試著冷靜

走在路上，隨手買幾個風箏，

再次被佳莉罵後，

快速往孤兒院走!

沿著道路，慢慢離開了城中央，

越走房子越少，

石磚道路也變成泥土跟碎石，

眼前雜草叢生，卻有一條小道，

是長期有人走，踩出的道路!

[這房子，真夠破爛的啊…]

停在一棟像是穀倉般大的房子

紅色的油漆，已經泛白斑駁了，

牆壁用粗糙的木板釘著，

屋頂破洞，只是用塊油布遮蔽，

房子的各處，都有補丁，

外圍的柵欄，也是用雜物替補，

一旁的小菜園，也光禿禿的，

連棵蔬菜都沒成型，還亂七八糟!

[大小姐!怎麼能講這種話!]

佳莉的罵聲，再次從身後傳來

[知道拉!這話過份了，

我只是沒想到，會到這個程度!]

嘆口氣，往門前走去

[恩?誰?米蘭媽媽~~!!!

有個不認識的小孩!]

門口一個小男孩，

往身後大聲的喊著

[誰啊！也是孤兒嗎？]

另一個小女孩衝出來

[看起來不像啊!]

[是附近的小孩嗎？新搬來的?]

[我也沒看過她...]

越來越多小孩聚集在門口，看著我

[啊！剛剛在肉販的小女孩!]

男孩提著水，從左側走來

[喔～嗨！瑪麗呢？

怎麼沒有背著~]

向他揮揮手

[米蘭媽媽，在幫她換尿布!]

男孩放下水桶，開心的走來

[米蘭媽媽??!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恩恩，她對我們很好，

把我們每一個，

當自己的孩子養大，

大家都叫她，米蘭媽媽~]

男孩露出幸福的表情說著

[這樣啊~真是偉大的母親呢~]

看向房子跟孩子們，微微一笑

[那個..我..我叫辛利多，

妳..妳呢？!]

男孩突然害羞的臉紅了起來

"靠近仔細看，她好可愛啊～"

[恩?我叫蕾蕾喔！請多指教!]

對著他伸出手

[請..請多指教~!!]

辛利多的臉整個漲紅，正要握手時

[辛利多~瑪麗換好囉～

能幫我帶一下嗎？我要煮飯了~]

淡淡的橘色長髮，

夾雜著些許白髮，

微笑的眼睛，溫柔的喊著

[是的媽媽~她就是米蘭媽媽喔！]

辛利多開心的向我介紹

[哎呀?!誰家的孩子?迷路了嗎？

該不會被丟棄了?!沒事吧?!]

米蘭一看到我，就擔心的跑了過來

[媽媽，冷靜一點，

她就是我剛剛說的，

那個勇敢的小女孩!]

辛利多趕緊向她解釋

[就是這麼小的女孩嗎？!]

米蘭驚訝的看著我

[她就是幫我們拿到肉的人嗎？]

[唉唉…比我還小嗎？!]

[真的是女孩子啊！]

門口的孩子，也靠了過來

[我是蕾蕾，今天來有事要問~

能移步到裡面談嗎？!]

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她

[唉?!恩..恩!裡面請!]

米蘭愣了一下，還是請我進屋了

"嘎唧 嘎唧"木板摩擦聲

每走一步，就會響起這聲音，

壁紙都糊了，掉了一大半

牆上還畫著孩子們的塗鴉，

木板已經潮濕又鬆動，

隱約還看到老鼠在牆邊打的洞，

而牠正在洞口張望著!

[裡面也慘不忍睹啊…]

邊走邊小聲的說著

[啊！妳看，那是小吱吱喔！

我們的寵物老鼠!]

剛剛在門口的小男孩，指著老鼠洞

[真是不錯啊，在牆裡養寵物～]

隨便回答他，繼續走

[對吧~對吧!我是丹尼，四歲囉!]

男孩一直向我搭話

[是是是，我是蕾蕾，三歲!]

敷衍他，繼續跟著米蘭走

"跟海倫德一樣大，一樣煩人啊…"

就這樣，我跟著她走向餐廳，

她說只有那有桌椅，

我做在靠近窗戶的位子，

身旁擠滿了，其他孩子，

奇怪的是，都是年齡很小的孩子!

[那個，蕾蕾，

請問妳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

米蘭疑惑的坐在對面

[米蘭小姐，能請問一下，

這裡多久會有糧食送來?

大概有多少的量?

夠孩子們吃多久?

戰爭的這三年，都是一樣嗎？

這裡總共有多少孩子?

年紀都是幾歲到幾歲？]

拿出一疊紙，一連串的提問

[唉?!等等，妳一次問太多，

我..我反應不過來!]

米蘭被我問的，都昏頭了

[以前是一個禮拜就送一次，

後來變兩個禮拜，一個月，

現在乾脆三個月一次!]

一名年紀比較大的孩子，

拿著木箱，從後門進來

他有一頭深藍色的短髮，

銳利的雙眼，警戒的皺著眉頭!

