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皇宮的中庭靜謐得彷彿時間已然停滯,只有雨滴墜落的聲音輕敲著地面,提醒著眾人時間依舊在緩慢流逝。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考爾比冷笑著,從披風中抽出一根隱藏的法杖,空氣隨即扭曲起來。一瞬間,兩人之間憑空出現無數閃爍寒光的短刀,刀刃如暴雨般向駿襲去,劍雨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國王瞪大雙眼,膽戰心驚 。他早知考爾比是個強大的法術師,卻沒料到自己竟會直接被刀刃瞄準。
「老實待著,別亂跑!」駿低聲警告,身影猛然加速,靈巧地避開致命攻擊,同時悄然在國王與王子身邊布下一道結界。結界如柔和的光暈擴散,不僅將兩人護在其中,還釋放治癒的能量,讓國王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
稍微應付還沒有問題,但自己現在不是全盛時期,不代表每次都可以輕鬆對付。
「看來你不是泛泛之輩!」考爾比讚賞地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能輕鬆避開我的一擊,換作常人早已變成篩子了。不過——接下來如何?」
未等駿回應,考爾比手中法杖再次閃耀,洶湧的火焰如猛獸般撲向駿。駿迅速俯身,藉著地上積水一滑,閃過火焰的鋒芒,手腕一抖,藏在袖口中的暗器閃電般飛出,直取考爾比的破綻。趁著對方分神的瞬間,他迅速逼近,準備發動近身攻擊。
「別以為我只會玩弄法術!」考爾比冷笑一聲,手中短刀驟然揮出,精準地擋下駿的側劈。「很多人認為法師近身戰是弱點,但這種愚蠢的錯誤認知,恕不適用於我!」
刀光與火光交織,兩人於雨幕中激烈交鋒,每一次碰撞都震得雨滴四散,彷彿整個中庭都為之顫抖。
(傾盆大雨不知道為何AI無法畫出?)
暴雨如注,雷聲震耳欲聾,舊皇宮的中庭彷彿化作一座巨大的鬥獸場。雷光撕裂天際,將天際照亮,也映出考爾比臉上猙獰的表情。他身後庭院中的貼金銅像在雷擊之下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彷彿整個場景都被濃烈的戰意所燃燒。
「我可沒說過你不會近身戰,只是你的法術更令人頭疼罷了。」繼續攻擊之時,駿冷靜地說出自己的觀察。
「不可能!近身戰也是我的驕傲,絕對沒有弱點!」爾比怒吼著,短刀在手中化作一道道攻擊,試圖與駿的長劍交鋒抗衡。然而,他越是憤怒,動作越顯得急躁。
忽然,一陣刺骨的麻痺感竄遍全身,考爾比的動作僵住,手中的短刀隨之墜地。他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怒吼:「該死!你居然會使用麻痺咒!」強烈的麻痺感讓考爾比知道自己的大意,「可惡!!」雖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考爾比依然咒罵著,雙目充滿怨毒地瞪向駿。雷聲再次轟鳴,彷彿在為這場勝負未定的戰鬥敲響新的序章。
就在此時,裂縫如蛇般蜿蜒開裂,大地怒吼劇烈震動,宣示著兩人必須中斷這場戰鬥。 地底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國王露出不安的神情不停地看著四周。
「你們就成為巨龍的晚餐吧! 」考爾比仰天狂笑,一旁的石像巨獸向他奔襲而來,他快速跳上石像,朝天際飛去 。
地表龜裂之時,金幣如泉湧般噴射而出,但這壯觀的景象卻無法掩蓋眾人心中的恐懼。 隨後, 一張猙獰的怪獸面孔出現地穴之中,牠的那雙血紅的巨眼在雨幕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每一步都踩得大地顫抖, 巨大的爪子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痕跡,龐大身軀讓見到牠的人驚駭不已 。
滂沱大雨中,惡龍法夫納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從地底崛起的黑色山岳,壓迫感撲面而來,令人幾乎無法喘息。
地面堅硬的石板在惡龍滴落的毒液中迅速腐蝕,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伴隨滾滾濃煙四散升騰。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惡臭,仿佛將整個庭院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中。雨水不停拍打在法夫納那層層堆疊的黑色鱗片上,每一片鱗甲在雷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昭示著毀滅的力量。那鋒利的尖牙與利爪,彷彿等待著下一刻將任何膽敢靠近的生命撕成碎片。
