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第一天的第一場海選就淘汰了兩名優勝候補，實在是叫人倍感意外。

在今年度的一年級賽區中，被認為是優勝候補的共有四人。

而這四人當中，S班的達茲因與A班的邁納同學雙雙退場，或許在一部分的人眼中，一年級賽區的結局已經註定好了。

同樣是優勝候補的，是S班路恩 • 薩基和同為S班的拿歐拉 • 戴夕，按照正常的想法來看，前二名是這兩人恐怕是板上釘釘的。

就不知道會不會大爆冷門了。

「可能性的話應該蠻高的。」

……明明我沒說話，武芳卻對我的心裡話做出回應。

這樣粉可怕ㄟ，武芳小姐。

「亞爾薩的學生們都有著很高的潛力，雖說不知道會不會有像是少爺或是艾露小姐那樣的實力者，但起碼以往年的經驗來看，也是有許多一開始不被看好的人獲得佳績。」

「武芳姐姐以前也是這裡的學生對吧？」

一旁的赫蒂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詢問，話說那張嘴是不是沒停過？

「嗯，我是B班的。」

「還是鬥武祭連續三年的亞軍。」

「小姐！？」

「好厲害！」

武芳微微低下頭，感到害臊的紅著臉。

「亞軍什麼的，不是什麼值得一題的事。」

「能在亞爾薩全學生中拿到亞軍，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吧。」

「連少爺都這麼說……」

害羞了害羞了。

在我們閒聊的同時，第二場海選的選手入場了。

「另外兩名優勝候補都不在這一組的樣子。」

「對只關注他們的部分觀眾來說，這或許會是一場無聊的比賽吧。」

巡視一下第二組的選手，我銳利的目光隨即捕捉到某人的存在。

「那不是良二嘛！」

「站在他旁邊的……那是S班的人吧，我記得在學生會裡看過他。」

「嗯，是青島同學。」

兩人似乎在交談著，從表情上看得出他們是有說有笑的。

青島春彥同學，我跟他也有一面之緣。

對他的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相當好，沒有因為自己是S班的就自恃甚高，尤其是在見過那個叫達什麼因的傢伙後。

現在雙方應該是在相互加油打氣吧，這就是年輕人的良性競爭吧。

「想當年我也是這樣的呢。」

「你裝什麼老啊。」

謝謝妳犀利的吐槽，艾露同學！

「不過，不知道坂口同學是否能順利晉級明天的賽事？」

「不清楚，照理來講應該很困難吧。」

儘管無論是S班還是E班，學院都採取一樣的教學方式和內容來教導學生，甚至我們E班還時常進行抗壓訓練，沒錯就是那隻大猩猩。

但無論如何，我們就是因為入學時有著差距，才被學院分到不同的班級的。

所以身為E班的學生，面對其它班的人肯定有很大的壓力。

「但身為他的朋友，就要支持他、替他加油打氣。」

我站起身，朝賽場大喊

「上啊！良二——！」

不只是賽場上的選手，就連觀眾們都露出一副「這是在搞什麼？」的表情。

身旁的艾露同學和雪音擺出了傻眼的表情，武芳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赫蒂則是抱著肚子大笑。

被我喊話的當事人更是當場愣住，給點反應啊！

「那是宮本同學對吧？哈哈，你真是有個好朋友呢。」

青島同學的話傳進耳中，同時良二也回過神來，擺著苦笑向我伸出拳頭。

作為回敬，我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狩哥哥的臉，又變成了寫實派畫風的帥哥臉了。」

「真是有夠丟臉。」

「小姐，這就是所謂男人間的友誼。」

待時間一點一滴的經過，第二場海選終於要開始了。

依舊穿著兔女郎裝的老太婆站上舞台，拿著能擴音的道具開始說道

「那麼，請站到你認為好的地方做準備，因為比賽就快開始了。」

認定所有學生都已經各就位的時候，老太婆舉起右手。

「第二海選，開始！」

與第一場海選瞄準特定人物攻擊的情況不同，第二場海選的狀況可說是『群行亂舞』。

幾乎所有人都做出遠距離的攻擊，其餘對行較為不熟練的學生們，只能在鋪天蓋地的彈幕攻擊中不斷躲藏。

其中也包括了良二。

在我的印象中，良二的定位是完全的戰士，無法使用太強的行和術式，本身的抗性似乎也不是很高。

所以面對在賽場上亂飛的行，良二只能選擇不停躲閃，要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話，最糟就是一直被消耗體力以至淘汰。

本該是這樣……

「良二的動作，跟之前相比簡直就像不同人一樣！」

在由矇老師主導的武術實技課程上，我幾乎每次都是跟良二一組，因此對他的動作再熟悉不過。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平凡。

