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奴隶姬,成为看板

「崩落」第十四日,星期六。


面对商人的笑,辉夜仓皇地后退。

她的头虽然低着,红色线瞳却是不安地抬起,嘴唇紧抿,看着对方的脸庞。

这惧色,这眼神,都与弱小猎物的身份相符。

(印象里……骗过辉夜的人……)

(不给辉夜工钱……不准时放辉夜回市政厅……让辉夜被责罚……)

(辉夜本来就不配得到工钱……辉夜这样卑贱的奴隶也应该受到责罚……但是,辉夜怎么能够背离主人的使役?)

(辉夜不能为这个人工作。)

「别紧张,别紧张,那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商人笑得既自然又亲切。

眼前的不过是个小女孩。皮肤白皙,长发萦腰,漂亮又柔顺,被锁着手足的愚笨小女孩。

实在不行的话就用蛮力控制她吧,但总之先按以前的办法,哄她试一试。万一又能骗到呢?

「能给你工作哦,如果是想要工作的好孩子的话,就跪下来吧。」

(辉夜……不能……呜呜……)

(辉夜、辉夜……呜呜……)

(辉夜的「自由支配时间」已经变得很长了。辉夜……可以在时限前赶回去的吧……)

哈哈,她居然又跪下来了。这是何等狂热的工作中毒者啊。

市政厅的调教师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才调教出,不,创造出了这样完美的奴隶啊。

所以才会,不,所以才终于戴上了红色项圈吗。

这昂贵的物件,商人自己都只有两个。和所有其他的奴隶商一样,他只打算配给已经通过三级测试,或者预定要通过三级测试的奴隶。

而红色项圈正是他今天迫切想要得到辉夜身体的理由。

已经变成了,受到再严重的伤害,都会恢复的奴隶了,是吗。

那么,就是比起自己店里的商品,要更加耐用的奴隶。

并且,是个无法通过身上的伤痕,来控诉自己的奴隶。

——何况,一如既往,还会是个呆头呆脑的免费奴隶。

哈哈。


「你这样,完全不行啊!完全不行,唉。」

然而商人最终却这么抱怨了。

器具上的辉夜微颤着,将满是泪水的脸庞向着他扭过去。

战后为了恢复人口,西弗斯雪银城与许多城市一样致力于重树家庭观念,颁布了取缔色情业的法律,禁止任何「作坊」或个人进行此类性质的营利活动。

如今经济已经好转,正如老话说的「死灰复燃」,虽然法律没有变,既然「剑鞘」的问责频率已经大幅减少,从卖春组织到性奴隶租赁的各种暗门生意也就再一次悄然抬头了。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绝对不能做的事」,其中就包括让奴隶赤身裸体在光天化日之下揽客,这会败坏城市的口碑。

所以,虽然被除去了全身的衣物,辉夜还算是有包裹身体的东西。一条与项圈同色的红宽缎带取代了锁链,将雪肤少女紧紧束起,不该裸露的地方全部遮了起来。不过果然,从肩、腹、臀、腿来看,裸露的部分更多一些。

她的双臂被缚在背后,两只白嫩的赤足则是各自与大腿根缚在一起,三棱柱的一边就这么狠狠地从她柔软的两腿间嵌进去。

为了让她不至于掉落,器具左右各有四个环将她的大小腿固定于其上,红缎带的两端也分别穿过器具头尾部的两个环,再与她的项圈相连。

这么给她打扮既经济又实用,还不会破坏她原先的衣物。没有使用过她的证据的话,市政厅绝没有可能找自己的麻烦。

如此一来,被放置在店门口的她就会成为自家奴隶贩卖店的最好看板吧,哈哈。

——商人原本是这么想的,却事与愿违。

给器具通上了电,虽然能让她泪流满面地颤个不停,她不会娇声悲鸣。

用鞭子抽打她的前身,虽然能让她那头美丽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离开小小的肩膀与脊背舞动起来,她还是不会娇声悲鸣。

这是在表演哑剧吗!?这和上了油漆的木头人的区别在哪!?

这小混蛋甚至还一直在微笑!

到头来商人把自己累得半死,甚至因为用力过猛闪到了腰,自己反倒成了先哀号连连的那个。

无痛症?

拉动操纵杆停止电堆的工作后,他捂着腰气喘吁吁地问了,「你能感到痛吗?」

「辉夜会的。」少女奴隶怯生生地作答。

「完全听不出来!你倒是叫啊!」

「辉夜诚惶诚恐地谢罪,辉夜不明白……若辉夜应当叫嚷,辉夜卑微地恳请您指示辉夜正确的叫嚷方式……」

「你意思说,换我上去给你做个示范?」

「辉夜惶恐,若是可以的话,恳请您——」

「……嗷——!」

商人甩手对着少女的前胸就是一鞭。辉夜依旧没有出声,商人却是被自己扯到的腰肌痛得大叫起来。

「……辉、辉夜恳请您赐予指示,辉夜按您刚才演示的那个方式叫嚷,可、可以吗?」

你,你,你,你,商人用没有捂住腰的那只手朝着辉夜的脸的方向连点了四下,然后无力地坐在一侧的靠背椅上。

(——呼呼呼——)

(——不行了,我快要笑得不行了——)

(……?)

