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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这小鬼扯其他的了，在我熟练使用天赐之前我就在玩魔石，试图找出法子改变汉斯那对魔力滞留能力极差的身体，提高汉斯体内的魔法值。

而现在嘛，我却没有了那种动机。

我从手提箱里掏出来的这卷工具包就是我那时候用来拆魔石的，来源是里克神父的私房钱。

「魔力溶解剂，凝液笔，钻机。」还有一些镊子和玻璃片之类的东西。

「先把口罩和手套戴上。」

虽然不理解，但在我的要求下他缩回蠢蠢欲动的手还是照办了，之前为了调剂连续上课带来的苦闷我还给我们教堂的学生上了次手工课，由王富贵主讲，结果那天我们教堂的木桌子差点全部报废，我总有一天要出一份实验室安全操作须知。

「然后呢？」

「用导管吸点溶解剂然后滴在魔石上，等魔石外层化开。」

「然后用钻机慢慢地——再慢点，钻出洞。」

钻太快减少钻头寿命，这种特制的细钻头可贵了，现在这个山里还买不到，好想快点回归文明世界，去南边度假。

顺带一提这个流程是我们教会提供的中等教育教学教案里的小实验，为的是让学生了解魔力的两种构成。

「原来魔石里面的魔力不是石头！」

就像现在这样，大部分小孩都会一边惊叹一边说出一个病句。

「是固体，但是没有圣息中和，现在变成液体了，不要凑近了闻，也不要尝，以你现在体内的圣息活性，过多摄入会得病。」

「这么麻烦。」

「只要你对魔力的适性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就像汉斯，他就不需要这些保护措施，可以放心大胆地胡来，只要把王富贵关门外就行了。

「噢……」

「现在用凝液笔把魔力吸出来放在你手边玻璃片上。」

「可他们掉不下去。」

「看见凝液笔上的圆珠了吗？魔力会被那个圆珠吸引，按笔帽上的按钮把圆珠收回去，把魔力液推到玻璃片上。」

「这就完了？」

在我一系列的指示下兽人小孩完成了操作，于是他抬头略有期待地等着我的下一步指示。

「剩下的太麻烦了，你看着我来。本来还要准备圣息的粉末让你倒进去，但我懒得提前磨，你看看变化就是了。」

「怎么感觉虎头蛇尾的……」

「样板课就是这个样子的。」

只要表现出寓教于乐的目的就行了，结果并不关键。虽然有些打击你的积极性，但这也为了防止你接触到魔力液。

把粉末倒下去之后，魔力液开始和粉末相互结合，不一会玻璃片上就出现了一堆大小不一的小魔石，本来这里还要让海茵自己仔细看的，但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我直接跳过讲了起来：「一块魔石有两层结构，一层是由圣息——你们那应该叫做光魔力构成的，这是魔兽体内自己生产的物质，可以与魔力结合形成一种微小颗粒，避免魔力污染身体，魔兽体内的这种颗粒在胸口处与魔力堆积，日积月累就成了魔石。」

简单来说就是结石，感觉是制作组看了某种老梗埋下来的，对于这个笑点我不予评价，结石和下三路结合起来才能有冲击性。

而且也不是什么动物都有魔石，我的故友有一个硕大无比的魔石装在胸口昭示着它纯种魔兽的血统，但王富贵就没有。

王富贵甚至都不是魔兽，只是一个稍微机灵的小动物。这样一来它和我故友甚至不是一条进化链条上的，没想到我对它最开始产生的情感居然是因为常识不足产生的误会，终究是错付了。

但这个世界的普通动物也不是说不会魔法，它们和魔兽的区别就像是后天努力派和血统派，最开始是自然吸收魔力，然后吸着吸着就开了智。

王富贵学魔法就是后天努力派中比较努力的，最早的时候扒在树上吸魔力，之后就把我当充电桩扒在我头上吸魔力，这么一想它开始学习魔法甚至都不用等到10岁，你的初始性能难不成比汉斯高？

「噢，可这样的话为什么光魔力和魔力的分层这么明显，它们不应该搅在一起吗？」

「光魔力会倾向向外包裹魔力。」

说是元素的化学性质也好，设定也罢，现象就是这么个现象，我也没有深究搞基础研究的打算，万一真研究出点什么可能这个世界会把我抹杀掉。

「我懂了，但这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现在你知道了魔力只有和圣息结合的时候才能保持形态稳定，那你就可以想办法破坏或者维持这种稳定，比如果你用沾了这种药水的武器刺向魔物，很快就能让其无力。」

我抓起了那瓶药水收了起来，毕点破之后这就是一瓶高危险的液体了，不适合放在小孩随手能接触到的地方。

「但这样魔石不就坏了吗？不猎魔石我杀它们干嘛？」

这就是智能生命的傲慢，觉得那些不太聪明的魔物只能充当自己的战绩，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我对一切可能杀死汉斯的灵智抱有应有的尊重。其实也不算错，看海茵的基础数值和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背景故事，成长起来估计也是一个高性能单位，有傲慢的资格。