無論筋力、靈活力、爆發力、持久力、速度還是技藝，全都只剛好在水平上，雖然入學時的實力就已經是E班的前段，但之後也沒有什麼巨大的突破。

然而現在的良二，儘管身體能力本身沒有什麼變化，動作的洗鍊度、肌肉的運作、瞬間反射和應對能力卻都上升不只一個層次。

若要說到短時間內，能讓人有如此程度蛻變的契機……

「……是《大罪狂亂》嗎？」

*****

閃躲。

閃躲。

再閃躲。

光是接近就令人感到灼熱的火球，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襲來的落雷，帶著寒氣覆蓋整個賽場的冰結……

為了躲避這種種的攻擊，良二只能不停移動雙腳、轉動雙眼，利用自己的腦袋與第六感來感知周遭，驅使身體做出最適合現況的行動。

明明處於走錯一步就會遭受大量攻擊的情況中，但此刻良二的內心可說是一片風平浪靜。

「……好弱。」

亞爾薩學園的學生們所使出的行，即便不是每個人都像是宮本雪音、達茲因一樣厲害，但都有著一定的本事。

可是在良二的眼中，就算每一招都足以重創自己的身體，卻都感覺不到一絲的威脅。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

良二知道答案。

自從在近距離上，見識到了《大罪狂亂》、以及與之抗衡的男人所嶄露出的片鱗半爪後，良二就像是得到了啟發一樣，整個人脫胎換骨。

停下腳步，發現有一發火行正朝自己而來。

賽場上的行幾乎都不是瞄準某人做出攻擊，所以躲起來更加的困難。

良二一瞬間將整個狀況把握下來，除去飛向自己的火球以外，還有土行、雷行、風行三道不同的攻擊，正飛向自己現在能夠躲避開來的去路。

深知只能正面對抗的良二拔起腰間的劍並擺好架勢。

對於不擅長使用行的良二來說，能做出對抗的僅有手中的劍。

「呼……」

面對襲來的攻擊，良二選擇閉上雙眼。

看到這一幕的人，或許會覺得他瘋了、又或是認為他放棄了吧。

可事實絕非如此。

他閉上自己的雙眼，為的就是將記憶中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當中。

當時的場景，席捲大陸的災厄將那壓倒性的暴力如暴風雨鋪面而來，擋在前方的男人卻對此不屑一顧，使出肉眼無法捕捉的斬擊撕裂敵人。

良二重複回憶著那一瞬間，就只為了看到男人真正的動作。

提劍、發力，然後……

劍光閃過。

火球遭到無數斬擊撕碎，化作無害的片片火光在空中閃爍。

「……成功了、嗎？」

結果究竟如何，良二再清楚不過。

要說是成功，不過就是勉強做出類似的動作而已。

無論揮刀的速度、每一劍中所帶的力量、斬擊的次數，都遠遠不及印象中的那名男子。

即便如此，良二依舊露出笑容。

「已經能看到了……」

這正是他的第一步。良二如此確信。

這是自己開始變強、開始追尋自身的願望，所踏出的第一步。

感受著內心的雀躍，良二再度提起劍刃。

*****

「看到了嗎？」

「啊、嗯……看是看到了，剛才的動作還真是厲害。」

沒有使用任何技巧、也沒有展現出華麗的視覺效果，只不過是單純地多次揮舞手中的劍來將火行砍碎，僅僅如此而已。

但就是那個『僅僅如此』，讓我感到驚嘆。

那絕非是以前的良二能做到的事。

「那個傢伙，居然做出這種多餘的事。」

艾露同學擺出明顯不悅的表情，能讓她有這種反應的全世界只有一類人。

那就是《黃昏》。

「聽說從《大罪狂亂》手中救下良二的就是加爾達沃，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被良二看到的吧，加爾達沃的戰鬥方式。」

「……你發現了嗎。」

「隱隱約約。」

明明不具備任何形式的『型』，每個動作卻又包含了各樣流派的特點。

這種會讓武者作嘔的劍技，除了加爾達沃會使用以外，我還真想不到別人。

「自己的好友變強是因為學會這種戰鬥方式，我該高興還是難過才好？」

「應該說，那傢伙的刀法是能在僅看過一次的前提下，被模仿出來的嗎？」

艾露同學的眼神中顯露出一絲不敢置信，顫抖的聲音中參雜著些許害怕。

就好像在恐懼一樣，對世界上可能出現第二位加爾達沃感到恐懼。

「放心吧，艾露同學。」

我們現在所講的，可是那個良二。

「良二是怎麼樣的人，就算平時沒有太對接觸也能清楚理解吧，他可是憧憬『英雄』的人。」

「……呵，說得也是。」

讓略微緊繃的心情放鬆下來後，艾露同學將目光移回賽場上。

以劍斬碎火行的良二開始受到其它選手的關注，原本想說無頭蒼蠅一樣胡亂行動的眾人，在此刻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