(——虽然抢走了我的特等席,一开始是让我很生气,但比我想象得有意思呀——)

(——啊,「特等席」这个词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哟——)

(——我并没有期待过这种位置,毕竟只是单纯地被命令了呢!对,没错,命令——)

(——总之,原谅你好了,看在请我免费观剧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

(——不仅原谅你,还要帮帮你才对嘛——)

(——喂,身为笨蛋的我,听着——)

(幻觉……小姐……?)

(——不准给别人胡乱起绰号!知道不知道这是多么失礼的事情呀!——)

(——总之,听着!——)

(——你会正常地疼痛,对不对?——)

(……辉夜是的。)

(——但对于你来说,疼痛并不是什么会让你叫嚷起来的,称得上「痛苦」的强烈感触,对不对?——)

(……辉夜是的。)

(——因为心中。——)

(有比那。)

(——疼痛。——)

(更深。)

(——更沉。——)

(的……呜……呜呜……)

(——好啦。好啦。话说你不准撒娇!丢人的撒娇鬼有姐姐大人和帕尔这两个就够了!——)

(——不如说身为我的你撒娇的话,回头会变成我的黑历史!不许增加我的黑历史!——)

(……辉夜……明白了……)

(——让我告诉你怎么做吧!怎么才能满足商人先生的要求!——)

(辉夜恳请您赐予指示!)

(——想听吗想听吗?——)

(——呼呼呼,那么想听的话,就来求人家——)

(——……腻了。回头回忆起来肯定是我自己在恳求,还是算了——)

(——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辉夜要……怎么做?)

(——呼呼呼——)

(——很简单的哟——)

(——只需要——)

突然,商人猛然抬头。

「呜、呜呜……」

(——只需要——)

在器具上的少女奴隶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垂着脑袋,自紧咬的牙齿之间发出呻吟。

不,应该说,这副样子,才是和雪白的肩膀、前胸与小腹上都是红色鞭痕的外形相称的声音。

一时间,在这条「作坊」街上的路人皆因这甘美的声音而放缓脚步。

……这是因为她的身体过于迟钝直至现时才有强烈的痛感,还是她终于想明白了合适的演技?

无所谓。

哪一边都无所谓。

商人兴奋地站起,重新去拨动那操纵杆。

「呜呀啊啊啊啊————!」

(——对啦,只需要——)

随着电流涌现,少女的身子瞬间反弓起来,猫瞳瞪得又圆又大,露出了满嘴的小尖牙,像是被毒蛇缠住的莺一般惨叫起来。

(——反过来就可以了——)

(——用全身心去注意那疼痛——)

(——不就——)

(——可以正常地叫起来了吗——)

(——不就——)

(——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吗——)

(——不就——)

(——可以更轻松了吗——)

(——不就——)

(——可以接近自己失去之物了吗——)

看来已经用不上鞭子了,商人满意地将长鞭卷起,小心不拉扯到自己的老腰。

(感谢……您……)

(——不用谢哦。——)

(幻觉……小姐……)

(——就说了不要给人起绰号!这个笨蛋人偶小姐!——)

(辉夜……要……如何……报答……您……)

(——赶快和我合为一体就是了!啊,不是那种意义的合为一体——)

(——总之赶快清醒过来!——)

(——唔姆,有什么办法吗,既然人偶小姐已经不怎么排斥我了——)

(——对了!「暗示疗法」!——)

(……?)

(——美好的一天怎么能不从笑容开始呢?跟我一起来,呼呼呼——)

(……?)

(——别管那么多呐,先从模仿我开始,跟我一起来,呼呼呼——)

(呼……呼呼?)

(——很好很好,我们继续,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很聪明很聪明,不该说你是笨蛋的,毕竟本来就是我自己嘛,怎么可能不聪明呢?看来你已经掌握要领了啊——)

(——接下来是稍微复杂的变形哦,呼呼呼,呼呼——)

随着这莺啼,贵客盈门。

(——……。——)

(——啊哈哈。——)

(……?)

(啊……哈哈?)

(——别学这个!——)

(——……啊哈哈。——)


商人富有经验。

是因为长时间面对赤身裸体的奴隶吗?他懂得如何剥离衣物、装饰之类的表象来分辨人和人。

眼前的两名少女,尽管衣着平凡,但绝非常人。

首先是身着深褐色的长裙,有红黑色的蓬松双马尾的那个。年龄至多十到十一岁?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应该是怎么样?完全不顾忌他人的目光大声吵闹,然后天真烂漫地跑来跑去?

