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是松鼠皮做的,好消息是冰冷的雨水会沿着少年的斗篷帽檐潺潺流下而不会打湿他的里衬,坏消息是雨水聚到他脸上打湿了睫毛。
像是眼泪。
雨快要停了,自云层泻下的阳光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但这也是坏消息。
他还没找到她,右眼也不似往日那般好使了。
艾比斯之眼,『绿火』艾比斯·瑟雷利安向神明哀求所得到眼睛,他生于火却厌恶火,火在水晶谷里带走了他的哥哥和姐姐,火在他面前带走了尖叫诅咒的母亲,火带走了他所爱的一切,但火最终又带给了他皇冠。
母亲告诉他烈焰洞悉真相,但他却从未从火中看见过真理,黄火,红火,白火,黑火,野火,烧裂岩石的火焰,融化铁器的烈焰,焚烧生灵的狂焰......
恐惧,这是他唯一从火焰中看到的东西,温驯的蓝火也令他害怕,只有无温的绿火才能勉强让他接受。
烈焰洞悉真相,皇帝必须看火,火和瑟雷利安的姓氏这么诅咒他。
绿火无温无情同样也没有真理,那是不属于瑟雷利安的火,但他从其他火里看到的只有恐惧,看到那天母亲在面前被火烧,看到年幼的自己惊惧万分,丝毫无法动弹。
没有真理。
把朕的眼睛变成火吧,『绿火』艾比斯一世留给后世的就这短短九个字。
把眼睛变成火的他看到真相了吗?他得到答案了吗?他料到结局了吗?
特里觉得自己应该是看不清,毕竟他只有一半还是偷来的眼睛,那希望诅咒也只有一半,这么说的话他应该会亲眼看着自己死去。
你怕死吗?这个问题在少年心里一闪而过,宛若蝴蝶亲吻花蜜那样短暂,嘴角不禁弯了弯。
在妄图代替火的眼睛的引导下,特里来到了港口区,香油码头上停了不少船,他看到几艘渔民的破烂捕鱼帆船,冬汛已经快要结束,现在还出海的多半是带了些走私的外快,最引人注目的是巨型欧德捕鲸船,整个码头最主要的气味都是从它那涂了沥青的龙骨,沾满鲜血的鱼叉和凝固的鲸油桶中散发而来。
除了这些本地船以外还有三艘来自维利诺的平底船,它们平实的船底来时装满挂毯,丁香,藏红花,丝绸,金银,去时填满羊毛;两艘卡塔列的细长划桨船,它们带来果酒,肉桂,宝石,金银丝布,但这些并不是他们的主要商品,船舱下的夹层那些负责划船的桨手才是,但茹迪很早就脱离了奴隶制,所以他们在这里是桨手,过了莱茵河或者北海才是奴隶,大部分卡塔列船长到这儿也不是为了贸易而是停歇以补充淡水物资或是寻找娱乐亦或是雇佣『佣兵船』护航,冰海舰队只负责联邦羊毛船和北海内的『基本安全』,所以佣......海盗怕的是羊毛而不是奴隶,当然充满『诚意』的货物也能让他们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位置绕道而行,和商人一样的思路,长期安全稳定的收益显然比短期且带有风险的暴利要实在许多。
这年头海盗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牡蛎,蛤蜊,扇贝。」
一个女孩儿边喊边顺着码头推车售卖海鲜。
「牡蛎,蛤蜊,扇贝。」
路边一只肮脏的橘黄色猫被她的喊声吸引,跟在她后面走,再往前,又出现了第二只,那是个垂头丧气,满身泥的家伙,尾巴只有短短一截,接着又是第三只......
女孩儿瞥了眼,扔了一只牡蛎给它们,啊,橘猫抢到了,可惜,垂头丧气的那只更加垂头丧气。
雨还在下,光更亮眼,人依旧寻,路未到头。
特里经过当初为了寻找娜塔莎而探求线索的酒馆,里面即将出海的船长在和海上保险代理商谈,若他们的船在风暴中失事或被海盗劫持,后者会『保证』按船和货物的价值全额赔付,像是生意却似赌博,但前者情愿输;货物经纪人在给码头仓库管理人介绍商会,这种场面行会长一般不便亲自下场,因为在选择一批人合作的同时又意味着得罪另一批人,而经纪人和管理人显然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们又能从那些精通于算计和规则的大人物手里捞到多少油水?佣兵,渔民,马童,水手和妓女的日子要简单许多,因为温饱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欲望,在填饱肚子前人不会有太多欲望。
翠色的眸子晃过他们,那些眼睛也扫过他,不满,疑惑,轻蔑,挑衅,太过稀松平常,但在下一刻他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顺着看过去......