「區區E班的傢伙，竟敢這麼囂張！」

一名S班的學生逼近良二，從他的說辭來看，毫無疑問是達茲因的跟班。

「就由我來告訴你，自己的斤兩吧！」

火苗自掌心生出，翻滾後由點成球。

做出投擲的預備姿勢後，那名S班的學生將火球朝良二扔出。

「〈轟炎散發擊球〉！」

並非單單的火行，而是經過構築的術式。

火球在空中分裂，化作數十道炎之流星，拖著赤紅的軌跡襲往良二。

「嘴巴上說著那樣瞧不起人的台詞，卻毫無保留地使出絕招呢。」

「高傲卻不愚蠢，他們起碼有判斷『良二很強』的能力。」

火焰的流星從半空落下，以各種刁鑽的角度逼近良二。

那個S班的學生為了對付良二的劍技，甚至費盡心思地改變術式的行徑軌跡。

如今是加爾達沃的話，面對這種攻擊依舊能用那變態的體能輕易突破，甚至連擋都不用擋吧。

然而以良二的身體能力來看，想要實現這一點簡直是天方夜……譚！？

「咦！？」

那些如流星般的無數火球……不能說是同時，前後的時間差顯而易見，但那些毫無例外的，全被良二的劍斬下。

*****

「你、你到底…！？」

看著同校學生對自己露出驚恐的眼神，良二不由得感到些許難過。

做為希望成為『英雄』之人，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實在傷人。

可與之相對的，另一種情感——喜悅同樣充斥在良二心中。

原因自不必多說，良二認為自己的實力用變得更加強大。

面對能將自己的視野全部佔滿的炎之流星雨，良二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正是那位《大罪狂亂》在盛怒下揮出的連擊。

雖說無論數量還是每一擊中蘊含的力道，都宛如天地那般相距甚遠，但對於良二來說，同樣是難以招架之物。

良二舉起右手，手中握著的劍順著動作被提起。

那名叫加爾達沃的男子，面對一拳就能讓自己粉身碎骨的連擊，只用一隻右手就輕易擋下。

隨著腦中不斷的回憶，好似線終於穿過針頭那般，一道電流竄上身體。

數之不盡的火球已近在咫尺，火焰的灼熱使良二沒有勇氣徒手應對，但他並非空手，而是握有一把利刃。

這樣就好。

這樣就足夠了。

模擬那人的動作，不須一模一樣，只要將自己看到的、能做到的……

全部再現出來。

動作粗糙不完全、速度與其比較簡直像是靜止，可是良二做到了，況且現在眼前的並非是席捲大陸的災害，而是同個境界上的同儕。

於是，待良二垂下手中的劍時，火行而成的術式消散了。

「怎麼可能……僅憑那種動作！明明是那種、那種單調的動作，為什麼！？為什麼能夠把我的攻擊…！？」

憤怒、焦躁、不解，無法接受現實的心情化作暴躁的言行表現在外，良二眼前的人憤而構築起下一道術式。

同時間，其餘兩位S班的人來到良二身後，配合著時機凝聚著氣，打算從前後進行圍攻。

「……真難看。」

「「唔！？」」

兩人的動作停住了，在違背自己意識的情況下。

不只是移動四肢，就連繼續凝聚氣都做不到，只能被束縛在原地一動不動。

「青島！你這傢伙！」

無法動彈的二人移動唯一能順從自己意志的雙眼，看向束縛自己的始作俑者。

那人來到良二的身旁，表現出要與他為伍的氛圍。

「……春彥？」

S班的青島春彥，雖不是這一次鬥武祭中眾人所認的優勝候補，卻是受到學生會邀請的實力者。

他看著與自己同為S班的幾人，無奈地搖著頭說道

「居然只把目光聚焦在一人身上，這麼大的破綻簡直就是邀請人來偷襲，再更加看看周圍吧。」

因為良二太過受人矚目的關係，S班的三人沒能注意到海選現在的狀況。

如今，還站在場上的只剩十三人。

「青島！」

「不需要這樣大吼大叫，我對付的不過是瞄準我的人罷了。這場海選並不像前一場那樣有特別突出的人在，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水平。也正因如此，只要有點戰略，就能輕易地淘汰別人。」

