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隨著樹海遮蔽天日，一下子眼前就出現了綠意盎然的森林。

冠有《草木皆兵》之名的不破老師，在比賽一開始就將場地化作對自己有利的地形。

「阿士曼老師，這是為了學生而做的表演賽，那麼我不會有所保留、將以全力發動攻擊。」

「我這邊也是一樣。不破老師，有一點你必須理解，我可是專門對付你這種花裡胡哨的傢伙！」

說完話，阿士曼老師的身體開始變化。

憑空出現的純白色鎧甲覆蓋在阿士曼老師的全身上下，鎧甲上與眼睛部位的細長花紋發出金黃色的微光。

「全武裝完畢。」

正如將《鐵甲》以字面上的意思展現，變形完的阿士曼老師將左手舉起，轉過身去。

「來吧，不破林也。戰鬥的鐘聲已然響起。」

「你的角色是不是變了？」

稍感無語的不破老師將手放在自己創造的巨樹上，不用特地去觀察，就能發現龐大的氣自不破老師的身體流向樹木。

這一刻，雙方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然後……

「〈穿刺林域〉。」

搶先一步動作的，是不破老師。

樹枝化作外表兇惡的鐮刀與尖刺，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朝阿士曼老師襲去。

第一波的進攻，完全體現了不破老師在木行上的造詣。扭曲的樹枝在森林中穿梭，一瞬間就去到了阿士曼老師的面前。

且其數量之多，儘管只從一個方向襲去，在對面眼中也足以遮蓋整個視野吧。

面對此等的規模龐大的木行，阿士曼老師伸出雙手。

「〈燒卻〉。」

阿士曼老師的雙手開始失去人類肢體的形狀，變形為如砲台般的射擊裝置。

赤紅色的烈焰隨即自中央洞口噴出，肆意焚燒著前方的植物。

「〈己身之骸〉。」

從無邊無際的森林當中，陸續出現了不破老師的身影，那是藉由木行而成的分體。

「簡直跟《木之御魂》一模一樣。」

「艾露同學，這會害我不好的回憶浮現出來……」

雷行的頂點必答悠鳴 • 雷、木行的頂點必思不破林也。活在這片大陸上只要有點見識，就肯定聽聞過這一句話。

不破老師身為稀少的十行適性者，不僅能夠凝聚出所有的行系，其中的木行更是達到了最高等級的『極』，甚至可以說在『極』的領域中，無人能在木行上超越不破老師。

證據就是他那足以與木行具現化，《木之御魂》匹敵的術式規模和強度。

無數的木行分體從四面八方包圍阿士曼老師，並將彼此間的距離迅速縮小。

阿士曼老師的手則再次變形，中空的砲管變作一把看上去十分鋒利的長劍，其劍身上閃耀在白色的螢光，襲擊而去的分體就這麼被白光之刃一個接一個輕鬆斬。

一開始的術式〈穿刺林域〉也還沒有消失，配合著木行分體不斷進行攻擊。

但顯然阿士曼老師已經化作無情的伐木機器，儘管不破老師的術式規模龐大，卻依舊無法傷到阿士曼老師分毫。

就這樣，勢均力敵的對峙持續了一段時間。

「嗚…！」

當阿士曼老師眉頭緊皺之時，化作凶器的木枝擦過了阿士曼老師的身體。

好似氣無窮無盡一樣，隨著時間的推進，持續構築術式的不破老師非但沒有感到疲憊，甚至還持續擴大著術式範圍。

〈穿刺林域〉就我所見，是利用氣將植物武器化的術式，配合不破老師的〈樹海降誕〉，敵人就相當是困在不破老師的武器庫內一樣。

而能武器化的植物，取決於不破老師氣的覆蓋範圍。

原先第一次的進攻，不破老師只利用身體周遭的植物。然而現在，已經演變成半座森林都開始攻擊的程度。

這使得阿士曼老師不得不移動至尚未武器化的森林區域。

穿梭於森林之間，阿士曼老師時而使用光刃將貼近而來的分體砍斷、時而利用噴射火焰來燒掉大面積的樹木。

「果然，這點程度是無法對你造成威脅的嗎……」

不破老師用手指輕輕托了下眼鏡，釋放著與先前完全不可比擬的氣。

