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哎？」

「你跟着哎什么。」

「不是，这算什么回答喵？」

「这怎么不算回答了，舞酱自己有了猜测的答案，我告诉她实际的答案就是她所猜测的答案，不也算回答问题了嘛。」

「那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喵？！」

「是舞酱所想的答案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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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思考了起来。

「……居然……真的是这样吗。」

不到一分钟后，她再次抬起了头。

「请回答，翎。你如何保证你的神权的绝对性？」

「问题不够明确。请进一步确认你所说的『神权』的具体内容。」

「嗯……以强弱为例，翎，你如何保证你比别人强，不会被他人杀害？」

「回答你的提问，请查看我的状态栏。」

「查看……状态栏？」

「这项技能对你来说是不必要的，查看方法仅会告知你这一次，之后也会封印相关的记忆，你同意吗？」

「……同意。」

「好的，你的查看权限已解锁，查看方法请用任意手势像滑动屏幕一样在面前做出动作。」

「这样……吗。」

舞在面前摆了一下手，眼前立刻冒出来一个透明的屏幕状的面板。

[翎·？·？]

力量 31

敏捷 31

体质 31

智力 31

感知 31

魅力 31

[？]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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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又怎么啦。」

「翎，这是啥。」

「这是我给舞酱看的我的状态面板。」

「这才不是状态面板咧！至少这不是我所知道的你的规则下的状态面板喵！！你的生命值和魔法值呢？你的技能列表呢？你的种族呢？还有魅力是啥啊？还有为啥这些数值都是31啊？！这数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你提了好多问题哎，感觉回答起来特别累所以我决定一个都不回答了。」

「喵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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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属性能到31……」

「回答你的提问。这并不代表我的属性是31，而只是为了表示『我的属性除了表达我是神明以外没有实际意义』这一事实。请随便挥手一下，刷新状态面板。」

「这样……吗。」

眼前的数值再次发生了变动。

[翎？]

力量 101

敏捷 101

体质 101

外貌 101

意志 N/A

智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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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一下，别再列一堆我看不懂的名词了，怎么外貌这种词都出来了，而且这次为什么又是101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字母？」

「莉莉，你真的是完全只关注色情方面的知识了，完全没和其他好友玩过桌上角色扮演游戏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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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把手上的状态面板关掉了。

「翎，你想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你是想说，在你的神权之下，只要是由数值控制的内容……不，只要是你所管理的事物，『对你造成伤害』这件事情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对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所说的答案一致。」

「但是，为什么？已经是如此强大的神明，为什么还会要满足人类的愿望？」

「回答你的提问。神明拥有神性，不代表神明没有人性。神明满足人类的愿望的起源，出于两个朴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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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欲』，和『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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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

「『创世者』创造世界的根源，在于希望能在这个异世界中编织出能够满足自己『创作欲』的作品。而在自己的世界中加入『穿越者』并且满足其愿望的根源，在于观测不受自己掌控的剧情发展的『好奇心』。」

「等一下，翎，你是说，『穿越者』不受『创世者』的控制吗？」

翎毫无感情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银亮色的波动。

「回答你的提问。无论你所说的『穿越者』指的是哪一种，当其成为『穿越者』这样的角色之时，『创世者』都将会放手，让其自行在世界中展开冒险，并且让其编织属于自己的剧情。当然，取决于『穿越者』实际被赋予了多大的权限，在编制新故事的过程中可能会引发世界规则与穿越者观念的冲突、穿越者的行为对世界造成不可忽视的影响，等等。但宁愿冒这样的风险也要让自己的世界出现『穿越者』，这就是『创世者』们心中的『好奇心』和『创作欲』培育的欲望之果实。」

「……翎，你刚刚说过你是负责修复世界、回收世界碎片的神明。那，你的世界中有『穿越者』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和你所想知道的内容所不符，请重新分开提问。」

