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勞動,還是勞動。
無論是自由民、佃農還是農奴,不勞者不得其食。
當然,這僅限於階級低下,縮衣緊食的尋常百姓。
篳路藍縷,衣服都是破洞和補丁,但是起碼不必行乞,縱使住不起磚瓦房,那抹著灰泥的乾草屋也是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抱怨又有何用呢?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自己算幸運不是嗎?
沒有飢荒,遠離戰爭,繳完物稅還能留有幾袋雜糧已是幸福。
「吶,媽媽,小孩子是怎麼造出來的呢?」
「啊啦〜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聽教會的神母說,小寶寶都是父母之間的愛的結晶。」
雖然很想詢問怎麼放個羊卻跑到村裡的教會去,卻也無法狠下心喝斥。
「是的呦〜妳也是我和爸爸之間的愛孕育的結晶喔。」
「孕育?石頭很硬的說,不會痛嗎?」
原來是到了這個年紀嗎?畢竟也是從來沒有說明過。
「你聽媽媽說喔,媽媽就是又是右手捏成的圓,爸爸是左手的食指,然後…」
「那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呢?是他不喜歡我嗎?」
「媽媽,為什麼要突然拉上窗簾呢,好暗喔。」
「…我的女兒啊,你要認真聽著。」
「是?」
「媽媽呢,年輕時曾經跟爸爸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雖然他長得像馬鈴薯一樣,但是他非常的高大粗壯,每晚媽媽都很開心。」
那真是幸福快樂的日子,沒日沒夜的魚水之歡,如果忽略他必須按照習俗讓所有人授粉。
「可是,有一天從城堡來的臭婊子,說什麼:「這個男人是我的財產,現在租約已經到齊了,我要把它收回去了,快把他交出來。」這個賤人!然後爸爸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欸?!」
訝異嘛。
這就是非自由民的殘酷現實,所有的一切都是領主的財產,包括你我。
所以我才拼命的工作,替妳存下贖身的積蓄,加快妳有朝一日成為自由人。
成為市民,遇見愛,相識愛,得到愛,獨佔愛。
「女兒啊,你要好好記住媽媽的話,如果有天遇到男人一定要把他牢牢藏起來,保護起來,其他女人都只是散發著雌臭的野獸,絕對不可以把男人輕易地洩漏出去知道嗎!」
是啊,這村裡每個孩子都是你的後代,但是我知道的,我是你最喜愛的那個。
時過境遷,你替我親手栽種的蘋果樹結實累累數次,孩子都大到想要找男人了。
親愛的,在此之後就從沒看過你,在山丘上的莊園裡,你過的還好嗎?
那尊貴的臭婊子有像我一樣愛你嗎?
想到你,就越發渴望,根本沒有物件能取代你。
§
「母親大人,貴安。」
高傲,尊貴,平時對除了嫡長女以外的女兒們冷眼旁觀,也只有在被男人包圍時會做出不合儀態的舉止。
「啊〜噁啊啊呀〜」
您又變得更憔悴了。
「父親大人,貴安。」
還認得我嗎?父親。
我很想就這樣坐在您的腿上依偎著,就像以往的生日,在您的堅持下我才能和您有所接觸,並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房間訴苦。
母親的偏愛讓作為庶子的我飽受歧視,姊妹們的權利鬥爭和騎士修行的嚴厲讓我身上落下疤痕。
那怕我的眼淚打溼了母親送妳的衣服也毫無在意,只是溫柔的梳著我的頭髮,用拇指搓揉著我手上反覆撕裂的繭。
「最近他的胃口變好了,人也變得沒有那麼憔悴了呢,果然花錢買來的精力藥劑很有效呢,嗚呼呼〜」
「啊〜噁啊啊呀〜」
「啊啦,親愛的。你吃得太著急了,都滴到衣服上了。」
對不起,父親。
身為庶女,我沒有人脈,沒有勢力,往後的未來僅是作為姐姐的家臣維持領地,在小小的土地上度過餘生。
這還是依靠母親對您的寵愛才獲得的,否則我只能加入騎士團或是教會,不然就是被一筆錢財打發。
「啊〜噁啊啊呀〜」
「母親大人,在幾年我也要到了尋覓夫君的年紀,可是領地內絲毫沒有男性嬰兒出生的消息,我該怎麼辦呢?」
「不用這麼擔心,反正那些平民總是自以為把男人藏的很隱密,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啊〜噁啊啊呀〜」
「哎呀!抱歉親愛的,是我不好。來,啊〜」
「啊〜噁啊啊呀〜姆姆姆」
「可是,這樣不會招致領地內人民的反抗嗎?」
「我的女兒啊,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掠奪,霸佔,然後慫恿我跟您一樣?
「…我不清楚,請母親大人說明。」
「愛,是需要男人和女人共同孕育的。」
「愛,是忌妒和佔有的。」
「想像一下,妳能容忍將來的夫君被其他女人分享的樣子嗎?」
不能,絕對不容許。
「珠寶和石頭,珍貴稀少的男人永遠是少數,答案很明顯了吧?」
「啊〜噁啊啊〜」
「怎麼了嗎?親愛的…這是!」
「恩哼〜一大早就這麼興奮嗎?我也是喔〜」
「啊〜噁啊啊〜」
「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來享受飯後甜點吧,親愛的。」
「啊〜噁啊啊〜」
「那罐藥真的是太棒了,親愛的,我會讓你之後天天喝的〜」
「啊!噁啊啊!」
啊…想到自己留著一半汙穢的血就忍不住作嘔。
如今又要再在製造更多雜種嗎?
殺了她,是啊…只能殺了她。
對不起,父親。
我不應該如此懦弱。
您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恨不得承擔,但是!
…我需要時間螫伏。
我發誓!我發誓我會用劍將您奪回。
§
「嗯啊啊啊啊〜你的技術很不錯呢。」
一如往常,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面無表情地工作著。
結實富有彈性的臀部,被曬得黝黑的麥色肌膚。
如同髮色的陰毛雜亂無章,私處卻像是煙燻的牛肉,切開後粉嫩多汁。
死鹹的汗水伴隨著酒精的揮發變得黏膩,體垢顯而易見的附著在緊抓的指甲縫。
隨著更加賣力的舔舐,輕咬,客人逐漸達到歡愉。
輕微的抽搐,類似尿液的東西傾洩而出。
「那麼,前戲已經結束了,該上主菜了吧。」
翻過身雙手環繞過大腿,用手指打開了等候多時的私處,看著我黏呼呼的臉,嘴角還掛著陰毛。
「就說,「是的,船長。」幸運男神號就會乘風而起。」
「是的,船長。」
揚起嘴角,假裝被她的情話迷惑,實則鞭策疲憊的自己,將自己的身材工具與她對接。
「嗯哈〜」
水到渠成,過於溼滑的突入到深處,像是與老熟人相處,鬆弛有度。
黏稠的水聲和肉體碰撞的聲音響起,床的晃動越來越大。
「加油,加油〜我可愛的小水手!只要你再多堅持幾回合,我會付更多小費的〜啊嗯。」
撐住啊!我的腰,我的腿,還有我的小兄弟,為了我的生活資金,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計時的沙漏還剩下三分之一。
「揚起帆!讓船駛過暴風雨!」
喝啊啊啊!再堅持一下!今天最後的客人!最後的延時計費!
「讓我見識你的風浪!」
呀啊啊啊!
「啊哈〜」
像是被手死死的抓住,握到發疼,注入精液直到恥丘微微壟起才鬆手。
剛好,所有的沙都落下了。
「…呼—」
哼,眼睛後翻,眼淚,鼻涕,口水糊的整臉都是癱倒在床上抽搐的人竟然真的是一船之長,若妳的船員看到了恐怕會叛逃吧。
「呼哈—」
…精疲力盡了。
當初信心滿滿離鄉背井打工的我會嘲笑自己吧。
做著這低賤,向女人搔首弄姿的體力活。
我怎麼會淪落至此?當初不是計畫好,靠著在港邊搬貨或是在酒館打雜賺取做生意的資金嗎?
還是因為這裡的薪水優渥,被半拐半騙簽下契約的自己?
天啊,文盲真的是太吃虧了。
煙味?
不愧是女人,已經恢復體力了嗎?
