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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诅咒同步

「(遊鬼)哼，這就是汝等找人的態度嗎，還以為那位帕拉多克斯的熟人會重視禮貌些許」

簡短的一句怨言，剛才胡亂的氣氛旋即消息，被冰冷的敵意狠狠斬開，阿波利亞三人即因此警覺地後退，普拉西多更是下意識摸向腰間的佩劍。

是的，遊鬼剛見面就發現出，作為一個理工人，只要接觸過一次，就夠看出阿波利亞三人跟帕拉杜克斯都是出自同一個人手中，這方面就跟畫家的作品總有共同點一樣，比如卡拉瓦乔就喜歡在畫作添上紅布般易懂。

既然跟帕拉多克斯是同伴，那想干甚麼並不難猜。

「(荷西)…既然認識帕拉多克斯，即是他失敗了嗎」

「(遊鬼)當然，而且是徹底地，那位可恨又可悲的罪人，被私殺了」

「(盧奇亞諾)妳！？」

「(遊鬼)私可不屑於掩飾，確實帕拉多克斯的行為可以理解，但以無辜之人的生命為代價，此乃私絕對不容許的行為

...汝等知道當時的畫面嗎，石屎森林如同小孩推積木般崩塌，化為石礫的流星雨落下，無數人在這場暴雨中被打成肉泥，或者被怪獸的光束燒得甚麼都不剩，血水凝聚成腥紅的湖畔，堆滿著不知是誰的屍首

...受害者的慘叫和哭號演奏起慘不忍睹的交響樂，不過這段演奏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絕大多數歌手們都葬身在暴雨之中…那簡直是地獄的景象

……告訴我，你們的目標，配得上拿無辜人去牺牲嗎，要造出那毛骨悚然的地獄也沒關係嗎？告訴我！你們有甚麼資格牺牲他們！」

憤怒與傷痛的記憶，徹底撕下遊鬼演技的偽裝，那緋紅的雙眸彷彿留出滾燙的血淚，近乎咆哮地宣洩著當時的不甘與絕望。

儘管一切修復了，帕拉多克斯也被打敗，遊鬼依然忘記不了那天無力的痛苦…如果自己沒有猶豫，如果自己那更強大，說不定就能在最初就能阻止一切的發生。

那些無助又嘶啞的求救，那些在自己懷中消逝的生命，早化為深入骨髓的詛咒，成為驅不走的夢魘。

(阿波利亞的想法：1d100=29)(越近1越心痛，越近100越堅定)

「(盧奇亞諾)…」

「(普拉西多)…」

「(荷西)…」

看到遊鬼的表情，三人怎會，阿波利亞怎可能忘記，絕對不會失去的東西……那份名為絕望的感情，甚至能跟他們一樣，沉重的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人能擁有堪比他們，同等深不見底的絕望。

同時遊鬼的話，也觸動到他們的記憶，他們…他也是災難的受害者，在他的三段人生中，就因為災難失去了他的愛。

失去愛自己的人的絕望；失去自己所愛的絕望；變得連愛都不需要的絕望，這三份絕望就是構成阿波利亞的本質。

他怎可能不明白，他怎可能不理解，就算是他也會於心不忍…但不能夠，為了人類的未來，也為了同樣付出餘生，挽救未來的同伴，他們必須成為罪人。

「(盧奇亞諾)…沒錯啊，我是該死的罪人，這是我必須犯下的罪孽」

「(普拉西多)…我會摧毀永動機，把毀滅未來的因素粉碎，即使會有數萬，數十萬人因此死亡」

「(荷西)…我也不會停手，因為這是…我們僅有的選擇」

「(遊鬼)是嗎……」

千言萬語，最後也只有這簡單的回應。

正如阿波利亞看出遊鬼的痛苦，遊鬼何嘗不也看到三人的絕望，可惜正因為理解，兩者是絕對不能融洽相處，就像兩只飢腸轆轆的野獸相遇，牠們知道彼此因飢餓而痛苦，但絕對無法共同進退，只會為了生存殺死對方。

「(遊鬼)所以，幾位找上我是有甚麼打算」

發洩過後的遊鬼理智稍為回復，開始收歛起暴戾的語氣，不過沒有半分放鬆，火紅的雙眸緊盯著三人的一舉一動，右手擺出握緊甚麼的動作，只要有任何異樣就會抽出妖刀斬殺他。

「(何塞)1d10=5

(1,3,5,7.只是來看看妳而已；2,4,8. 抛出橄榄枝；6,9.為了消滅妳； 10.1d2(大成功/大失敗))

作為被我一位同伴看上的人物，想看看妳有多少能奈，他的眼光果然沒錯，妳會是位大人物…可惜不存在於我們的時代」

「(遊鬼) 同伴…是那位ZONE嗎」

「(盧奇亞諾)妳為什麼知道ZONE！？」

「(普拉西多)冷靜點盧奇亞諾 …她知道帕拉多克斯，概是從他口中知道ZONE」

「(何塞)這次就到此為止吧，筑紫 遊鬼，妳也沒興趣在這裡動手吧，就算動手也沒用」

「(遊鬼)我知道，機械的身體打壞了也沒用，但能噁心一下你們就夠」

「(普拉西多)…嘖，和外表完全相反，妳簡直是個流氓，一點禮儀都沒有，比盧奇亞諾更惡劣」

「(盧奇亞諾)喂！」

「(遊鬼)因為沒必要，我為什麼要認敵人欣賞自己，把你們徹底摧毀，把你們的計謀粉碎就足夠」

「(何塞)…說得對，我們沒必要讓你理解我們…走吧，沒必要再對話了」

盡管對何塞命令的不滿都擺上臉上，但盧奇亞諾跟普拉西多還是照指示跟著離開，就這點可以看出何塞才是三人中的主腦，這絕對不是出於長輩這種理由，更像是因為人生經驗更長，或者最沉著冷靜。

