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在要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盤子浮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慈愛的笑聲。

「呵呵，真是令人操心的孩子。」

有別於剛剛的聲音，瑟雷亞露出苦笑。

瑟蘭往後一看，瑟雷亞手指著自己手中那漂浮的盤子。

接著她對著空氣筆劃一圈，水槽裡的盤子瞬間一個個變得乾淨。

盤子整齊地放置在櫃子裡後，瑟雷亞離開了座位向瑟蘭所在的方向走去。

「沒受傷吧?」

「...沒有。」

瑟雷亞帶著溫柔的微笑，用魔法將瑟蘭手中的菜瓜布飄浮起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現在幾點了?」

「已經下午了。」

「唉~我睡了那麼久阿。」

瑟雷亞一邊呢喃著「我老了阿。」一邊看著窗外。

她有別於早上的模樣，現在那樣的微笑讓瑟蘭緊握著斗篷的衣角。

瑟蘭很清楚那是偽裝，是瑟雷亞不想讓自己追問的行動。

「那個，魔女大人，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瑟雷亞遲疑了一下，然後答道。

「可以喔，怎麼了嗎?」

「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這句話說出來時，瑟雷亞睜大了眼睛，但馬上又變回了溫柔的表情。

「雖然不能說可以一直留在這裡，但暫時是可以的。」

「我希望能一直留在這裡。」

「...」

瑟雷亞看向瑟蘭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緩緩地道出事實。

「即使我保護不了你也可以嗎?」

「只要您教我魔法，我就可以保護自己。」

「這可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突然，氣氛開始下降，瑟蘭覺得周圍變得陰暗。

不知什麼時候塔裡的燈已經全部關掉了。

瑟雷亞的臉龐有種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但還是注視著她的銀白色雙眼。

「一旦成為魔女的弟子就意味著與人類毫無瓜葛，你也再也回不了那種人類的日常生活，即使如此也無所謂嗎?」

「是的。」

瑟蘭堅定的點頭，此時瑟雷亞手往上一筆。

「!」

領口被一股力量揪住，離開了地面。

瑟蘭想掙扎，卻觸碰不到那不存在任何實體的手。

「魔女很殘忍，她們會將任何看不順眼的事物消滅。」

瑟雷亞的語氣已經不是提問，像是在與自己對話一樣。

「我和他們一樣，我待你溫柔別有目的，因為你是臨時的弟子。」

「...什麼?」

瑟蘭睜大了眼睛，茫然的看著瑟雷亞。

「已經夠了吧，在魔女的世界裡也不見得有好處，還是...」

瑟雷亞的表情變得冰冷，以往的溫柔不復存在。

「你想像那些人說的一樣，變成被誘拐的小孩殘死在街上?」

這句話讓瑟蘭忍不住顫抖。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想呼吸卻做不到。

於是勉強擠出了聲音。

「...你不是...和那些人...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瑟雷亞意識到瑟蘭快要缺氧，對他解除了魔法。

瑟蘭向下墜落到地板上，用力的咳嗽。

「咳咳!...呼...呼。」

「...」

瑟雷亞靜靜的看著瑟蘭沉默，然後冷漠的開口。

「我和他們是一樣的。」

瑟蘭蹲著調整好呼吸對她反駁道。

「但你很重視自己的弟子。」

「為什麼你這麼想?」

「因為你不能原諒自己，這也代表著你很懊悔不是嗎?」

聽到瑟蘭的話語，瑟雷亞想到了什麼扶著額頭。

「是瑟梅拉嗎...」

「不是那個魔女，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

瑟蘭站了起來，那清澈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眼。

「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克服，請讓我留在這裡。」

那充滿決心的雙眼，看著瑟雷亞。

「即使是比人類的所作所為更加的殘酷，我也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