赤裸的抽著床腳擺著的水煙,汗水從被曬黑的乳房滴下,絲毫不在意不斷肉穴流出的白濁液體。
喔,原來那個乳環是純金的啊,我原本以為是黃銅做的。
吸了一口菸,然後深深的吐出,慵懶地將煙管拋到打溼的床單上。
鹹鹹的海風從窗戶吹進室內,窗簾飄曳著,陽光折射在塗著白漆的牆上。
「…果然指名你是對的,沒有白花我辛苦賺的錢。」
突然彈起身被親吻了臉頰,然後溫柔的用舌頭舔舐側臉。
眼皮底下是兩人臉上透明的穢物拉起絲橋。
旋即身體靠緊,右手不安分的架在肩膀上,手指垂在胸前摸索。
眼前是雄偉的乳房擠壓在左手臂,黏滑、發燙,黃金乳環在深色的乳頭上閃著金光,並隨著手在胸口挑逗撥弄而抖動。
汗味,菸味,嘴裡的氣味,腋下的酸臭。
蓬鬆的腋毛扎著脖頸稀薄的皮膚。
「啊啦啊啦,已經完全沒力了嗎?」
「這位客人,服務的時間已經過了。」
「我知道的呦,因為我也沒錢了嘛〜」
側臉,下巴,脖子,鎖骨,乳頭,腹部,肚臍眼,鼠蹊部。
像蛇一樣盤繞而下,嘴絲毫沒有停歇。
「不過,作為你辛苦服務的獎勵,就讓我來給你特殊的小費吧。」
蛤?妳要做什麼?
「唔?!」
柱頭被親吻了。
金玉還被手輕托著,上下晃動,並輕輕撫摸。
小鳥輕啄地數次,隨後舌頭上下舔舐,然後左右橫移,像在吃糖一般。
接著瞄準頂部的凹槽,用舌尖挖著,一勺一勺。
好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愛撫,可是身體每次都有反應。
不是痛,也不是癢,就是劇烈的刺激。
一陣收縮,頂端的縫湧出一小股濁液。
笑屁啊女人!因為妳是客人我才必須忍著不適。
一口含了下去。
身體劇烈的搖擺,連帶乳房搧起了涼風吹著腳裸。
明顯能舌尖的挑逗,旋轉,摩擦,下探,磨蹭。
以及牙齒在邊緣的觸碰。
頭部的劇烈晃動,唾液從嘴角滴落發出氣泡破裂的聲音。
雙手也沒有閒著,依舊故我持續逗弄,輕撫金玉。
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一定是聽信床上功夫越厲害越受男人歡迎的蠢蛋。
該死,又要出來了。
抽動,收縮,釋放尿液將僅剩的殘羹吐出。
女人的嘴巴迅速的鼓起,卻死撐著持續抽動,直到確保接收了一切,連鼻孔都溢出,才甘心的咀嚼,吞嚥。
然後炫耀似的證明自己沒有吐出一絲一毫,儘管臉上已是慘不忍賭。
最後細心的完成舔舐遺漏的最後饗宴。
啵的一聲,黏液牽絲,舔舐了雙唇。
臉上再度沾滿了眼淚和鼻涕。
「下次我還會指名你呦〜路易君〜」
隨後床單一抹,搖晃著緊緻的屁股,一晃一晃的離開,白濁的液體順著大腿滴到走廊。
「該死。不要把這個當作小費啊。」
被掏空體力,故不上被弄得一蹋糊塗的床鋪,只想讓腰有個依託。
這種生活真是爛透了。
女人的性欲實在太可怕,尤其是那些長年在外的水手。
像垃圾坑一樣被不斷傾到名為性慾的垃圾,卻無視遺留的雜亂和腐臭。
街上熙來攘往,唯獨缺乏男性的身影。
海風讓汗濕的身體涼涼的,但女人的體臭揮之不去。
光是從窗戶探出身子,港邊坦胸露腹的女水手就猛朝著這裡吹口哨勾引,實在噁心。
自從離家出走過後,過了三年了吧。
不管怎麼耕種都繳不完的稅賦,苛刻的法律。
初夜權根本就是每個村民的噩夢,至今父親依然無法脫離恐懼,需要在母親的安慰下入睡。
不過,也不是每個家庭都有父親,所以他算是大家的父親吧。
不知道母親有收到我的錢嗎?姊妹們有吃飽飯了嗎?
還要存多久才能有資金去做生意呢?
觀察了這麼久,開一間雜貨店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性騷擾是絕對禁止的,誰也別想亂摸我的下半身。
不過,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說我的屁股是免費的,把錢拿來啊混帳東西。
我不想當男娼了,我只是想不依靠女人堅強的生活下去。
「路易斯,休息好了嗎?又有客人點名你了,趕快收拾收拾!」
不想來的就偏來。
「什麼?!不是輪班結束了?現在是我私人時間。」
「是特級會員指名,別抱怨了。」
嘖,又要來了嗎?希望不是體臭太重的客人。
「給點隱私,不要直接開門。」
「做我們這行的哪有隱私可言,這些對於客人都是煽情而已。」
「有些人甚至還會提出情境扮演的需求,妳就別挑剔了。」
「喝了這罐繼續上吧,我會替你緩和客人情緒。」
苦澀的精力劑,但是不喝這個根本撐不下去。
「床單換掉,把身體擦過再噴點香水,房間先通風換氣。」
「樓下的客人很焦急的要見你。」
「是是是。」
唉…
唉〜
路易斯,試著樂觀一點,這些都是按次數計酬,也就是錢啊!銀幣和金幣。
碰框!
「噗嘻,我又來指名你了喔,路易君〜」
這麼快!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金色長髮,發情的臉,門口都是水漬,噁心死了。
又是妳,不是都月底才來的嗎?
雖然不知道妳的真名,但是為什麼每次都這麼臭?
給我洗好澡再來!體毛刮一下吧!很容易藏污納垢啊!
還有,到底是多常自慰!
發黑還鬆垮垮!很臭啊!好好考慮服務你的人的心情!
妳絕對是我黑名單上面的女人,但是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小姐您好,我是路易斯。很高興今天替您服務。」
吃我一招,營業用假笑。
沙漏加油!我還特地撞了你一下,給我掉快一點。
「好高興〜您又再次指名我,先讓我們喝點小酒慶祝這次的重逢如何?」
能拖則拖!精力劑的藥效還要醞釀。
喝醉吧!發情的種豬!
「時間等同金錢!我等不及啦!直接來吧!」
這女的,只有臉能見人,衣服一脫就是禽獸。
單手向下一畫,襯衫的鈕扣汗皮帶盡解,在地上形成衣物堆起的同心圓。
堪稱神技。
與下體糜爛的性生活不同,乳頭卻是可愛的粉色。
「薩!工資有限,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什麼時候?!
眨個眼,人就繞到我背後還反手鎖住我的手臂。
有時間把門關好還不如注重一下禮儀啊這位客人。
「你知道嗎?路易,平常我可是忍耐到月底才來發洩…」
我不想知道!
「但是今天不一樣!因為我有薪資加給!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你了!」
那真是謝謝妳了喔。
等等,為甚麼要把我腳往後折,這個姿勢好奇怪,脖子承受的壓迫好大,腰好不舒服,整個人像蝦子一樣向後彎。
耶?為甚麼妳要坐在我的屁股上,把我兩隻腳當作船舵一樣握著?
我只看得到妳的背和屁股…插進去了?就這樣的姿勢?
「這一小時,就讓我們不留遺憾吧!!喔啦!」
呀〜床要散架了,我的骨頭也是!
§
被淨化了。
思緒變得清晰,通體舒暢,身心靈都不再汙穢。
整個都世界亮了起來。
風很涼爽,陽光很溫暖。
路旁小花的呼吸,蜜蜂的振翅,還有海浪拍打在堤岸的破裂聲。
美好的世界正等著我冒險!
