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千井町市,未知时间
我的名字是溯边渡,今年17岁,生日是2004年11月4日。这里,千叶县千井町市是我的家乡。
关于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倒觉得自己莫名还挺符合他们对于关东人的刻板印象,比如谨慎和冷漠,当然,武士道精神之类的话还是算了。
不过除了我自己,身边的那群家伙貌似和这些刻板印象就没什么关系了。千叶县虽然是东京都市圈的重要部分,但千井町显然并没有很好地融入进去。用都市人的眼光看待我们,也不太恰当。
嗯?你对他们感兴趣么,这恐怕会涉及隐私。况且,实际上我知道的也不多。
哈?什么「没关系」啊,不不不,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那边那家冷饮店没有,一杯芭菲,吃着甜品的话,或许……我就能想起来一些,当然,这样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限制级信息啊。
好吧,感谢款待。
要从我的亲人讲起吗。不是说我的父母?你这家伙……一开口就要揭我伤疤。
算了,既然都答应你了。除了老爸和老妈,我在千井町的亲人就只剩下我的妹妹,溯边未央。
(ps:未央的设定是超级飞机场,但ai貌似不能很好地理解这点,还是大了)
她的生日是2007年11月4日,刚好比我小三岁,该说是真凑巧吗。
实话讲,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整天最爱做的事就是粘着我,国小五六年级那会甚至开始搞一些有点越界了的恶作剧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有潜在的兄控属性,但转念一想,我也不是妹控,在乎这些干什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听爸妈讲,他们原来并没有生第二个孩子的打算。可能是防护用品生产厂家的责任吧,老妈在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怀上了未央,于是就临时改变计划把她生下来了。
未央是早产儿。真是的,何必纠结于要和我生在同一天呢,出生的时候虚弱成那样,再等一下下不好吗。
医生甚至让爸妈做好最坏的打算,所幸,她还是挺过来了。
或许在那时就能看出来了,她除了平时有点喜欢撒娇外,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
唉,又要提起这件事。
2019年夏天,本来已经计划好暑假去东京玩的未央突然消失了,毫无征兆。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未央一定还活着,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
……
抱歉,有点失态。所以请原谅我,关于我妹妹的话题先到此为止吧。
然后是我那群,额,朋友?他们我恐怕就不会知道像我妹妹那么多了。嘶……按照之前的格式,我好像不太记得清他们每个人的生日了。
那就先说那个笨蛋学生会长吧,我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雪野泉绫,和我同一年出生,不过是在早几天的10月31日,我在千井町认识最久的同龄人就是她。
她的样貌和身材都十分出众,给外人的印象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但只要是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学生会长除了成绩优异外,其实就是性格乖戾喜怒无常的野蛮大小姐。
我估计这种专横多半来自她那富豪老爹,以及背后的整个家族。雪野家族在关东乃至全日本都能随意调动具体到地方机构的权力,听说在海外也有分家。
你说,这种高门大族不应该很重视家教吗?居然会把嫡系长女留在千井町这种地方培养,还给她娇生惯养成这幅模样,搞不懂有钱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第一次见面时,我还真被雪野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欺骗了,以至于现在要作为我们几个中她的第一出气筒。不过嘛,我也习惯了。
千万不能把这些说出去,要是被雪野知道我和陌生人讲她是笨蛋,绝不会轻易饶了我。
和我最合得来的人,那就必须要说到水咲了。
水咲矢太,我记得他说过他是05年年初生人,但他本人从来不过生日,所以我们也都不清楚他的具体生辰。
水咲不是千井町本地的姓氏,听井上说他是读国小是才和父母从北海道搬到这里的。
不过我在上国三前从来都没见过他,他可是个走到哪都会成为焦点的天才,看来是将缘分都积攒到我们认识后了。
和我进入高中后日渐式微不同,他在几乎所有考试都以悬殊的差距将雪野挤居第二,偶尔兴起也总是以0.5分的微妙差距输给后者,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样的家伙虽然让我感兴趣,不过那时的我早就失去与陌生人交流的欲望了。他是以另外几人的朋友的身份,在一次周末与我结识。
我们两人都觉得是相见恨晚,世界观如此相似的人恐怕很难再找到下一个了。而且,也只有他能和我一样,因为父母的漠不关心能天天在外面游荡,算是彼此作伴吧。
这么说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他的父母。
如果雪野有对立面,那另一个极端绝对是井上。
