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有人说一些仇恨并非真实的仇恨，它们能随着时间而消解。有人说：『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终于也受到了她的蛊惑，成了第二个恶魔。』」

「那个人说化解世间苦难之传道者，身死而成就世人是谓其命数，所谓圣人便是如此。可我不是圣人。」

「两颗小小的种子，她们飘摇四方，始终找不到扎根之处。」

树荫之下，黑衣的「贵妇」静坐于此，口中念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亦或许，连说出这些话的她也未必都能知晓其意义。

……

那个古怪的家伙，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那里。

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的风景，村头的石桥、森林旁的大片草地、倚靠休息的树木。今日也和以往一样做着毫无变化的重复工作——放羊。所以说在没有其它事物消遣下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让人昏昏欲睡。

「喂！」 「喂——伊恩！」 「伊恩，快起来。」

少年被声声呼唤打断了睡眠，话说现在正在工作中的他却在偷懒睡觉多少还是显得慌张。少年习惯性地揉揉惺忪睡眼，他明白叫醒自己的人是比自己小一岁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少年第一眼看见的并非是唤醒自己的女孩，而是……

那是与司空见惯之物完全不同的「东西」，少年不禁愣住，身旁的神秘女人多半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坐在了身边。就算是自己被安琳的声音惊醒而身边的她却完全不为所动。少年伊恩盯着眼前这诡异的女人有些机械地扭过头，看向双手扶着自己双肩的安琳。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伊恩轻声地耳语道。但安琳似乎未觉着害怕，她伸手指着那黑衣贵妇，「羊群看上去有些慌张，所以我就过来看一下情况，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人坐在你身旁。」

安琳松开了伊恩的肩膀，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带着好奇和些许紧张地在观察着面前的女性。他们虽然只是平民，但从神秘女性身着长裙的样式与条纹上看她的衣着就绝非平民百姓能比。黑色的条纹与其底色透出了如月底云般的黑蓝。灰色的长发披肩垂腰，伊恩微微偏过身，想一窥发丝遮挡下的面庞，但他最后还是败给了恐惧。除了神秘，他们想不到该如何形容这位突然出现于此的女人。

而此时，伊恩忽感发丝掠过面部，少女安琳贴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你看，现在临近丰收期，可是会发生许多无法预料的大事件啊！而伊恩你总是如此粗心，就是不听我的话去多多注意。甚至偷闲不顾想要乱跑的家伙。」

伊恩垂下眼眉，作为与安琳一同长大的他自然还是很了解自己的青梅竹马，安琳非常喜欢一口气地将学到的新词句拼到一起讲出来，换做长辈听到她的话得到的就会是他们的嘲笑。即便如此，安琳还是乐此不疲地向伊恩分享她学到的东西。不禁让伊恩羡慕起安琳能有如此热情。

「你听我说，我就在这悄悄的告诉你哦。我其实知道你身边那个家伙的真面目呢。怎么样，伊恩你想知道吗？」

看着面带神气的安琳，伊恩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疑惑着安琳居然知道她的真面目吗？伊恩挪过身子，稍微远离了神秘女性，趁机确认了她的状态，然而女人依旧如同石像般没做出任何动静。

「真的吗？安琳，你真的知道她是谁？」

安琳拍拍双颊，没再轻声说话，「嘻嘻，我知道的。嗯嗯，她其实是一位魔女，就是和把王子变成了恶龙变成了青蛙的魔女。」

还未听完安琳的话伊恩已无奈扶额，用大人的话说安琳毕竟还小，所以比较爱幻想比较憧憬童话故事。而从伊恩的角度来看，这位青梅竹马说的话多数时候都是毫无依据的。

伊恩伸出手轻拍安琳的头，「所以安琳你这不是也不知道吗？」

「不，才不是！」安琳握住他的手，反驳道。但陌生的声音响起让他们停住了动作。

「哦呀？魔女？」

伊恩闻声回头，声音的主人正是先前他们一直在试探却完全不为所动的神秘女性。安琳张大了嘴，明显被一时惊讶所愣住。伊恩略微颤抖的手不禁攥紧，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一直未有瞧见「魔女」面容的伊恩与安琳，在真正直视其真容后忽感无数心情交织在一起。一刹那，伊恩的惊诧都表现在了脸上。

脸上布着数道伤痕，脖颈宛如被砍伤后再缝合。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住她本身所散发出的魅力，一份摄人心魂的「美」。那位「魔女」有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可人瞧着却十分年轻。哪怕神秘「魔女」的姿态还算放松，可依旧让伊恩与安琳感受到一种无上气度所带来的压迫感。从未真正近视过贵族的他们把这些归结于所谓的贵族气质。