感謝那位辛苦工作的男人,感謝這個社會允許這種褻瀆女神信仰的灰色產業。
沒有你,我根本無法撐過這些日子。
這亂七八糟但和諧共存,名義上歸屬王國,卻又以自治的方式運行的城市。
每天都在整理前任的各類政務文件,釐清稅收,清點軍需物資,向當地各類權貴人士打招呼,連周邊的地方貴族都要寫信送禮。
調查,賄賂,勾心鬥角。
但是接下來不一樣。
一切的計畫即將開始,我們與公主的宏偉訴願將在我的治理下步上正軌。
「哇哈哈哈哈哈!」
「隊長,你是不是去嫖妓了。」
「哈哈哈〜伊莉絲副官你再說什麼呢?我是去祈禱了。」
「用妳的肉體嗎?」
「妳太汙穢了!我怎麼會和男娼做出男女之歡,支持非法產業這種事情呢?」
「當然是去教會向女神祈禱啦〜」
「隊長,妳是不是最近任務壓力太大了?」
「……」
「唔喔喔喔喔!」
「都一把年紀了可以不要在大街上鬼吼鬼叫嗎?還有請不要碰我,我只接受男人的觸碰,女人的觸碰只有噁心的體溫和汗臭。」
「可是,可是!最近任務的強度真的是太誇張了。」
「每天都在加班,晚上還要巡邏,還有年中的軍備檢查,新建的兵團訓練,後勤補給的檢查報告,就連馬匹的照顧都要操一份心力!」
「這座城市為甚麼可以如此鬆弛?政務官都去哪裡了?」
「根據我的調查,當公主好不容易透過政治鬥爭把我們安插進來之後,前任市長就捲款逃到大陸了,剩下的就是樹倒猢猻散。」
「明明我們是騎士團,是軍人,卻為了政務忙到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吸。」
「我只是想放鬆一下而已!讓我感受男人的溫柔吧!」
「唉,也是呢,是我太一板一眼了…艾爾維隊長,妳真的很努力了,偶爾也必須要放鬆一下吶。」
「對吧!對吧!所以妳不會向隊員們告密的對吧?」
「哼,妳以為我會這樣想嗎?」
「欸?!」
「妳以為你在外面偷懶的時候是誰在替你批改文件的?」
「明明之前還大義凜然的說:「國家的安危就在我們獨角獸騎士團身上,現在還不是貪圖安逸的時候!此刻我們必須共體時艱!」慷慨激昂的講了一番大道理,還私下跟士官說要以身作則,強行塞了一堆政務要他們想辦法。」
「結果,妳也只是管不住下半身的雌獸而已。」
「是誰說管不住性慾的人沒有資格自稱為騎士?」
「額…」
「是誰在隊員開玩笑說要聘請男傭時大聲喝斥行為不檢點?」
「嗚!」
「以妳為掌管財務的我會不知道隊長把錢偷偷花在哪裡嗎?蛤?!還私下謊報成應酬費。」
「耶?」
「只要我在團內公布,想必隊長的聲望將跌落谷底,公主也不再對妳抱有信任,放任妳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和隊員們宣洩長期禁慾的怒火,被流放邊疆吧。」
「再見了,艾爾維隊長,不,應該稱作妳為雌獸人才對。」
「妳的餘生就在荒涼的北境,看著冰雪自慰吧。」
「不准走!」
「咕!放開我!」
「只要妳垮台了,我就能合理上位,就有更多的薪水,讓我去買男奴了!」
「結果妳也跟我一樣不是嗎!」
「開什麼玩笑!如果是我根本不會露出馬腳!」
「我會讓男奴以結婚為代價贈予他自由!」
「不準!騎士團會分崩離析的!是高齡未婚讓我們團結,這是空有愛國的理念辦不到的。」
「吵死了!我跟妳只是同個團員的孽緣,妳知道當初收到調職單時我有多鬱悶嗎!?」
「幸運男神號…」
「蛤?」
「沿著大道走到底左手邊的轉角招牌上有人首裝飾,只要有我的指名,就可以不用排隊馬上有專人接待。」
「…真的嗎?」
「只要這件事你知我知。」
§
港都維克托利亞,夢想的誕生和墜毀之地。
永遠飄散著淡淡的,不知道是魚血還是人血的腥味。
無數的少女為了脫離貧窮和處女來到這裡。
當然,還有少數為了脫離種馬的未來而努力的少年們。
傳聞這裡沒有階級,沒有苛政的壓迫,彷彿只要用自己的雙手努力就可以獲得一切。
但是,在這裡錢就是一切。
為了錢,結黨成勢,勢力,可以發展成權力,錢與權夾雜互生。
寬敞明亮的大街延伸出去的,是那些喪家犬和過街老鼠們去處。
小偷,強盜,幫派分子,毒癮者,貧民窟的賤民。
港口每日進出大量的奴隸和非法貨物,既是商船也是海盜。
那些鄉巴佬從來不懂得這些道理,像是鯡魚洄游至此,再被集體打撈。
等到回過神來,所有的行李都被搶走了。
母親臨行前給硬塞給我的黝黑硬幣,脖子上的護身符,替換的衣物。
連藏在私處的幾枚硬幣和食物都被搜刮殆盡。
衣服被撕碎,全身幾近赤裸,比瘀青和挫傷更讓人疼痛的是夢想的折翼。
被驅趕到垃圾堆裡不斷納悶,到底是為甚麼我會變成這樣?
最終,我也成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偷竊,搶劫,殺人,走私,勒索,感謝母親賜予我高大強壯的身體。
我成為一隻特別大的老鼠,連貓都能撕碎。
穿上滑稽的禮服裝作高貴,用彆扭的貴族腔調故作優雅。
我的鼠群逐漸遍佈整個港都。
人們開始用敬畏又貶低的名號稱呼我—「溝鼠‧安潔莉卡」。
「還是一如往常的神秘,蒙面又不發聲的客人。」
「當然,十分感謝您每次的大方出手,女士。」
「請讓我拿您的外套和帽子,他就在樓上,一切都準備好了。」
「本店對於高貴又不願透露太多的客人一向是守口如瓶,我沒看見,我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
「請盡情享受,然後從櫃檯的密道離開。」
然而就算是我這樣汙穢的存在,我也想接觸那抹陽光。
港都裡的陽光,那唯一耀眼的白。
我的神,我的信仰,我的救贖,我唯一的底線。
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讓我變成當初在農村的質樸女孩。
享受那蘋果般的單相思。
「啊!安潔莉卡小姐,您又來了嗎。」
路易斯,你是第一個在港都裡關心我的人。
當我匍匐在路邊再血泊裡掙扎,是你牽起我的手,願意收留來路不明的我,直到我傷口癒合。
只有你,我願意把我的一切展示給你。
我的臉,我的聲音,我的身體,我每一處傷疤。
在你的注視下,我才能不再厭惡自己醜陋的身軀。
好想擁有你,好想把你供奉起來,但是不行。
你是自由的,我只會玷汙你。
所以我會忍耐,忍耐你身上每次傳來不同女人的臭味。
遠遠的觀望你,守護你,將骯髒的錢奉納給你。
你不需要知道維克多莉亞迂腐,你必須純潔,無知。
我來承受黑暗可以了,黑暗已經將我扭曲的徹底。
如果我死在溝渠旁,我希望你能像初次見面一樣將我拾起。
沿著脖頸,保留軀幹的部份,將我的皮囊揉製,其他捨棄。
我知道的,你想開店,對嗎?
