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衣良还是哪位轻小说家说过来着,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就比如说我, 花费了五年时间才从一所三流大学的数学专业勉强毕业 (至今仍然不懂分析学基础和线性代数), 没想到现在又来Northeastern University读Software Engineering Systems的MS.
高中的时候我很喜欢读永井荷风, 特别是他的早期作品美利坚物语和法兰西物语. 这两本书并非游记, 而是如字面所言, 其实是物语. 所谓物语, 时间的旨趣还在因果之先, 讲求的是虚实相生. 他用巧妙的文笔写下了那时来到美国的诸多日本人的精神状态.
我现在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和永井荷风当时的经历类似. 永井荷风写了很多基督教相关的内容, 我现在也总是和基督教徒打交道, 参与他们的活动 (Bible Study什么的, 以及各种节日的庆祝). 基督教对于我来说仍然和谜一样, 不过我决心在某种意义上探求这个谜团 (虽然我实在读不下去Bible). 其实这里面也有很多巧合, 不过暂时我不想详细展开.
上学和本科时一样无聊, 但是课和本科相比简单了太多太多, 而且都是我基本掌握的内容 (本科时期忙里偷闲瞎学的). 我倒是还没有忘记本来的目的, 就是读Programming Languages相关的PhD. 很幸运的是, 我和Matthias Felleisen (Daniel P. Friedman的大弟子) 联系上了, 并且老实说他帮了我许多. 而且, 他介绍我去他的学生Stephen Chang那里, Stephen Chang相当于代Matthias Felleisen指导我. Stephen Chang的许多工作和macro关系密切, 这是我一直想学但从来没能学会的东西就是了. 虽然说, 我最想学的其实是proof assistant, 但是的确Schemer专门做proof assistant的人不多, 还得看ML language的community. Stephen Chang给了我一个project idea,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具体且古怪, 这是我的感受.
Boston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 我在外面转悠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烦. 不过, 我真的属于这里吗? 我也不知道. 基本上我的生活都是和Boston这里的学校的学生/校友打交道, 但是我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的思维似乎都截然不同.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留在美国的想法, 虽然当然Boston是个很好的地方. 对于那些努力转码的人 (这在Northeastern University很普遍), 我可能就更不理解了, 比如说我有个同学是物理PhD, 并且曾经教过十年书. 我的确没法理解他们的精神状态, 因为对于我来说钱虽然很好, 但是能活着也就够了.
似乎我现在仍然没有获得面向未来的勇气和力量, 要是生活就像Persona游戏那样简单就好了... 这学期的基调可能还是读我压根读不懂的书, 比如说Lectures on the Curry-Howard Isomorphism, The Blind Spot, Homotopy Type Theory, Kerod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