「我觉得，似乎有许多人这么称呼过我？不过，我有些记不清了。」魔女顿了顿，依旧带着平静的语气说话，「我的脑内有很多声音，我分不清是谁所言。」

仅只有一分钟，但二人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刻之久。当「魔女」再次说话时，却让伊恩与安琳稍微的对她改观。「魔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两种不同的声线交叠一般，让人无法辨认哪边才是她真正的声音。伊恩与安琳虽感诧异，但先前的紧张感淡下不少，伊恩不禁心想：啰嗦的安琳紧抓着我的衣服，但她也如我一样并不是被那个女人骇人的外表所惊吓。而是我们都察觉到那个人说话是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悲伤。

「那些声音，有很多人称呼着魔女，那么我就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是一位魔女。」

纵使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她也许正感到悲哀，亦或许，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悲哀。是身为「魔女」的原因？伊恩和安琳也想不到。

「名字！你的名字？」最先开口张她抛出问题的是安琳，伊恩看向安琳，尽管他也很像知道那家伙的名字，可面对着这样的「存在」他却完全没法开口询问。

「当你所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浑然一体，人与人的相处能做到无争无讼时，你就会发现，与陌生人接触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哪怕是和熟人说话也无需小心翼翼，即便有人不理解你，却仍会包容你，一切事都是小事。」明明先前无言道出的伊恩却在「魔女」面前说出些让人难懂的话语，就连他自己也倍感惊讶，并未在市镇学校学习过的他竟能讲出些所谓的大道理来？

「诶？伊恩，好厉害啊。」安琳在已陷入呆滞的伊恩面前挥挥手，伊恩这才醒觉，自己方才就像是被丝线牵动一般，但却又自然地说出了话语，他虽有怀疑但只能将其归结为「魔女」的能力。灰黑长发的女性拾起树枝，在身前的土地上给予了安琳答案。

二人向地上的字迹凑近，但留下的却是更多疑惑，安琳捏着伊恩的衣角，「这可能是这个人的名字。但是，看不懂她写的是什么呢。」那个人在地上写的字他们完全不认识，但这样形状的字他们也有时会见到。在安琳仍旧沉浸在研究未知字样时，那家伙又再次开口，「我…在找，我在找……正在找我的人。」

伊恩抬头与她直视，现在的他并不会像之前那般生出惧怕感，他摘下了草帽，心间感慨着对方说的话实在难懂。

「在找什么？恕我不太明白，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找什么人吗？」伊恩鼓起勇气主动地向她发问。

「嗯……」

找人，到底要找的是谁？她在思考着，但她时至今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何许人也？自己带着这样的目的不断前进，却不知道更早之前的记忆。自己要找的目标，是否也在寻找着自己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你到镇上会不会比较好找些？最近村子里并没有新的来客，我想你应该是这段时日第一位到访的新客人。」伊恩指着远方，她也随之望去，那也许是所谓城镇的方向吧。

她遥望着伊恩所指的方向久久未有回神，但二人此刻早已放下戒心，安琳更是趁其没注意将一顶礼帽戴到她的头上。

「喂，安琳…」

伊恩没能阻止安琳的大胆举动，女人缓缓回头指尖轻触戴在头顶的礼帽。

「这顶帽子，是薇儿姐姐送给我们的，她说自己用不着。因为大姐姐很漂亮，但是又有些吓人。要是让镇上的人看到魔女大姐姐的脸的话，可能会被吓到。」

安琳面带笑容向其解释着，女人只是微微点头并未作出太多反应。伊恩抱着双臂，「没错，大城市里那些家伙总是会以貌取人。」

「对了，要不我和伊恩给大姐姐打扮一下。」还没有等伊恩答应安琳便已行动起来，在安琳坚持之下伊恩最终还是屈服于这位「烦人」的青梅竹马。

「这样，就可以了吗？」她淡淡地问道。或许连她自己都在感到惊讶，居然还会有与孩子们和睦相处被他们「玩弄」的时候。蓦然间怀念起这种感觉，自己曾经应该也有和孩子陪伴玩耍的经历，但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留下了模糊的、难以道出的「感觉」。脑海中，只有着不同的声音话语在交织。瞬间，她醒觉了过来，重点又回到了伊恩与安琳为自己的精心「打扮」上。

「就是这种感觉，伊恩你觉得怎么样？」

「嗯……还好吧。」

听着伊恩冷淡的回应，安琳心感不满，「伊恩真是不解风情，明明薇儿姐姐跟我说这样子是十分迷人的造型。」

伊恩眼眉垂下，心中默念着你是对的。他看着女人被安琳折腾一番后的模样，在他眼中不需要过多装饰已经很完美了，可安琳却发挥着她的想象给那家伙浑身上下都增添了多余的装扮。