你可以把我做成窗簾,做成地毯,做成你任何想要的東西,或是就簡單的釘在牆上。
大而無用的乳房,跟我髮色一樣的腋毛和恥毛,我的肉穴,腫脹的陰蒂和陰唇,像是殉道者留下聖遺物一樣,將我最後的價值留給你。
畢竟這是你親手維護的,你的第一位信徒。
§
服務了那麼多客人,這個女人絕對最特別的。
高大的個頭導致需要低頭閃過門框,黯淡的灰色頭髮綁成三股辮,但是卻又沒有貴族那樣的一絲不苟的盤在頭頂,而是垂掛在耳際。
結實緊緻的肌肉鼓起衣褲的袖管。
傳聞,曾有學者說過, 因為自古以來皆是母系社會,女人在部落裡佔多數,並且擁有誕下的子嗣的特殊性,男人就只是為了交配而存在。
普遍認為女人可以多,因為可以增加人口,但是男人一多只是讓浪費口糧,沒有多餘的必要,只要保留最強壯的個體與之交媾。
卻也導致女人為了得到交配優先權而產生更艷麗的外貌,更大更強壯的身體,方便展開積極的求偶行動並吸引異性。
雖然這個學者最後被指控為異端違背女神教的教義,被活活燒死了。
「安潔莉卡小姐,今天還是跟之前一樣嗎?」
「……」
游移的三白眼,呼吸急促開始出汗,讓白色的襯衫變得透明,讓乳暈變得若隱若現。
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沉默寡言,雖然襯褲已經充滿水氣。
畢竟,女人嘛。
不過妳算是我顧客裡很有理性的一位了,有別於其它只知道做愛的野獸,很有教養。
雖然要求的服務有點奇怪就是了。
粗大的手指笨拙地跟鈕扣搏鬥,巨大微微下垂的乳房隨之彈出。
但是脫下襯衫時卻被自己的肌肉和體型阻饒,等到上半身赤裸時已是汗流浹背。
不過我能理解,因為衣服的布料用得越多價格越貴,如果還要量身訂做那只有富人才享受得起。
接著是腰帶,襯褲反而輕易的脫下。
都不分不清楚誰才是客人,但這也是特殊要求,為甚麼會特地花錢享受這種趣味?搞不懂。
至少這段時間我甚麼事都不用做,看著就行還有錢拿,很輕鬆。
「我,我準備好了…」
臉紅到耳根,像煮熟的蝦子。
大大小小的疤痕透露出我不該知道的故事,卻與扭捏的個性不符。
挽著手,牽到床邊,僵硬的身體無言地跟著,唯有逐漸呼吸加速的臉孔,和噗哧噗哧的水聲。
每顫顫巍巍的往前一步,乳房連帶著乳頭左右晃動。
「那麼,開始囉?」
雖然眼睛是對著乳暈說話。
「…是的。」
身體更加靠近,臉被擠在乳溝裡,甚麼都看不到,但是透過床的震動可以知道她爬上了床,正在調整姿勢。
最終,妳我對視而座,我在下,妳在上。
我在床沿,妳盤著膝,我望著妳,妳看著我。
滾燙的陰唇包覆在男根上,黏液不斷湧出。
體溫總是這麼高,汗總是這麼多,像抱著火爐。
肌膚變得濕滑黏膩,房間裡散發著雌性的臭味。
然後,緊緊的相擁。
僅此,長而寧靜,恰好能夠聽見沙子落下的窸窣聲。
沉重的呼吸聲在頭頂傳出。
溼溼熱熱的,像是老家牧場的奶牛的喘息。
背上被汗水弄得過於溼滑,手指無從抓握,每次試圖抓握,卻變得在安撫。
男根在女陰滑動,卻沒有突入,黏液被攪拌,擠壓,發出淫糜的聲音。
手臂的力道逐漸增強,乳頭擠壓著肩窩,乳汁在狹小的空間濺射,沾滿正面。
差不多了!發出結束的信號,快不能呼吸了。
感受到了嗎?我正在拍妳的背,特殊玩法結束的暗號。
「咕呼!?」
太滑了拍的力度太小,以為我還能繼續嗎?
那屁股呢?總會發現吧?
「嗯哼!?」
「嗯哈!」
「對,對不起!」
「沒,哈—哈—關係…哈—哈—我看一下沙漏…」
好熱,好黏,好想擦澡。
「…我下次再來。」
嘎?
凌亂的穿上衣服,彎腰數次行禮,卻又細心的將門緩緩關上才走。
老樣子,真是怪異的女人。
明明時間還有剩吶。
§
記不清楚是怎麼離開密道的。
好想藏起來,把自己羞恥的樣子藏起來,躲起來,然後在沒人看到的將心理漫溢的情緒宣洩。
那位大人不能看到我現在野獸般的樣子。
頭好燙,像是有東西即將融化從耳朵流出,耳朵都是熱氣。
驚訝嗎?恐懼嗎?還是辨識出穿著凌亂的我是誰?
沒辦法,現在的我連帽子都帶不好,像是醉漢一樣把路邊的東西打翻跌跌撞撞的亦步亦趨。
碰框!
身體發出意外大的力氣撞開木門。
來不及檢查裡面是敵是友抑或是幾搓灰塵。
門有關好嗎?插栓有銬上嗎?
憋不住了,來不及脫光衣服。
「咕奴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波波湧起的快感,讓身體彎曲彈起。
乳汁和愛液噴灑在價值不斐的家具上,身體不斷抽搐,無法停止高潮。
「奴喔喔喔喔喔喔喔!」
「咕伊伊伊伊!」
等身的穿衣鏡裡,淚水自臉頰留下,噁心,發情,不知羞恥的臉。
看啊,鏡中的我,這就是真實的我。
鄙視我也能勃起,憎恨我也能發情,溫柔讓我欲罷不能。
光是看著你,女性的本能便督促我要強襲你,愛液泉湧而出,光是被你觸碰便會輕微高潮。
「嘿哈哈哈哈哈〜」
小便忍不住了。
「碰碰碰碰!」
被發現了嗎?
畢竟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倒不如說過了多久了?
妳從哪裡追蹤到我的?是殺手嗎?還是自己人?遊民?
我會就這樣赤身裸體的被套上枷鎖在街上遊行嗎?脖子上掛著數落我罪狀的木牌,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被絞死。
啊,真希望行刑的人是你,路易斯。
「安潔莉卡大人!終於找到您了。」
「不准進來!」
原來是自己人嗎?
「是!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但是滋事重大。」
「關於被抓捕的敵方幹部該如何處置…」
「全部用絞肉機做成魚飼料就可以了!」
「是,是的!」
「哈,哈…」
下半身仍在抽搐。
「嘿,哈哈哈。」
自從與你相識那天起,只要想到你,乳房就能在愛撫下擠出奶水。
彷彿身體正在準備孕育你的子嗣,好噁心。
我是溝鼠,住在下水道裡的骯髒老鼠,我是野獸,我不是人。
只要能擁抱你就很滿足了,我不配與你交合。
我是在笑嗎?明明鏡子裡的我留著眼淚。
「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
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我殺過很多人,我勒索過很多人,我欺騙很多人。
很多無辜的人被我逼上絕路,甚至被銬上腳鐐賣往新大陸。
我犯下的罪孽光是一張贖罪券是無法消彌的。
我想成為善良的人,但是我陷得太深了。
我知道的,我太惡名昭彰了,那些我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正試圖將我送上絞刑台。
我不怕死,我害怕的是無法再見到你。
「咕伊—」
「…好想無時無刻擁抱著你。」
§
若我沒記錯。
左邊翹著腳的是新上任的領主,獨角獸騎士團的艾爾維隊長。
右邊緊張緊繃的是副官伊莉絲。
「嘿呀〜想不到僅是數次相談,神母就願意協助我們騎士團真是不勝感激。」
「一切都是女神的明明指引,這樣一來也能傳達神的福音給更多民眾知道了。」
當然,對於教堂的資助也請日後多多關照了。
委員會那群人對教會絲毫不放在眼裡,這座城市的人也沒有閒錢去願贈,如果妳的改革能夠讓教堂修繕一下那就太好了。
那些臭小鬼也能過上更好的生活,畢竟神母不是富到流油就是一貧如洗吶。
「謝謝你願意協助我們騎士團的教育項目,瑪格麗特神母。」
「真的很抱歉,本來教師這個項目是由我們騎士團的人擔當的。」
「不會不會,艾爾維隊長和伊莉絲卿請把頭抬起來。」
倒不如說這麼謙虛,是要來商談之前說過的資助金額嗎?好期待。
「那就萬事拜託了,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們獨角獸騎士團協助。」
「好的!交給我吧。」
安心吧,只是一群無知的鄉巴佬,很好打發的。
現在該談談的金額了吧?就比如我這件修道服明明是亞麻卻薄的像紗,還有那邊漏光的天花板和歪斜桌椅。
「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港都的治安改革也能更進一步了。」
「艾爾維隊長,可是一般的居民們真的願意來上課嗎?對他們而言比起讀書,一袋馬鈴薯還比較有用。」
笨蛋,不要節外生枝!不來就不來啊!不要讓我額外工作。
「伊莉絲卿不用擔心,光是貴族們願意讓知識向下傳遞,這件事本身對我來說就是很大的鼓勵了。」
「沒有辦法,因為工會那群迂腐東西的阻擋,沒有辦法成立技職學校,只能打著神學的幌子用來改善民眾的識字率。」
「貧窮正是因為知識不足,不知道其他謀生的手段,她們怎麼就不懂呢?舊時代的手工業正在被機械取代,年紀增加了,眼光卻沒有放遠。」
還是因為妳這種改革思想,所以被下放到這裡?年輕的領主。
「貧窮,飢餓,在絕望中掙扎,最後拋棄人性。」
「那巨大的「垃圾堆」,這才是這座港都的真面目不是嗎?」
「從走投無路的人身上吸血,再將她們掃進看不見的地方腐爛。」
「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居住環境變得整潔,尤其是帶來疾病的老鼠。」
「所以我來了!我還希望有更多的人認同我的計畫。」
「我相信妳是明智且充滿慈愛之心的人,普通人根本不會在自治城市擔任神母的職位。」
想太多了,我只是垃圾堆裡比較大塊乾淨的垃圾而已。
「這個嘛…身為市民的我只能說這裡情況很複雜。」
「這座城市也好,王國也好,宗教也好,很多東西都需要好好的重新整理。」
不要說出民族、宗教、改革這種可怕的詞彙,有多少人就因為這樣死在處刑台上妳知道嗎?我可不想被妳牽連。
「妳覺得呢?瑪格莉特神母。」
「啊啦,意思是…女王要改革維克多莉亞?」
畢竟但凡有點權力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的領主只是魁儡而已,用來證明維克多莉亞仍然遵守《艾德里亞爾邦聯》,服從艾德里亞爾王國的裝飾品而已。
「原來如此,我還納悶原先的領主怎麼不見,突然換人,原來是派了年輕有為的新領主廚就換新啊〜」
「哈哈哈〜也是吶,新官上任就大刀闊斧,連療養院都蓋了,每天都在跟大家打招呼,怎麼想都很可疑吧?不過好像沒人在乎領主換人的事情。」
上層階級的人都在觀望吧,包括委員會的人,看妳是否願意當一個聽話的擺設,如同過去幾任領主。
「我很喜歡隊長舉辦的立食會喔〜」
「我知道的,神母妳一直收留孤兒讓她們有生存的能力,但是成效不彰,就是因為那些留下負債和孩子後便撒手人寰的貧民和背後放高利貸的幫派組織。」
「我只是在女神的教誨下盡我所能。」
「邦聯之內我們都是艾德里亞爾人,不是嗎?對於故鄉的衰敗有目共睹。」
打探過我嗎?真是受寵若驚,民族統一派的信徒。
但是很遺憾,我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市井小民。
「讓王國再次強大,這不單單是我等的訴願,也是埃莉諾公主大人的指示。」
第三公主?所以妳們其實是傳聞中公主親自培養的直屬部隊?原來妳不是在政治鬥爭中失利被貶來這裡的嗎?!