嗯?灰林鸮的克文格,看到那个拄着根湿木杖的身影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自放过他后就作为自己在港口区的眼线而存,瘸了腿的人不再能撑蒿做水手,但能说能听,何况他还通晓三国水手的黑话,最后还会看,不是吗?他会知道她在哪儿吗?
特里食指竖放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克文格很明智地没有出声,默默地脱帽低了下头,吐了口唾沫,接着用木杖往地上敲了敲,吸引了酒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为数不多比较机灵的家伙,下次发工资顺带捎副治骨头的药吧。
雨中脚步声渐促,她显然不在,这儿显然已经没有他待下去的理由。
穿过码头,身旁擦过的人由水手,脚夫,渔民变为了戴着黑呢帽的海关人员,穿着丝绸的商人,身上的丝衣被打湿,行刑后街上的治安官仍然不少,但卫兵少了许多,这些对特里都不成问题,因为这里插满了鹰旗,巴伦家族的纹章随处可见。
商店门前的雕像伫立面前,身穿宫廷裙的艾莉莎手握号角,慈祥而和蔼地眺望着码头,雕塑的青铜与冰钢来自于她本人的战斧,盔甲与盾牌,由莱纳德亲手赠予工匠行会,在妻子下葬后他没有保留她的任何物品或者说她留下的太少又太多,在特里的记忆中莱纳德从未看过这座雕像,从来没有。
图腾林的葬礼是以盾女的形式进行,石头制的棺材,逝者撒的寒土,刀戟唱的魂曲,群鸦做的祷告。
属于战士的葬礼。
在莱纳德的眼里他的妻子艾莉莎也许一直都是战士,而在死时她终于如愿再次做了战士,图腾木林里没有遗憾,没有悲伤,有的只是铁木还有誓言,其名为凛冬之誓,誓言无需碑刻正如凛冬从未消失,逝者从不停留正如石墓永无铭文,图腾木只记得致之凋敝的长冬而不记得予其生命的短春正如『冥死枭鹰』只记得铁木下结为连理的那个盾女而不记得此地间吹响号角的陌生雕塑。
这也不是自己......他印象里的艾莉莎,在模糊的记忆中银发碧眼的枯瘦女人从未离开病床超过半尺。
这是摩根和伊丽莎白印象中的艾莉莎,啊,艾莉莎的生命被我们分成了三段,每一段都是如此多的不同,但在许多不同中却有一点是相同......
他依旧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张脸。
只记得致之凋敝的长冬而不记得予其生命的短春。
我不是他,别忘了,一个身体两个魂,他这样说服了自己。
他走了。
他经过行会交易所的古理石厅堂,在那儿他见到了『行者』托利弗同时也将杀戮的兵器交付愚者换来黄金,敲开了通往阶梯的门扉。
她也不在这儿。
他来到染血的卵石路,原本干涸的血渍被雨水淋湿与街上的马粪,呕吐物混合,接着在来往的马蹄下形成『新鲜』的硬泥。
死亡的味道?特里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看向红色的『路标』,被雨水冲掉不少但依稀能辨别大致方向,直指誓言广场。
他还能看见之前布置的『公道台』和『梯子』,柴火堆已经烧成灰,下雨了估计更难清理。
人呢?特里起了疑惑,他望了望广场四周,誓言广场边上的人熙熙攘攘,一位牵着母山羊,贩卖杯装羊奶的年轻女孩应该刚经过台子,脚印在深色石路上成了一串雪花,特里有些不确定那是人的骨灰还是灰烬,外围巷子里有卖油炸鳕鱼的,鱼皮炸得金黄酥脆,做小生意的地摊商贩在十文字拱廊下避雨的同时也没忘记活计,一个女人在叫卖洋葱烤鲱鱼,一个男人就着推车卖苹果,小鸡和小孩在人们脚边乱窜,再往下走就接近红灯区了那里恰巧有一家妓院,价格不及红灯区的高级青楼,但比大多数窑子『干净』,克文格告诉他外地船的海员经常去那儿,甚至还有某些大副,在那里他们享受鱼水之欢时不用像在红灯区里担心被抢或被杀,灰林鸮给自己的情报近乎三分之二都来自于那儿,钱袋和脑袋安全了,下面的刀鞘紧了,上面的嘴巴就松了。
视线再次扫过烟雨朦胧的广场,她还是不在,突然他看到了刚刚忽略了的地方,那家酒馆,上面还有两层,一层是阁楼,一层是卧室,都能住人,还有一个储藏地窖,十二条原木长桌配套的长凳,梨花木的柜台和货架,一个供吟游诗人和流浪占卜师展示才艺的木台,上面自带了把松了弦的破鲁特琴,这也要算钱,十二个橡木制的发酵桶,一半做啤酒,另一半做甜酒,鼠尾草酒,多香果酒。
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家销售权,我祖上秘制的酒花,大人......
