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聖女大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我愣了一下,馬車?什麼馬車?這孩子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呢。
....總覺得這個場景之前好像也發生過。
正當我吃完早餐,剛離開房門迎面就看見了米莉亞姆,她的步伐比以往更加輕快,臉上的笑意似乎比平常來的更加燦爛。
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馬車準備好了,聖女大人。」
米莉亞姆來到我面前又重複了一次,聲音一如既往帶著敬意卻又包含一絲親暱。
說是馬車.....難道是要出遠門?
可我完全沒收到這個消息啊!
(難不成我給忘了?)
使勁在腦海裡回想,但果然還是沒有這段記憶。
與我內心陷入困惑沉默的模樣相對,米莉亞姆倒是鎮定自若,像是在理所當然的陳述既定的事實一般。她語氣柔和的說道:
「舉辦祈禱儀式的村莊距離王國中心有一段距離,那裡沒有設置傳送陣。這次的出巡我們還是規矩些,使用馬車吧。一路上也可以讓世人更好的理解您的慈悲為懷,這簡直是一舉兩得。」
什麼?
我內心一陣驚訝,祈禱儀式不是像之前一樣在白門裡解決就行嗎?竟然還要特地出巡?
一想到要跑到外面被陌生人團團圍住跪拜的場面,我的內心便開始發出哭喊聲。
但片刻後,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難道不是..出去透氣的好機會嗎?)
思考到這點我的心情逐漸雀躍了起來。
雖然不討厭這裡的生活,但天天關在室內確實讓人有些悶啊!內心不禁暗自偷笑,總算找到一個理由能名正言順的出去逛逛了,在外單獨行動的機會說不定也有可能!待在這裡只能一個勁的提升聖女的技能,我也想練練其他的阿,烹飪跟採集什麼的都好久沒做了...
我迅速壓下內心的興奮微微點頭道:
「早安,米莉亞姆。既然馬車準備好了,那我們快些出發吧。即使是現在,那些無助的村民依然在受苦受難,不能耽擱。」
米莉亞姆聽到這話眼中似乎閃過一抹欣慰,她微微鞠了一躬,語氣裡多了幾分激動道:
「不愧是聖女大人,米莉亞姆我感動至極!」
就在我們準備動身前往大廳時,從走廊的盡頭赫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主教,米莉亞姆。」
這聲音低沉而清冷,彷彿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下意識感到不適。米莉亞姆肩膀猛的顫了一下,我有些驚訝的瞥向她,印象中她很少露出這樣的反應。只見米莉亞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喃喃低語了一句:
「……嘖,本想在她們回來之前出發,沒想到這麼快。」
順著她的視線我看向走廊的盡頭。那裡,赫然站著三個身影。
這三人身形各異但都有共同的特徵,他們身穿純白長袍,袍子上繡著如荊棘般的金紋,同時臉上戴著一模一樣的奇怪面具,面具的表面帶有一種不祥的對稱感,似乎在用空洞的眼孔冷冷注視著這裡。看到他們的一瞬間,我腦中忽然冒出了米莉亞姆之前提起的『異端審判官』。今天似乎正巧是他們回來的日子。
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我內心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怎麼辦?)
看米莉亞姆的反應,這三人顯然不是什麼容易相處的角色。可這裡畢竟是白門教堂,他們應該不會對聖女本人出手吧?
總之,還是示好比較穩妥。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從容一些,然後向前踏出一步。
「聖女大人。」
然而,就在我準備開口打招呼時米莉亞姆忽然出聲了。
她依然死死盯著那三人沒有半點移開視線的意思,但語氣卻平穩而冷靜:
「您先一步前往大廳吧。」
我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她。
「大廳內有不少人想為您送行,請去接受大家的祝福吧。我稍後就來。」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話中的含義卻明顯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總感覺她應該是故意支開我,不想讓我與這三人有太多接觸。
「……我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盡量不表現出任何猶豫,轉身便朝通往大廳的另一條走廊走去。
然而,即便我表面冷靜內心卻難掩那股不安的感覺。米莉亞姆似乎有她的理由,但這三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讓她這麼忌憚?