「总有你被追杀的时候。」

「噢……」

「那这是不是也能用来对付人？」

你倒是有些类人的急智，可惜这个世界的对这些不太人道的武器明面上的限制做得挺足。

「可以，但现在全世界都禁止用这种特制武器来破坏人体了，如果被发现会被通缉。」

被这种液体做成的子弹射中人虽然不会死但会被废掉，魔力缓慢侵蚀身体让人变成一团难以描述，而且除了六贤动手外基本不可逆。正因如此，就连魔族都同意了这个协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超现实感。

「感觉学了没有什么用。」

「……我教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被攻击了怎么处理。」

麻烦不要逆练基础魔法学出去害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敢明目张胆违反上条协议的反社会分子已经够多了，不缺你一个。

「也就是说有处理的方法？」

「第一，如果你是六贤、中央教或者这个国家教会的人，那经过训练你可以精确控制圣息，这样就算被破坏了体内的魔力平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威廉先生你会吗？」

「我会。」

毕竟我也是圣济会的神父，虽然汉斯的圣息器官已经不发育了，但还是会产生微量圣息，我会收集起来做实验。

「难不成你要教我？」

「不行，不能外传，外传了我会被契约魔法报点，如果你和你爷爷不担心圣济会的人找来这里，我倒也可以教你。」

除了汉斯这种天然擅长控制事物的，能用圣息的人魔力一般也比较强，换句话说他们的潜力很大，我们教会需要靠这个秘技宰他们一笔或者让对方提前欠我们一个人情。

所以一般来说随意外传会有比较严厉的惩罚，但我现在有的是钱，交钱就行了，罚金还可以找那老头敲一笔，不算亏。

「……爷爷应该不会同意。」

我猜也是，这老头应该是不会想见外人的，要是我引人过来他说不定还会灭口。

「那第二项就是控制魔力了。」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也许有，但我喜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甚至像汉斯一样全身心地拒绝魔力进入身体，没有魔力就不会失衡。

生物体不但可以产圣息来中和魔力，其本身也会对魔力产生抗性。

不如说这群小孩牵引魔力的过程就是一边让身体减少对魔力的抵抗从而能吸收更多魔力，一边又刺激圣息的器官产生更多圣息来包裹魔力，在这过程中达到一种防御模式切换的感觉。

汉斯就不一样了，因为王富贵把汉斯当转接插头来使，这让汉斯在生产圣息的器官没有发育完全的情况下高强度接触魔力，这种高速通过的魔力流虽然刺激了汉斯的身体却又不会大量聚集在汉斯体内来刺激圣息生产，两者叠加成功激发了汉斯身体的抗性，导致汉斯基本与魔力绝缘。

不过我现在也习惯了这种感觉，再加上也有另外的好处，所以我这具新的身体延续了对魔力的高抗性。

顺带一提虽然诸位可能不想知道，但我身体部件里现在还是有可以正常滞留魔力的地方的，比如头发。

「所以从今天起你牵引魔力的训练会有一个加项。」

「什么？」

「流眼泪。」

「什么东西……」

强迫自己吸收空气中多余的魔力，并通过体循环集中排出去，浓度一高就像液体了，在魔力控制熟练后也可以学会那种持续低密度排空的方法，但这个法子依然比要快不少，适合突发情况快速排出多余魔力维持体内平衡。

甚至在遇见魔兽的时候可以快速散布魔力来假装体循环更旺盛的魔兽，我之前提出这个方法的时候，里克神父一边说我像一只臭鼬一边狂笑不止。

「也可以流汗，你自己选。」

还可以直接走上下消化系统，但我不推荐。

「那我要流汗！」

这小孩的心思倒是单纯，但作为过来人不得不提醒你，只要你还在被男子汉的刻板印象束缚，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社交自由。再说了，用眼泪逼出魔力比流汗难多了，足够你拿出去装逼，等到时候你开始搞早恋就知道浑身汗臭味会有什么劣势了。

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你开始牵引魔力之前我会给你一瓶从魔石里榨出来的魔力液，你把他喝下去，吸收不了的你就要想办法把他们从皮肤上排出去。」

「……不是会中毒吗？」

「我又不出门，你每天牵引两个小时，时间过了你房里没动静，我自然就知道了。这种毒只要你没死，我都能把你救回来。」现在你就算器官衰竭我也能给你搓个新的，不过会像我一样天天掉头发。

「威廉先生……，你结婚了吗？」

「没有，怎么了？」

「……你结婚以后阿姨一定不会让你碰小孩的。」

「我目前计划当丁克。」

少来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练习，这可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小技巧，尤其对你们这些魔力适应性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