井上夏,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女孩,能认识她真是运气爆棚好吗。每次我把雪野惹毛,到局面难以收拾的时候,最后就一定是井上来帮我解围。
不像前面两人一样盘踞于考试的排行榜上,井上的情商超级高,能安抚那个狂暴女的人肯定有她特别的地方。
该说她有种在同龄女孩里非常特别的知性美?感觉这么说又有些怪怪的,她也偶尔会调皮一下,圣母的另一面也是可爱的少女哦。
当然可爱,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她国小时就和我们在一起玩了,不过她也不是千井町人。井上之前住在东京,因为父母在千井町的朋友搬走,住所就空了出来。她爸爸是系统工程师,对工作地点应该也没有太大要求,所以可能就是本着何不食肉糜的态度,从大都市来到了这个小城。
这么几年来,变化最小的就是她,一直都是那副最温柔的面孔。
不过我觉得井上要是留长发的话能更配得上她那张脸,白毛赛高。
这些,也不准讲出去,被雪野知道我说她是狂暴女同样死定。
啊对,怎么能忘了那个啰嗦鬼。
泽川多也,记不起他的生日,只是单纯的忘记了,我的错。
他在家庭方面是唯一和我比较相似的,父母是几代前就定居这里的本地人,没有什么城市光环或者家族背景,就是个普通人。我在认识雪野后没多久,紧接着就和他打上照面了,不过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初遇。
雪野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地哭了,在他远远看来以为是出自我手。
拜托,怎么可能。
然后他就义正言辞地上来抓住我的手,一脸严肃地开始说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让着女孩子」之类的傻话。
那时的我可不像现在这样,对于横来的污蔑是难以容忍的。于是紧接着,我开始痛斥他颠倒黑白的恶行,马上演变成我们两人的激烈辩论。
本来是需要安慰的雪野见到这阵仗,反倒变成了安慰者,手忙脚乱地在中间调解。
欸,才想起来,她也会做这种事吗。
第一次相见时的咕哝不已在日后更是大显神威,特别是未央走失后,我着实消沉了好一段日子,其实现在也是如此。他为了让我走出阴影,开始对我全方面的「关怀」。
各种说教,真的是老妈子一样。
当然,也很感谢他,那个无时不刻总在身后推我一把的朋友,被他唠叨也不是件坏事。
大概就是这样了,话说这芭菲怎么加了这么多奶油,好腻啊。
等下,你说什么?
那个和我在一起的黄发女孩?
你原来在之前就见过我们吗。
你想问的话倒也无妨,但这次是真的,我和她认识也不过一个月而已,关于她能告诉你的其实只有只言片语。
夜樱慕可,生日是2006年1月1日。身高163cm,体重46kg,黄发绿瞳的美少女,身材纤细但仍不失曲线。
呃,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无可奉告。
她的样貌我认为可以与雪野一较高下,不过两人其实不算一条赛道上的选手,关于这点就见仁见智吧。
这可能是得益于父母基因的强大,来自横滨的夜樱夫妇,在慕可给我看的照片上可以说是才子佳人。很难想象,照片上看起来和慕可差不多年纪的留穗阿姨,当时已经30岁了。
只有这些了,关于她,我奉劝你还是别过于好奇。
为什么?啧......这是因为啊
夜樱是我的女朋友,懂不懂?
喂,这很好笑吗。
好了,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陌生人先生。
不用担心,你也有芭菲的。既然我都是实话实说,你要是撒谎就太不厚道了吧。
先不提你那一听就知道是用翻译器翻译出来的日语吧,我可不记得千井町是什么旅游景点,在居民都懒得上街的大热天四处闲逛,阁下有何贵干呢?
我不认为一个刚好路过的人会那么碰巧地见过我们,你的说辞太蹩脚了。
对一个陌生人的人际关系如此上心,得亏是碰上我,别人可不会这么乐意效劳,搞不好你还会被鄙夷一番。
所以,作为对我不拘小节的报答,先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凤凰镜」?你父母的品味可真是独特。
别着急走,芭菲还没上呢。
回答我,你知道「森林」吗?
不等我继续追问,那个怪人轻巧地躲开了我正伸向他的右手,一个侧身拐出过道,朝着门口跑去。
「慕可,是敌人,抓住他。」
我对着耳机发出传唤的同时,一手揭下隐形镜片,在冷饮店范围内发动「回溯」。
玻璃门外的卷帘在他双手搭上门把时被瞬间拉下,一个金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时间凝固前一刻,那人错愕地看着门,转过身,被埋伏的夜樱扣住手腕。
「水咲前辈,有线索了。」她掏出手机,对着那头说道。
电话挂断,店内的景象停止流动。
我艰难地挪动步子,在静止的空间内移动,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什么?!
当我望向他的位置时,只剩夜樱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可恶,果然是吗,又没能得手。
没给我更多时间懊恼,久违的头痛再次贯穿整个头部,打断了一切。
秒针开始走动。
怎么......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会被修正的。
我尝试着抓住正在被抽离的记忆,但还是和先前数次尝试一样无济于事。
沉寂数秒,阳光透过玻璃,视野重新明亮起来,归于原位。
「慕可,还记得什么吗?」
她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