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昏迷不醒?」
比我和雪音還要更快從震驚中恢復,武芳向猴王之武尊再一次做出確認。
「素的囉。直到三國祭開幕前的那一晚,宮本羽世才從昏迷當中甦醒。」
「這六年間未曾醒過來一次?」
「沒有囉。」
「……」
這下子,連武芳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才好。
居然說那個老人,從那件事開始到最近,都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渡過?
「可是,在我跟哥哥居住一起後約半年,就曾遭遇到宮本家的刺客。」
「嗯?真的囉?」
嗯,確實有這件事。
那些人,恐怕是宮本家的『裡人』,由宮本羽世親自培養的髒活者。
在雪音來到亞爾薩的半年後,用不為人知的手段成功入侵帝國,並出現在我們面前。
當然了,當時的我和雪音靠著兄妹愛的力量,將他們成功擊退。
而且這件事情後,老太婆加強了警戒線,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
「看來還有更詳細的情形必須去瞭解,但偶們所說的也素述實囉。」
「關於這一點,我們是相信各位的。這過去的事就暫且不談,那人、宮本羽世的昏迷與最近的甦醒,與現在的關聯為何?」
武芳繼續問道。
「面對武尊與神子都一致認為是六年前事件犯人的宮本羽世,在其昏迷的期間非但不做任何拘束,還在她甦醒時將我們召來,更何況是利用宮本家的名義。敢問各位究竟有何意圖?」
「喂喂,白櫻髮色女,妳給我聽好了。雖然這個金色臭猴子總喜歡吊人胃口,但妳的態度讓臥郎很不高興,識相點!」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尷尬。
只要一扯到宮本家、或者說是關係到那個老人,武芳的情緒都會有很大的起伏。
甚至比我和雪音還要嚴重。
而吉娃臥郎……他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吉娃娃就是這樣。
「……無法反駁囉。無論再怎麼解釋事情的緣由,或許也沒辦法讓你們接受吧。」
「不,可以接受。」
接著法孫先生的話,我這麼回答到。
從武芳那邊感受到不解的眼神,法孫先生則是擺出驚訝與狐疑的神情。
不過就如我所說的那樣,我對亞人國的選擇——也就是對宮本羽世不做拘束一事表示理解。
「宮本之所以還有如今的地位,並不只是因為他們作為『御三家』的身份,我應該沒說錯吧?」
「沒有錯囉。」
創國的御三家,這身份確實是足以令所有生活在亞人國的人們,抬頭仰望並敬畏的存在。
可惜,如今的他們只不過是阻礙國家前進的累贅。這份功過是無法相互抵銷的。
只不過宮本在敵視定基烏赫德伊的毓、妄圖顛覆神子與武尊的統治以從新將亞人國握在手中的同時,卻也再為這個國家獻上不可忽視的功績。
《二天一流》便是其中之一。
雖在《十二武尊》中的喜好程度不如《霸破一刀流》,卻依舊用著那第五勢力的技藝,掌握二重天的刀刃立於此地,更是深根於《七星神子》的心中。
至少在我的記憶中,就因為毓的推崇而使所有的《神子》都拜於《二天一流》當中。
其次,則是人才。
沒錯……
「原《七星神子》、曾獲有《太陰》之名者,那就是宮本羽世這個人。」
「「咦!?」」
武芳和雪音似乎很吃驚。
不過我也很吃驚。
雪音就算了,畢竟這種事不會有人告訴她。
但武芳為什麼會不知道?老太婆沒有告訴她嗎?
「儘管她並非現任,但曾作為神子的身份依舊讓偶們很難強制介入。嗯,當然囉,這也不過素藉口罷了。」
雖在這個亞人國烏赫德伊當中,《武尊》與《神子》共屬男女各別的最高階級。
不過在此之上,《武尊》又是《神子》的守護者,是有著侍奉、遵從於《神子》的義務在。
「在宮本家與宮本羽世的雙重緣由下,偶等在這六年甚至無法進入宮本宅邸,直到……宮本羽世的甦醒,以及三國祭的那件事。」
從《申》之武尊口中,說出了代表災難的四字。
《大罪狂亂》。席捲大陸,甚至在三國祭期間以區區九人之身,就帶給帝國境內絕大混亂的災禍集團。
在面對《大罪狂亂》的首領——也就是《傲心》奧斯時,我一度將封印解放到95%這樣的極限模式下。
那是只差臨門一腳,就會將那股力量釋放出來的危險境界。
六年。在亞爾薩的六年間,我跟著老太婆一起,試圖控制住這股力量。
在實力比起六年前的現在,就算是將能力解放到那種地步,也不會出現像當時一樣的慘狀吧。
可是,依舊潛藏著危險。
這股力量,不得已有完全解放到那一刻。
我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多餘的想法從腦中甩開。
畢竟這些事與現在沒有關係。
「在跟《大罪狂亂》戰鬥時解放的力量,令宮本羽世從昏迷中甦醒。該說真不愧是那個女人嗎,透過自己的力量就大致掌握了六年間的變化,並主動將偶們邀入宅邸。」
「為了什麼?」
「為了透過偶們,從新將你們鎖入宮本之中。」
呵、呵呵……
聽完法孫先生的話,笑聲不自覺地從嘴中發出。
宮本之人眼中僅容得下自己的名譽,話雖如此那個老人也未免太過自我中心了吧?
「然而……想也知道,偶們是不可能乖乖照著她的話做。」
猴之武尊露出挾帶輕蔑的微笑。
按照法孫先生的想法,宮本羽世似乎是這麼盤算的。
即便自己被當作毓消失的罪魁禍首,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都還有周旋的餘地在,只要使用召集所有當事人這個藉口,就可以把我們叫回宮本家。
「狩弟弟,你大腦中還存在著那個東西嗎?」
那個東西。指的正是兒時,宮本羽世構築在我腦中的結界術。
原本,早在神定者的權能失控時,那個結界術便被我排除出去。
只不過……
「沒錯,還在哦。」
「吱吱……原來如此,那麼事情就容易多了。」
法孫先生的雙眼變得犀利。
不只是他,斑泰德先生、甚至是吉娃臥郎,都露出了如同於沙場迎敵的面容。
「就讓我們盡快將這場鬧劇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