可惡!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麼多?
我就在想奇怪,怎麼好好的領主不當突然換人,結果換成超不妙的人的人過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軍人啊,為甚麼會跑到遠離中央的地方?
糟糕啦!我只是聽說吃飯免錢才去的,還偷偷打包好多東西。
欸?難道說答應推廣教育這件事就代表我有點認同他們的計畫?
這不能怪我啊!我當時可是好久沒有喝到葡萄酒了,有點喝過頭,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呢。
「維爾斯堡一役,所有諸侯國袖手旁觀,導致割讓北方的港口給諾爾曼尼亞帝國,輸給那群只懂得燒殺擄掠的海盜後裔。」
「我是仕奉女神之人,對於這些國家和政治一竅不通〜」
「…如果這就是妳的立場,我不強求…畢竟願意無償做好事的人真的太少了,我還以為妳跟我一樣有相同想法。」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畢竟這裡最高權力掌握在「委員會」手裡,既不是市長也不是領主,妳不知道該服從誰。」
不妙,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委員會」的人不會置之不理,到時候港都爭奪實際統治權的戰爭就會開打,明明附近諸侯領的情勢已經夠緊張了。
倒不如說妳要我怎麼幫妳?
老娘我只是金盆洗手的傭兵,老家早就跟我斷絕關係了。
要是因為妳的不當言論害我被開除教籍,我就只能重拾老本行,幹一些燒殺擄掠的事情妳懂嗎?
我很不擅長動腦啊,光是成為神母就用完我大半輩子的運氣。
冷靜,瑪格麗特。
只要我裝傻到底,裝作熱衷於慈善的老好人應該就沒有任何嫌疑了。
反正只要持續保持中立的立場,無論誰上位都沒有差別。
沒有人會希望緩衝地帶消失。
別把我們扯進妳偉大的宏圖裡,我可是好不容易讓所有人認知到教會中裡的立場,保住孤兒院的創立。
「…教會不論在何處,對於任何人都敞開大門聆聽羔羊們的迷惘和懺悔。」
「我只聆聽女神教誨。」
如何?這種似有若無的解釋。
「…這樣也可以,默許也是一種支持。」
「不過,不知道您這次的協助是否受到新舊之爭的影響?」
咕!表情說變就變。
基本上民族統一派都是新教,但是也有例外,如今回答哪一個都不對,更準確來說,是打算發動宗教清洗?!可能嗎?
「…新與舊嗎?我更偏好稱呼為「花朵戰爭」,忠貞的玫瑰和正統的百合。」
「名義上教宗她不支持新教的主張,但是今非昔比,教廷在世俗權力沒有那麼大的影響,我跟那兩個諸侯國的爭鬥沒有任何關係。」
半真半假,變弱不代表沒有,千年累積而成的怪物,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失的,資金和傭兵那可是大大方方的送過去。
如今就連各地教會也是立場不一,是想問這座城市是哪一派?還是想問我是站在哪一邊?還是在問我跟教廷的聯繫有無?
「況且,與教義的爭論相比,我只是小小的神母連地方主教都算不上,這次是出於我個人的意願協助的,玫瑰也好,百合也好,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男人的稀缺?」
「說白了,就是大家吃醋了吧,必須讓自己的心上人必須跟其他女人交歡。」
「教義這種事很複雜,但是這座城市的人很簡單,大部分只是想賺錢拋棄處女而已,不然就是想趁機買個男奴回故鄉大肆享用。」
「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靠性慾運作的女人。」
如果動手的話是妳的軍刀抽出的速度比較快?
還是我的匕首抵住喉嚨的速度更快?可是也要考慮槍的問題。
能贏嗎?不知道教堂外面有沒有人埋伏。
呿!這種肅殺之氣討厭的讓人懷念,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兵嗎?
這是手染許多血的人,才可以在一瞬間殺死眼前的人不帶猶豫,妳究竟殺過多少人?
「……」
「……」
「啊哈哈哈!神母的這番論點真是一針見血。」
通過試探了嗎?我中立的立場,和這座城市沒有受到新舊之爭的暗示,妳是新也好,舊也好,我都順從。
「那麼,再次感謝神母的協助,這是我們騎士團的謝禮,就用來幫助孤兒院的孤兒吧,這是我這新領主的一點心意。」
「我們告辭了。」
囉哩囉嗦各種試探威脅,說好的錢呢?
都快揭不開鍋了,妳知道魚很難釣嗎?
嗚呼〜是金幣欸!好幾枚金幣。
嗨呀〜整天打打殺殺的做什麼呢?