「那个镇上，是什么地方呢？是刚才所指的方向吗？」

女人与伊恩面面相觑，伊恩因此愣住，他再度指着远方，「朝这个方向一直走就可以到了，这是我们村唯一能去附近城镇的路。」

「步行的话，大概走半天就能到镇上了。」安琳凑近了伊恩，对着那家伙补充道。

安琳站起了身，但身旁的伊恩却叹着气稍远离了她。伊恩明白安琳又要现学现卖了。

「城镇上和我们的村庄不同，有很多人也有很多店铺。要是伊恩有事想要到城镇的话，安琳也会和他同行，他需要我的监督。」

伊恩只能尽量转移注意，他可不想听到安琳这些「烦人」的话。安琳与其交谈正上兴头，她跪坐下来，双膝挪动靠近「魔女」，而那女人也在认真的听着安琳的讲话。

「对哦，我来告诉你一句话，我相信你到了城镇上一定能用得上。咳咳，听好咯——等你的搭讪技巧练好一点再来和我说话——啊啊啊！？」安琳刚说完，而她却还想继续说下去伊恩再也无法忍耐，他拽着安琳的手臂向自己拉去，安琳顾不上回看伊恩，继续对她说着未说完的告诫，「是薇儿姐姐教我的，她告诉我要是有个不认识男人来搭话，一定要这么跟他说。」

伊恩轻拍着安琳的头，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薇儿姐胡乱传授「知识」给安琳时的笑颜，充其量只是开玩笑的话语。伊恩揽住了安琳手指顶住她的嘴唇，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那你们呢？你们不去城镇吗？」

「我还要看守羊群。」「我要负责看着粗心的伊恩。」二人异口同声，其实内心的理由是一致的。伊恩微低头安琳已经冷静下来，他们并不喜欢城镇的氛围，住在城里的家伙们总是瞧不起乡下人，总是会嘲笑他们土包子。安琳当时并不理解那样的含义，但伊恩并不希望她在那种地方被欺负。

「害怕…嘲笑吗？」

那位「魔女」仿佛是听见了伊恩的心声，令他瞪大了眼。他没有应答，但究其原因正是如此。

「要是薇儿姐姐看到了她一定会说——唉呀呀！没想到竟然能见到伊恩带着安琳以外的女性过来呢？没向她索要些什么吗？」止不住兴奋的安琳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无可奈何下伊恩只能轻捏着她的双颊，心间带着一丝怒火，若伊恩拥有魔法，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魔法将女人的嘴巴给缝上。

安琳松开了伊恩的手，她仍旧兴致满满，伊恩拉低帽檐，彻底放弃阻止安琳。既然对方也没有恶意那就随她高兴好了。

「魔女姐姐，我想你一定是在找能够对你使用魔法的某个人吧？」

伊恩低着头，安琳说的话他还是搞不懂。而被二人打扮一番的她眼神依旧空洞，令人无法感受到她此时的情感。

「我听爷爷还有薇儿姐姐说过，所谓的魔女一定是个会使用魔法的魔法师。但是，就算是魔女也是会有好与坏之分。坏的一方会诅咒他人，让别人一辈子都感到痛苦，而好的一方则会用魔法去帮助有困难的人。」安琳那份天真无邪的笑颜让「魔女」有了些许波动，一旁的伊恩眉头微锁，他的眼神暼向那个女人。纵使安琳的话语只是异想天开，倘若身边的她是安琳所言的「魔女」的话，那她究竟算是哪一边的呢？

一直未有移动过身躯的「魔女」终于有了行动，她轻提裙边站了起来。伊恩见状下意识地想伸手揽住一边的安琳。她那布满伤痕的手缓缓伸出，覆盖住他们的面庞。少年与少女忽感时间停滞了一般，连呼吸都感觉消失。明明心脏因紧张而强烈跳动，但面对这双手的轻抚却又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交叠着两条声线的声音响起，「我不太清楚你们所说的魔法为何。但是…如果我体内的东西，就是那所谓的魔法的话……你们，会想要我的魔法吗？」

「魔女」的魔法，连她自身都不能明了的东西。屏息凝神的二人醒觉过来，安琳抬起了头，轻笑一声，「不，安琳不要。」

伊恩沉默着，对于喜欢幻想的安琳来说确实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安琳挽住伊恩的臂弯朝他微笑，伊恩不禁心想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懂多少东西？但是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什么难懂的秘辛。