在走向大廳的路上,我忍不住用餘光偷瞄了一眼身後,那三人依然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三尊雕像。他們雖然沒有言語,但那種無形的壓力卻如同冷風般籠罩著走廊。
我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後繼續朝大廳前行。
無論如何,我必須專注於自己的角色。
現在的我是聖女,既然是這座教堂的象徵在這裡我就必須保持泰然自若的模樣。
大廳的門口已經近在眼前,而我的心卻依然被那三個詭異的身影所牽動著。
***
走廊內的氣氛緊繃得如同一根被拉到極限的弦。
審判官的領頭者站在三人組的最前方,她的姿態端正如松,身上的白袍隨著微風輕輕晃動,面具下傳出的聲音冷硬刺耳,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主教米莉亞姆。」
她了開口,語氣一開始還算平和,但話音未落便轉為嚴厲,甚至透著一絲憤恨。
「您應該明白我等為何前來。」
米莉亞姆並未回應,只是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她嘴角微微下壓似乎在思索接下來的應對方式。領頭者見對方沉默不語繼續說道:
「剛剛那丫頭,就是妳們擅自推舉的聖女?」
她刻意加重了"丫頭"這個詞,似乎想用這種輕蔑來表達對優妮絲的否定。
「我等的訴求應該已經提過很多次了,白門不需要聖女也能運轉,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米莉亞姆的眉頭稍稍皺起,眼睛微微一瞇,像是在衡量是否要糾正對方的措辭極度不禮貌。但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壓下心中因侮辱而翻湧的怒意,隨後用一種冷峻而堅定的語氣回應:
「說話請放尊重點,優妮絲大人可是由女神親自選定的聖女。」
此言一出領頭者的態度絲毫沒有收斂,反而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冷笑。她稍稍前傾身體,像是在以無形的威壓逼迫米莉亞姆退縮:
「可笑,什麼時候妳們的主意能變成女神大人的旨意了?」
她的話像一道利刃,直擊白門聖職系統最核心的信仰機制。
其他兩名審判官依舊沉默不語,但站姿穩定而筆直,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米莉亞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儘管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過往熟悉她的人肯定能明白這不過是天災降臨前的寧靜罷了。
她腳步微微向前踏了一步,直面對方的質疑語氣更冷如寒霜:
「我們是否一意孤行不需要妳們來評價。優妮絲大人獲得聖女身份的那一刻所有異議都應該已經結束,妳們今日歸來是想公然挑戰女神的意志嗎?」
領頭者並未退讓,她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以這個動作來表達對米莉亞姆威嚇的無所畏懼。
面具下的聲音依舊毫不妥協:
「挑戰女神的意志?呵,這麼說未免高估了妳們自己,主教米莉亞姆。」
一瞬間,走廊中的氣氛像凝結的冰霜,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兩方人馬針鋒相對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隨後那緊張的氣氛瞬間滑向危險的深淵,菈爾蘿媞摘下面具,底下露出的不僅是她憤怒的臉龐,還有那宛如野獸般發光的金色瞳孔。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似乎每一個字都帶著攻擊性。
「路邊隨便找個野種就稱之為女神選定的聖女?開什麼狗屁玩笑!」
她的語氣越來越激烈,金色瞳孔中的光芒愈發炙熱。
「聖女的存在不過是一個用來蒙蔽世人的謊言,妳不過是這個謊言的推手之一,還敢高高在上的和我討論女神的意——」
她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一道猶如刀刃般銳利的聲音打斷:
「住嘴,菈爾蘿媞。」
聲音不大卻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那是一道彷彿不屬於人類,而是從深不可測的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下一秒,菈爾蘿媞像被無形的巨石壓下,身體重重地砸向地板發出悶響,她的四肢癱軟,像被釘死在地上的青蛙一般掙扎卻毫無作用。
「咕!」
菈爾蘿媞痛苦地哼了一聲,額頭滲出了冷汗。
「別再說些貶低聖女大人的話語了,我不是很想殺掉同袍。」