只要您願意布施就是我們教會的衣食父母,妳好我好大家好,其樂融融不是嗎?只要您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
§
「這麼咄咄逼人真得好嗎?她可是負責這教區的神母喔。」
「對付教會人士就是要這樣才行,這些傢伙張口閉口都是宗教、教廷,吃軟怕硬,只敢在口頭上爭輸贏。」
「不,這所謂「口頭上的輸贏」自古可是出兵的好理由啊。」
「我不管,重點,我們得到兩個重要情報。」
「第一,教會在這裡幾乎沒有發言權,所以我們的行動不會被教廷的勢力影響。」
「第二,這裡的人絲毫不介意新教或是舊教,我們日後動手也不會顧慮周邊領主的臉面。」
「簡單來說,這裡就是一個無政府狀態,各方勢力都沒有插手。」
「表面上是公主大人被迫捨棄自己的勢力,將我們下放到遠離中央政權的地方,一個既不是新教諸侯的盟友,也不是舊教聯軍的一員,只要打掃一下就是個好地方,就是離王都有點遠。」
「伊莉絲,這幾個月逛下來,有甚麼收穫嗎?」
「收穫?嗯…開支倒是有很多。」
「耶?」
「首先,是為了調查勢力,刻意把自己打造成不得志只有靠玩樂麻痺自己的放蕩貴族,這當中所有的開銷就快花完我們所有從王都帶來的資金。」
「呀咧呀咧,情報就是軍隊的生命啊,這些都是必要的。」
「還有就是興建療養院的花費,雖然是將廢棄的監獄重新利用,但是也橫掃完我們所剩不多的積蓄。」
「嘛,這也沒辦法,這是軍隊必要的基礎設施。」
「至於剩下的…就是虧空和赤字。」
「這座城市的裝備時代難以想像的嚴重落後,市鎮兵主要的裝備是長戟和弩,若是要建立新式軍隊需要大量進口槍枝和火炮。」
「沿岸的砲塔也要維護,有幾個嚴重生鏽。」
「基礎的行政文員不足,導致工作強度太高,無法執行專業任務。」
「關於馬匹的部分則是缺乏購買飼料的管道,這點需要跟當地農民做商談看能否進行契作,請他們種植牧草和苜蓿,短期內可以購買燕麥和豆類應急,但是這也是一大定時開銷。」
「最後,我們財政透支發不出隊員薪水,高工時又無償勞動,導致士氣異常低落。」
「嗯…聽起來我們好像完蛋了,假戲真做。」
「什?!艾爾維隊長!」
「開玩笑的伊利斯副官,只不過資金短缺而已,這怎麼可能難得倒我們?」
「難道說隊長有其他計畫?」
「怎麼可能會有!我們完了,人生地不熟,遍地匪類,除了公主以外還有誰會給我們錢?」
「我們捲款逃跑吧,逃到新大陸買男奴經營農莊,甚麼都別管了,趁隊員把我們吊死前快跑啊!」
「哼哼哼哼…」
「露出馬腳了呢。」
「難道說妳!還在策畫把我拉下台嗎?!」
「終於完成了,隊長的聲望已經降至谷底,再配合剛才的發言。」
「大家都在工作,卻只有隊長在享樂,美食美酒,左擁右抱。」
「不是的!我有在認真工作!這些都是計畫的一部份。」
「確實是呢,但是經歷數個月的差別待遇,隊員的不滿早就極限了,」
「財政的崩潰,就是壓垮路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愚蠢!這麼想跑的話,妳身為財政官不是可以直接私吞帳目嗎?」
「笨蛋!當然是為了被發現時能夠有個代罪羔羊啊。」
「我就告訴妳一件事好了,艾爾維隊長,當妳在港都各大勢力遊走時,隊員的士氣和忠誠度正在咻咻的下降喔。」
「妳要怎麼挽回呢?」
「你們難道是傭兵嗎?見錢眼開的傢伙!把我的信任還來!」
「隊長。」
「我以獨角獸騎士團副隊長的身分提問。」
「眼下情況糟糕透頂,戰鬥人員數量不足,資金見底武器無法補充,遍地都是敵人,就連這座城市也是被黑幫勢力把持。」
「隊員們很不安,對於背水一戰的將來。」
「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別忘了妳也是隊員啊,伊莉絲。」
「是啊,下一步嘛…真要說,我在等一個時機。」
「時機?」
「外部的敵人會使她們團結,但是她們終究是一盤散沙。」
「維克多莉亞最惡名昭彰的頭目是「溝鼠」,那第二位是誰?」
「這…」
「沒有印象,對嗎?或者說很模糊,因為很少人主動提及。」
「這才是最可怕的對手,將自己處在目光之外,卻又牢牢地握有權力。」
「我不斷吹噓我要改革維克多莉亞,首當其衝的就是「溝鼠」一夥。」
「應該蠢蠢欲動吧,維克多莉亞的二當家,幫派也是商人,擋人財路就是自己走上絕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很快就會有動靜。」
「但是敵人很謹慎,所以我們要故意打草驚蛇。」
「嘛,也不算打草驚蛇,應該說是收攏被瓜分的領主權力。」
「嗯…先從奪下市鎮兵的控制權,有藉口名正言順的徵兵開始。」
「怎麼樣?有消除妳的不安嗎?」
§
房間很亮,代表早上了。
臥室沒有人,插栓和絞鍊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窗戶是閉合的,窗台上的紙鶴沒有移位,窗簾下沒有人藏著,衣櫥保持著昨晚的故意夾住衣服的樣子,地毯上的皺褶和雜物也是。
很安靜,沒有多餘的呼吸聲。
槍在隨手可得位置,另一把藏在床幔支架的暗處。
內褲和內褲好黏稠,胸部腫脹,胸口濡濕一片瀰漫著奶甜味。
是因為我夢到那位大人嗎?
乳汁緩慢湧出,溢流到側身。
感覺不壞,彷彿剛與他交合。
但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被允許,他也不會願意。
等身的梳妝鏡裡,一個邋遢的裸體女人試圖用衣著張牙舞爪。
用剃刀和剪刀修剪掩蓋在內衣下的體毛,毛巾不間斷地吸著汗水,尤其是腋下和兩乳的夾縫,最後用粉撲裹著爽身粉塗滿容易出汗的地方。
白色的襯衫筆直如新,束縛在深色的西裝褲裡。
用西裝背心修飾身體的線條並區別高貴與低俗的裝模作樣,讓脫去西裝外套地的自己依然保持禮儀和優雅。
一把左輪手槍在外套內側的口袋,另一把則別在腰際當作權威的象徵,匕首藏在皮帶上反手可得的位置。
紅色的領帶和黃金領針,折成三角形的潔白手帕,黃銅懷錶。
抹上鮮紅的唇膏,將昂貴的香水噴在耳後,穿上油亮的皮鞋。
最後帶上氈毛淑女帽,「溝鼠」就這麼出現了。
港都的惡魔,殺人犯,走私商。
叩叩叩叩。
「說話。」
「老大,是我,奧麗薇亞。」
「怎麼?」
「有自稱是吉諾維斯家族幹部的人在樓下的酒吧要見您。」
也是,時候差不多了,順著南下季風速度很快。
高傲,自大,神經質,但是狡詐的手段不容多疑。
優秀的商人和政治家。
「我已經將酒吧關門了。」
「我待會到…她們帶了多少人?跟我們現在相比?」
「雙方都是十幾人,她們是乘船過來的。」
「讓女孩們準備一下但是不要太張揚。」
「意思是…要動手的打算?」
「可能會,可能不會,不然閒著沒事這麼大的人物跑來這裡做甚麼?」
「我了解了,就照您的吩咐,我會叫她們站個好位子,靠窗,背光。」
從腰間掏槍的動作很順暢,從腋下也沒有問題。
擊錘沒有鏽蝕,稍微使力就能扣下。
準心沒有偏移,一發空包彈五發實彈。
沒有大問題,一如往常。
從走廊抵達一樓為止,都是那尖銳的聲音。
只有上流階級才會偏愛的服飾,為了不弄髒手而發明的刺劍。
「我的酒在路上被人劫走了!整整12輛馬車!」
「真是世風日下啊,連打著吉諾維斯家族的名號都有人敢動。」
「可能是鄉下來的楞頭青吧,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少在那裡跟我扯東扯西!這是你的責任安潔莉卡!」
「就一條路,穿過河谷,抵達維克多莉亞,這裡是你管轄的範圍。」
「所有的「意外」,就發生在這座城市外面的樹林。」
「所以?又不甘我的事,整條河谷經過多少市鎮,難道每個地方發生搶劫都要特地搭船過來跟我說教?」
「所有走私的貨物都需要從妳這裡經手,妳說跟妳沒有干係?」
「我控制的只有維克多莉亞,妳應該質問那些收錢不辦事的領主在幹甚麼…」
「妳以為是誰替妳這些底層成員疏通關係!」
「所有的貨物之所以能夠經過河谷來到維克多莉亞,而沒有人能阻饒全都是我的功勞,若沒有我,像妳這種貧民窟來的雜種早就被吊死在樹上了!」
「妳是不把我這家族幹部放在眼裡嗎?嗯?」
槍管好冰,妳只會用方式威脅人嗎?
「我要妳賠償我的損失,100,000枚金幣。」
「別遷怒我,這些酒不值得這麼多的錢。」
「這不只是酒的價格,還有我賄賂那些官員的損失,這條經由新大陸到內地的走私路線能夠賺錢,就在於不用繳稅。」
「冷靜女士。」
「聽著,我可以替妳去處理那些不長眼的混蛋。」
「這就是為什麼我討厭你們這些外姓族人!」
「貪婪,自私,當面違抗命令!」
「妳以為是誰允許妳繼續在這裡做生意?昂?」
「是吉諾維斯家族的家主,我們唯一的神。」
她才不是。
「三天後我要拿到錢,否則妳的小小鼠群會被我全部扔進河裡淹死。」
「妳也知道我的能耐,尤其是像妳這種地方的混混,只要我傳個口信,所有妳最珍視的一切…」
咚!