看到被电击折磨的奴隶,应该吓得半死然后逃跑才对吧?

绝不会这样板着脸,在小腹前垂握双手,恭恭敬敬地侍立。

因此,她并非普通的一名幼女,她是「女仆」。从容姿和教养看,她是一名「庭中」的侍从。

——而毫无疑问,她前面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就是她的主人。

看那端正的站姿。看那绰约多姿的体态。

看那漂亮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烫金色长发。

看那冰一般湛蓝的眼色,即便是奴隶在如此哀叫也丝毫不变颜色。

此时,「庭中」这一逻辑学上的优雅概念,以少女的身形在这尘世间实体化。

白色衣裙的面料比女仆的显得更粗糙、更寒酸一些,但显然是刻意之举。

绝不会有错,这是想伪装成普通平民的一名大小姐。

商人的眼睛还没有好到能分清准贵族和高官之女,但他知道,大买卖来了。

「敢问……能请两位到店中一叙吗?」他主动开口揽客。

「……」

「免了。我们只想要看看这名奴隶。」

金色长发的少女并不开口,而女仆则是如此应答。

这展开让商人有点不知如何承接。用作展示的辉夜并不是他的东西,他没法倒卖。

「店中有更好的奴隶,还请务必——」

「先把那个给停了,吵得听不清。」

他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一句回答,但立刻就被打断。

女仆伸手指着操纵杆,以毋庸置疑的声音命令。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商人连忙一推操纵杆。

「呜呜……咳、咳。」

辉夜终于不哀叫了。

她大汗淋漓的身子顿时往后瘫软,因为颈部被缎带拉扯而轻咳了几声。

小心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后,少女奴隶忍着痛,小口小口地喘气。

金色长发的少女还是不开口,但女仆用幼嫩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她是你的『门面』吧?既然如此,把她弄下来,我们做几个简单的小测试。如果『门面』都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不觉得你的店有进去的必要。」

「是、是,您说得对……」

于是商人嗫嚅着,伸手去解开器具上拘束辉夜双腿的那些金属环,然后是连着她的项圈与器具的缎带两端,再把她提溜起来放在地上。

「给我好好表现,否则看我回头不弄死你,」他压低声音对辉夜说。

「辉夜……明白了……辉夜会按……您的期望去完成……」

随后,依旧被缎带拘束着的少女奴隶,就这么维持着双手被缚在背后的跪姿,用一对温顺的眼睛仰视着女仆。

双马尾的女仆仅仅是扫了一眼她的项圈,就开始伸手掏自己肩上的女包,取出了一个更为小巧玲珑的钱包。

钱包打开时,露出了带有贵族纹章的储金卡片的一角,商人不由得喉头一动。

得翻几倍?今天店里所有的东西的售价,得翻几倍?

金发少女并不开口,开口的仍旧是女仆。

「你,听不听从我的命令?」

她对跪在地上的奴隶说。

「辉夜听候……您的吩咐。」

奴隶胆怯地微笑着,用清脆的声音哀哀地回答。

很好,给我多长点脸!决不能把这大鱼给放跑了!

「那么,听清楚我的命令——」

莉拉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拿出一张1元纸币,语速飞快地命令了。

「正处于自由支配时间的市政厅奴隶1304号,接受我的雇佣!直至你的自由支配时间结束为止,我即是你的雇主,我身边的这位即是你的主人,可以任意地使役你!」

「辉夜明白……了,辉夜恳请小姐的……使用,会按小姐的期望……去完成。」

在这柔柔的回答声中,莉拉手中的纸币消失,辉夜拥有的金额自0变为1,押花也瞬间旋转起来,自TENANTABLE变为RENTED OUT。

「你——你——」商人因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出不了声。

「和我玩『使役权争夺』这一套,你还嫩了点!再想对她出手的话我就鸣哨喊『剑』!」莉拉一边收回钱包,一边大声训斥。

「你——你——」

「她一向唯命是从,我一开始还在担心呢,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贪婪到连1元钱的『要式契约』都不舍得成立,只想着白白使唤她!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你——」