「……翎，你的世界中有不受你控制的角色吗？」

「回答你的提问。有。」

「……翎，你的世界中有负责编织剧情的『穿越者』吗？」

「回答你的提问。无。」

「翎，这和你负责修复别的世界、回收他人世界碎片的职责有关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翎，这是否因为你心中要保证自己能够帮助其他『创世者』修复世界，保证其他人能够依靠你？」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翎，你绝不允许自己的世界出现可能『崩坏』的变数，因为你要履行自己的职责，是这样的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翎，你的世界，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剧情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翎……翎……你正在试图学习『人性』，是因为你为了帮助他人修复世界，完全丢掉了你曾经的『人性』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不符。」

舞愣了一下，呼了一口气，似乎放心了什么。然后，她的声音中突然有了一丝坚决。

「……翎，回答我的问题——」

「——『读者』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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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意识到『读者』的？！」

「所以说我的舞酱最厉害了哦，嘿嘿～」

「咕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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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够明确。请进一步确认你所说的『读者』的阅读对象。」

「对象……对象……某位创世者所创作的异世界呢？」

「回答你的提问。由于阅读对象不明确，『读者』一般大概率只有『创世者』一人；在特定情况下，『读者』会包含『创世者』的一部分友人；在该世界崩坏或需要修复时，『读者』会包含翎。」

「这也太狭窄了……那……」

舞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

「我所在的这个异世界，以及我已经历的这段剧情。」

「问题不够明确。请进一步确认时间点。」

「……时间点？」

舞只是愣了几秒，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以现在为基准，过去曾阅读过的『读者』。」

「问题不够明确。请进一步确认『现在』的定义。」

舞睁大了眼睛。

「补充定义，『现在』指的是『此事件发生时间』，并非『阅读顺序』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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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在说啥呢？」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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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你的提问。符合搜索条件的『读者』——翎，艾露，莉雅，蜜雅。」

「后面这几位是……啊，先不讨论这个。翎，如果是『阅读顺序』中的时间呢？」

「回答你的提问。符合搜索条件的『读者』——所有『创世者』，『幻落』内全员，以及『锘挎墍鏈夋鍦ㄩ槄璇昏繖绡囨枃瀛楃殑涔﹀涔嬩汉』。」

「……？」

感觉后半部分的词汇突然变得听不太懂了。但是舞已经明白了这个回答的意义。

「翎，请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于『创世者』而言，『穿越者』是不是本身也算是『读者』？」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果然，『读者』是相互的呢……翎，你的世界有『读者』吗？抛去刚刚你提到的这几位的名字。」

「回答你的提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一致。」

「……」

舞低下了头。然后，她又一次抬起了头。

「翎，我不需要再提问了。」

翎的眼中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神色，她微笑了一下，摸了摸舞的头。

「已经得到你需要的答案啦？」

「……嗯。」

舞把头凑到了翎的身前，低下身去，躺回到翎的膝盖上。

「我决定了，我想要翎做我的主人。」

「你可是在选一位神明当自己的主人，这可和之前你玩的SM游戏完全不同哦。」

「我会把我的全身心都献给翎的。」

「不光是全身心，你的灵魂也会归我，永远无法再摆脱我的掌控哦。」

「嗯，我会把我的灵魂也交给翎的。与此同时……」

舞转过头来，看着正望着自己的翎。

「翎，我要成为你的故事的『主人公』。」

「舞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我知道。而且我心中很清楚，我这并不是在许愿，而是在要求神明去迁就我。」

「舞酱，我有两位友人。一位是纯粹力量上的最强者，拥有着极上的武力，无论是格斗、武器、魔法、咒术，均无人能超越她；而另一人是天生的管理者，擅长从暗处操控人心，拥有着能让所有人听其号令的究极魔法。你有信心比得过她们二人吗？」