「嘎哈?!」
從特製的木工槌的錐面傳來天堂號角之聲。
神之敵,異教徒,毀謗神的雜種。
「妳這個瘋子!這位可是家主親自任命的話事人!」
「殺了她!」
終歸是地痞流氓之輩,事情轉折帶來的錯愕影響甚鉅。
拔槍?開槍?對誰?
猶豫的傾刻間,鼠群一擁而上,將匕首刺進喉嚨或割開氣管,連擊錘都來不及扣下,遺言就在血泡裡消散。
「妳們可是拿著槍啊,怎麼可能會輸給拿槌子的人!」
縱使妳在地上匍匐,縱使妳想抵抗,作為神忠堅的信徒,我絕不容忍。
一下,兩下,擊錘並未引爆子彈。
「哇啊啊!」
妳看,這是神的旨意,若否,那鉛彈應當自我身體穿過。
「我是「溝鼠」‧安潔莉卡!」
「這座港都的女王!」
「沒有人!」
「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給我把這句話烙印在妳臉上!」
「在地獄裡!」
碰!
「呸!」
「奧莉維亞!」
「是!」
「沒有人來過這裡,沒人看過或聽說,今天一如往常。」
「這些人死有餘辜。」
「不光是她帶來的侮辱,還有本家的指示。」
「老大,請吸菸。」
「呼—」
「…殺死所有知道情況的人,把證據清理乾淨,送到絞肉機絞成魚飼料。」
「反正港邊的鰻魚甚麼都吃。」
太黑了,就算點了火把也是漆黑一片。
貧民窟的人在某處竊竊私語。
深不見底的黑色海水吞噬一切,大型的絞肉機嘎吱作響。
要絞的肉很多,必須弄得碎碎的,屍體這種東西就算埋起來也會各種原因被發現,絞成碎肉固然噁心,但至少無後顧之憂。
「吉諾維斯家族高傲的族人,就這樣死的毫無尊嚴。」
「老大,這樣子好嗎?她好得也是被推舉出來的話事人。」
「沒有關係,反正上面早有密令要我順手除掉她,理由是她錢偷拿得太多了。」
「就算其實她沒有,只要家主想要她死,無論如何她都得死。」
「這個世道不就是這樣嗎?奧莉維亞,弱肉強食。」
「有的時候原因反而不是重點。」
「所以,老大有可能成為新的話事人?」
「我不姓吉諾維斯,而且做這種贓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就像我到現在也不懂為什麼除我之外還有一個幫派成員在這裡經營,是為了牽制我這種外姓成員嗎?」
似乎是機器生鏽了,絞好久,這可是專門絞碎魚雜用的大型機台。
菸斗都補了好幾次菸絲。
「奧莉維亞,妳有想像過自己死亡時會是什麼情景嗎?」
「總有一天,我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死的毫無準備,同樣毫無尊嚴可言。」
「沒想過,想太多反而混不下去,殺人時會遲疑。」
「但至少,絕不會是絞刑架上,而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太認真了,奧莉維亞,太一板一眼的人活不長久。」
「妳可以說想死在男人的胯下,或是被酒給嗆死。」
「很抱歉,我生來如此,若所有人都鬆懈誰來保持警戒。」
「哼哈哈哈〜有道理,女孩。」
「妳有想過…有一天不再過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
「不用每天將武器拿在衣服內,為了面子逞兇鬥狠。」
「這種話應該在我被招募之前告訴我,老大。」
「我們都會老,漸漸失去揍人的力氣,思緒會變得越來越保守。」
「我想過至少在城市混個正當的職位,市議員、工會會長、治安官,這樣我還可以為妳們留下甚麼,但是上頭沒有准許,還多一個跛腳的船長監視我。」
「現在我殺了家族的人。」
「我有預感,接下來會有大麻煩,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干預我們,像是巨浪拍碎船艦。」
「我沒地方去,老大。」
「沒有專業技能,不會經商,也沒有技藝,更不會種田,離開這裡我甚麼都不是,又回到當初的渾渾噩噩的貧民。」
「要不一獲千金,要不死在鬥毆。」
「如果我們買個農莊呢?嗯?我以前算半個農夫。」
「那可是不小的數目,我不認為我們有這麼多錢,別忘了家族給的營業額要達標才行。」
「別太悲觀,奧莉維亞。」
「我們可以直接跑去新大陸,吉諾維斯也管不著我們,那裡每天都有一大堆的移民船來回,塞點像我們這樣的亡命之徒也不稀奇。」
「那剩下來的人怎麼辦?」
「一起走,管她們想不想,農莊總是需要人手。」
「…我們有老這麼快嗎?老大,所謂的煩惱不是喝杯酒就可以解決了。」
「妳跟隨我最久,識字,會算數,不是把子宮當作腦袋使的笨蛋。」
「妳也有耳聞吧。」
「新舊戰爭很快會席捲整個大陸,這可是連吉諾維斯家族都無法避免。」
「就像打牌,賭局越來越不利時就趕快脫手。」
§
身為男人,無論怎麼打扮都會被女人騷擾,穿少被說暴露沒有夫德,穿說會被嫌沒有男人味,黏膩的視線總是顯眼的在胸口和屁股掃視。
幸好,平時頭髮留得夠長,稍微遮掩一下就沒人認得出來了。
大衣,襯裙,胸口還要墊上厚布,噴點女人常用的香水掩飾體位。
臉上沒有鬍鬚…再用絲巾蓋住喉結。
還不錯,我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女市民,不用擔心有人想對我搭訕,也不會有醉客總是想要偷摸屁股。
還算乾淨的衣服證明我的社會階級,這樣老闆會願意賣我書吧?
我可是存了好一陣子的錢。
嗯,書店位在市中心的大道上,有衛兵把守,但是我這裡可是郊區,治安都是靠鄰里守護外加偶有衛兵巡邏才勉強維持。
「早啊,是要去什麼地方嗎?打扮的這麼用心。」
出現啦!守護鄰里和睦的鄰居。
「…你好。」
「放輕鬆〜姊姊我能理解的,畢竟你的屁股真的太有魅力了。」
不就是屁股?
「沒事的,我不會戳破的,畢竟守護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是很重要。」
「小心暗巷,別被壞女人抓走了,很多人就是這樣被轉手到大陸展開新生活。」
意外的是個好心腸?雖然女人在我眼裡都長得差不多。
「還有就是…你的儀態也要模仿女人,要在大喇喇一點,被人用手指隔著衣服戳進肉穴還能夠用相同的方式回敬,最後一起大笑的魄力。」
噁!
不過,突然陌生的關心,倒是讓心裡暖暖的。
「我的偽裝有這麼明顯嗎?」
「別小看飢渴的女人啊!笨蛋!強姦你喔!喔啦!」
「冷靜!不要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動腳!」
不要突然脫衣服!
「我啊!我可是每天忍受低薪又高勞動的工作,什麼錢都存不到,只能喝最廉價的酒來麻痺日復一日痠痛的身體!」
「你懂嗎?!蛤!我再問你懂嗎?」
「額…嗯。」
「懂了就趕快操我啊!我目前活著的意義就是每天視姦你,然後在腦子裡想像你把我填充到爆漿的樣子你知道嗎?」
「我活得很痛苦啊!很想做愛啊!」
「看著我,看著我!」
「我就在你面前自慰!不要忽視我!」
「是瞧不起平民的肉穴嗎?蛤?是覺得有錢人的肉穴比較舒服是嗎?」
「不要過來!妳這個瘋子!」
「我瘋了?!是這個世道瘋了!」
「男人被搶走,祖輩生活的草場被莫名其妙被商人買走拿去養羊,活都活不下去,好不容易來到城市打工卻過得這狗屎般的日子!」
「你倒是告訴我該怎麼辦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明明撕心裂肺的哀號,兩手卻不斷撥弄乳房和肉穴。
怎麼一大早就遇到瘋子。
「別跑!給我回來!」
「不要走…我不想到死都是處女啊…」
嘖,雖然很可憐,但是我也無能為力。
不過,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狀,所以我才要成為商人,我要成為有錢人!
種田只會種到又窮又笨,整天被欺負。
所以,成為商人的第一步就是知識和情報,一切就從擺脫文盲開始!
