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走馬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人都沒敢離開巴別塔分部,生怕一轉眼隱藏在黑洞的強敵便會突然出現。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變化,瓦爾特始終保持著向敵人釋放黑洞的姿勢,真名為伊戈隆納克的『記憶』令使也一直漂浮在半空中,身邊是好幾道化做雷光與火焰的符咒。


在巨大的黑洞旁邊,他們的動作彷彿被定格了一般。


三月七緊咬貝齒憂心重重地看著遠方,見狀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阿七,那可是無所不能的楊叔,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嘴上這麼說著,但其實穹自己心裡也沒底,或者說眾人心裡都是這樣。


即便從丹恆那裏聽到了所謂『鐘慢效應』的解釋,也有了只要黑洞還在瓦爾特就還平安無事這種不知該說是安慰還是自我欺騙的揣測,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面對一位令使,常規的命途行者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應對。


甚至可以說能夠拖住令使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算是瓦爾特超乎尋常了。


看著遠方依舊定格的畫面,島半仙撐著身子站起來。


「看來這些士兵們也能算是訓練有素了,至少這種時候知道該撤退。」


不遠處倖存且沒有被捲入黑洞的士兵們慌慌張張的朝著同個地方離開,用正常的思維來看他們的決定或許才是正確的。


一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動搖一位令使,適時撤退並蓄積力量不可謂不正確,雖說如此,但是列車組幾人也沒有打算離開。


「你們的關係確實是挺不錯的,連送‧‧‧‧‧‧冒險也得整整齊齊。」


島半仙原本好像是想說『送死』,不過考慮到他們似乎也無處可逃且自己跟他們沒什麼兩樣,於是又硬生生地改口了。


「這與關係好壞無關,列車組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同伴。」


丹恆依舊語氣平淡地回應,只不過從他握著擊雲微微顫抖的手也能看出他的內心的焦躁。


事實上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了。


雙方的戰力差距懸殊到令人絕望,並且在明知敵方有兩位令使的情況下被對方盯上還沒有逃跑的選項。


從伊戈隆納克直接找到巴別塔分部就可以得知對方早已掌握他們的動向,此時無論跑到哪裡都沒有任何意義,無非就是能夠多活個幾秒鐘罷了。


如果不是還有想要守護的同伴在,丹恆或許早就已經放棄了。


「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同伴啊‧‧‧‧‧‧是啊,是不該放棄同伴。」


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事,島半仙的語氣染上了些落寞,不過很快又調整過來。


就當他還想開口說點什麼時,遠方的黑洞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般肉眼可見的迅速消失了,而此時距離聯絡咕淘僅僅過去了十五分鐘。


「當心!」


即便他不開口,始終留意著那處的其他人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黑洞消失的瞬間,大地突然產生了劇烈的晃動,而等到眾人緩過勁來看到的卻是近乎被夷為平地的巴別塔分部,以及緩緩向眾人飛來的伊戈隆納克。


不遠處只留下了一片廢墟。


費魯曼、瓦爾特以及士兵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在這世界上一樣。


「十五秒‧‧‧‧‧‧盡管我也沒有使出全力,但是我的確得稱讚一下你們的同伴。是叫做瓦爾特嗎?作為凡人他算是有點本事。」


伊戈隆納克猶如天神下凡般儒雅的拉近與列車組等人的距離,現代風的白色長袍上一塵不染,似乎方才的戰鬥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眾人們牙關緊咬,即便不願意這麼思考卻也無法樂觀的認為身處戰鬥中心的人還活著。


並且伊戈隆納克也沒有給予他們希望的打算。


「不必擔心,包含最初的士兵總共八百九十一人都死了,不過他們都將會成為一抹美麗的『記憶』永存,永遠在憶庭的一角散發光芒。」


伊戈隆納克愉悅的勾起嘴角,十分享受眾人仇恨、憤怒與絕望交織的視線。不過這個情緒沒有持續多久,他皺起眉頭似乎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回事?這裡的『記憶』‧‧‧‧‧‧和我的有點出入。」