「她归我们了,而你可以滚回你的店里了!」小小的尖牙在愤怒中不断跳动,双手已经插在腰际。

女仆长在这星期由于要处理宴会的事情,已经积攒了许多压力了,如今这压力以怒火的形式倾泻而出。

周六上午的工作结束后,她本想要尽快返家去见母亲,结果还是放心不下神情恍惚又一问三不知的妹妹。

是不是真的像帕尔说的,给那群死小鬼折磨坏了脑袋?她的心冰凉。

闭校后,辉夜突然畏畏缩缩地朝着某个方向自顾自步行起来了。希娜刚要阻止,就被帕尔搂抱住打断了。

——「她有没有表现出特别畏惧某个人?」

帕尔想起了欧若拉先前的话。帕尔打算跟踪辉夜。

莉拉一咬牙一跺脚,最终也决定加入跟踪者的行列。

对不起,妈妈,稍微等一下莉拉。莉拉现在有重要的人事考察工作。

结果由于自己胆小,犹豫了半天没敢进入贫民窟,把她跟丢了。为此,莉拉和帕尔还小小地吵了一架。

正当两人决定放弃,并到附近的市集寻觅一些晚上可用的便宜食材时,莺,鸣了起来。

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莉拉在解开帕尔的马尾辫时,提出了三个要求。

拿出十二万分的干劲,把自己在课程上学到的「庭中」礼仪使用出来。

决不准说话。

无论如何,不准落泪与哭泣。

而现在帕尔要违背其中一项约定了。

「你退后。」她只是这么说。

「你退后。」她只是这么说。

「我最后重复一遍,你退后。」她只是这么说。

原本要挥拳殴打莉拉的商人,对于被魔法变成一团死肉的理性恐惧终于压过了感情上的羞恼与不快,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啊哈哈。——)

(啊哈哈?)

(——就说了别学这个!——)

莉拉轻轻搂抱帕尔,然后抚摸辉夜的头。

(——……唔姆…………——)

(唔姆?)

(——你是鹦鹉吗?——)

手放到了项圈上。

「这个我不熟练……总之『拘束具调整』,还有服装的强制『投射』……」

「——!」

辉夜因此遭到电击。

(——呜嘤嘤!——)

(呜嘤嘤!)

(——讨厌死了,不许学我,不许学我!——)


「呼哇哇、呼哇哇哇哇——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看着辉夜对自己五体投地地下跪,帕尔惊惶得要命。

而莉拉坏坏地笑。

「就得这样,就得这样,不仅得这样,小辉夜,小帕尔是你的什么人?」

「帕尔小姐是辉夜的主人。」万般顺从的回答。

「呼哇哇!莉拉姐姐!莉拉姐姐!」

对这埋怨一般的叫嚷,莉拉全然不顾,而是以这阵子愈发频繁的叹息回应。

「你我都要回家,所以你得给她下命令,让她老实和希娜待在一起,否则……否则……」

「……我知道了。辉、辉夜,你去和希娜姐姐待在一起,要听她的话,」金发重新束成双马尾的少女,终于坚强地对辉夜作出了指示。

「辉夜明白了,辉夜会按帕尔小姐的期望去完成。」怯懦的回答声后,锁住的少女被帕尔与莉拉共同拥抱。

「交待她的事情交待完了,接下来我要交待你两件事,」莉拉看着别的方向说。

「莉拉姐姐,你说。」

「第一,你这星期突然多拿了两个月的工资。我不可能干涉你的决定,但我建议你为了自己留下来。」

「莉、莉拉姐姐,这、这不像话!我家里现在正是——」

「首先这笔钱原先是没有的,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其次,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自愿成为下人的,」女仆长的声音很平静,但她其实在拼命思考怎么说才能不伤到帕尔。

「我不觉得你家人对你关心到值得你为他们……总之,你要学会为自己考虑。很多事情。」

「……」

帕尔其实知道莉拉想说什么,她自己也隐约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不会怪罪莉拉。

「谢谢莉拉姐姐的关心。我……自己再想想。」她甩甩脑袋,同样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嗯,第二,」莉拉低着头说。「你今天想砸,对吧。」

「——!」

「看了玻璃橱窗里其他那些奴隶的处境,忍不住,想动手了,对吧。答应我你不会这么做。」

「……」

「答应我,」莉拉的声音终于有点颤抖了。

「……我们只能救辉夜吗?」

「我们只能救小辉夜,顶多再加一个小莎莎。而有的时候,我们连她们也救不了。总之答应我。」

「……我没法答应姐姐。」帕尔低声说。

「小帕尔!不要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们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也不是每个奴隶都值得去救!对谁都放不下,对谁都做不到『视而不见』、『见死不救』的话,你这辈子都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

「……我明白的,」帕尔最终笑着说。「我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这点我答应我最最喜欢的莉拉姐姐。」

但是,迟早有一天,帕尔想。她紧紧抱着莉拉。

「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孩子,果然不聪明,莉拉想。她紧紧抱着帕尔。

(——跟我念,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呼呼呼,没错。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对啦,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啊哈哈,没错。毫无疑问是我的姐姐大人啊。——)

(啊哈哈?)

(——为什么你老喜欢重复这个!——)

而跪在地上眨巴眼睛看着两人的辉夜,似乎什么都没想。

也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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