這一次，術式的影響範圍遍佈整個森林。

組成森林的樹木開始成長、扭曲，化作莖幹上長有兇惡突刺的藤蔓。

「這可真是麻煩。」

穿梭在森林間的阿士曼老師，肯定正感受著四周都變作敵人的壓迫感吧。

其腳下的土壤隆起，如長槍般的巨木破土而出，迫使阿士曼老師跳向天空。

就像是在抓準這個時機一樣，整片森林的樹木盡數朝阿士曼老師攻去，簡直就像樹林張開血盆大口那般。

阿士曼老師見狀，於空中調整姿態。

背後的鎧甲開始變形，宛如翼根的鐵枝伸出，並在下方形成了白銀色的光翼。

藉此，阿士曼老師成功地浮在半空之中。

「〈炎衣〉，著裝。」

軀幹上的白色裝甲開始染上赤紅，火行如衣物般覆蓋在阿士曼老師的身體上。

「〈冰霧〉，化為吾域。」

冰霜散發，以白霧的形式擴散在空中。

突如那低溫領域的樹木瞬間凍結，即便是整片樹林的規模，也無法抵禦冰行帶來的動量衰減。

「冰火二重，〈威征〉！」

覆蓋在阿士曼老師身上的火焰開始膨脹，與充斥在空中的白霧重疊。

『蹦——！』的一聲，強勁的衝擊波由此而生，引發的氣流甚至傳遞至觀眾席這邊。

「……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我深有同感。

一直都沒有親身體會的教師團實力，像這樣實際擺在眼前，真的會有『這也太誇張了吧』的感覺。

因為剛才的衝擊波，襲往阿士曼老師的樹木近乎全滅。

本來的話，應該要為此放鬆一口氣，然而阿士曼老師的神情卻異常沉重。

數道不同色彩的閃光，閃過我的眼角。

我將視線對準到沒有被〈威征〉波及到的地方，發現不破老師就隱藏在那裡，手中散發出的是十行的波動。

紅色、藍色、黃色、紫色……

纏繞著九道光芒的荊棘在不破老師上方纏繞，最後化作巨大的槍頭指向空中的阿士曼老師。

「喂喂……不破老師，這也未免…！」

「〈九虹樺木〉。」

那是僅有十行適性者，才得以實現的術式。

十行的完全融合，映射出如『虹』那樣的彩色曙光。

「我可不記得有惹怒過你啊，不破老師！」

看著以無法迴避的速度逼近而來的攻擊，阿士曼老師將雙手舉直。

「嘖…！可以的話，我本來是不想使用這招的。」

氣開始凝聚，阿士曼老師的身體再次變形。

全身上下的鎧甲產生了些許的變化，紋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部位出現如同閘門一樣的開口……

「接招吧！〈命輪枯化〉！」

乳白色的霧氣自阿士曼老師的雙手與各處的開口噴出。

率先與之接觸的〈九虹樺木〉，失去了原先的氣勢，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這是…！？」

隨著霧氣的繼續擴散，場上的植物接二連三地枯萎，失去了原先該有的形狀。

話說……命輪枯化？

「艾露同學，阿士曼老師現在用的那招，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啊？」

「你想得應該沒錯，那是緹蜜雅原本要用來對付不破老師的秘術。」

阿士曼老師是什麼時候學會那招的啊？

就算是透過緹蜜雅的戒指分析，自逮捕她起也才過去十天而已，老師還要忙著城鎮的復興作業不是嗎？

機人族這麼厲害的哦！？

「阿士曼老師，這術式是從哪裡學來的？我都不知道有可以抑制木行的特殊術式，看起來也不像是行。」

「前陣子入手了某種特殊的東西，分析一下裡頭的術式後，就順道把它學習起來了。」

咦？那是能順道學習起來的東西嗎？

這太奇怪了吧？緹蜜雅為了應付教師團而準備的一次性術式，就這麼被阿士曼老師學起來用！？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帕爾。」

