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paca
2025-03-07 00:30
熊熊烈焰自四面八方燃起，焦黑的煙霧遮蔽了天空，彷彿世界正步向毀滅的終焉。
大地震裂，灼熱的熔岩從地底湧出，曾經繁盛的森林化為焦土，江河乾涸，空氣中彌漫著哀鳴與死亡的氣息。
在即將被黑夜吞沒的夕陽餘暉之中，三道模糊的身影佇立於地平線之上。
國王凝視著兩人，肅穆道：「這是妖精之國的預言......而你們，便是預言中的引路者。」
洛爾德的瞳孔微微收縮，心跳猝然加快，無法置信。
克蘿伊則怔怔地望著畫面，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茫然與疑惑。
就在此刻，眼前的流光驟然消失，墨黑的煙霧從宮殿兩側湧入。
一襲黑衣的身影憑空出現，妖精王見狀立刻匯聚起魔力轟在那人身上。
那人也不是泛泛之輩竟用屏障將妖精王的攻擊全部擋下。
「曠野魔女，妳來做什麼？」 妖精王問到。
艾拉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們這些妖精的行為是想挑戰命運的因果嗎？」
「這是什麼意思？」 克蘿伊不解道。
艾拉瑪對著克蘿伊溫柔的解釋：「預言並不是絕對正確的，反而有時提前知道了預言卻因此促成壞果的源頭。」
洛爾德緊瞪著魔女緊握著拳頭，他沒想到魔女的力量有這麼可怕，竟能闖入夢境、干預世界。
「不要誤導他們。」 妖精王堅定地說：「這是上天的旨意，你無權改變。」
艾拉瑪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意：「那麼，讓我看看你這份預言到底有何能耐。」
她的手指輕輕一揮，強大的魔力迅速聚集，夢境的空間開始顫抖，城堡逐漸分崩離析，整個世界像是被撕裂一般。
忽然克蘿伊和洛爾德感覺到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似乎是夢境正在崩塌、瓦解。
妖精王急忙喊道：「你們的選擇將成為改變世界命運的關鍵！」
「不！」 艾拉瑪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你們的未來，還未決定。」
下一刻，夢境正迅速失去控制，最終消失不見。
*
隔天一早，他們倆人在餐桌一邊呆滯地吃著早餐，一邊回想昨天的夢境。
洛爾德咬了一口麵包說道：「果然你也做了一樣的夢！」
「那是真的吧......」 克蘿伊不可思議道：「真的有妖精的國度。」
「是啊，沒想到會親身經歷童話般的情節。」 洛爾德雙手抱胸，注視著對面的克羅伊：「但......這遠不是童話那麼簡單，可能與我們的未來有關。」
克蘿伊微微皺眉：「也許預言不一定準確，你看艾拉瑪提醒我們不要完全相信。」
「你相信魔女所說的話？」 洛爾德輕輕挑眉：「魔女說的話無論從改變世界，或順應世界的變化的論點都說得通。」
「你要這麼說的話，妖精王所說的話也是模稜兩可的！」 克蘿伊隨即反駁道：「況且，魔女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或許遠超我們的想像……」
「就算如此，我也無法相信她。」 洛爾德望著她，鄭重地說道：「除此之外，考慮到你體內的力量......我更相信妖精王的預言。」
克蘿伊一怔，短暫的沉默後，她再次開口：「如果妖精王說的是真的，那麼艾拉瑪想做什麼？」
洛爾德遲疑到：「我不知道，但是我認為可能是我們的選擇會妨礙到她，所以她才會出面阻止。」
克蘿伊陷入沉默，手指輕輕蜷縮，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別擔心，選擇權掌握在我們手中。」 洛爾德微微一笑，卻忽然語氣一轉：「但......妳不該自己擅自去見她。」
克蘿伊沒想到洛爾德會提到這件事，瞬間挺直背脊，緊張地看著他。
洛爾德迅速將餐盤中的早餐吃完，起身說到：「我該怎麼懲罰妳呢？擅自與魔女見面、隱瞞我還欺騙我，嗯？」
「等一下、這是個巧合......」 克羅伊正想起身逃跑，卻被一把抓住領子。
「不要啊啊啊！！！」
*
在清晨的霧氣尚未散去之時，卡爾諾村的寧靜被打鬥聲驟然打破。
破碎的聖光與翻騰的黑霧交錯，將大地燒灼出焦痕，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燒焦味。
異端懲戒軍隊長盧西安=迪西索爾單膝跪地，手中的銀白長劍失去附加的魔力，重新化為聖職者法杖。
他的鮮血順著法杖流下，但他仍強忍著痛楚，再度站了起來。
「竟然還站起來？你想要親身嘗試我五成的攻擊力嗎？」 艾拉瑪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與無奈。
「你！」 盧西安咬緊牙關，胸口的傷口劇烈抽痛，身形搖搖欲墜。
不過他不能倒下，這是教會對曠野魔女的第二次驅逐行動。