[迪羅，回來拉，

今天擦鞋的人多嗎？]

米蘭起身，幫他拿毛巾擦臉

[謝謝媽媽，今天有五個人，

算不錯了!

那!她是誰?來幹嘛的?!]

迪羅擦完臉，指著我

[迪羅哥哥，她不是壞人!

今天還幫了我跟瑪麗!]

辛利多站出來，幫我說話

[你又知道，

她幫你有沒有什麼企圖!]

迪羅依舊盯著我看，警戒著

[三個月嗎？那都是多少的量?!]

無視他低頭寫著，繼續提問

[妳..!!!]

迪羅咬牙切齒的瞪著我

[以前都給五袋米，兩箱蔬菜，

兩三斤的肉，一籃雞蛋，

但那時我們只有7個人，很夠了！

後來越來越久，才送一次，

五袋米，也變成三袋，

蔬菜也都是零散的，

也沒有肉跟蛋了..

孩子也從6個，增加到13個...

這些糧食，頂多撐三.四天，

現在又多了辛利多跟瑪麗，

實在是連要的剩菜剩飯，

都快不夠果腹了，

有些糧食，也要準備過冬，

我..我們實在不知道...

能不能..撐過今年....]

米蘭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媽媽...]]]

孩子們，都靠過來抱著她

[這裡算一算，還少五個，

是都出去工作了嗎？]

抬頭數著眼前的孩子們

[都出去打雜工了，

像我們這種孩子，

不會有店家僱用我們的!

偶爾能有打掃，洗碗的工作，

就很知足了！]

迪羅大聲的吼著

[恩哼，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了！

你們的憤怒，我接下來了~

這是今天的見面禮，

大家都有，以後的每個禮拜天，

我都會請人來送糧食!

而且這房子太危險了！

必須要重建，感覺隨時會崩塌!

蓋好前，必須給你們找地方安頓...

佳莉阿姨，能請爸爸他們回報完，

過來這裡一趟嗎?!]

拍桌站起來後，把剛剛買的東西，

全都從包包拿出來，放在桌上

[唉唉!!!從哪裡拿出來的!!!]

米蘭驚訝的看著桌上

[媽媽，這裡面是肉，好多肉!]

[有點心，是那家新開的"果果舖"~]

[有好多風箏~媽媽，能玩嗎？]

[好多蘋果，媽媽，可以吃嗎？]

[新的棉被跟枕頭~好軟~~]

孩子們開心的打開桌上的禮物

[這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辛利多也愣在桌前

[大家別碰!!!

妳..妳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還有妳剛在跟誰說話?!]

迪羅恐懼的拉著孩子們後退

[大小姐，妳確定要干涉嗎？

老爺可能會生氣，

說好了，不牽扯到政治的...]

佳莉從影子裡，慢慢走出來

[[[[呀!!!!!!!!]]]]

所有人尖叫後退，指著佳莉

[那些貪污的人，我不管，

我只管他們吃飽穿暖，

有地方遮風避雨的!

看來真的不能等了，

我的計畫要提前了，

這些孩子都拿不到糧食，

那裡一定也很糟糕!!!]

皺眉看著她

[我知道了!

馬上回來，請不要離開這裡!]

佳莉鞠躬後，跳進影子裡

[[[不見了!!!]]]

孩子們驚訝的跑來摸我的影子

[妳...妳到底是誰，為什麼...]

米蘭害怕的一直發抖

[我是誰不重要，

妳只要知道，以後!!!

不用在怕沒有食物，

不用在怕沒衣服穿，

也不用在怕冬天的刺骨寒風，

更不用在擔心，你們會分開了！]

藍色的眼睛，正燃燒著，

炯炯有神的看著他們

[這..是..真的嗎..不是夢吧…

真的不是夢吧…嗚嗚..嗚啊啊!!!!!!!]

米蘭全身顫抖著，

慢慢癱軟的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

[[[媽媽...!!嗚嗚…!]]]

孩子們也抱著她一起哭了

哭了大概有五分鐘。。。

[哭完沒，能煮點東西嗎？

我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喔！

我是客人吧！]

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八點檔

[啊！抱歉，光顧著哭了！

馬上，我馬上煮我最拿手的燉肉!]

米蘭趕緊起身，擦乾眼淚

[燉肉...那不是還要等嗎…]

趴在桌上，眼神已死

[那我們先陪妳玩~好嗎？]

辛利多抱著瑪麗，走來

[還是我帶妳去餵小吱吱!]

丹尼開心的指著走廊的老鼠洞

[別啊!你們也不要在碰小吱吱!

很多細菌，會生病的!

我..我們去放風箏吧！

我買了好幾個不一樣的喔！]

起身警告他們，拿起風箏，往外跑

"喜歡毛茸茸是一回事，

細菌感染又是另一回事了!"

[細菌??!那是什麼?!]

丹尼回頭看我

[我也要放風箏~]

[我要畫著蝴蝶的~]

[我要畫著獅鷲的~]

孩子們也拿著風箏，跟在我身後

一個一個的幫他們升空後，

我們就放著風箏，

吃著剛煮好的燉肉，

坐在草地，等著查爾斯的到來!