米莉亞姆的聲音冰冷而穩定,彷彿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在普通的日常,這些爭執不過事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菈爾蘿媞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聲音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
「妳……妳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米莉亞姆緩緩邁步,腳步聲在靜謐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她露出一抹冷笑,像是聽到了一個荒唐的笑話,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弄:
「威脅?菈爾蘿媞,妳們不是王國人所以不清楚我的性格。如果是從前,妳們連感受威脅的機會都不會有。」
隨著她的一步步靠近,周圍的空氣彷彿變得越來越沉重。菈爾蘿媞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她拼命想要擺脫那無形的壓力卻只能無力地趴在地上,使勁全身力氣卻連抬起頭都做不到。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常人,她的力量以及冷酷遠遠超過自己,雖然雙方共事還不能算久,但菈爾蘿媞對米莉亞姆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可親身體驗後情況明顯比她所了解的還多得多。
「我明白妳們的過去,所以不會否定妳們的理念。」
米莉亞姆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壓倒性的威嚴。
「但我也不會容忍妳們挑釁聖女大人,別踐踏我的底線,希望妳們懂得分寸。」
菈爾蘿媞不甘心的大喊:
「妳以為這種威脅對我有用?我們根本不怕死亡!」
米莉亞姆低下頭,冷冷的注視著趴在地上的菈爾蘿媞。
她的目光空洞而冰冷,像是審視一個死人。
她彎下腰,語氣平靜得近乎冰冷:
「死亡,只是一個結果。而達成這個結果的方法,我有的是。菈爾蘿媞,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是很想殺掉同袍。」
「妳……妳根本不配當聖職者。」
米莉亞姆沒有回應菈爾蘿媞咬牙切齒的話語,她只是直起身,閉上眼逕直與三人擦肩而過,她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的走廊中,而身後的菈爾蘿媞依然被壓制在地,無法動彈。就在她即將走出走廊時,米莉亞姆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
「妳們應該慶幸,讓我重複說同一句話還被我放過的人......目前還活著的,就只有妳們。」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無形的壓力倏然消失,菈爾蘿媞的身體猛的鬆懈下來,大口喘息著,而她身旁的兩名審判官依舊站得筆直,動也不動。米莉亞姆離開後的空氣似乎才重新流動起來,菈爾蘿媞緩緩抬起頭,雖然面色蒼白但眼中的金色光芒仍未熄滅。
「該死……動也動不了,那老太婆原來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強,還以為只是杜撰出來的英雄.....」
她低聲喃喃道,直到米莉亞姆完全離開前不敢發出更大的聲音。
菈爾蘿媞勉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每一根骨頭像被碾壓過一般,她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快散架了。痛苦之餘她的怒火卻越燒越旺,她憤恨的回頭看向兩位依然矗立不動的夥伴。
「喂,妳們兩個混蛋!姊姊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妳們還在旁邊裝石像?這姊妹情是塑料做的嗎?茱比特!」
她將怒火直接對準身材高挑的審判官茱比特。
茱比特被點名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低沉的開口:
「抱歉,姊姊大人……主教大人的威壓太過驚人,我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菈爾蘿媞聽完後怒不可遏的「嘖」了一聲,同時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她旋即將目光轉向另一個矮個子的夥伴,語氣更加不善:
「阿芙黛蒂!妳是在裝死逆?平時跟別人吵起架來不是嘎嘎亂殺嗎?今天是連話都忘記怎麼說了嗎?」
面對她的怒斥,矮個子審判官依然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彷彿根本沒聽見。
「阿芙黛蒂?」
菈爾蘿媞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夾雜了一絲疑問。
