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忒恩‧亞羅的視角)
……孩子……過來吧……快點……過來……成為……和平……基石……
有誰……?好像在呼喚我,而且還從背後緩緩地接近。正處於半夢半醒矇矓狀態的自己反射性的抓住伸過來的手,然後才從昏暗的燈光中勉強辨識到對方是誰。
「啊……妳醒了嗎?因為女僕敲門搖鈴想要送晚餐過來沒人回應,我有點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尼斯特‧德拉可,莎朵奈的堂兄、也是我戀慕的人一臉尷尬地解釋着。意識完全清醒過來的我,也慢慢掌握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我在自己與莎朵奈共用的睡房、莎朵奈的筆記散落在床上、自己頂着一頭凌亂的長髮、只穿着單薄的室內衣、嘴角好像還沾了點唾液。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在慌亂地大叫的同時抓住尼斯特的手扭到他背後,讓他臉向下壓在地板上、這樣尼斯特就看不到自己這副不堪的身姿了。
「難以置信!就算要看情況一般也是找女僕進來吧,哪有這樣隨便闖進異性房間的?!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可不會輕饒的!」
「能看到璃忒恩可愛的睡顏已經值了,我心甘情願領罰——」
「啊啊啊啊啊啊你給我閉嘴啊啊啊啊!!!」
此刻自己臉上燙得如同熱鍋那樣,差點因為過於激動把尼斯特的手臂給捏斷。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後,我才穩住顫抖的聲線開口。
「……我現在要更衣了,麻煩你先出去。」
「抱歉,因為太久沒有跟妳好好傾談,實在忍不住了。不看着妳也沒關係,能再說一陣子話嗎?」
策劃並執行擊潰范諾文公爵的作戰,之後又出人意料地發現關於魔獸的真相,這段日子我陪着莎朵奈如同旋風般到各處打點事情。雖然不至於連家也不回,可是尼斯特作為德拉可公爵的接班人也不是閒着的,於是不知不覺間我們很久都沒說上話。
「……好吧,總之尼斯特你不准回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答應在這種近乎於逮捕犯人的姿勢繼續聊天。大概,感到寂寞的並不只是尼斯特吧。有時候我也挺羨慕莎朵奈與殿下他們那樣能夠工作與談情兩邊不誤。
「難得看見妳沒有跟莎朵奈在一起呢。果然是與王立研究所研發了鎮靜聲波裝置有關嗎?」
「是啊,『忌子會失控的原因已經找到了、我自己也戴着能產生鎮靜聲波的聖具,如今璃忒恩已經沒必要全天候跟着我了。今晚我會與恩普利昂見陛下一面,對妳而言大概也不是甚麼有趣的事情,所以享受一下難得的休假吧。』莎朵奈是這麼說的。 」
「這個堂妹真是……就不能跟我也說一聲嗎?要是能早點知道我就盡快把事情辦完趕回來了。所以璃忒恩享受難得休假的方式就是讀着莎朵奈那些筆記連晚飯也不顧直接倒頭大睡嗎?」
被察覺到了,我眉頭不禁抖動了幾下。
「這個……該說是為以後作準備嗎?我想多了解一點德拉可公爵家管轄的領地,可是莎朵奈的筆記明明涵蓋了全國各地卻偏偏沒有自家的資料。於是我只好把地圖拿出來再找出附近的地區閱讀那些相關筆記。」
結果卻一本都沒讀完就抵受不住睡意。當初為了應付官吏選拔莎朵奈有節錄一些內容讓我記下來,沒想到整本從頭讀起來是這麼難熬的。再次感受到自己跟十歲就已經寫好這麼多本筆記的莎朵奈、還有能把好幾本讀完還從中找出錯處的恩普利昂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啊啊,她大概是覺得沒需要吧?我看着父親治理那邊多年一直以來也沒有甚麼大問題。不對,如果璃忒恩想知道關於德拉可家領地的事情,妳可以直接來問我啊!應該說請務必來問我!」
「到頭來又給尼斯特添麻煩,這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啊,不小心說溜嘴了。被我壓着的尼斯特先是屏息,然後才悠悠開口。
「總感覺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對話呢……璃忒恩,又在覺得自己一味受到照顧,開始煩惱起來嗎?」
今後可預見已經不需要暮星環盾動員討伐魔獸,莎朵奈也不用我貼身跟着提防她變成魔龍失控暴走。明明打從心底期盼人民能夠不再因魔獸襲擊而擔驚受怕、摯友能夠擺脫長年以來的困擾,可是當這天真的來臨時卻突然覺得一下子失去了主要工作的自己無比空虛……實在是,有夠丟臉。
「嗯,就算以前想開了,人還是很容易兜兜轉轉就回到同一個煩惱之上。沒關係的,璃忒恩多少次感到迷惘,我就跟妳說多少遍。妳以前拯救了那麼多人民的性命,現在換我來幫助妳就不行嗎?璃忒恩想要了解德拉可家的領地我是很高興啦,但是妳其實不用硬撐着做甚麼事去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會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讓我感到害羞,然後又三言兩語讓我放下肩膀上的重膽。
「那好吧,我就向你請教了,老師……不過先等我把衣服換好再說。」
「容我提醒一下,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會把對方看個透徹,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先嘗試去習慣——」
「你都說是以後了,那就留待以後才說!」
強硬地把尼斯特推出房門後,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拍拍自己如同熟透般的臉頰。
看來墓地裡面果然有會動的死人骨頭之類的
看他這種說法,以前暗族強盛時期一定是壓的光族跟人族抬不起頭,所以才搞這種手段打壓暗族
當初暗族會被驅趕,應該是自己內訌,可能有部分暗族跟光族和人族通婚,這也能解釋女主跟她哥明明是同老爸但能力卻一光一暗,而暗牢那邊的都純種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