[蕾蕾，是那輛馬車嗎？]

丹尼站起來，指著前方

[駛進來了，應該就是吧！]

辛利多也坐在一旁

[等等，那個徽章，我看過!

妳是貴族嗎！]

迪羅指著越來越近的馬車

[蕾蕾是貴族啊…]

[那就是貴族嗎？]

[但蕾蕾跟他們好像不一樣!]

其他孩子，也訝異的看著我

[貴族不貴族的，無所謂拉...

你們的風箏要掉下來囉！]

躺著拉了拉，風箏線

[妳家人來了，妳不起來迎接嗎？]

迪羅慌張的來回看著接近的馬車，

跟躺著不想動的我

[不用拉，他會自己走過來的，

難得的清閒時光啊...

不要毀了這一刻!]

皺眉看著風箏越飛越高

[這樣好嗎...]

辛利多看著馬車停在門口處

門口。。。

[那個..貴族...大人，

親..親臨這種地方，什麼的..

我們..我們真是萬分...]

米蘭臉色蒼白，結巴的問候

[不，是我們太失禮了，

沒問候就突然造訪，

應該給妳添了很多麻煩吧…]

查爾斯說著看向旁邊草坪

[夫人請不用介意，相關情況，

我家大小姐，已經告知了，

今後的每個禮拜天，

我都會親自送物資過來，

絕對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了！]

伊恩往前微微鞠躬

[不會的，真的是萬分感謝!!!]

米蘭感動的一直鞠躬

[你們憑什麼保證，

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貴族說的話，怎麼能相信!]

迪羅跑了過來，盯著伊恩

[我以公爵的身份起誓，

絕對不會在發生這種事了！]

查爾斯右手放胸前宣示

[公..呼..爵..公爵..呼呼..大..人!!!!]

米蘭嚇的呼吸不過來

[媽媽!!!冷靜點!!!]

迪羅上前攙扶她

[那關於物資的問題，

我們能進去商談嗎？

要依照孩子的年齡，

準備適合的用品跟書籍!

還有房子整修期間，

臨時的住處，該怎麼安排!]

伊恩走向前說著

[是的，裡...裡面請...]

米蘭僵硬的帶他，進去剛剛的廚房

"沙沙.."草葉摩擦聲

[妳居然這麼的悠閒自在啊～]

查爾斯走到我旁邊坐下

[暴風雨開始前，

就讓我寧靜一會吧…]

繼續看著上方，扯了下風箏線

[記得我在馬車上，警告妳什麼了!]

查爾斯冰冷的語氣傳來

[那群貴族的事情，我不管，

我只管眼前的孩子們，

三天後，我會照計畫行動，

各司其職，各護其主!

這座階級的金字塔，

你負責整頓上面的，

我負責安頓下面的!]

頭轉向他說著，慢慢收線

[唉...妳真的是...]

查爾斯嘆氣後，跟著躺下

[你就放心吧！

身後的人們，我來幫你照顧，

你就一股作氣，掃蕩那些貪官!]

說著把風箏捲線器遞給他

[真的能放心嗎…]

查爾斯不安的接過風箏

[雖然計畫提前了，

一步一步來吧！

不開始，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

雙手枕著頭，看著飄揚的風箏

[也是呢～就順其自然，

趁現在說說看，妳的計畫吧!]

查爾斯輕輕扯一下線，

在鬆開一點，

把風箏放回原本的高度

"公爵跟千金，居然躺在草地上，

還一起在放風箏..."

孩子們聚在後方，看著我們

在伊恩商討的時間，

我慢慢跟查爾斯討論著所有事情，

佳莉聽到一半，也從影子出現，

加入我們，商量著對策，

孩子們也靠了過來，

雖然懵懵懂懂的，

但聽完，眼睛也變得，閃閃發亮!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放手去幹吧！]

查爾斯聽完所有計畫，大聲笑了

[大小姐，這計畫真是大膽!

遊走在法律邊緣啊！

真是太刺激了，不管結果如何，

我都會護您周全~!]

佳莉露出了，認識以來第一個笑容

[蕾蕾好厲害!]

丹尼雖然聽不懂，

但還是開心的拍手

[雖然聽不懂，

但是好像很厲害!]

辛利多也跟著拍手

[好期待蕾蕾的計畫成功~]

[什麼時候會實現呢~]

其他孩子們，也期待的靠過來

[真的要這麼做嗎？!]

迪羅睜大眼睛看著我

[給我一年，不，不用到一年!

我會讓你們看看新的世界!]

說著把風箏線切斷

[啊！風箏!!!]

[飛的好高~~]

[飛的好遠~~]

孩子們抬頭指著它

[沒有了繩子的束縛...]

查爾斯也抬頭看著風箏向遠方飛走

[飛向自由吧～]

雙手舉高的大聲吼著

"今天一天，我發現了一個

大小姐的壞習慣...

她會失心瘋的亂花錢啊…"

佳莉盯著我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