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是什麼?]
我指了指一手抓在馬車後腿處的黑色人影。
那個人身披著黑色的斗篷,頭上有著漆黑色的亂髮以及從兩側伸出的黑色大角。
[嗯?這是甚麼東西?]
[別用東西來形容他啊,這東西好歹還是活著的。]
通過<氣息感知>,這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屍體的傢伙其實還有在呼吸,但就是沒有意識罷了。
[這是什麼時候就搭上我們的便車了?]
[嗯…一開始?]
[妳怎麼知道?]
[說來話長…]
其實,之前在迷宮中的時候,在最後習得了<空間魔法>的同時,還學會了另一個能力叫<空間感知>。
<空間感知>的效果是準確把握一定程度範圍空間內的各種資訊,雖然範圍很小但卻非常的實用。
[妳說一開始…但上車前根本沒看過這個人啊?]
[這是當然的,畢竟是在進入隱形沼澤的時候才攀上來的。]
[準確來說是從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我開始問起有沒有辦法把埋在地下的給人挖出來的時候吧。]
[那不就是一開始了嗎…等等。]
嗯?他突然間停止話語並沉思起來,看起來她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的樣子。
[也就是說…當時妳問那麼多的原因是…?]
[就是這樣囉?]
要不然妳以為我真的會去關心被埋在土裡的蠢蛋嗎?我偷偷的在心裡面這麼想著。
[難以置信…但從附著在他身上的沙土來看,或許真的…]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研究起眼前的非屍體了。
[不過,沒想到居然知的有人能夠完整的被拔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妳應該也很清楚的吧,妳自己也說過除非是得非常地結實,要不然生還機率就非常地渺茫。]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如此的…]
嘛,會驚訝也是理所當然的。
首先我就用技能看到了能力值資訊,這能力我平時不常用,但經過了上次的飛龍來襲事件後使用頻率就上升了,從不常到偶爾的程度。
就我看到的,首先是等級就比我高了一點,再來就是幾乎沒什麼看點的能力數值…除了防禦值以外。
在不使用<極限突破>能力值最多只能提升到9999的世界中,光是基礎就超過了一萬來到了五位數,實際上他的能力值就顯示著“12465(限) ”。
那個“限”的意思就是平時只限制在9999,但只要發動了<極限突破>就能立刻達到一萬二的意思吧。
我的話,再生個2Lv敏捷就會超過極限直到達10032了。
這麼硬的傢伙被埋在土裡一個晚上當然會沒事,雖然基本上已經昏死過去了,但即便如此我也拿這個緊抓著馬車呢傢伙沒轍。
…不,或許用具有貫通效果的魔法就行了?
總之,接下來因為要開始野營的關係,所以我們有一大堆的時間能夠想辦法把他車腳上摳下來。
於是我開始嘗試將他抓著的手指扳開,結果發現這人雖然沒有意識,但抓握力卻絲毫不見鬆懈。
真不愧是力量值雖然跟我差不多但卻還是高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傢伙。
順帶一提,他第三高的能力值是智力,而最低的敏捷則只有兩千出頭而已,MP量普通但HP在一萬八以上。
然後我試著用腳想將他踹醒,但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拿腳去踢石頭的意思,簡直是自討苦吃。
…不是我在開玩笑,我當時確實是保留了力氣踢下去的,然而受到的反衝卻避想像中還要大,從狀態表可以看到“骨折”這項就能夠明白了。
估計是有什麼常態性的反傷技能吧,這下就沒辦法輕易地將他給打醒了。
嘗試過後,不管用電的還是用燒得對方都沒一點感覺,最令人挫折的是他的HP壓根就沒動過。
無奈之下我終於動用的有著貫通效果的<炎槍>,然而奇怪的是,雖然成功造成傷害了但卻減少的比想像中還低。
新發現,除了反衝擊能力外,有很大的概率還持有著抗貫通的能力,技能組合完全就是防禦特化型的要塞一樣。
接下來就看能不能靠著那一點傷害試著將這傢伙痛醒了…如果他會痛的話。
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地用著相同方式來試著刮掉他HP,然後終於…
[所以,情況怎麼樣了?]
…晚餐時間到了。
面對弭絲忒的疑問,我只能夠表示出自己的無奈。
[硬得不像話,那岩石去結果碎了一地,神經遲鈍的不像是活人,昏了一天都沒醒簡直不可思議。]
[…真是麻煩。]
我非常的同意。
[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正在考慮嘗試看看神器…]
[不准,會波及到馬車的,而且妳自己不是都說沒大事就不隨便拿出來用嗎?]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
目前,就現階段來講還是如此…
話說在嘗試弄醒他的中途,眼前的非屍體呼吸聲突然地變大了一點,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終於要醒了,結果居然只是狀態從昏迷轉變成了睡眠而已。
…這傢伙還睡不夠嗎?
一般來講我是不用那麼費力地想方設法去叫醒他的,然而由於他脅持(?)了我方載具導致我不得不控制力道,這使得這件事變得極度麻煩。
[妳有對著要害試過了嗎?]
[就算是我也沒那麼惡毒的。]
[…妳敢不敢摸著良心再說一遍?]
[那當然。]
不敢。
[總之,既然身體結實的話就試著對臉下手看看吧,不會有損失的。]
[…妳也太狠了。]
[是嗎?我可不想被能毫不猶豫挖薩拉曼達傷口的人那麼說。]
[那次…是意外…]
其實是故意的…
[還動不動就會發動朝著顏面的攻擊。]
[…這是戰術。]
[還能不動聲色地餵生物吃下令其發狂的黑色果實。]
[…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
…這傢伙難不成一直記恨到現在嗎?
[再來…]
[等等,夠了!我做總行了吧?]
真是的,都不知道誰比較惡毒了,看來有個來歷不明的傢伙一直抓著馬車要搭便車讓他很不爽呢。
不過,怪物姑且不說,但是攻擊其他人的臉部是連我都不會去做的惡行,畢竟太顯眼了。
不過再這樣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後我還是走了過去將蓋住他臉部的斗篷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