他疑惑的看了看周遭的環境試圖釐清現況,不過卻依舊沒有想清楚發生了什麼。


在伊戈隆納克看到的『記憶』裡,花草突然生長了些許、建築也老化了幾分,甚至就連微風捎來的氣息也有些不太一樣。


對於常人而言這些變化即便是再怎麼專注也無法察覺,就像時間總是不知不覺的流逝一樣,然而對於『記憶』令使而言,『記憶』哪怕只有一絲的差距都顯得尤為刺眼。


在他的視角中周圍的『記憶』似乎莫名其妙地跳躍到十五分鐘後,或者說‧‧‧‧‧‧是他的『記憶』被停滯在了十五分鐘前。


詭異的情況令他凝眉思索了片刻也沒有得到答案,而接下來穹大聲地怒吼打斷了他的思考。


「你這混帳!我要你給楊叔償命!!」


即便再怎麼不願相信,但是伊戈隆納克的言語基本上可以確定瓦爾特的死亡。雖說穹加入列車組也不過短短一、兩月時間,但是他早已經將列車組的大家都視作自己的同伴。


就像群組名稱一樣,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而那位如同父親一般成熟、睿智且萬能的瓦爾特就這樣殞落,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想到瓦爾特最後哪怕是爭取時間也要將他們送出來的模樣,幾乎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穹直接舉起球棒向著仇人揮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伊戈隆納克的臉色述的冷了下來。


「打斷別人的思考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伊戈隆納克不屑的側過身子,球棒從他前一秒待著的位置閃過,然而閃過後他立刻又不滿的咋舌並躲避另一邊的攻擊。


那是星從視野死角發出的偷襲。


從一開始星就不認為自己的偷襲能夠成功,因此她立刻轉換方向又繼續揮舞球棒向著伊戈隆納克的腦袋砸去。


與此同時,其餘人也像是得到了開戰信號一樣立刻行動。


穹在正面吸引著伊戈隆納克的視線,丹恆則是從另一側的死角刺出長槍,三月七射出冰箭試圖凍結敵人的軀幹。


「無聊。」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道強勁的能量衝擊。


伊戈隆納克展開了透明的力場,眾人殺氣騰騰的攻擊不僅沒有打破敵人的防禦,他甚至什麼都沒做,光是能量碰撞產生的餘波就直接將所有人擊飛。


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就這樣被伊戈隆納克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了。


「大家!」見到同伴們被彈飛三月七不禁尖叫。


「小姑娘別分心!那怪物可還活著呢!」


面對如此絕望的情況島半仙也十分焦急,但是即便情緒再怎麼激動都無法改變現在的情況,只能寄希望於多拖住對方哪怕一秒的時間撐到咕淘那邊的援軍到來。


然而島半仙心裡也清楚,就算是咕淘真的帶上援軍了可能也於事無補。


「真是無趣,至少剛剛那個玩黑洞的傢伙還能夠讓我動動手指,真搞不懂那神棍幹什麼讓我親自出馬清理這些雜魚玩意。」


伊戈隆納克甩甩手神色不滿的嘟囔著。


他的抱怨還沒說完,由六相冰凝聚的箭矢以及島半仙操控的能量波再度襲來。


伊戈隆納克不慌不忙的抬起手,雨點般的攻擊便在碰撞到透明力場的瞬間就消散殆盡,甚至沒能讓力場產生一絲波紋。


六相冰的破碎產生的點點星光吸引了伊戈隆納克的視線,原本還在思索著『記憶』異常的他親眼看見六相冰在自己眼前破碎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六相冰?有意思,妳怎麼會有操控六相冰的能力?」


起初伊戈隆納克對於星穹列車一派絲毫沒有興趣,但是當他伸出手抓住了化作碎沫的六相冰之後他的眼神便閃閃發光,像是看見了什麼稀有動物一般。


作為『記憶』的令使,他極其清楚六相冰代表的意義是什麼,而能夠操控六相冰的三月七無疑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可惡!你這壞人居然‧‧‧‧‧‧居然把大家都!」


三月七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對方的目標,仍然操控著大量的六相冰試圖對伊戈隆納克造成威脅,然而伊戈隆納克絲毫不慌,面色淡然地揮揮手便讓三月七的所有嘗試皆宣告失效。


「喂!粉頭髮的傢伙。告訴我,妳是什麼人?」


「可惡!可惡!可惡!!!」


三月七沒有回答伊戈隆納克的問題,只是加快了自己射箭的速度並構築了冰牆試圖阻攔伊戈隆納克的腳步。


「第二次,妳是什麼人?」


「該死的令使,吃老夫這招!!」


察覺到伊戈隆納克將三月七視作目標,島半仙立刻催動身上的所有能量往伊戈隆納克招呼過去,但是近乎絕對零度的冰牆與排山倒海的能量波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推開,甚至連抵擋他腳步一刻的時間都做不到。


「老頭子少來礙事。」


「老爺爺!!!」


淡淡的一句話再加上他隨手扔出的幾張符紙,島半仙瞬間便慘遭重創。


拐杖被硬生生擊碎,面具連同蒼老的臉龐一併被烈焰留下了焦黑的痕跡,大量的鮮血順著破破爛爛的軀體汩汩流下。


雖說島半仙咬緊牙關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從他的模樣來看他也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


伊戈隆納克毫不在意三月七的慘叫,依舊閒庭信步的靠近。


眼見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三月七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剛剛同伴們聯手都無法讓伊戈隆納克沾上一絲灰塵,身手、智慧都不如其他人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做到?