「你要背叛S班嗎！？」

「說的好像我跟你們是同伴一樣，只不過是同班同學，怎麼就認為我會幫助你們呢？」

說話的同時，被魔眼限制行動的兩名S班學生遭到別人攻擊，失去了意識。

「……你這——！」

「達茲因似乎希望S班的人獨佔名次，老實說我也沒什麼意見。只不過是你們瞄準了我的友人，我才出手的。」

青島閉上眼睛，走到了良二身後。

「好了，本來我是不會插手的，畢竟這是海選，被圍攻也是正常的……接下來就自己看著辦吧，良二。」

「春彥，謝了。」

青島走掉之後，良二發現眼前的學生已經面容扭曲、額上青筋浮起。

「混帳…！」

火行再次發動。

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選擇射出去，而是纏繞在手掌上。

「青島——！」

他並沒有攻擊良二，而是將目標鎖定在背對自己的青島身上。

「……要偷襲就安靜一點啊。」

青島歎著氣轉過頭去，正準備發動魔眼時，一道黑影插進到他的視線中。

「良二？」

良二雙手緊握著劍，將劍側擺、劍尖朝下。

「別擋路！」

纏繞火焰的拳頭揮向良二。

為了應對，良二再次陷入回憶。

這一次，他模仿的並不是那名男子，而是《大罪狂亂》。

眼中寄宿著擊倒對方的覺悟，將氣灌注到佩劍之中，將自己從正面感受過的那股感覺重現出來。

「嗚——！？」

散發出來的氣息，足以震懾被戰意包裹全身的人，迫使其停下動作。

斬擊隨即以無聲的嘶吼炸裂。

在克利絲無傷結界的作用下，遭受良二直擊的人沒有任何皮肉傷，然而那股疼痛仍舊烙印在對手身上，使其失去了意識。

*****

「好厲害。」

雪音發出最真誠的感嘆，我也同樣、為良二展露出的實力感到驚歎。

沒有想到那個良二，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勝S班的學生。

「最後那一擊，不像是加爾達沃的攻擊模式……難道是《大罪狂亂》？坂口同學究竟是怎麼做到那種動作的？」

當我們還訝異於良二的表現，老太婆的聲音傳入耳中。

「第二場海選，到此結束！」

能夠晉級明天賽事的四位學生出爐，與剛才都是S班學生勝利的第一場海選相比，只有青島同學一名S班學生晉級。

第二場海選的結果，可說是讓眾人的眼睛為之一亮。

「好厲害阿，那個人……哪班的阿？」

「這樣的話，優勝者究竟是誰，感覺還會是個未知數！」

良二的表現讓鬥武祭的賽況開始變得不可預測，在失去兩名優勝候補的現在，開始有人將優勝壓在了這名嶄露頭角的新星身上。

「只是與《大罪狂亂》對峙過，就能夠有如此大的變化嗎？」

艾露同學對良二的進步幅度感到不解，當然我也保持同樣的疑惑。

的確，在實力差距大的敵人手中存活，有機會能帶來新的突破。

在實戰當中獲得經驗、更進一步的現象理所當然，可是那也無法解釋良二超乎常理的變化。

那並非是『更進一步』可以說明的。

硬要說的話，那是『重鑄』。

「好了，我們帝國人是不會停下腳步的！讓我們熱烈歡迎第三組的選手吧！」

當眾人還沉浸在上一場帶來的衝擊裡頭，老太婆沒有任何間隙地立刻準備開始第三場的海選。

選手們一個一個自建築之內走出，來到賽場之上。

「那是，拿歐拉 • 戴夕。」

最先被人注意到的，當屬其中一位優勝候補。

拿歐拉 • 戴夕，粉色的蓬鬆長髮是她最大的象徵，與同齡人相比稍顯稚嫩的臉龐，讓她有著某種小動物般的氛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被我所注意到。

「那個人，是艾西瑪 • 羅德南吧？」

艾露同學代我提出疑問。

「我想……應該是吧？」

「嗯，應該、真的是她？」

「哥哥和艾露姐變得疑神疑鬼了。」

這不能怪我啊。

經歷過那惡劣女人帶來的噩耗，是個人都會變成這樣。

「不過，她還活著……太好了。」

即便擊敗了緹蜜雅 • 阿各密，我們也沒能在事後得知艾西瑪同學的下落。

如今在鬥武祭的賽場上從新確認到她的平安，令艾露同學摸著胸口、露出安心的笑容。

「我記得，艾西瑪同學是B班的吧。」

「怎麼了嗎？」

「只是在想，『她居然不是優勝候補啊！』這樣。」

我記得諾斯曾經說過，艾西瑪同學是現一年級當中，少數學會詠唱術的其中一人。

光是能利用詠唱提升術式效果，就足以在同齡人中領先一步。

路恩 • 薩基、邁納莫亞 • 蘭貝隆特、拿歐拉 • 戴夕，這些被評斷為優勝候補的人物，都在一年級時便已掌握詠唱或符文的技術。

達茲因的話……那傢伙怎麼看也會吧，雖然很不想承認。

「……還是說，是有什麼理由？」

「有理由隱藏自己的力量？」

如果真是如此，第三組海選或許又是一場充滿不確定要素的比賽了。

「第三組海選的各位，準備好了嗎？」

無論如何，比賽即將開始。

不管有什麼疑惑，都能在等會的比賽中得到解答吧。

「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