「帕爾？啊，是艾露同學曾經說過的，諾斯的機人族同伴。」

「嗯。雖然過去了幾年，我並不知道她的性能有沒有變化，但就我看來阿士曼老師的機能遠在帕爾之上。」

「我想也是，畢竟阿士曼老師是以《鐵甲》揚名整片大陸的人物。」

將注意力放回到表演賽上，發現阿士曼老師的氣一下子銳減許多。

「看樣子那一招的消耗極大。」

「使用不熟悉的術式時，極有可能會做出多餘的構築。所以阿士曼老師才沒有在一開始就使用，而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拿出來。」

現在若是對比下兩位老師的狀況，會發現阿士曼老師的氣量只剩下不到兩成，即便封鎖住不破老師的木行，也屬於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反觀不破老師，即便整個〈樹海降臨〉被消滅殆盡，他依舊保有六到七成的氣量在，不破老師的氣量值也未免太恐怖了，真不愧是亞爾薩測定值中的氣5。

「那道術式是持續性的嗎？」

不破老師伸出食指，以木行在指腹上製造出一株幼苗。

然而幼苗在剛誕生之際，就立馬枯萎凋亡。

確認到自己暫時無法在創造出植物，不破老師站穩住雙腳、壓低身姿。

「阿士曼老師，你還真是小看我了。」

「我怎麼敢呢？」

一方被封住了最擅長的手段，一方氣量已經所剩無幾。

也就是說接下來將進入到近身肉搏。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動作……

不破老師脫去上衣，將他那平時看不出來的千錘百鍊身驅展示出來，瞬間整個賽場充斥著女同學們的尖叫聲。

阿士曼老師的身體鎧甲大幅改變，背後的肩胛骨處各伸出兩條白色的機械手臂，臉部假面與身體裝甲形狀也都產生部分的變化。

這一次，換做在場的男性們開始發出驚嘆的聲音。

「真不愧是那兩人，人氣真高。雖然男女群眾好像分的很開。」

武芳觀察著觀眾席的眾人說道。

只可惜在我的耳中，我有捕捉到潛藏其中的異性聲音。

阿士曼老師那邊有女同學在高喊，這屬實正常，畢竟也有女性會對這浪漫產生共鳴；而對不破老師尖叫的男同學那邊，我還是不要理解好了。

自戰鬥開始到現在，離結束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兩位老師也都散發著要結束這場戰鬥的氛圍。

仔細一看的話，目前的情況對阿士曼老師較為不利。

因為先前無死角的木行攻擊，阿士曼老師身上的水晶已經有兩成變成了紅色；而不破老師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受到任何一次攻擊，因此他的水晶還保持著全部藍色的狀態。

……不過，僅限於『目前』。

「「上了！」」

雙方在同一時間衝向彼此。

在無法使用木行的當下，即使阿士曼老師無法再使用強力的行，不破老師也知道以遠距離對轟的方式，肯定無法戰勝身為機人族的阿士曼老師。

面對打算近戰的不破老師，阿士曼老師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站在原地使用武裝。

兩人的拳頭從正面相撞，彼此間發出巨大的聲響、衝擊造成的餘波令四周震盪，就連賽場也因為這一擊出現裂痕。

不破老師的面容產生些微的扭曲，看來在近戰力量的比拼上，阿士曼老師稍佔上風。

驅動著背後伸出的四條機械手臂，阿士曼老師在上頭包裹著氣，打算利用多出兩倍的手臂進行快攻。

知道阿士曼老師意圖的不破老師，也開始做出應對。

火焰、冰礫、岩塊，不破老師的開始凝聚起木行外的九行，即便沒有將其構築為完整的術式，灌注其中的氣量也使得這些行有著不小的威力。

就這樣你來我往之間，阿士曼老師的六手連打全被不破老師的行擋下，可光是這樣就耗盡了不破老師的所有心力。

戰況再度陷入到膠著當中。

「不破老師雖然是十行適性者，但在最拿手的木行被封印住的當下，面對同規格的阿士曼老師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嗯，不破老師畢竟是專精於木行的人，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其餘行的術式構築上。」

