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paca
2024-12-11 21:20
我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眼紅葉，她似乎意識到我的目光，刻意別過頭去。
我不忍看她一個人，於是拉著她的手、堅定地對露西爾說：「我們也跟你們一起行動！」
正在內心糾結的紅葉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我：「我們......恩姬、不用管我。就算不靠她，我也可以......」
「不行，自己一個人會有極限，而且第三關可能有需要大家團結一起克服的問題存在。如果你單獨遇到就糟糕了。」
紅葉怔了一下，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似的，微微抿起嘴唇，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我回頭繼續面對露西爾，她依舊一臉得意，對我們的加入沒有任何異議，非常大方地歡迎我們。並將我們指配到最後的位置，與泉一起行動。
決定好每個人的工作後，大家一起走進黑暗陰森的入口。直面而來的是一道陰森的冷風，並挾帶著鐵鏽與腐敗的異味，令人窒息。
隨著我們逐步深入，周圍的光線愈加稀薄，入口處微弱的光芒早已消失殆盡，黑暗像無盡的深淵般將我們吞噬。
娜熙首先注意到這一點，她隨手拿起地上的木頭，熟練地點燃、做成幾支火把。
火光微弱卻令人安心，驅散了些許黑暗的壓迫感。
她將火把分別交給露西爾、泉和她自己，我立刻明白了在娜熙眼中誰是她信任的人。
這座迷宮的道路狹窄而幽深，僅僅能讓兩人並肩行走、頭頂的空間不超過一公尺，讓人感到一絲壓迫感。
我們行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在一成不變的洞穴中看到了一個寬廣的廣場，大家似乎都呼出了一口氣。
但是放下心後，大家馬上發現了問題。
「欸？三個洞口？」 筱彤驚呼道。
沒錯、在左、中、右各有一個洞口。
娜熙連忙詢問妖精各有什麼不同，然而妖精也不知道。
「那麼、要分三組，還是全部進到同一個洞穴？」 泉向露西爾提出問題。
「我想一起行動比較安全，但、還是等筱彤的人偶回來再說吧！」 露西爾穩重地回應。
在等待的期間，我們分配著剛才由露西爾從牆壁中搜尋出來的各種寶石，有石英、黑曜石、紫水晶和虎眼石。
露西爾分別將每種寶石各拿出一顆，在我們面前交給她的妖精薇爾莉特，並要她告知大家每一種寶石的價值。
「石英十金幣、黑曜石五金幣、紫水晶二十金幣、虎眼石也是二十金幣。」
之後，我們嘗試將寶石切成兩半，分別交給兩個人，但也只能計算在先交給妖精的人身上。
「不能作弊啊！」 艾兒遺憾道。
經過分配，大家都分到價值二十枚金幣的寶石，至於露西爾則擁有四十五金幣的寶石。
不過她的手中卻一直拿著一顆石英，沒有交給薇爾莉特。
不久，等三隻人偶終於歸來，他們分別告訴筱彤洞穴內的情形。因為只有筱彤聽得懂人偶在說什麼，所以大家只能等待筱彤的翻譯。
「人偶們說，左邊會慢慢往下走、途中遇到了一些蚯蚓在牆上爬，最後有看到一處寬敞的鐘乳石洞；右邊的也是往下走，又遇到兩個岔路，再次選擇右邊後會遇到一些蜥蜴人，它遇到蜥蜴人就跑回來了。」
「蜥蜴人？那是什麼東西？」 艾兒害怕地叫道。
「不清楚，我只能從人偶得到情報，看不到任何畫面。」
「繼續說，中間的洞呢？」 露西爾催促道。
「嗯......中間的像剛才的路一樣一直往前走，但是最後會遇到一個很大的縱穴，感覺是個無底洞。」
「無底洞啊......往上看有看到什麼嗎？」 紅葉問到。
「欸？往上...我問問看。」 過了一會兒，筱彤搖搖頭說：「人偶說上面也是石壁，什麼都沒有。」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時，露西爾突然將手中的石英遞給筱彤。「這個給你。」
「欸？給我的？」
「作為你幫大家探路的報酬，這是你應得的。」 露西爾淡淡笑道。