但是看在您尊姐的面子上......
特里回忆起与酒馆老板还有行会中介的谈话,老实说自己在生意上吃大亏的情况有但可以自夸不过五指之数,在呼啸湾行政区商店的年租金大概在三百金纽居左右,正常情况下他能将整间酒馆和土地总价格压到四千,但这次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以自己的名义购买地产,所以不能牵扯到任何人情更不能是自己的姐姐,而另一方面作为贵族身份下场,如果和布尔乔亚讨价还价则会让巴伦的姓氏显得十分掉价,所以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了把作为买家还给卖家加价的傻逼感受,但与其说是生意这更像是政治。
呵,政治,自己的婚姻也是政治,婚姻的本质是经济契约,而贵族的婚姻还是政治上的契约,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决定走轻松的路,享受到特权便利的同时也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权力要且只为它的来源负责还有永远不要背叛自己的阶层,这是他唯二的政治原则。
责任必须要承担,但又话说回来具体责任承担的主体又是个很灵活的概念,未尝不能发生些许小小的改变或是在时间属性上稍稍拥有些邻居诗亚歌人『优秀『的组织性。
回过神来,他发现一个令他诧异的事实,他已经熟悉这儿,不,他很想否认这点,但事实确实如此。
两个魂,别忘了。
花店的装修还没开始,他最近在百忙之中抽空找好了泥瓦匠,铁匠,玻璃师傅,陶匠。石灰石,木材还在运输,设计图由自己负责,至于花则......
唇上早已愈合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让特里想起自己的目标,他叹了一口气,再次用源于火的眼睛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去寻找『灾厄与混沌的化身』。
这不是游戏,经历这么多事后他唯一确定的东西,湿润空气中的盐与炸鱼的香味,滚烫沥青和蜂蜜的味道,熏香,油料和鲸油的气味,路旁叫卖墨鱼干的渔民,展示各式玛瑙雕饰甚至还有奇怪符咒的沉默蒙面老妇,还有那个曾经递给他白雏菊的卖花女孩儿这些都是......
不,在他们眼里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自己不是,每当喊出属性板时那漂浮虚幻的框架,脑海中传来的提示声音,视网膜上的任务显示都在提醒自己,告诉自己,一个身体,两个魂,但有一个魂是与众不同的......
那就是现在的自己,让他能走下去的理由。
尼采说要在恰当的时候死亡,那自己这种死过又活过来的又该怎么办?重复?像推石的西西弗斯?上帝继『炼狱』之后开的又一个玩笑?
我不得不这么做。
每次想起这句话都觉得好笑,但他又何尝不是,每个人都被囚禁在自己的塔里,而自己只是恰巧知道塔的名字叫特里·杜·巴伦,而那些名字安丽娜·梅德利特,娜塔莎,拉雅·琼·桑松,伊洁儿·诺亚......
恐惧,他现在才察觉到自己为何迟疑且多虑的缘由,是恐惧。
他害怕再见到她。
阳光散了,雨声小了,『泪』不流了,人也少了。
他抬头望去。
雨还在下,光也在照,铁皮屋顶,人行道石板,路上的鹅卵石,马车上的车轮,皮件,鞍上的白铁,路灯上的铜器,一切都在十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在这闪闪发光的世界里唯有那一抹黑,无光的黑,永夜的黑,鸦黑的长发,暗月的衣裙。
瞧瞧,安丽娜,你所说的灾厄正穿着你们所信仰的暗月之色,她的头发也是你们尊贵的永夜颜色。
灾厄有着黑发金瞳,那救赎又该是什么颜色?白发蓝瞳?我上辈子为了多一个后宫收藏品一个成就乃至一个单纯无聊的想法就能做掉一个王国屠杀成千上万的人,想不想要这样白发蓝瞳的『救世主』?