在進入近身搏鬥之後，不破老師身上水晶的變色程度明顯比阿士曼老師還要快上許多，轉眼間都已經快要追上阿士曼老師水晶的程度。

「〈命輪枯化〉，沒想到世界上還存在著這麼麻煩的力量。」

光是遏止住一道行的使用，其實就能夠大大左右術者的戰鬥節奏。

雪音對〈命輪枯化〉感受到的威脅，或許會比我所想的更加沉重。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想必阿士曼老師也已經察覺到，或者該說他早就知道了吧。」

二人的攻防還在持續，情況卻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不破老師的出拳速度慢慢地跟上了阿士曼老師，天秤開始傾向平衡，而後又反過來倒向不破老師那一方。

「〈命輪枯化〉不過是阻止木行令植物誕生的能力，氣轉變為木行的這番動作是無法阻止的。」

「是的，而木行的本質則是……」

看著逐漸傾斜於一方的戰場，我和雪音異口同聲的說出

「「能量的吸收。」」

不破老師的拳頭突破阿士曼老師的雙手，重重地打進阿士曼老師的胸膛之中。

『喀』的一聲巨響，鎧甲應聲碎裂。

「咕——！」

阿士曼老師被那股力量打得直直後退，在好不容易停下後又遭到不破老師的追擊。

不破老師抬起右腳，掃堂腿甩向阿士曼老師的頭部，在阿士曼老師用交叉的雙臂擋下後又於空中旋轉半圈，利用左腳進行一技有力的後踢。

「武裝啟動…！」

阿士曼老師被逼得主動後撤，背後的機械手臂隨著阿士曼老師的指令開始變形，出現許多的小型導彈。

尾部噴發出紅色的火焰，受到強大推動力的砲彈一個個飛出。

見狀，不破老師發動火行。

火焰形成的牆壁阻擋飛彈，使其受到能量增幅的影響，在空中發生自爆。

熱風一下子傳遞到觀眾席來，感受著侵襲在皮膚上的灼熱感，爆炸產生的黑色煙幕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即便是阿士曼老師，也沒能想到不破老師居然能在肉搏的短時間接觸下，如此精確地發動木行的吸收。

在剛才的一來一往之下，不斷吸收阿士曼老師氣量的不破老師，已經能夠在遠距離對轟下與阿士曼老師抗衡。

這下子，阿士曼老師可能會極力避免再度觸碰到不破老師吧。

當塵煙出現輕微的擾動，阿士曼老師自煙幕中衝出，變形的身體上出現了無數的砲管。

並非由氣組成的能量、而是由實體的砲彈所成，在阿士曼老師的操作下瞄準煙幕，於炮火轟鳴下一齊射出。

不規則的風將彈幕吹散，纏繞著風行的不破老師抬起右手，冰行的波動向前傳遞，將射來的砲彈盡數凍結。

緊接著不破老師釋放土行，在地上切割出一塊岩面，踏著它以高速逼近阿士曼老師。

「嘖！」

近戰的攻防二度展開。

阿士曼老師臉帶焦躁地進行防守，即便想要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也因為不破老師的追擊而無法如意。

每一次的拳擊交錯，都令不破老師得以利用木行吸收能量。

「節制一點阿！都快被你吸沒了！」

「抱歉，就算這是一場模擬賽，我也不太想輸。」

就在此時，不破老師一反常態，向後一躍將距離拉遠。

「時間到了。」

「糟糕！？」

第一時間，我還反應不過來不破老師所說的時間意指什麼。

下一秒，答案便自地下穿破賽場而出。

「比賽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就用這一招做個了斷吧！」

翠綠色的植物向高空直攀升起，粗壯的莖幹幾乎能將我的視野完全佔滿。

位於其頂端，類似於花苞的部位緩緩打開，當黃金色的花瓣完全盛開之際，中心的圓口聚集著令見者頭皮發麻的龐大氣量，蓄勢待發。

「全武裝啟動！」

阿士曼老師將手臂伸直於前，兩手握拳上下疊放在一起。

趁著不破老師的術式還未構築完成的短暫時刻，完成了武裝變形。

其大腿後側伸出兩條鐵桿固定在地，背後出現四根細小的砲管，雙手的手臂與手臂則伸出各種形狀大小的發射裝置。

身為機人族帶有的機械武裝，在此刻為了抵抗不破老師絕招而全部顯現。

「我可不打算就這麼輸給你啊，不破老師！」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各自使出勢要結束這一場戰鬥的攻擊。

