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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屠杀

　　破碎，沉沦，伤心欲绝。

　　当铁锈味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精神的时候，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可以好顾忌的了。

　　「噗叽！」

　　我将拳头砸得白骨直露，鲜血像密布的血管渗出皮肤了一样。

　　这是不被人知道的真相，而这份真相伴随着我痛苦的前半生。

　　「真是的，死了之后又会再次爬起来....所以说密神的信徒都是这么令人作呕。」

　　「你——你也是一样的可悲——」

　　那女人堆起满脸的碎肉向我挤出一个恶心的微笑。

　　出拳，将那些碎肉震飞。

　　「可悲？你把你那肮脏的希望糊在我的身上，现在又要玷污你的儿子，你居然敢说我可悲？！」

　　又一拳，我能明显地听到她的骨骼破碎，整个头颅都被打得转了一圈。

　　「不....你给不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

　　「闭嘴！」

　　我从不好奇这些怪物为什么会伤成这样还能说话，我只在乎一件东西。

　　正常。

　　「我可以给他安心！给他温暖！给他幸福！」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一拳又一拳的重击。

　　他已经被这个怪物逼出了家门，那些必要的清扫也变得无所谓了。

　　只要我发泄完，再制定一个合理的计划，从前的生活就会回来。

　　「不过你还是有用的，该说不说，密神的力量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看着母亲的身体开始逐渐爬向一个地方，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施米尼特，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再用一些法术，哪怕是让这头母怪物活着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也能够忍受。

　　「哦呦，这不是骑士大人吗？」

　　「少废话，寻人委托，500金币，是一个比我矮一些的十六岁青少年，黑发——」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说要接呢。」

　　「如果你不接的话，黑市的买卖从此就要在这里绝迹了。」

　　黑市商人杰克，一个狡猾的东西，但是他会屈从于我的权力。

　　「妈的，我会联系其他老鼠的。」

　　「记住，伤他一根毫毛我会灭了地下的鼠群，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将一袋满满当当的金币扔给这住在下水道里的畜生后，一种神圣的预感从街上传来。

　　这预感是我独有的，独属于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气味。

　　「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会有惩罚的。」

　　在施米尼特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人之前，我必须得尽快动手。

　　城南的巴霍巴特家，旧街区的小丑氏族，还有波拉尔麾下的龙骑士索尔.....他们必须死在今天晚上之前。

　　「你——你是！」

　　「黑夜的债会在第七天到来，那时候，我看见主的仆从带来我应当前去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

　　「怜悯伫立在世界的尽头，因为主无瑕，边缘便是瑕疵的归宿。」

　　「不！外敌将近，我不能——」

　　「天边有夕阳落下，当边缘看见光，她同时看见被切开的半躯，那半边躯体汇成天穹的色彩，而不可见的那部分，变成罪行本身。」

　　「Edge，被赐名边缘的骑士。」

　　有些棘手的碍事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德高望重，他名为波拉尔。

　　「杀了这座城里的密神信徒会引发内里的不满，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表皮也不能容忍它们横行于世，不是吗？」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必须承认我们需要这股力量...当然，我也不想招惹显圣的骑士们。」

　　「那就滚开。」

　　波拉尔有些不满地侧过身子，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比起拦截我，他需要做的是帮我擦屁股，把那些该死的怪物尸体收关压制起来，以免再度复苏。

　　「不过你弟弟逃不过他的命令的，即便是你替他去。」

　　「......」

　　我擦干剑刃上的鲜血，开始谨慎地接近那股神圣的预感。

　　那预感来自一处妓院，据我之前的调查，这家妓院进行过密神仪式，是属于那批比较嚣张的信徒团体。

　　想要硬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

　　「施——」

　　我从那妓院的窗户里看见了他，即便他现在正可爱地躲在那里。

　　我想要了解他是为什么来到这儿的，如果是受到密神蛊惑，这里就会生灵涂炭，但万一有了对象....嘁，还是让我好好调查一下吧。

　　「回家了吗？希望那女人会懂点事吧。」

　　看着施米尼特溜回家的背影，我承认有种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但在这之前，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啊——啊呀，这不是——」

　　「给我看看你们的账单本。」

　　「账单本？怎么今天有兴趣查账了....哈哈，我拿给你就是了。」

　　下贱的魅魔，能够随时变换性别的脏东西。

　　我想施米尼特应该是不会这么低品味的，这妓院里似乎也没有别的姑娘。

　　「给，您慢慢看。」

　　粗略地浏览了整个账本后，上面并没有施米尼特的名字。

　　那就是说....

　　「想逃？」

　　「怎...怎么会呢，我是准备打包东西去找我丈夫。」

　　「你丈夫？」

　　「是啊，刚才不是抱着孩子出去了吗，您没看见？」

　　「放屁！魅魔怎么会有孩子，撒谎也不打打草稿！」

　　这脏东西居然还拿施米尼特当挡箭牌，不砍了他的头不能平息我的怒火。

　　「悔恨印记。」

　　「...什么？」

　　「他已经染上了制肤人的伤疤，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不出一周就会被欲望反噬而死。」

　　「他妈的。」

　　我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只是没想到发展这么快。

　　从那天决斗我就知道，如果不趁早驱散密神的影响事态会快速恶化，而这些杂种在我仁慈的范围内钻了空子。

　　「那孩子，是他的家人。」

　　「真让人恶心，你们为了活命，不惜用家人这个词来求饶命吗？」

　　「不，你并不了解施米尼特，家人这个想法，不是我杜撰的。」

　　「....不可能。」

　　魅魔是会蛊惑人心的恶魔，但是他说的话也不全是没有道理的。

　　假如施米尼特真的受到了制肤人的影响，那我也暂时无能为力。

　　「我会在暗中监视你的。」

　　「成交，骑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