「翎，我不需要比得过她们二人。『没有力量』这件事情本身，对我来说就是我最大的长处。」

舞没有移开她的视线，而是继续注视着翎。

「翎，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不负责任的推断，如果我说错了，请指正我。」

「好的哦。」

「翎，为了能保证修复世界和回收世界碎片的能力，在你的世界中，你拥有着无上的神权，而且从刚刚提问的回答来看，你的神权压制是全方位的，不存在『神虽然很强，但存在着唯一的弱点』这样的可能性。我猜测，即使是对方用智策来攻击你，也会因为你的全知而根本无从下手吧。就算万一中的万一，真的有人超出你的预料，做出可怕的事情，你也可以毫不讲理地回退时间，让一切都未发生过。」

「……以上，是我猜测的你可能的应对手段，当然，我不是神明本身，我所猜测的手段肯定具有局限性，而翎你一定会有无数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法来击败所有试图挑战你的人。但是——」

「——『这样的剧情，完全没有波荡起伏，是不会有「读者」的。』」

「在帮助其他创世者之前，翎首先也是一位创世者，你也应该是有『创作欲』和『好奇心』的。但是，故事想要吸引人来看的最基本要求，那就是必须要有跌宕起伏、起承转合。但是对于翎这种完全无敌的存在来说，这些是和你的力量违背的。」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因为翎拥有无上的神权，结果发生的故事最后都过于无聊，所以就没人看了……哎呀疼！」

突然挨了一手刀，舞泪汪汪地捂着额头。

「我说的应该没错呜咕。翎的世界即使是死人都能复活，失去的都能找回来，那这样不就是完全抛弃了剧情发展的悲剧一面，直接变成白开水剧情了嘛！」

「呼姆，所以你是想说，你想当我的故事中的『主人公』，然后让我的世界拥有好看的剧情嘛？」

「……虽然自己这么夸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的。」

「但你知道你所说的事情，是会让自己陷入危机的吧？」

「……虽然我想点头，但我……我也害怕，所以我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的。翎，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自大……」

舞咬了咬嘴唇。

「我有信心，让翎在依然拥有无上神权的前提下，让这个世界拥有更好看的故事。不用非要去硬造悲剧，也不用特意去创造喜剧……」

舞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是推理剧，也不一定非要死人呀。日常系的生活中，也有很多值得去推敲的事物，而把这些无人注意的小小故事碎片的光芒展现出来，也是我可以去做的事情之一。」

舞伸手，握住翎正在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掌。

她的手指，好柔软。

「我有信心，如果翎让我成为『主人公』，成为翎的世界中的『穿越者』，我的故事一定会有趣到让翎也喜欢看的。」

「只让我喜欢看吗？」

「咕……让陌生人也喜欢的话，我……我有点没信心，也不太敢一上来就直接让别人看我的表演……但是，我是为了翎而编织故事的，如果翎能够成为我的主人的话，我会尽我的全力编织出翎喜欢的剧情的。」

「你呀，一口气许了这么多愿望，又要当我的奴隶，又要当我的『主人公』，还真是不够满足的贪吃鬼嘿嘿。」

「呜咕……还，还有个愿望。翎，请帮我修改我的记忆。」

「哦呀？居然主动要求这样做了吗？」

「……嗯。」

舞双手试图止住颤抖，但微微的抖动一直传到了翎的手心。

「我想要以最平常的状态和翎在一起。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正常和他人在一起生活了。虽然我拥有了生存了一百多年的宝贵经验，但这些经验我宁愿都不要……」

舞握紧了翎的手。

「我只想要像一个现代社会的无知的高中生一样，正常活着就行了。我不想要杀人的技巧，我不想要殊死搏斗的疯狂，我不想要无时不刻警惕着周围的无法放松的神经，我不想要每晚一闭眼就能在梦中闻到血腥的气味……人的记忆是宝贵的，但这些记忆已经让我失去太多了。眼前有一位神明愿意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让我摆脱这些记忆，那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