「〈盛華洗禮〉。」

「〈焚燬 • OVERHEAT〉！」

利用木行吸收了大地與天空中的能量，黃金色之波流迸發而出，以洪光之威咆哮於賽場。

無數的發射裝置釋放出熾熱的火焰，褪去了赤紅、以蒼藍光芒燃燒的烈焰化作炎柱，焚燒著所經之處的一切。

能量與能量的正面碰撞，使得整個賽場劇烈搖晃，空間開始躁動、大氣亂流飛竄，連觀眾席上的我們都需要壓低身姿避免被這股力量吹走。

「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這是模擬賽了啊？」

老太婆一副事不關己的看著賽場。

不過她姑且是發動了結界，阻擋兩人攻擊造成的亂流。

在片刻後，兩道能量柱的平衡點開始緩緩向阿士曼老師的方向推去，這便表示在力量的直接對抗上，果然是不破老師的木行更上一層。

不破老師繼續加大輸出，想要讓這波對決盡快結束。

兩股力量還在持續碰撞，就在兩道力量的交界處來到阿士曼老師面前、不破老師的攻擊快要吞噬阿士曼老師的時候。

隨著一聲巨響籠罩賽場，兩股力量就這麼在空中爆炸。

原本匯聚起來的能量因爆炸的關係四處奔騰，要不是有老太婆的結界在，大概不只觀眾們、就連觀眾席都會因為這股力量被整個掀起吧。

「結、結果怎麼樣？」

爆風平息後，觀眾席的一角傳來對戰況的疑問。

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地盯著將賽場全部遮蔽住的煙幕，想要將煙霧散去後的場景緊緊抓在眼中。

賽場上的情況隨著煙霧散去而逐漸明朗，不破老師與阿士曼老師依舊直立於地面之上。

雙手交叉護於身前，周遭也用硬化植物當作盾牌的不破老師；右手手臂的鎧甲變作比人體還大的白色大盾，將整個身體縮在盾後的阿士曼老師。

兩人用來防禦爆炸的手段，都因為巨大的衝擊而殘破不堪。

而說到最重要的水晶……

「哈哈……真該說，不愧是這兩人嗎？」

「是啊，真是令人佩服。」

即便準備了防護手段，兩人也都是在極近的距離下直面剛才的衝擊波。

可是兩人身上的水晶仍舊沒有完全轉紅。

老師們同樣注意到這一點，打算進行下一波的攻勢。

就在這時，宣告結束的鈴聲響起。

「時間到！」

老太婆瞬間來到兩人中間，告知這場賽事的結果。

「兩人的紅水晶變色程度幾乎一致，就連我都看不出究竟是哪方勝利。嗯，這一場戰鬥就以雙方的平手做收尾！」

……喂！這麼隨便好嗎！？

不過，這樣也罷。

畢竟聽著現場響起了如雷貫耳的掌聲，觀眾們毫無保留地將內心的澎湃與熱情傳遞給不破老師和阿士曼老師，大家也沒有這麼在意勝負的結果。

只是單單的，為帶來如此精彩戰鬥的二人獻上掌聲。

「那麼，就請兩位老師去到後台接受治療吧！順帶一提，還請選手們不用擔心，從以前開始正式比賽時，我都一定會展開減傷結界來抵免各自的攻擊威力，所以還請各位像兩位老師一樣大展身手喔！」

兩位老師帶著像是在說「原來我們剛才是在沒有減傷結界的情況下戰鬥的嗎！？」的僵臉，被上台的隆岡老師給扛了下去。

因為兩位老師而破壞得不成原型的賽場，開始做出自動修復，不一會就回復原狀。

「好了！希望各位能夠通過這一場表演賽，燃起心中的熱情，接下來就讓我們有請第一場的選手們上台吧！」

聲量不減反增，所有人的心都已經被期待所填滿。

「要開始了呢。」

「是阿，亞爾薩一年一度的盛事、鬥武祭終於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