不過幾秒鐘,伊戈隆納克便停在距離三月七不過五步之遙的地方。


令使恐怖的實力以及那近乎化成實質的壓迫感讓三月七快要喘不上氣,源自本能的求生本能讓她下意識的雙腿打顫,就連拉著弓弦的手指也止不住地顫抖,但是即便如此三月七也沒有後退一步,只是咬緊嘴唇臉色發白的試圖用六相冰阻攔對方。


「哼‧‧‧‧‧‧不說話?無所謂,那我就親自看看妳的『記憶』。」


眼見對方不肯配合,伊戈隆納克便伸手打算觸碰三月七的腦袋,然而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只有片刻的寂靜。


「給我離阿七遠點!!!」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渾身狼狽卻依舊緊握球棒的穹。


在三月七即將被碰到的瞬間穹揮動球棒打算將對方打飛,同時用另一隻手將三月七一把推開。


伊戈隆納克只是輕輕晃動身體就輕鬆躲過來自背後的偷襲,但是接二連三被打斷顯然令他不滿到了極致。


「煩人的老鼠,既然你想死那就先從你開刀吧。」


「!?」


「穹!!!」


源自本能的警鐘作響、瞳孔不自覺放大,身體的每一條肌肉都因為對於死亡的恐懼而瘋狂地顫動。

這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穹看見三月七試圖抓住自己的雙臂、看見星絕望而憤怒地奔跑、看見丹恆焦急與驚恐交錯的表情。


同時,也清晰地看見了伊戈隆納克逐漸伸向自己心臟的左手。


腎上腺素的急速飆升讓穹在這瞬間擁有了近乎能夠暫停時間的動態視力,然而他卻無法阻止那隻離自己心臟越來越近的手。


此時穹的腦海裡翻湧過了許多畫面,有和三月七初次約會的煙花、同星打打鬧鬧的日常、跟艾絲妲在教堂體驗結婚的誓言,還有與瓦爾特、姬子、丹恆甚至螺絲咕姆和銀狼的點點滴滴。


在這一刻穹不可避免的明白了一件事。


「──我,要死了嗎‧‧‧‧‧‧?」


短短幾月的記憶不過片刻便回放完畢,讓他切實的認知到了自己看似豐富的人生卻是多麼的短暫。


他還沒有經歷足以銘記的旅途、還沒有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還沒有與戀人們體驗到各種各樣的人生百態‧‧‧‧‧‧


不想死。


這是源自於生物的本能,是所有生靈共通的感覺。


後悔嗎?


穹這麼問自己。


是否後悔踏上列車?


是否後悔挺身而出?


是否後悔‧‧‧‧‧‧用自己的命去換同伴的命?


穹清楚的知道面對一位令使,無論自己是否出手都無濟於事,無非就是死亡來臨的快慢而已,甚至如果沒有出手的話可能還能夠多活一段時間,然而在即將死亡的這一刻──『我』後悔嗎?


『當你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後悔』


最後的畫面,是卡芙卡轉身時留下的一句話。


望著那副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穹認命地閉上雙眼並微微勾起嘴角。


「我‧‧‧‧‧‧不後悔。」


即使死亡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時間點到來,穹也從不後悔,即便時間倒流重來一遍他依然會選擇挺身而出。


就在穹的身體即將被洞穿的那一刻,一隻灰白的巨大手掌橫亙在穹和伊戈隆納克之間。


「什麼?」


還沒等伊戈隆納克緩過神來,數道夾帶著烈焰的劍氣緊隨而至。


宛若要將世界化做焦炭的烈焰瞬間砍破了伊戈隆納克創造的力場,逼得他不得不拉開距離側身躲避。


而片刻後發覺自己還活著的穹忍不住張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一道略顯熟悉的身影護在背後。


「唷!夥計!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


擋在穹面前的正是不久前聯繫的咕淘。


咕淘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唯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面對伊戈隆納克這些人竟然還沒死,原本他都已經做好大概率要來幫好兄弟收屍的心理準備了。