茱比特適時的插話解釋:
「小芙啊……在遇上主教大人後不久就暈過去了呢。」
她的語氣平靜,卻透著無奈。
「她很怕那個人。」
茱比特耸了耸肩,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理解。
菈爾蘿媞怔住,望著一旁依然僵立不動的阿芙黛蒂,過了一會兒才無力地捂住額頭,歎了口氣:
「真是服了妳們……妳們這群沒出息的傢伙,不能像姊姊我一樣坦蕩蕩的面對那瘋子嗎。」
茱比特沉默片刻後小心翼翼的開口:
「姊姊大人,其實吧……剛剛妳不是坦蕩蕩,是趴著的。」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炸藥,菈爾蘿媞猛地轉頭:
「閉嘴!信不信老娘現在吐口火把妳做成烤雞!」
茱比特不慌不忙地聳了聳肩,語氣無奈的低聲嘟囔:
「人家是鶴,又不是雞……」
菈爾蘿媞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殺人的目光讓茱比特識趣地閉上嘴,低頭裝作什麼都沒說過。
「氣死我了……」
菈爾蘿媞扶著牆,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她的身體仍然隱隱作痛,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提醒她剛才被壓制的屈辱。雖然嘴上逞強,但她的內心卻因為剛才米莉亞姆展現出的壓倒性力量而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恐懼。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瞬間,宛如死神降臨般的威壓,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依然殘留在心頭讓她脊背發涼。儘管她性格一向強硬,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對過去的英雄來說自己連螻蟻也不如。
「那個瘋子,真是個恐怖的怪物……」
她咬牙低聲咒罵著,但很快怒火轉化為算計的冷靜。
「有她在,想用點手段來搞陰的肯定不行。」
菈爾蘿媞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不過……她那麼護著那個丫頭,那我們就從那孩子下手。找出她不適合當聖女的理由,然後想辦法把她罷免掉!」
茱比特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樣比較妥當呢。而且,剛才聽她們提到似乎要外出祈巡?我們就以監察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跟上去,確保這位聖女的表現是否符合神職要求。若有任何不妥之處便聯合其他主教,想辦法把她罷免掉。」
菈爾蘿媞揚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多了幾分陰謀的味道:
「很好,就這麼辦。就算一時半會找不出不適任的理由,但沒有的東西去製造一個不就得了?最好能讓她失去民眾的信賴,在眾目睽睽下揭穿她不過是個騙子的事實。」
說罷,她轉頭看向地上還在昏迷的矮個子阿芙黛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不過,先把這蠢東西弄醒。」
茱比特無奈地歎了口氣,蹲下來開始輕拍阿芙黛蒂的臉頰,口中念念有詞:
「小芙,起來了,別再裝死了。再不起來,姊姊大人真的要吐火了哦~」
昏迷中的阿芙黛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剛看到菈爾蘿媞那張怒氣沖天的臉,立刻抖了一下:
「我、我醒了!別打我!」
她驚恐地叫道,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菈爾蘿媞冷哼一聲:
「裝什麼死?還以為自己能躲過這趟差事嗎?」
「吚...才剛工作回來...又要外出...」
阿芙黛蒂宛如蔫了的黃瓜一樣渾身透露出無精打采的氣息,然而菈爾蘿媞無視她轉身便大步向大廳走去,揮手示意兩人跟上的同時催促道:
「動作快點,以監察為名義的同行,她們總不能拒絕我們光明正大的職責吧!」
「遵命~」
茱比特笑嘻嘻地應和著,同時推著扎根似的動也不想動的阿芙黛蒂的後背,示意她趕緊跟上。
「嗚嗚嗚,人家今天還沒澆過水阿~~~」
「好啦好啦,等等會給你的尾巴灑灑水的。」
-------------------------------
雖然過了一天,但是聖誕節快樂。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都是亞人??
应该是类似被实验过然后被救了之类的吧,我现在更想看尤妮丝大人那个床单会不会被发现!
等待黑曜石后续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更新更新!期待打臉異端三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