去他妈的。
黑发少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的东西,特里在背后默默观察着伊洁儿,他发现少女比之前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再次发育,原本还些许青涩的窈窕曲线现在已经变得曼妙多姿,曾经肌肤还稍显粗糙,满是缝衣针痕迹的小手此刻也白皙娇嫩如羊脂白玉,虽然还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他知道黄金血脉的觉醒会让她愈发趋近完美,超脱凡人。
雨滴从她一旁自然落下,尘埃不能近她,雨水更加不能,古龙源于自然但非亲于自然。
「特里,你来找我了。」
正当少年还在犹豫是否脱下斗篷披给少女时伊洁儿说话了,没有转头,声音很轻。
「不是你引我到这儿的吗?」
特里想了想后打趣道。
黑发少女缓缓转过身,一时间少年稍稍失神,那琥珀的眼睛现在已经彻底变为纯金的星眸,清丽略显稚嫩的面容此时褪去了曾经空谷幽兰的模样,令人窒息的绝美脸庞另他想起在圣母院湿壁画中所见到的,来自天堂山的天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震撼人心的脱尘气息,而事实也大差不差,差的,只是那副纯白的羽翼。
但没有翅膀她也终能学会飞翔,特里如此确信。
「我又变了吗?」
伊洁儿轻轻歪了歪头。
「变了?不妨让我换个说法,每次见到你我都在想,啊,原来这个女孩儿还有这么多我没发现的美丽和惊喜。」
特里一边缓缓走近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微笑道。
「从这点来说,你确实变了。」
黑发少女那圣洁白皙的俏脸顿时染上红晕,不经意间特里已经来到她面前,他没有说话,温柔地捋了捋她鸦黑长发,下一刻伊洁儿直接扑进他的怀里,霎那就让特里明白她变得不止是气质与容貌,那汹涌壮阔的山峦波涛竟让他发现比伊丽莎白的还要更胜一筹,少女接着伸出手紧紧环抱住少年的后颈,将头深深埋进斗篷下的脖颈,吐气如兰似麝,吸气则重若饕餮,有些贪婪地索取少年身上的气味。
没事,早有准备,万无一失,特里敞开斗篷将她罩住后,也轻轻抱住少女。
「谢谢你,特里。」
听到这话,特里却有些犯怵,因为伊洁儿的语气更像是道歉。
「你教我不要再说对不起,所以......」
少年拍了拍她的背,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
「我没做什么值得你谢谢的,你不用感到抱歉,是我来晚了。」
「是啊,特里,你来晚了,你来的好晚,我等了你好久。」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特里。」
怀里的伊洁儿的语气变了,特里有些疑惑地抬头观察起面前的建筑。
三层的土木结构,铁皮风信鸡在上,麦芽酒柱在下,透过摇摆爬满藤曼的木门他看到了木梁、枝形吊灯、木地板、壁炉、石墙,他还看到空荡荡的马厩。
这是栋旅馆,让他感到些许熟悉的旅馆,下一刻他反应了过来这是哪儿,但......