「我本来还想着伊恩可能会需要你的魔法，但是安琳会陪在他身边，所以伊恩也不会需要。」

安琳依然在自说自话，却也让伊恩感到些许安心。安琳继续说：「我会代替伊恩去学习更多的新词句，我会时刻提醒着他。所以有我在就没问题。」

「所以，就请魔女姐姐用你的魔法去帮助正在烦恼中的公主们吧。」

「魔女」空洞的双瞳盯着纯真的少女，不断地默念着安琳所说的「公主们」。伊恩回过头，羊群并未受到影响，被那家伙触碰的瞬间自己仿若时空交叠一般，像是短暂的到了异空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魔法」？不知道。

「这样啊。」她收回了手，朝着城镇的方向踏出步伐，「那么，我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复存在了呢。」

「我要走了，但是，把我的声音，分你一份。」她俯下身托起安琳的脸，「虽然我也分了一份给少年，但是我也不懂这是不是你们口中的魔法？」

再之后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

……

「停车！」

车厢内的人喝声令车夫停下，华贵的马车正巧停在了她的身边。车厢里边的年轻「绅士」探出头来，语气轻佻：「这位小姐，太阳都要西沉了，你还要去哪里呀？」但她完全无视了男人的问话，驻足数秒继续前行。

「看你的穿着，我想小姐你一定是哪位的千金吧？要不要搭乘我的马车？长时间步行说不定会弄脏你的裙子呢。」

她的脑内，不同的声音依然在回荡。她并非没有听见男人的邀请，只是对于她而言，一切的外力都不重要。与男人直视，露出一抹微笑，「等你搭讪技巧练的再好一点再来和我说话吧。」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语，径直离去。

「是薇儿姐姐告诉我的，她跟我说要是有陌生的男人过来搭话，就要和他说这句话。」

如今的她，混乱的大脑中多了一份景象，与那两个小家伙的邂逅。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拂过着她额前的发丝，让她又明朗了些许，在山脉尽头的地平线处的辉光在逐渐消失，长庚星即将升起。她没有抚顺被吹乱的发丝，再一次地露出不似有笑的浅笑。

她摘下了帽子，捏着帽檐的指尖涌出灰黑的缎状物，将帽子完全包裹，被包裹的帽子迅速分解化为乌有。而伊恩与安琳为她的衣裙所装扮的物品也被不明状的黑色物质吞噬分解。她，又回到了原点。

「有人向某人发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那个人回答，人能意识到人生是否有意义这个问题，那意义就已经开始产生了。」

「一个新生的孩子，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世界上大多数事他/她都想去发现，未来对于他/她来说，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可能；他一直忙着探索这个世界，所以不会真正去考虑人生的意义。」

「但经历了数十年的思考，他/她也许觉得一切毫无意义。如果没有死后的世界，那到了最后，留给一个死者的便只有黑暗与虚无，生前的一切都对他/她毫无帮助。」

「没有永恒作保证，什么自由能在充分意义上存在？」

「相反而又矛盾的结论，但「永恒」是存在的，只需要付出一些交换。」

她细喃着，交叠的声线不断变换着，就如同在与另一个自己对话。这是她少有的思考，尽管素材也是源于脑内交织的不同声音。

……

「喂，伊恩？」「伊恩，醒醒。」

身体不断被晃动着，模糊的视线逐渐开始清晰起来。随着一声惊呼，少年伊恩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偷懒睡觉的事实。他看向唤醒自己的女孩，揉了揉头，努力地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羊没有走丢……」伊恩呢喃着，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醒来后所看见的依旧是和平常没两样的景色。少年伊恩摇摇头，说不定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一场梦。他牵起安琳的手将她拉起，收拾完毕准备一同回家。

「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安琳？」迟滞数秒，安琳并没有任何反应，伊恩又再度回头。

「啊！伊恩，她对我……说了话。」安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断比划着，可伊恩并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忽地，安琳看见了地上的字迹，眼睛突然一亮，「就是这个，她告诉了我这个。」

「这个字叫做「蚀」……」

……

「尤娜姐姐？你居然又戴上了这副眼镜啊……」

「怎么了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嗯……只是觉得尤娜姐姐看上去像个学者一般，又是带着圆框眼镜又是抱着一本厚重书籍的。」

「刻板印象……」

「对了，对于拥有魔法的人，比如魔法师、魔女？露蒂你觉得会如何区别呢？」

「好与坏吧？话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的问题，不过还真是浅显易懂的回答。」

「不过，要明确分出界限还是挺困难的，就像是药师那般，能够制药但也可以制毒。而药与毒也有着一定的联系，是药或毒既可以取决于药师本身也可以取决于别人。」

「任何东西都充满了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