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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蔚璿與褚越的舉兵,齊國朝廷沒有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沉溺於政治鬥爭中,無法及時編組討伐部隊跟下達有效率的行政命令,導致國內都是想趁機撈油水獲得好處的騎牆派在四處作亂,使得全國上下亂成一團,徐橋鎮的小小捷報,並未成為點燃反攻平亂的契機。


就在齊國的亂事之火已經越燒越旺的時候,蔚璿與褚越的自家兵馬,正式出兵了!


說是出兵,不過蔚璿跟褚越並沒有像叛亂前輩王諄那樣,以磅礡之勢直搗黃龍,依據叛亂前輩王諄的教訓,急著直衝首都只會讓朝廷迅速反應過來,即使攻下都城也會後繼無力,大肆屠殺更會造成離心離德,屆時做任何事情都會變成地獄級難度。


同時蔚璿跟褚越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是高門第世族出身的他們,是難以得到高門第世族的支持,因此要建立起足以與朝廷叫板的實力跟威望,還有最重要的將正當性掌握在手中,如此才能達到清君側、將現在檯面上的世族肅清並取而代之的最終目的。


所以第一個戰略目標,就是將中原道拿下,建立起堅固的地基。


不過根據地在中原道的地方豪族與世族,尤其是開封鄭氏、安陽柳氏、睢陽尹氏、滎陽楊氏,絕對不會讓叛軍輕易得逞!然而這幾個世族是七大世家中處於弱勢的,族裡的人幾乎都沒進入三省六部的要職之中,根據地的錢糧兵馬也沒有很充足,彼此聯繫也不充足,被各個擊破的可能性非常高。


就算是弱勢,但這四家仍是齊國七大世族的一份子,動員起來的力量仍不容小覷,少府尹相如(長卿)、大鴻臚鄭康(元泰)、光祿勳柳善長(道元)、廷尉楊載(攻輔),帶著自家的部曲跟從兵部分派下來的府兵,浩浩蕩蕩從臨淄出發!


只不過從位於震陵道的臨淄,前去叛軍所在的中原道,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同時非常不幸的,柳氏的根據地安陽郡隔壁,就是蔚璿的大本營濮陽郡,因此很快就淪陷了。


接下來倒楣的是在濮陽郡的南面、以及褚越要從根據地三門郡出兵,必會經過的滎陽郡(楊氏)跟開封郡(鄭氏),然後非常俐落的丟失到七成以上的市鎮,已經到了風中殘燭的地步。


滎陽跟開封都淪陷的話,接下來就是通往震陵道跟江淮道的重鎮之地-睢陽郡,假如此地也陷落的話,那有利的局勢便會偏往叛軍這邊,各地世族與地方豪族可能就會倒向叛軍這邊也說不定。


因此當務之急就是守住並擋下叛軍的進攻,並將滎陽跟開封的失地收回來!


說起來輕鬆,但是執行上非常不容易!猶如赤手空拳就要去登頂一千公尺以上的高山般困難!


最大的問題當然是兵力不足!各地市鎮都在對付跟盜匪沒兩樣的雜牌叛軍,騰不出手來對付蔚璿與褚超,各地的世族與豪族向來是守住自家為優先,自然不會出兵去幫助自家以外的地方。


再來就是士兵的素質跟錢糧都不夠,先不說世族跟豪族的部曲,折衝府的府兵可是戰五渣=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滓般的程度。


簡單的說,府兵制就是-平時為民,戰時為兵;兵不識將,將不知兵,而且士兵要自備武器跟糧食。


平時要種莊稼、還要接受折衝府的軍事訓練,而且折衝將軍=軍訓教官還會侵吞士兵的私人財物、強迫服苦役,作威作福儼然是個土皇帝,使得正常腦袋的百姓都不願意入折衝府當兵,情願加入世族或豪族的部曲,那裡還比較有靠軍功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是齊國有律令,每家都必須出男丁服兵役六年,但是折衝府那副烏煙瘴氣的鳥樣,卻絲毫沒有改革的意思,畢竟主力是在部曲(私兵)身上,府兵充其量只是撐場面跟當砲灰而已,是以演變出不服兵役也可以,但是要繳錢的規避行徑。


結果想當然耳,府兵數量不足、練度也不夠,更別說調動府兵可是得通過層層勘合,才能調動發派,而且還無法長時間進行遠征,如此這般的致命缺失,有比沒有更糟糕。


為了早日評定叛亂,朝廷很好心的下敕兵符到各地折衝府,為前線奮戰跟即將要出兵征討叛逆的正義之師增添底氣!


然後得到"靠杯啊!可以不要嗎?"、"我家部曲比這些雜魚府兵可靠多了!"、"擺明就是要硬塞這些累贅來害死我們!"、"算了,多了一堆可用的砲灰也不壞",這些幹意十足的想法。


朝廷究竟是好心做壞事,還是想要藉機剷除潛在的競爭對手跟政敵,這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下調動府兵的命令,朝廷也下達了一道命令:撥派三千府兵,給在前線奮戰並有戰果的懷遠范家,前去開封郡擊退賊軍並收復失土。


這道命令的前半,讓懷遠范家非常高興,命令的後半就哭出來了!


還未脫離烏合之眾層級的懷遠范家,面對訓練有素又數倍以上的蔚璿和褚越的部曲,根本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至於靖武鏢局,雖是歷經過數次戰役的老兵,但是打贏戰爭最重要的條件之一就是數量,無論是士兵還是錢糧資源,多的一方占優勢是永恆不變的道理,容錯次數亦會提高不少,靖武鏢局在這方面上可說是一觸即潰的程度。


得知這項命令的懷遠范家與靖武鏢局,不約而同地在心中咒罵"擺明就是要我們去送死當砲灰嘛!"。


當然,抗命並不在選項之中,而且危機就是轉機,能夠把握住得來不易的契機,錯過一次可能就再也碰不上,懷遠范家抱著破釜沉舟的覺悟,靖武鏢局絞盡腦汁的想方設法規劃戰略,做好覺悟後一同開拔前往開封郡。


開拔前往開封後,有個好消息傳來:衛國西南的亂事,已經由蕭瑾瑜與璩去瘣平定,賊首房嘉則是被花和尚慧淵生擒,衛國西南的三大寇動亂,就此告一段落。


在三大寇動結束的不久,駐守的飛虎軍得到天地門混江堂的堂主-混江龍敖海幫助下,順利將武昌郡奪回,應龍江中游的中樞控中中心點重回衛國手中,拿回戰略與戰術的主導權。


衛國的士兵與齊國的府兵,都是戰五渣的等級,但是裝備跟器械精良跟進步的話,衛國可是五國之冠,更別說有衛國精銳飛虎軍與璩去瘣坐鎮,虎狼之師的夏國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


而且衛國最精良的地火營=遂發槍部隊跟天雷營=大砲部隊,在蕭瑾瑜的調遣下,已經往衛國的岳陽郡與長沙郡集結,使得夏國不得不從包圍襄陽的軍隊中抽調出一部分,提防隨時會反攻過來的衛國,使襄陽蔡家跟開封與兩郡的壓力減輕不少。


局勢總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但是勢單力薄、敵強我弱的局面依然不變,仍得繃緊神經、做好走錯一步就會兵敗身死的覺悟去打仗。


要做好覺悟的不只懷遠范家跟靖武鏢局,尹芷芸也需要做好被認出來的覺悟,因為開封鄭氏是母親的娘家,而且中原道的四世族先遣部隊已經快要抵達,其中率領尹家部曲的,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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