「嗯、謝謝。」 筱彤接過石英，手微微顫抖，似乎因為感動而不知所措。隨後將石英交給她的妖精。
幾分鐘的沉默後，娜熙發起了投票，她要求眾人同時伸手指出想去的洞穴。
「三、二、一！」
隨著她一聲令下，艾兒、泉、筱彤都選擇左邊，除了露西爾以外的人都選了右邊。當然大家都理所當然的避開了中間。
紅葉注意到露西爾沒有舉起手，忍不住不客氣說到：「露西爾你什麼意思？」
露西爾瞥了紅葉一眼，傲慢地說：「我只是等到最後一刻再做決定而已。而且我是隊長，最終決定權應該在我手裡，不是嗎？」
紅葉再次被激怒，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但是她敢怒不敢言。
眼見氣氛越發緊張，泉站出來和緩氣氛：「好了好了，你們各退一步、少說一句。那麼露西爾既然你是隊長，請你做出最後決定吧！」
露西爾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自信的說：「我認為鐘乳石洞應該能找到更多寶石，所以應該選擇左邊。」
「好，那我們就走左邊吧！」 娜熙不受緊張的氣氛影響，依然氣勢高昂。
*****
☂ 望月 泉
雖然氣氛還是有些僵硬，但在娜熙的號令下，大家默默地依照剛才的隊型，一步步踏入洞穴。
洞穴中依然一片黑暗，唯有依靠火把才能看清楚周圍。
突然，一聲驚叫劃破了寂靜。
「哇啊啊！！！」 是筱彤的聲音。
「怎麼了？」 娜熙舉起火把、照亮筱彤周圍。
仔細一看，原來是土偶所說的蚯蚓從天花板掉到筱彤身上。
「等一下！」 在我身後的恩姬突然出劍，將蚯蚓切成兩半掉落地面。
「你在做什麼？......」 正當娜熙準備斥責她時，恩姬的頭上忽然憑空掉落了一顆蘋果。
恩姬稍做檢查，便交給了她的妖精。
眾人立刻了解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些蚯蚓是怪物啊！」 艾兒大聲驚呼。
「早知道我就一把捏死了！」 娜熙遺憾到。
筱彤對娜熙的發言感到噁心。
在大家都變得興奮時，紅葉忽然說：「一隻蚯蚓只價值一顆蘋果，要達到目標需要殺一千隻嗎......」
顯然，聰明人立刻了解紅葉的弦外之音。
「不知道那些蜥蜴人值多少蘋果？」 娜熙毫不掩飾地說出口，很多人也因此眼神一亮。
此時露西爾意識到大家並非一定要依靠她，急忙打斷眾人：「等等，我們不能冒險分散目標，蜥蜴人可能比你們想像的還要危險！」
她見到有些人露出猶豫的神情，繼續說：「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探索這個洞穴，要是找到足夠的寶石，我們就不用耗費力氣去跟怪物搏鬥。」
大部分的人認同露西爾的話，唯獨娜熙覺得有些不滿足。
*
眾人繼續向前走，途中都沒有岔路。隧道逐漸變寬，前方傳來隱約的光芒。
終於抵達鐘乳石洞，一瞬間豁然開朗。眼前的景象讓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座巨大的鐘乳石洞，約有一個棒球場大，四周的岩壁上佈滿了天然形成的鐘乳石和石筍，它們猶如大自然的藝術品。
「這裡...好壯觀......」 艾兒驚訝的張大著嘴。
鐘乳石洞的四處矗立著數十根巨大的石柱，它們像是從地底深處生長出來的巨木。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隱藏在石柱內的寶石。儘管它們埋藏在堅硬的石頭之中，但那晶瑩的光芒卻從石柱的細縫間洩漏出來，像是夜晚的星辰，將整座洞窟點綴得宛如一片星空。
那些光點與地面的水潭倒影交錯，彷彿整個空間都懸浮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筱彤先派人偶確認腳下的水位不超過膝蓋後，眾人便立刻下水、圍繞住那些寶石。
盡管有許多寶石位置清晰，但都位於難已開採的位置。
所以大家的行動依舊照計劃進行，先由露西爾辨識哪根石柱內藏有寶石，接著讓其他人分成兩人一組進行採集工作。
露西爾交給我們的玻璃瓶是她以魔法特製的，寶石一旦放進去，便無法再取出。
為了防止任何人私吞，當瓶子裝滿時，必須交還給露西爾，換取新的瓶子。