一股炙热从面前的少女传来,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爬进了他的马裤,还没发话,下一刻他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命根子被抓住了。
少女抬起自己绝美的脸庞,圣洁这个词没入旁边不断滴落的雨水,接着溅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妖艳与情欲是特里从中唯二读到的东西。
伊洁儿笑了,她一边轻轻耸动自己的玉手,一边贴到少年的耳旁。
「特里。」
娇嫩欲滴的红唇轻咬少年的耳垂。
「还记得你的衬衫吗?」
雨停了,不知不觉间,正如特里不知不觉间走过旅馆的室外阶梯,来到曾经的那扇木门,房内布置比上次简单,因为临冬加了些地毯,石墙挖出的简易壁炉里烧了柴,一张呢绒床,这是她的目的地,她将他带到了那儿,在他面前缓缓褪去身上的暗月色裙袍,一切都太过自然好像发生过成百上千次。
特里看见那件羊毛衬衫就在她身上,随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是她身上唯一的覆盖。但他现在想要的是衬衫吗?少女那纯金的眼眸这么问道,里面的欲望多得要溢出来,她那白中透红的完美胴体,巍然挺立的雪乳,绸布遮不住,那半透的羊毛衬衫被乳头高高顶起,透过暗淡的光彩能看见那抹樱红,美妙无缺的腰臀曲线下是已经湿得滴水的黑色阴毛,那甜蜜的汁液从同样甜美的蝴蝶分泌而出。
坐在床上的少年不知言语为何,喉咙干燥似摩恩斯沙漠里的沙子,他不自觉朝面前的少女伸手,轻抚她绝美的脸庞,肌肤光滑如玉,烫得像是着了火,他知道她很难受。
有些忍受不了的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缓缓将其滑下,抚过她坚硬无比的乳头到完美的小腹,再滑了下去,温热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啊~」
伊洁儿发出一声呜咽,声音带着些甜美也有些无法释放的痛苦,她还在苦苦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想重复那晚的强迫,她望向面前的爱人,眼神里有着爱情但更多的却是有些卑微的哀求。
「求......」
特里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抵住少女的唇瓣,无声地止住了她的乞求,第一根手指伸入她的体内,她霎那就呻吟着软倒下去,但没有,他接住了少女,捧起她的头,找到她的唇,红唇在他嘴下张开,两人立刻就纠缠在一起倒在床上。
头发又黑又密带着幽兰的清香,没有潮湿的味道,但湿润与炙热在他的手下漫开,他的那话儿早已与少女胸前的樱桃一样坚硬,他扯开少女身上的白衬衫扔在一边,彻底解除她的禁锢,他接受了她的一切。
袍服瞬间被少女撕开,他的短套衫像纱草纸一样被她轻松地撕裂成两半,马裤的皮革『呲啦』一声也化为烂布。
「摸我,特里。」
黑发少女吻完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他听从了她的要求,捧住了硕大的乳房,抚摸那白嫩光滑的乳肉,接着将第二根手指伸进了那个紧致而盈满了蜜的洞。
「啊,对,就是那儿,不,不够,我要你,求求你......」
手指传来一阵紧缩,湿润地排了出来,蝴蝶爬上了他下面硬的发疼的物什,给了它一个潮湿的吻。
「我要你,啊!」
少女痴痴呢喃的模样像是诅咒,终于她的手引导着他深深进入她体内,然后滑向他的身体,彻底融为一体。
一开始她在上面,大腿缠在两边,足弓弯曲,一边观察着他的脸颊,他的双唇,他的双眼,一边青涩地上下起伏着臀部,她有些害怕,那晚的阴影提醒着她,但他看了出来,起身揽住她的腰肢,又吻了她接着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啊。」
甜美的呼唤带走了恐惧,她纤长漂亮的双腿箍住了他的身子,像龙爪那般坚韧有力,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体里回荡,开始很缓慢怜惜,后来变为了冲刺,因为他发现她的欲望如大海般深沉,潮水好像永远不会退却,只会月升水涨。
暗月渐升,柴火将熄,她环抱住他的脖颈,喜悦融进汗水在她的指间滑落,幸福的低吟很久没有停歇,到了最后比上次更加强烈的快乐让她终于在他的身下一边尖叫一边将脊背仰成弧线,双腿紧紧夹住他,直至种子一滴不剩地彻底射进体内,她想就算在此刻死掉也不足为惜。
但她没有死,他就在她身边。
PS*
这章.......嗯......以后的H大概就这样了,因为发现太过通俗的性描写好像大概应该......很破坏我的女主塑造,所以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改,所以别叫,我本来觉得算轻描写,但回过头看好像还蛮有感觉的(难不成哥们儿真有这个天赋?),哎呀,搞得我都想给小伊加强一波了,但是她现在已经够强了,第一卷差不多也该正式进入收尾的节奏,理想的话,年底收官,但愿一切顺利,嗯,大伙儿中秋快乐,下周再见吧。
千里交公糧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原游戏主角是个什么身份?是原住民还是空降账号
玩家,你可以看作半个第四天灾
中秋快乐,还以为是拿的小老婆,结果千米送给大老婆
滑溜溜的东西,我还以为是龙尾(笑)
我记得你给了我一个四星
好看
看到最新了,好看大佬,加油
好看爱看
所以男主以前是白髮藍瞳
可怕,后台都看得到打分是吧
?点开最新评论就能看到,每个人都行,我也没啥意见,无所谓了,但我还是希望读者给差评的同时能写点东西,像反复冗长,一病到底,我觉得真是太棒了,我就想这么写
而且我猜您就是退群的Homulilly同志,不晓得我说对了没有
哈哈哈哈哈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