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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郡的郡治-浚儀,是黃隆河與其支流的水陸交通匯集點,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有句話是隔了一條河,猶如多道難以跨過的關隘,多條支流交會的浚儀,自然成為難以攻下的險要之地,也是古早以前諸國林立時代,與軍閥群雄割據時期的國都或重點都市。


總之,想要攻陷浚儀的話,要先把附近橋梁佔據下來,並準備數量足夠船隻跟攻城器械-雲梯、井欄、衝車、行砲車-霹靂車(轉輪式投石機)與旋風砲(砲架可旋轉的投石機)、從珮爾夏地域傳來的西域砲(重力投石機),還有希里帕亞地域傳來的火炮。


至於齊國引以為傲的戰龍隊-由角龍與鐵甲龍(甲龍屬恐龍)組成的超重甲騎兵,則是因為地形的關係,無法在此大顯身手。


由於地形難以進攻之故,叛軍採取的攻略法是將浚儀周邊城鎮據點,以及水路要衝一一攻陷,形成包圍態勢以逸代勞,如此水路就成為防守方最大的阻礙,難以獲得補給也無法突破包圍圈向外求援。


更何況世族大家都是自私自利的,會來救援浚儀的,就只有本家在此開封鄭氏的,還有兵力薄弱的懷遠范家跟靖武鏢局而已。


開封鄭氏說會盡可能給予適當的協助,並不是空口白話,是真的撥給三千部曲給懷遠范家任意驅使,而且沒有附加監督役,讓懷遠范家喜出望外。


得到這三千部曲,懷遠范家沒有選擇溫存戰力,而是認真開始進攻浚儀周邊的淪陷據點,只是因為周邊地形的關係,收復據點的效率不太好,而且交手之後才發現,叛軍的組成很複雜,有正規軍也有流寇盜賊,還有面黃肌瘦的流民。


他們攻陷據點後,便沒有繼續對外擴張、也沒有堅守不放,而是稍微打打、應付一下就撤退了;當然,撤退後庫府跟人民全空空如也。


「……怎麼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在大帳中的范琿,雙手抱胸苦思到底哪裡不對勁,卻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弟弟之一的范朗,也想不出個結果。


「大哥,是不是你想太多了?就只是趁火打劫的盜匪流寇罷了,能掀得起什麼風浪?」


另一個弟弟-范密,一副完全瞧不起又蔑視的語氣,但是范朗就不太一樣:「只是……攻下周遭市鎮後就不繼續進攻,而且賊寇彼此間似乎沒好好聯繫的樣子,我們攻過來了卻稍微應付一下就跑了,也不見有其他地方的賊寇來支援,還刻意拆毀橋樑跟燒掉船隻,讓各市鎮的聯繫被切斷且容易被分斷,幹嘛要這樣搞?」


「就只是短視近利的賊寇而已,拆橋跟燒船是在拖延我們的進攻,跟鄭鴻臚的部曲到來的時間,我們應該加快進攻的腳步才是。」


「加快進攻好是好,可是收復的市鎮需要有兵把守啊!三千多人還是不夠,而且食糧跟物資也不足,還有……總覺得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賊寇往這邊集結……真的沒問題嗎?」


「……要和靖武鏢局的那兩位鏢頭商量看看嗎?」


「那兩人只是粗鄙的武夫罷了,跟他們商量也只會得到直接衝過去的結果,有商量跟沒商量一樣。」


「密仔,你對咱們家盟友挺不友善的耶。」


「對兵子友善作甚?而且我們也分了五百兵士給他們了,還有什麼不滿的?」


「……罷了,先把眼下的事搞定再說吧。」


懷遠范家加快進攻的腳步,很快又收回幾個市鎮,但是兵力也隨著收復市鎮後必須派兵駐守而逐漸減少,使得雖然收復不少市鎮,可是每個市鎮的駐守兵力跟部曲都非常薄弱,導致無法再繼續進攻的局勢。


一連下來的快進攻,也使懷遠范家無以為繼,只好暫停下來,等鄭康的部曲到達後再說。


停下收復市鎮的腳步,過了幾天後的清晨………


「……嗚哇!怎麼那麼冷啊!不是都過了春分了嗎?怎麼冷起來了!」


被冷醒的范琿直打哆嗦,走出入住的當地驛站後,整個人驚呆了!因為外頭竟然結霜了!而且外頭不只結霜,鄰近的水缸跟附近的河水也通通結冰凍結!


見到這番違反自然的現況,驚訝到下巴掉下來的不只自己,兩個弟弟跟其他人,都是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還沒反應過來,外頭就傳來震天撼地的巨響。


「叛…叛……叛…叛……叛軍殺過來啦啦啦啦啦───!!!」


不只成員雜亂的叛軍集團,還有披頭散髮、頭綁白巾,高喊"獻祭!獻祭!獻祭───!!!"、"獻上新鮮的心臟───!!!"的瘋癲集團,從不同的方位踏著凍結的河流,殺氣騰騰的直撲而來!


「哪有這樣子的啊───!!!犯規呀───!!!」


不只懷遠范家駐紮的市鎮,整個浚儀周遭的河水通通都在一夜間凍結起來!剎時可憑恃的天險,通通變成毫無阻礙的康莊大道,佔據在浚儀周遭市鎮的大多數叛軍,全部往浚儀直衝過去!帶來的攻城器械也暢通無阻的一起前去!


包圍的局勢急轉直下,浚儀陷入最大危機!


不但要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大軍跟攻城器械,同時也因為河水凍結之故,不少叛軍跟瘋癲集團直接從凍結的河道入侵進城!使得浚儀守軍手忙腳亂到顧此失彼,以致最外圍的城牆與街坊失守淪陷,不得不退居到第二面城牆。


剛收復的市鎮也一樣,而且因為駐守的士兵數量太少,很快就被數量是暴力等級的叛軍或是瘋癲集團擊破,然後掠劫屠殺個雞犬不留。


唯一值得慶幸的,叛軍跟瘋癲集團並沒有聯手,而是看到彼此毫不猶豫地拔刀相見,廝殺起來!因為如此,懷遠范家才得以帶著殘兵敗將順利脫身。


敗得灰頭土臉又不知該何去何從,懷遠范家的家長范琿,垂頭喪氣、不言不語,兩個弟弟也是同樣的心情,但是僅存的三百部曲,仍仰仗著領頭人能繼續帶領他們,至少說點什麼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良久,范家家長終於打破沉默,先對擔任自己護衛、滿身是傷的魏離道謝:「魏大俠,范某這次能苟活下來,全靠您捨命相助,感激不盡。」


「……小事不足掛齒。」


范琿鼻頭一酸,滿臉感激之情但說不出話來,半晌過後整理好情緒才開口:「去跟靖武鏢局的那兩位鏢師會合吧。」


「可是他們手上的兵也跟我們差不多,守得住這波攻勢嗎?」


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還是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期待,可是被不識相的范密澆了一桶冷水後,那股微弱的期盼就輕而易舉的熄滅,現場氣氛又回到了冰點。


發現弟弟把場子搞冷了,哥哥范朗連忙補救:「呃……不過那兩位鏢師可是一騎當千、萬夫莫敵的猛將啊!這點攻勢肯定沒事兒的……應該啦………」


其實也沒有去與靖武鏢局會合以外的選項,懷遠范家一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前去郭麃與檀清駐紮的市鎮與之會合。


然後,懷遠范家一行見到是上是有奇蹟的-靖武鏢局駐守的市鎮不但沒有淪陷,而且駐軍還增加了很多!


「世上真的有奇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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