翎看着舞，又笑了笑。

「那么，你该如何解决刚刚你所了解到的『困境』？」

「……」

舞意识到了，翎是在说，她作为回收世界碎片的「银羽鹫的创世主」，被「穿越者」影响规则的事情。

「……不需要解决哦。」

「哦呀？」

「翎，我是你的奴隶，是你的所有物。我不会试图去挑战你的任何神权，我会接受你的世界的一切设定，我会让你的世界保持现在的样子，然后编织属于我的故事。」

「这是我一开始就下定的决心——『成为翎的「所有物」』和『成为翎的故事的「主人公」』这两件事情，本就是我必须同时做到的。」

「……哎呀。」

翎用手捋顺了一遍舞的长发，然后把怀里的舞抱紧到胸口。

「你可不要让你小脑袋中的色情念头把我的世界浸染得太过头了。」

「……翎，你……同意了？」

「我会同意的，但不会是现在。」

翎松开舞，看着她的眼睛。

「你知道吧？最后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没有走。那就是帮你修改记忆，治好你的灵魂。但是这意味着包括这次的对话在内，你的记忆都将会被清除掉。虽然最后我会把你的记忆放回去，但为了避免被这段记忆伤害，我会要求你不去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情，而这和删除这段记忆也基本没什么区别了。舞酱，我这样要求的话，你会听我的话吗？」

「……嗯。我会听翎的命令，不去调取这段时间的记忆。」

「乖。但这也意味着，无论此时此刻你向我请求了什么，我答应了什么，你都不会记得。」

「……我会，全都忘掉吗？」

「是这样的。安心吧，等到帮你治好灵魂后，我会主动听取一次你的愿望。到那时，你再向我许一次愿吧。」

「……呜……突然害怕未来的自己忘了要当翎的『主人公』的事情了……我满脑子光想着……那种不能见人的事情……」

「噗噗，不用担心舞酱，你的愿望都会满足的，放心吧。」

「翎……有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我好像忘了问……」

「嗯？」

「那个……如果我成为了翎的奴隶的话……那个……是必须所有事情都对翎说实话吗……」

「哦呀？你是想对自己的主人撒谎吗？」

「不，不是啦……」

刚刚的气势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通红的舞再次把自己的脸颊埋进了翎的裙子里。

「不会故意的，但我有喜欢说谎的坏习惯，而且很多时候下意识地就会说出来……我怕到时候惹翎生气了，结果不让我当翎的奴隶了……」

「噗哈哈哈，神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反悔呢，最多就是给予你一些小小的惩罚就是了。」

「……惩罚？」

「嗯。」翎凑到舞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惩罚了嘛。」

「呜咕……！」

舞的脑袋仿佛热到冒出了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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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酸臭味！酸臭味！我不想看这些喵！」

「真挑食呐，这可是我的『主人公』编织的故事哦，就算甜到要齁死你也得给我看完。」

「可恶！不要看！不要看喵！」

「好啦好啦，后面是对你来说最关键的剧情，把这点好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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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再次升起，是这个世界碎片的新的一日的来临。

舞走到石缝外，看着升起的朝阳，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双眼。

「……昨晚仍然没睡吗？」

翎从身后问道。

「……嗯。虽然现在的我对以后和翎在一起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但晚上的噩梦还是让我无法合眼。」

「做好准备离开这里，到我的神界接受治疗了吗？」

「……」

舞回过头来。

「翎，这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会融入到我的世界『幻落』中。除此以外，这个世界碎片会迎来属于它自己的终结。」

「……故事，要结束了呢。」

「是的，不如说，『崩坏』后还能被身居其中的『穿越者』维持百年的世界碎片，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哦。」

「……奇迹不是我引发的，而是那位早已离去的神明大人赐予我的。」

舞把自己靠在了翎的肩膀一侧。

「翎，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可能会很奇怪，但我还想要确认一下。」

「问吧。」

「在我被翎消除了记忆、改变了思维方式后，是不是会由翎来教我如何使用新的思考的方法？」

「嗯，是的。」

「……但是，我该如何确认，那时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翎呢？我是说，我害怕我这百年的肌肉习惯仍然保留着，到时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伤害了我的主人……」

「直接攻击就可以了哦。」

「……哎？」

「舞酱，我说过的吧？没有能够伤害我的任何手段，这才是我身为神明的定义。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对此有任何的担心。」