惡龍的咆哮如雷霆般震耳欲聾,聲浪攪動天地,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國王心頭猛然一震,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令他無法動彈。
「法夫納!!!」國王面色慘白,眼中浮現出無比的恐懼。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久違的絕望感。眼前這頭惡龍的出現,無情喚醒了他深藏心底的記憶——那段慘痛的過去。當年,為了封印這頭巨龍,王室不惜一切代價,但那份代價深重得至今無法癒合。而如今,那場險些摧毀一切的災厄再度降臨 ,國王感到宛如墜入深淵,絕望無以復加。
駿靜靜地站在雨中,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令人窒息的場景。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仿佛在掩蓋他眼底的複雜情感。他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些許嘲諷與無奈:「命運,果然無情……這世上真的沒有偶然,只有必然嗎?」
他緩緩地伸手,從腰間抽出那把曾刺傷他的短刀——「格拉墨」。刀鋒閃爍著寒冷的鋒芒,冰涼的觸感像是將過去的痛苦重新雕刻在他的心頭。那份刻骨的記憶曾令他痛不欲生,而如今,這柄承載著痛楚的利刃,卻成為了他對抗的武器。
數百年前,法師法夫納過去與王室簽訂了一份改變歷史的契約。他以無與倫比的魔力協助王室平定內亂與抵禦外患,而作為交換,王國內所有的財寶都歸法夫納所有。最初,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但隨著時間推移,情勢卻發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變化。
當王室成功平息所有的內憂外患後,對法師強大的力量產生了極大的畏懼。他們害怕法夫納反悔,甚至可能威脅到王室的存續。另一方面,平定戰亂後的王國急需資金來恢復國力與發展,因此,王室將目光投向了法夫納所掌控的巨額財寶。然而,問題並不僅止於此。隨著法夫納的貪婪不斷膨脹,他不再滿足於財寶,開始將觸手伸向王國的女性。強搶民女,甚至因為稍有不順就殘忍殺害,暴行接連不斷,使得民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為了保護王國並消除這潛在的巨大威脅,王室最終決定背叛契約,試圖將法師除掉。然而,沒有人預料到這名法師竟然是惡龍的化身。面對法夫納真身的恐怖力量,無論是軍隊還是法術都束手無策。經歷了無數次嘗試後,王室最終放棄了殺死惡龍的念頭,轉而將其封印於舊皇宮的地底深處。
這次封印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卻為王國贏得了短暫的平靜。隨著時光流逝,這段歷史漸漸被人們遺忘,變成了傳說。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若惡龍從封印中逃脫,必將給整個王國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駿也沒有太多把握,他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遠不如巔峰時期的雷納德。然而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別無選擇。
「財寶!」惡龍爬出地洞,並用驚人的威壓對駿咆嘯,一般人如果沒有結界保護早就被吹飛了。「一切的財寶都沒人可以拿走!」
惡龍法夫納吐出的大量毒液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周遭的花草樹木瞬間枯萎,將大地腐蝕成一片焦土。大主教的屍體頃刻間被融化,連渣都不剩。
駿看著這一切並快速閃開惡龍的攻擊。
惡龍法夫納弱點在腹部,但要靠近就必須冒著被毒液腐蝕的風險。正打算近身觀察之,惡龍尾巴如長鞭一般掃來朝他,上面的毒刺更是不能大意。駿迅速後退,躲開了這一擊。
就在苦無對策之際,有個點子在腦中靈光一閃。
駿快速退至先王銅像旁,腦中閃過考爾比的魔法陣術式。即便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借用敵人的智慧來對付眼前的惡龍。他迅速刻畫符文,將魔法注入銅像之中。
