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昏迷了不知道有多久,小猫娘被一阵说话声给惊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一只大大的猫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倾听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声音。
而另一边同样毛茸茸的猫耳朵,却依旧无神地耷拉在她的脑袋上。
走廊外传来了二房东大妈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说话声:「哎呦,警察同志,您听我说......」
「那孩子看着老实,工作又是正儿八经的国企。我是真不相信小王会干出虐猫这样的事情来。」
二房东倒也不是真的关心这里的租户怎么样,她只是怕闹大了房子不好租出去罢了。
年纪较大的那名老民警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缓缓开口道:「我们理解你的想法。」
「放心,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而已。」
「就算对方真的做了什么虐猫的事情,那也算不上犯法,不会添什么麻烦的。」
门外又是一阵说话的喧闹声。
「我......没死吗?」小猫娘虽然感觉身体有些冰冷,但意识还是有的。
「嘶——好疼!」好像身体的痛觉开关突然被打开似的,小猫娘全身上下顿时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身体还能感受到地球的重力,感受到肌肤隔着衬衫与瓷砖地板产生的冰凉的触感,甚至连断尾处火辣辣的疼痛都不停顺着脊髓冲入大脑。
「哎呦警察同志,那还真是多谢你们二位了。」
「没事的,为人民服务嘛。」
「警......警察?」
「警察!」
小猫娘敏锐的双耳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们想干什么啊?虐猫?」
「我?」
小猫娘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我已经暴露了吗!」
虽说虐猫这事算不上违法犯罪,可要是被曝光了,社死后自己的工作一定会丢的!
更令人可怕的是,她这幅奇怪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当做非人类,然后拉去做奇怪的实验——小猫娘在之前的噩梦中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形。
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两只眼睛被无影灯照得睁不开,一群不认识的白大褂围成一圈,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锐器,而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还用无菌记号笔在自己的身上写写画画。
小猫娘想逃,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困在了手术台上,连嘴巴都被堵了起来,想叫喊出声都没有办法......
至于那条带着一撮白尖的黑色猫尾巴,则早就被人卸下,放在另一旁的手术台上供人解剖。
说到尾巴,小猫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又差点把自己给吓晕了过去。
即使是用残忍手段亲自杀死了三十五只猫的她,看到自己小屁股后面的血腥场面也不由得一阵恶心反胃——
本应随着小猫娘意识控制而做出各种姿态的毛茸茸长尾巴现在只剩下了一半,无神地垂在小猫娘的腿间。
被菜刀砍出来的切口上断掉的半截森森白骨还裸露在外,血液结成了暗红色伤疤挂在了肿胀的伤口上,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自己的身下是一大片半凝固了的殷红血迹,在血液中和地板上还散落着不少因小猫娘挣扎而脱落的黑色猫毛。
不过好在尾巴的血已经止住,小猫娘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咕、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且还杀了那么多只猫......」
「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要逃走......」
小猫娘已经无暇顾及走廊外几人到底在说着什么,小猫娘打算先离开这个地方。她慌乱地爬起身子,一双血红色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着能够躲开门外几人的办法。
整个套间只有一个出口,现在再想从门口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躲起来?小猫娘不认为警察在看到屋内这样的景象不会把整个房间仔仔细细搜查一遍。
她忍着痛,身体尽量避开使用被甩棍打伤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到卧室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福祸相依,她在租房的时候图便宜租了个二楼——在电梯楼,越往下的楼层就越便宜,毕竟楼下就是菜市场,而且还要和高层交一样多的电梯管理费。
小猫娘爬上床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枝丫茂密的老歪脖子树,小猫娘心中有些害怕:「呜......就算摔死也总比被他们抓住强。」
她下定了决心,两只小腿一蹬,以四肢着地的方式趴在了窗台上。
这一刻,小猫娘才发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平衡感异常地好,蹲在只有二三十里面宽的窗台上身子一点颤抖都没有。
而且自己从小就有的重度恐高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就连自己往下看,下面就是四五米深的地面,小猫娘也没有半点恐惧。
虽然恐高治好了,但是小猫娘现在有了更害怕的东西——门外的脚步声通过她的猫耳雷达已经听出他们越来越近,现在就在公寓门外。
小猫娘又看了一眼楼下,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刻,她咬一咬牙,踩着窗台纵身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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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小王!」
「有两位警察同志想要来了解一下情况,麻烦你开一下门。」
大妈扯开了嗓门在楼道里大喊着。而在她身后的两位警察,一位正抿着保温杯里的茶水,另一位则兴致勃勃地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那位兴致勃勃的警察看起来颇为年轻,而肩章上的两道杠也表明了他的身份——见习警员。
「小刘,这事你就自己去吧,我先下楼吹吹风。」
「诶......好的老赵!」
被称作「老赵」的老民警声音听起来略有不快,好像因为这事影响了他下班似的。
但是小刘倒是颇为上心,觉得对方这么做是在承认自己终于是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民警察了。
小伙子,你还太年轻——年纪稍大的那位民一边喝茶一边在心里腹诽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估计着完成例行公事后到底几点才能离开。
刚才,所里一下午接了几十条关于「虐猫」的报警电话,指定的目标都是这里的一个租户——王晓玄。
本来这种事公安是不受理的,毕竟虐猫这种事算不上违法犯罪,对方又不是什么真的「犯罪嫌疑人」,没有搜查令他们也没办法随意进入别人家中搜寻证据。
但毕竟打来的电话实在是太多,为了给群众一个交代,他们还是要被派出来与当事人做一个记录。
也就是这样,老赵才颇有些怨言。
「现在的年轻人啊,搞点什么事消遣不好,偏偏要虐猫。现在估计工作都要丢咯!」老赵抱怨了句准备回头下楼。
大妈喊了两句,见迟迟没有人应答的她刚想掏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门实际上是虚掩着的。
大妈也感觉到不太对劲,这租户平时可没有丢三落四的习惯啊。
「小王,你不说话那我们就进来了啊!」大妈喊了一句,随即伸手推开了房门。
正当那名年轻的警察还在考虑怎样和对方沟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妈呀!」,他抬头一看,门口处的大妈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大妈的举动把后面一老一少两个民警也吓得不轻,他们赶紧跟了上去,看看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血......」大妈捂住双眼嘴里支支吾吾,似乎看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等等,我先上。」经验丰富的老赵先让小刘扶起大妈,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
干了快三十年警察的他虽然没见过什么大案,但好歹也是见过死人,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只不过老民警看到里面的景象,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客厅地上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一旁扔着一把沾了血的菜刀。
还有——小半条血淋淋的猫尾巴......
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一串小巧的血脚印,从客厅的血泊处延伸至卧室中,最后停留在了卧室的窗台上。
整个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卧室内的窗帘正在被秋风尽情吹打着,穿堂而过的风发出阴森的「呜呜」声。
嗯,嗯,文字还可以,读起来也很流畅。
但是还是要说一句:
初生啊!楼上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