翎抱紧了靠过来的舞。

「直接攻击就可以了。如果你能伤害到对方，那个人就必然不是你的主人。虽然还未签订契约，但从现在起，你应在心中刻下对你未来主人的一点自信。」

「……嗯。」

舞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那舞酱，我们走吧。」

「……带我走吧，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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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浅色的天花板和一位银发少女。

精致的面孔和银白色的齐肩短发从我左侧凑了过来，看向我的银色的眸子仿佛在对我微笑。她的手里捏着一个奇怪的立方体，里面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正在浮动着。

「哦呀，好像全身的痉挛和颤抖都停下来了呢，看来果然是记忆造成的精神创伤引发的呢，那这个治疗起来就简单了。」

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痉挛？颤抖？是说的我吗？

「嗯，虽然没有任何必要，但例行检查还是少不了的。能看得到我吗？」

少女用另一只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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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感受到了自己厚厚的发丝在板状医疗床面上的沙沙的摩擦感……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准备好的某物。

一根锐利的钢针，像发簪一样藏在我后脑的发丝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身体中留存的肌肉习惯立刻就告诉了我接下来的步骤——趁对方不备，一只手控制住对方，一只手拔出钢针，瞄准对方脖颈的正中央，一击毙命。

我似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我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这样的攻击欲望是从何而来。

我只知道，要主动出击，否则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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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来『是』和『否』的概念还保留着，我就说过我的摘除术是最精细的，绝不会出问题的。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字？

我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自己的年龄吗？」

年龄？

我摇了摇头。

「『异世界』的概念，你还保留着吗？」

……「异世界」？

我摇了摇头。

「差不多了吧？这里根本没人会怀疑你出差错的，也没有需要证明你技巧的对象呢，赶快结束手术吧。」

少女的一侧传来了另一个清脆却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但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欸～这段记忆她是会留下来的呀，在这里不应该好好给她留下敬业耐心的治疗者的形象吗？」

「所以说，没人会怀疑你的敬业和耐心哦，不如说敬业和耐心过头了吧，明明重做一副新的人偶身体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的……」

「不一样的哦，我……的吧？这副……是她……带过来的，最……要…还给……」

困意袭卷了我，两人的聊天的声音逐渐模糊。

「啊，喂！别聊天了！她要消散了！快点把灵魂固定住啊！」

「啊啦啦啦～」

少女转过身来，把立方体拿过来凑近我的身体，脸俯了下来，凑近了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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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她毫无防备地凑到了我的近前。

只要我摸出准备好的武器，我有信心绝对能够……

绝对能……

……能……

……

……好好闻……

……她身上的这股香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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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凑近了我的耳边。

「『你的记忆归属于我了(ᚦᛁ ᛊᛟᚢᛚ ᛁᛊ ᛗᛁᚾᛖᚦ)。』」

「『现在赏还予你(ᚨᚾᛟᚾ ᚱᛖᚹᚨᚱᛞ ᛁᛊ ᚷᛁᚢᛖᚾ)。』」

「『但你仍是我的(ᚦᛟᚢ ᚨᚱᛏ ᛊᛏᛁᛚᛚ ᛗᛁᚾᛖᚦ)。』」

困意愈发沉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入我的脑内，但我全部的精力都被她在我耳边低语的嗓音吸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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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好喜欢……

那是每个字都能让我从心底平静下来的，我最喜欢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她身上的香气，好喜欢……

我的手迟疑了下来，不再伸向自己的后脑。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想要伤害她呢。

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嗯……？

记忆完全是空白的，我坚持了很久很久的痛苦，好像已经被她拿走了。

那我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放弃吧。

把这些执念都放下吧。

心中仿佛有一大块儿石头，被我最喜欢的某人拿走了。

现在好轻松啊。

是的，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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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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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看着面前陷入沉睡的舞。舞脸上的表情彻底放松了下来，陷入了久违的熟睡之中。

翎笑了笑，轻轻地把那根长针从舞的发丝中拿了出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才是一切的开始哦——」

「——我可爱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