這一次他決定以一己之力偷襲魔女，然而結果不但被輾壓，而且他連三成的攻擊力都無法承受。
「盧西安大人！」 遠處傳來士兵的吶喊，他們正試圖衝過來救援。
然而魔女只是隨手一揮，無形的黑霧便將他們阻擋在外，連半步都無法邁進。
曠野魔女慢慢走近盧西安：「你還無法理解我們之間的差距嗎？你，殺不了我！」
黑色的長裙在風中輕輕浮動，她俯視著臉色慘白的盧西安。
盧西安沉默不語，緊握法杖的指節泛白。
「罷了，剛好我今天心情很差，這次就徹底做個了結吧。」 曠野魔女舉起手，掌中憑空出現一把黑色的利刃劃破空氣，，直擊他的心臟！
噗嗤！
鋒利的黑刃貫穿血肉，溫熱的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焦黑的大地上。
「下輩子再努力一點吧！」 曠野魔女抽出短劍，接著悄然離去。
盧西安的視線逐漸模糊，身體無力地向前倒去，沉重地砸落在地面，意識如潮水般迅速遠去。
黑霧隨著魔女的離去散開，士兵們連忙衝上前扶起盧西安，一起施加上級治療。
聖光包裹著他破損的軀體，傷口雖未完全癒合，卻成功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幾分鐘後，盧西安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躺臥在副隊長的懷中。他遺憾地注視著魔女離去的方向，眼底燃燒著不甘的怒火。
「盧西安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副隊長奧德瓦茲神色凝重到：「這邪惡的魔女……根本無法對付啊！」
盧西安緊緊握著法杖，嘆了口氣，終於擠出一句話：「......先撤退吧！」
這一戰的失敗，已讓教會顏面盡失。
*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投射在潔白的教堂內，金黃色的光芒為莊嚴的殿堂染上一層神聖的色彩。
經過幾個小時的休養，盡管傷勢尚未痊癒，盧西安依然靜靜跪在聖壇前，銀白色的長袍在陽光的透射下映出淡淡的光澤。
他啟動通訊魔道具，光圈隨著魔力的流動而亮起，一道莊嚴的身影投射而出。
「二次行動都失敗了？」 光圈中的首席主教坐在高座上，聲音低沉緩緩開口。
「是的，首席大人。」 盧西安單膝跪地，壓抑著傷勢帶來的痛楚，恭敬的答道：「曠野魔女的力量超出預期，我們需要更周詳的對策。」
首席主教沉吟片刻，捋了捋鬍鬚：「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盧西安。如果你們無法成功，我會派聖女前往協助。應該不出三日便能抵達。」
盧西安聞言，瞳孔微微收縮，雙手不禁握成拳頭。
原本應該由那名聖女執行的任務，卻因為她的任性，這項任務才會交給他。
當初，他也並非自願接下這項艱鉅的任務，然而，首席主教以升職為誘因，讓他不得不選擇承擔。
如今教會為了挽回顏面，還是決定讓真正擁有「奇蹟力量」之人來臨。
「多謝首席大人的協助。」 盧西安低聲應道，心中卻湧起複雜的情緒。
首席主教點點頭：「在聖女抵達之前，你的任務是確保魔女的行蹤，避免她再度消失。不論使用什麼手段，我們不能再讓她逃脫。」
「......明白。」
通訊光圈暗淡下去，寂靜重新籠罩聖壇。
盧西安緩緩起身，脊背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他神色漠然地輕嘆了口氣。
不論使用什麼手段？
他心中冷笑。
『我們根本擋不了魔女的所有攻擊，還想要我們阻止她的行動，根本是痴人說夢！』
比起這點，他更擔心中央教會的聖女……她真的會乖乖執行任務嗎？
盧西安邊思考邊推開厚重的禮拜堂大門。
副隊長奧德瓦茲早已等候在門外，他的身影筆直，目光中帶著未解的焦慮與期待。
奧德瓦茲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低聲詢問：「首席主教怎麼說？他要把我們召回去嗎？」
「不。」 盧西安搖搖頭，平靜的說到：「首席大人還是決定派聖女大人過來。」
奧德瓦茲神色一震：「那位大人真的要來？她能解決的了嗎？」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既然首席大人下了命令，我們便盡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妄加臆測。」
奧德瓦茲沉思片刻，再次問到：「那在聖女大人到來之前，我們該做什麼？」
「確保魔女的行蹤，避免她再度消失。」 盧西安認真到：「這次我們不能再有任何疏忽。」
奧德瓦茲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轉身行動：「……是，我立刻安排人手加強監視。」
盧西安站在原地，微微抬頭望向天際。
午後的陽光帶著一絲溫暖撒在他的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