我和筱彤一組，由筱彤驅使土偶挖掘出寶石。
隨著採集的進行，寶石被從石柱中取出，它們散發的光芒更為璀璨，將洞窟照得更加輝煌。
而我則是把它們裝進瓶子裡。我並不是冗員，而是作為監督者。不過話是這麼說，身為採集的筱彤也能反過來監督我。
隨著玻璃瓶逐漸被寶石填滿，我手裡捧著它，轉身向露西爾走去。
她所在的地方已經堆放了三、四瓶滿滿的寶石，每一瓶都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將她周圍映照得更加美麗夢幻。
露西爾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微微閉目，似乎在進行休養以恢復她耗費的魔力。
然而，就在我正打算交瓶子時，我感受到腳下的水流有不自然的晃動，像是有東西游過、激起了陣陣波浪。
我皺了皺眉，警覺地四下張望，水流湧動的聲愈來愈近，愈來愈大。
等我發現聲音的源頭時，一抹巨大的黑影已經咬住露西爾，將她瞬間拖入漆黑冰冷的水裡。
「露西爾！！！」 我大喊著。
那是一條超過十公尺長的巨蛇！
它的鱗片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著寒光，巨大的頭部堪比河馬，細長的瞳孔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回想著剛才的畫面，它與普通的蛇不同，反而像隻猛獸，可怕的尖牙不僅深深刺進露西爾的腹部，鮮血噴濺而出、四處充斥著血腥味，並用銳利的牙齒撕咬露西爾。
其他人被我的叫聲吸引，率先趕到的是娜熙和艾兒。
我們在一片昏暗中只聽見巨蛇移動的水聲，卻看不見它的身影。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怪物在哪裡？」 艾兒低聲咒罵。
忽然，漆黑中突然被丟出一個東西......那是露西爾的屍體。
「它似乎不喜歡這個食物！」 娜熙打趣道，可我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心情，她的冷靜讓我莫名感到疏離和不安。
巨蛇的動作並未因此休止，它的身影再度從黑暗中閃現，水花四濺。
它再次現身的目標，似乎是原本露西爾身旁的寶石瓶。
「無論如何，不能讓它得逞。」 娜熙的眼神中終於閃過一絲殺意，她迅速擺開戰鬥姿態，眼中燃起戰意。
艾兒Elle首先展開攻擊，雷光在她的指尖匯聚：「雷霆怒擊！」
一道耀眼的雷擊精準的劈在蛇首，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味道。
可是這只能停住巨蛇的行動幾秒，恢復行動後，巨蛇立即張開大嘴往艾兒咬去。
「月光之潮！」 我驅使腳下的積水形成洶湧的浪潮。浪潮如一頭咆哮的猛獸，將巨蛇推開、改變牠原本的行進方向。讓艾兒驚險地避開了攻擊。
「謝謝。」 艾兒一個閃現跳到我身邊，咬牙低語：「這傢伙比我想的更難對付。」
「不一定！」 不遠處傳來娜熙的聲音，隨即爆炸聲響起。
我知道這是她引爆了蓄能完成的火球造成的。火球裂成流星，閃耀著致命的光輝，照亮巨蛇的身軀，並形成無差別攻擊。光芒消逝後，巨蛇的身軀被炸出一個大洞，血液噴湧而出。
「切、本來瞄準了，又被牠閃過！」
巨蛇發出痛苦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劇烈扭動，它的尾巴橫掃而來。
我和艾兒來不及反應、被擊飛出去。
我運用流水的力量減緩衝擊，避免墜落造成受傷，但艾兒Elle沒有方法化解，重重地摔在地上。
「艾兒、你沒事吧？」 我手中緊握著發光的寶石，才找到她的位置。
幸好，她只是輕傷，能夠自己起身。
「你們還好吧？」 是恩姬的聲音。
我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恩姬一人，她立刻解釋：「紅葉去幫娜熙了。」
我點點頭，扶著艾兒，前去跟娜熙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