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步槍的攻擊力當然不是一般步槍可以比擬的,雖然構造接近一般步槍,其中射出的是魔力彈。
瀲灩站在地上,與懸在空中的一角將軍對峙著。
「呃,結果她自己把手套摘下來了?」登亞把絲線收起來。
「摘下來怎麼了?」悠詞盯著步槍,思考要用什麼方法破壞它。
步槍回到一角將軍背上。惡魔右手向後勾,刀指著瀲灩,左掌立在刃旁,像是在瞄準一樣。
「那個手套是法器,看她戰鬥表現,應該是增強護盾用的。」
「她脫手套是拋棄了防禦?」悠詞猶豫要不要拿出毛筆:「這樣可以增強攻擊嗎?」
「應該是吧。而且她脫下手套後用手指切斷我們施加的束縛,這是之前沒有使用過的。」
『法姆亞人有個武術,是透過心理暗示截長補短。他們有個法術流派利用這個特點,使被降低的長處的魔力利用效率還能提高。一角將軍的手套有心理暗示的作用。』登亞傳訊給三個同伴:『法姆亞的這個習慣外人原先了解不多,但幾十年前經過研究,發現這個習慣有個缺點———』
沒等登亞說完,一角將軍刺出攻擊。
瀲灩橫移躲過,朝對方射出紫束。
一角將軍輕易閃開,刀順勢往瀲灩掃去。
瀲灩後跳避過,在空中向上翻幾圈拉開距離。
「話說,妳不擔心繩索魔法師嗎?陶姐她們綜合等級比我們高,配合也比我們好。」
「······」
實際上,一角將軍決定快攻,就是因為瀲灩說的情況。
武者的直覺給她不好的預感,她決定快些過去幫忙繩索魔法師。
「我可不是白痴,變具師顯然不是只有銀級。隊友等級都比自己高的情況下,誰會把等級證明別在衣服上?」
聽到這番話,悠詞轉頭看向登亞。登亞的銀級證明原本是放在口袋,不知何時別到右胸前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銀』,這是雙關嗎?其實很有用,雖然我承認這次我只是抱著僥倖別上去的。」
「妳自己拉開距離了,正好。」一角將軍舉起雙手。
又來了,這個動作。瀲灩想,這一招發動要較長時間,應該能躲過。
······那是在對方脫下手套之前。
根據登亞說的,加上瀲灩自己的觀察,一角將軍拋開暗示後動作變快了。刃氣很可能也會加速。
她也不是那麼確定了。
反正本來就沒理由等她發動攻擊,瀲灩射出兩道紫束。
一角將軍扭身躲開。
『動作果然變快很多。』瀲灩跟著又補上幾道。
一角將軍全數避開,忽然在面向建築時停頓。
任由紫束貫穿她的右腰到左腹,往建築劈下。
『糟糕!』登亞要趕過去阻擋,但來不及。
斬擊切過他右側五米處,直直衝往建築另一側。
培拓生在斬擊的正前方。
培拓生也關注著戰局,當然也立刻察覺到攻擊,然而斬擊實在太快,要閃過已經不可能。
斬擊切碎了悠詞的防禦結界。
培拓生左手按到刀背上,同時微側身,朝著斬擊揮刀,借用這巨大的力量把整個身軀彈開。
這股力量造成的後座力實在太大,他撞穿三道牆,落在一條走廊。
跟建築的損傷相比,培拓生算非常幸運了。
這道斬擊把右棟變成了兩半還不夠,甚至穿過庭院,穿過左棟,在左棟以後的林地留下一百多公尺的刻痕。
登亞等人首次確切體會到一角將軍攻擊的破壞力。
培拓生看著遮蔽布料完全消失、因骨頭斷成數截變得凹凸的手臂,與幾乎只剩柄的刀。還不是正面格擋,就受到如此程度的損傷。
連瀲灩的注意力都被那道攻擊吸走了,視線脫離一角將軍一瞬間。
『啊!』
她馬上捕捉一角將軍的位置,發現對方正在左前方的樹頂間移動。
瀲灩法杖瞄準一角將軍的方向,接連射出攻擊,但都被躲過。
一角將軍最後在右棟和主區連接處的頂樓停下來,高舉雙手。
剛才軀幹被瀲灩貫穿的部份已經癒合。
瀲灩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惡魔雖然不擅長防禦,恢復速率卻十分高。
也因此,她當即放棄再用攻擊中斷一角將軍施法,直接判斷那樣無效。
而是應了一角將軍的目的,衝到她的刀口前。
確切來說,是在大約一角將軍和培拓生之間線段的中點。
『時間也差不多了。』並張開護盾。
一角將軍腳下的地板碎開,碎裂繼續在建築上延展。
這次,架勢順利擺好、集氣完成的劈擊襲向瀲灩。
軌道上有悠詞和登亞,以及他們三人承諾要保護的培拓生。
瀲灩沒有選擇。
斬擊把右棟從兩塊變成四塊,繼續在樹林中狂奔,在地上產生的刻痕有前一刀的三倍之長。
「呃哈。」一角將軍喘著氣:「好久沒有完整揮出這一刀了。」
說著她拔出槍,上膛,瞄準瀲灩最後的位置。
而後,睜大雙眼。
瀲灩腳下的地板浮空,全身服裝變得破爛,但是身上沒有新增的傷。
悠詞和登亞則站在「刀痕」旁邊一點的地方,只是人從三樓掉到一樓。
而培拓生,在離建築十幾公尺遠的樹上。
「?!」一角將軍不明白。
但她沒有多作猶豫,立刻移動到樹林中,對瀲灩開槍。
子彈在距離瀲灩兩米處偏轉方向,射穿幾棵樹後消散。
瀲灩腳下那一小塊地板崩解,她本人以先前五倍以上的速度移到一角將軍面前。
惡魔看到瀲灩腳下有一張法陣。
『結界師———』
一角將軍腦中瞬間閃過好多猜測,最主要是,原來和結界師配合會讓她戰力上升那麼多嗎?
瀲灩法杖指向惡魔,又是紫束。
一角將軍扭頭閃過,朝瀲灩胸口刺去。
就在一角將軍肯定這一刀一定能刺中時,刀碎成粉末。
瀲灩左掌在她臉前三十公分處,射出暗紅色的能量束。
一角將軍的頭被貫穿。
「三十秒。」瀲灩法杖指向惡魔的胸口,要發出下一道攻擊。
一角將軍左手擊出,幾道「斬擊」切到瀲灩身上。
瀲灩被擊向後,撞在牆壁上,但沒有被割傷。
一角將軍的頭恢復,舉槍瞄準瀲灩。
「為什麼妳無傷?」
「不告訴妳。」
「妳真的很小氣。」
瀲灩又衝上前,一角將軍遂扣下扳機。
結果非但沒有魔力彈射出來,反而整支槍爆炸了。
「!」短短十幾秒,一角將軍太多次感到詫異。
瀲灩的手穿過槍枝碎片,爪子戳進惡魔的左胸。
暗紅色光芒充斥一角將軍的胸口。
「二十秒。」
暗紅色能量炸開,一角將軍軀幹的上半和左上臂化為碎塊。
「這樣妳還能癒合嗎?」
『當然可······?!』
惡魔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再生。
瀲灩接著連續揮杖,把一角將軍的下半身、左手剩餘部份切碎。
然後左手抓住惡魔的頭,左腳踩住惡魔的右手。
瀲灩降落到地上,踩碎一角將軍的右掌:「六分鐘以內,成功解決一角將軍『妮儂樂絲•門查』。」
她把惡魔的雨衣帽拿下來,用它擦了擦汗:「還剩十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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