先王的銅像瞬間活了過來,石制的戰馬嘶鳴一聲,帶著先王駕下石台,宛如數百年前的戰場英靈再現,直接向法夫納展開猛烈攻擊。國王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這座沉寂多年的雕像竟能如此生動地復甦,宛如真正的戰士。
銅像手持短劍,毫無畏懼地迎上法夫納。惡龍大張血盆大口,噴吐出腐蝕毒液,試圖將這突然出現的敵人溶解。然而,毒液滑過銅像的金屬表面,毫無作用,僅留下淡淡的煙霧。法夫納見毒液無效,憤怒地揮動毒刺尾巴猛力抽擊,但銅像靈活地閃過,縱身躍起,試圖一劍刺向惡龍的頭部。這意外的頑強對手讓法夫納怒火更盛,嘶吼震天,卻始終無法對銅像造成實質傷害。
駿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悄然逼近法夫納。他的心跳如戰鼓般急促,冷汗混著雨水滑過臉龐。他深知自己的每一步都可能暴露於惡龍的視野中,被牠的爪牙瞬間撕裂。然而,銅像的持續進攻為他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他瞄準法夫納的腹部——那是牠厚重鱗片下唯一稍顯脆弱的地方。他低伏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目標。法夫納似乎察覺到威脅,猛然轉身,尾巴幾乎擦過駿的頭頂。他在泥濘的地面上翻滾,驚險地避過致命一擊,隨後迅速起身,奮力將短刀「格拉墨」刺入惡龍的腹部。
刀鋒刺入的瞬間,法夫納發出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軀劇烈翻騰。傷口深可見骨,臟器被利刃所傷,鮮血如泉湧出,染紅了雨水和泥地。然而,這次成功的攻擊並未讓惡龍停下瘋狂。牠開始失控地四處揮動利爪與尾巴,肆意噴吐毒液,即便敵人不在牠的攻擊範圍內,也無差別地掀起一片混亂。
駿氣喘吁吁地退到一旁,目光警惕地注視著眼前垂死掙扎的巨獸。他的雙手微微發麻,那不是僅因過度用力,而是戰鬥的激烈與真實感擊中了他的神經。這場生死交鋒,無論多麼夢幻般的不真實,卻殘酷地存在於現實中。
法夫納的掙扎漸漸平息,最後發出一聲震撼天地的悲鳴,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激起一陣泥濘與雨水。駿佇立原地,沾滿鮮血的「格拉墨」閃耀著冷冽的光芒。惡龍的鮮血濺滿了他的全身,但這些細節對他來說早已無足輕重。他的目光從倒下的惡龍轉向遠方,疲憊卻帶著一絲解脫。
就在此時,遠處天空雲層破開,一道光芒灑向大地。雨過天晴,彩虹橫掛天際,仿佛昭示著災厄的結束與新生的開始。駿深吸一口氣,將「格拉墨」從惡龍的腹部拔出,鮮血順著刀刃滴落,他熟練地從萬納袋中取出器具,小心地回收惡龍的屍體與貴重的龍血。
完成這一切後,他轉身走向國王與王子所在的方向,順手解除國王身上的保護結界。國王試圖站起身,但因傷勢未癒而踉蹌不穩。他緊握手中的長劍,雙手支撐著地面,勉強將自己撐了起來,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驚訝、感激、與一絲愧疚。
「請留步!您的名字是?」一旁的王子先行站起,聲音宏亮而充滿敬意。這名少年竟能單槍匹馬擊敗百年來困擾王室的惡龍,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奇蹟。雖然早有耳聞世上存在屠龍者,但因龍的稀少,屠龍者更是罕見得幾乎成為傳說。
駿抬眼看向王子,語氣平靜卻透著疏離:「不過是一介無名之輩,實在不足掛齒。在下不求獎勵,也不想卷入是非,只希望與家人過上平凡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擾。」
說完,他轉身離去,走向大門吊橋,沒有再回頭。伴隨著舊皇宮內陸續湧入的士兵,駿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後的薄霧中,彷彿從未存在過,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與勝利的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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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雖然說是短劍,但長度也只比長劍少10公分附近,通常做為騎兵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