「嘖嘖!這可真是‧‧‧‧‧‧生靈塗炭哪。我說朋友,真虧你們可以撐到現在,的確不簡單。」


說著也不管穹的表情,咕淘轉身面對臉色不悅的伊戈隆納克。


明明眼前的是熟悉的身影,不過咕淘十分清楚這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位朋友。


話雖如此,咕淘卻也沒有露出多少悲傷的氛圍,反倒是那股嘲諷的語氣聽上去依舊欠扁。


「讓我瞧瞧,這不是我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好兄弟嗎?連幾個稱不上強者的命途行者都解決不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拉了?」


「鬼半仙‧‧‧‧‧‧你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令人不悅。」


「是嗎?不過更令人不悅的還在後頭哦。」


伊戈隆納克正想問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下一瞬某個握著赤紅色巨劍的身影便一劍將他給砍飛。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瞠目結舌,誰都想不到列車組連同島半仙合作都無法阻擋對方一部的令使,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劍砍飛了。


無視眾人驚愕的目光,赤紅色頭髮的男人緊握巨劍夾帶著恐怖的殺氣走了出來。


「愚者‧‧‧‧‧‧這傢伙是我的獵物。」


「知道知道,我又沒有要跟你搶。」


碎空手持『餘燼』,充滿血絲的雙目死死盯著毫髮無傷的伊戈隆納克。


似乎是沒想到碎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列車組的所有人都詫異地瞪大雙眼,就在咕淘旁邊的穹更是用視線示意咕淘趕緊解釋。


被盯到有些感覺不自然的咕淘只好清清不存在的喉嚨解釋道:「嗯‧‧‧‧‧‧總而言之他現在跟咱們可是一夥兒的。」


「你還真厲害,每次出現都能帶點意想不到的驚喜。」穹忍不住吐槽。


雖然他無法相信碎空,但是從上次自己和他短暫的接觸來看碎空似乎並不完全算是列車組的敵人,而且他的實力也是列車組有目共睹,如果他也同樣將伊戈隆納克視作敵人,那麼對於他們來說碎空的存在將會是突破性的進展。


「喂,愚者。我只給你十秒鐘。」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喂!等等‧‧‧‧‧‧你不會是要‧‧‧‧‧‧我O我O我O!!!」


同樣在碎空旁邊的穹沒聽懂他說的話,但是從咕淘明明聽似焦急卻又能聽出一絲興奮的髒話連噴中察覺到了不妙。


「怎麼回事?你們要幹嘛?」


「沒時間跟你們解釋了,環島人!!!!!」


「‧‧‧‧‧‧喊我幹什麼,先說好老夫已經沒有戰力了,既然你來了那接下來就‧‧‧‧‧‧」


「別扯廢話了,快用你那無敵的轉移能力想想辦法!否則你們都得死!」


「啥?」


島半仙還在咕淘異常興奮的話語中疑惑不已,而碎空卻默默地向空中舉起沒有持劍的左手。


看見這個陌生劍客突如其來的舉動,島半仙心中湧起了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


正當他還在遲疑的時候,咕淘說的下一句話便讓島半仙瞬間寒毛直立。


「他O的快點!不然我就得替你們全部人收屍了啊魂淡!」


「O!一群只知道壓榨老頭子的混帳玩意!」


三月七、星、丹恆都沒搞懂他們的加密通訊,但是從島半仙焦急的表情中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妙。


下一刻,碎空的舉動證明了他們的預感沒錯。


「『只餘灰燼』」


「『兩極反轉』!!!!」


碎空唸出那四個字的那一刻,島半仙也一邊大喊著招式名稱一邊驚恐的用雙手往地面一拍,瞬間整個巴別塔分部地區的地面都湧現出了無數充滿神聖氣息的銀白色符文。


符文互相連結著,各自跳動產生奇異的符號,緊接著閃爍出劇烈的光芒。


在近乎奪去了眾人視野的白色光芒下,現場除了碎空與伊戈隆納克之外全部的人與建築都被連根挖起般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被刨出一個大洞的地面。


而另一邊碎空的左手突然竄出了一道小到幾乎會被忽略的火苗,接著近乎是在火苗竄出的同時,小火苗瞬間形成了將周遭幾百公尺都化作灰燼的大範圍爆炸。


近乎成為一個小型太陽的灼熱攻勢,正如招式名稱一樣。但凡在這範圍內的任何物體,終將『只餘灰燼』。



作者的話


最近身體好多了,原本被家人傳染感冒,結果不知道是咕淘我的抵抗力比較好一點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我已經幾乎痊癒了但是家人還在咳,帕豹


BTW,接下來的劇情將會是碎空單場,預計會在兩到三章,如果不想看可以憋一下跳過不算影響太大,不過個人還是希望大家貢獻一點觀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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