確實光看反應，盧奇亞諾跟普拉西多很輕易就被遊鬼的胡言亂語所刺激，何塞即沒有太多反應，如果堅石般沒有多少波動。

「(遊鬼)…你是誰」

在三人轉身離開一刻，遊鬼還是習慣性問出對方的身份，這是作為不知火的武士道，必須盡能力記憶被自己所殺之人。

「(盧奇亞諾&普拉西多&何塞)……阿波利亞，絕望的看守者」

三人連回頭都沒有，只是同時道出自己的身份，就離開遊鬼的視線範圍。

這不是逃跑，而是避免沒必要的爭鬥，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沒必要跟對方作出無謂的爭執，因為他明白，如果一打起來，就會是你死我亡的死鬥，現在他的佈局還沒完成，不可以引起他人目光。

等三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遊鬼才稍為放下警戒的心，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理，拿出化妝鏡檢查起自己的妝容，只是眨眼的時間，遊鬼已經從怒不可遏的狀態恢復過來，變回儀態萬千的千金小姐。

這是每位不知火都要修行，多餘的怒火只會影響判斷力，但憤怒如果能控制就不是憤怒，那只是表演憤怒而已，所以這只是把怒火累積在心底，在需要時一次性爆發的技巧。

正如不知火的家訓----侵略如火，時機未到前一直潛伏，在時機一到時，要如同燎原的烈火，以銳不可當的攻勢結束戰鬥，取得完全的勝利。

「(遊鬼)唉，前途多難…卡繆拉」

一收到遊鬼命令，遊鬼腳下的影子開始有節奏地，像是心臟跳動般抖震，伴隨影子的抖震，一個人影逐漸地從影子浮上來，那正是卡繆拉。

遊鬼從來都不是正義的正人君子，有圍毆的機會怎會單打獨鬥，如果三人真的出手，早藏在影子中的卡繆拉就會出來，跟遊鬼一同把他們綁起來，不行就干掉。

「(卡繆拉)怎樣了，遊鬼大人」

「(遊鬼)通知耶戈副局長跟乃亞理事，一回私要找上他們」

「(卡繆拉)…遊鬼大人，為什麼不動手，以我們的能力，以武力要制服對方應該不難，平時大人都這樣做」

「(遊鬼)因為沒用，現在的阿波利亞就跟那位埃尔德里奇一樣，他們只是植入了記憶的機械人，那怕破壞肉體，只要把記憶植入新的身體就能再生

何況靠拷問這種手段，也無法讓阿波利亞吐出情報……他是連死亡的痛苦都不害怕，深陷絕望泥沼的不歸人，拷問怎可能對心已死亡的人奏效」

「(卡繆拉)抱歉說了蠢話」

「(遊鬼)沒關係…卡繆拉，汝…跟了私也有兩年吧」

「(卡繆拉)也快了，這段時間也多得遊鬼大人和甘朵莉朵大人的照顧」

「(遊鬼)是嗎…時間過得真快，汝也變了很多，甘朵莉朵說過，當初汝可是相當傲然的」

「(卡繆拉)別說我笑話了大人，那只掩飾而已」

金黃的龍瞳在遊鬼話語下半瞇著，卡繆拉用手指簡單整理一下前髮，但從遊鬼看來，更像是在整理混亂的思潮。

「(卡繆拉)我雖然以血統為傲，但從來都不是傲然的性格，只是不得不如此

…當時我的家人和熟人都沒了，全死在驅魔師手中，只剩下我一個在家人保護下，藏在家族後山的山洞中

我…是天生的血族，和由人類轉化的半成品不同，所以我完全不理解人類的想法，如果不表要得囂張些，就會被別人當成可以輕易對付的弱者」

「(遊鬼)沒記錯血族是…100歲才算成年吧」

「(卡繆拉)沒錯，擁有比人類更悠久壽命的我們，成年的年齡定義也不同，73歲的我…大概跟決鬥學院的學生相若吧」

「(遊鬼)這下私不就是僱用學生嗎」

「(卡繆拉)別調戲我了大人，能在兩位大人身邊就是最好的報酬…這是我這段人生中最安穩的日子

以前我可是要躲在棺材中，為驅魔師用釘子打穿心臟而擔驚受怕」

「(遊鬼)…那就好……那就好」

後半句話，遊鬼說得非常輕，輕若蜻蜓點水，彷彿是擔心被卡繆拉聽到，無聲地放下自己的憂慮。

等女僕離開了，麗人才再次混入人群之中，一臉自然地加入對話，就像剛才的對話只是短暫不過的間奏，可惜心思就飄到遠處，不過是在應付著其他賓客，直到要等待的人找上自己。

(阿波利亞對遊鬼的友好度：3d100=60(盧奇亞諾)&77(普拉西多)&20(何塞))

(遊鬼對阿波利亞的友好度：1d10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