就像大家口中流傳的那位修道士說的,人能夠靠著聖經接近女神,而非教會,能夠識字,就是通往成功的捷徑。
所以說不要再追了,哪有人裸奔的速度這麼快?
「伊吼吼呦嘻嘻!」
「衛兵!衛兵!有人發瘋了!」
「我們一起墮落吧!反正我最後的錢已經拿去喝酒了,什麼時後橫死街頭都不奇怪,你就當作替將死之人做一件善事吧。」
「就當作買了贖罪券做點善事吧,我保證你可以踩著我的肩上天堂喔!反正我注定死後在煉獄沉淪!咿嘻嘻嘻〜」
什麼時候我的租屋會附近出現這種神經病?
我知道這裡價格低廉,但是我記得大家都是安貧樂道的好市民不是嗎?
「喂〜站住。」
「這裡可是「委員會」管理的地盤,妳們兩個竟敢在老姊的地盤鬧事?」
「哈嘻?!」
糟了,看這身衣著是「委員會」裡負責這片街區的人。
「瘋言瘋語的,老姊我可有權力直接吊死妳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酒喝多了…」
「喔?發酒瘋?」
「嗯〜喂喂喂〜小便失禁,我有這麼可怕嗎?」
「大家都是好鄰居不是嗎?尤其是收房租的時候。」
「我,我,我…我會努力還錢的。」
「呸!」
「上個月妳也是這樣說的。」
「就這麼想去住「垃圾堆」?」
「不是的,不要,我不想去那裡。」
「那就去工作啊妳這垃圾!」
「喂,妳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是!我這就走!」
好可怕!還好跟我沒有關係。
路易斯,你不能因為害怕而放棄。
幫派到處都有,但是只有這座港都才有足夠多的工作機會。
想想你的夢想,想想你家裡那貧脊的土地,想想那領主的苛政。
這裡絕對比較好,幫派分子又怎樣?至少有在維護基本的秩序。
不要欠錢就可以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沒事殺羊做甚麼?
沒錯,好鄰居,大家都是好鄰居。
「給你,這是妳委託我買的書。」
不愧是面向中產階級的店舖,畢竟也只有那些人買得起。
「總共10金幣,扣掉之前的訂金1金幣,給我9金幣就行了。」
好貴!就算是紙質書也不便宜嗎?
「嫌貴?呿,那就別打擾我做生意。」
「要是我奶奶那時代,每本書都是手抄書,貴的可以買下一座城堡,你現在可幸運,多虧書可以用印的,可便宜多了。」
「不,我只是…」
「確認一下,女神教聖經,商會出版的商人心得,算與數的印刷本。」
「都是二手書,我從大學和神學院收購的,品質自己確認一下。」
咕伊,我的開店資金大失血,可是這是必要花費。
「不過真稀奇,妳怎麼看都不是會看書的人,竟然會選擇花錢買書,妳看得懂字嗎?」
「…我會找人教我的,不然我自己讀也可以」
「哈,別傻了,上學可是有錢人的權利,飯都吃不起了誰還會在乎書的價值?讀書又沒什麼用,又不能賺錢,所謂的知識都是貴族老娘們的興趣而已。」
「哪有!我聽說國家不就正在推動免費教學嗎?」
「啊〜原來妳說找人教妳是指那個。」
「別笑死人了,我們連國家都稱不上,充其量算是個邦聯而已,打誰輸誰,自己內部亂成一團,所謂模仿別的國家興辦教育只是強徵稅收的藉口吧。」
「用膝蓋想也知道,若咱們的女王這麼厲害,那些「委員會」的人有辦法橫行無阻?」
「妳啊,太年輕了,有能力的人早就跑去新大陸,只有像我們這樣的窮光蛋死皮爛臉的掙扎而已。」
「啊嗚…」
「妳沒聽說嗎?最近斐麗姆公爵領和波戈里婭侯爵領的情況,因為新教舊教的原因情勢變得很緊張呢。」
「大家不是同為信仰女神之人嗎?」
「誰知道呢?聽說起因都是對於男人的問題,舊教認為應當分享男人才能讓國家繁榮,贊同古老的妻妾制度,新教認為人在神的樂園誕生之際便是一夫一妻,是受了蛇的蠱惑才會出現妾的情況。」
「唉,總之,貴族們盤算的肯定比這更複雜。」
趕快溜吧,老闆一聊起時事就沒完沒了。
「喂,小女孩,稍微提醒妳一句,不要把那種東西夾在腋下帶出去,收起來,不想死的話。」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
至少偽裝的很成功,除了那個瘋子以外根本沒人能夠發現是我。
接下來只要思考該怎麼學習。
書是按照神母的建議買的,至少有教材,只要看得懂字,死讀硬讀總會看懂吧?就像打鐵一樣,敲久了總會服軟。
只不過老闆說的很有道理,識字的人不多,誰會沒事平白無故地教我呢?
總不能回老家拜託神母教我吧?難道又要存錢請老師?這要存到何年何月啊。
還是我就自己試試看?或是拜託老闆教我?
可是人家是做生意的又不熟,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教我?
是啊,母親總是說努力和毅力,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大家都是好朋友。
可以的,我可以的,我辦得到的。
嗯?
「維克多莉亞教會為了宣導女神的教義,將在女神的聖光下將歷代聖賢的教誨免費贈與,課程於在祈禱鐘過後敲響六次開始。」
「女神的兒女們!只要能夠讀懂聖經便能透過誦讀經文更加地接近女神,達到自我救贖!」
「只要能夠閱讀聖經,便能像向女神祈禱。」
欸?!免費,學習!真的嗎!
好可疑,聽起來好可疑,可是我真的很想學習。
要試試看嗎?這裡的教會有這麼充滿善心?該不會又強迫要我買贖罪券吧?
§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為了下次的贊助,我要好好表現!
「嘛〜雖然一開始幹勁滿滿,但是完全沒有人來吶,哈哈哈〜」
「哎呀〜為什麼咧?」
明明四處在人潮多的地方宣導知識的重要性和免費教學。
貪小便宜是人的天性,只要打著免費做為號召總會有好奇的人過來瞧瞧吧?
就像低價,促銷,買一送一,第二件折價這類商業話術陷阱。
但是,大家的參與意願都很低呢,我是知道貧民們根本不會靠近大道附近的教會,但是一般的居民也幾乎不來就有些奇怪了。
縱使維克多莉亞是一個跟糞坑比鄰的花圃,也是有一些溫馴的平民偶爾過來祈禱,現在門可羅雀的情況實在是不尋常。
總有種被人暗中妨礙的感覺,這樣做有甚麼好處?作為示威手段?
誰會這麼無聊?
嗯…不,還真說不準。
畢竟這新領主有個「空有理想,卻輸在政治鬥爭」的皮作為交際的手段。
整個餐會都在喊「邦聯之內我們都是艾德里亞爾人」,總會有人看不順眼想教訓一下。
笑死人了,什麼邦聯,沒看到那些諸侯國互相廝殺,戰爭波及之處民不聊生的醜陋模樣嗎?
艾德里亞爾實際上早就滅亡了,只是苟活而已,硬撐著那艾德里亞爾女王虛名,所有人都知道這道理。
我們的下場,就是等著被周邊國家併吞罷了。
「唉〜又想起不好的回憶。」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打零工度日?
當那貴族看到我沒有利用價值後,就再也看不到那麼多金幣了吧。
女神啊,在我知道我一輩子都不可能佔有丈夫時,我就將我的一生獻給了您,為您傳遞福音,拯救民眾於苦痛中,請您冥冥中賜予我祝福吧。
小鬼們正在長身體,需要吃肉,不能整天吃臭轟轟的醃魚,同時需要學習一技之長,如果這位新領主不再付錢,小鬼們將沒有未來,更會走上我的老路。
女神啊。
您的信徒正在窮困中挨餓並且時常欲求不滿,請派遣天使幫助我們。
「耶?喝完了?不會吧?這可是最後一瓶葡萄酒了。」
「哼〜再見了朋友,每一滴佳釀自喉舌到膀胱傾瀉我都有細細品味,希望在天堂裡能夠再度品嘗,在此之前就讓我就劣質的啤酒緩解對妳的思念吧。」
「……」
波咖。
熟悉的酸味和苦味,還有在唇齒間嬉戲的懸浮異物。
「嘔嘔嘔嘔嘔嘔!」
「我的靈魂和身體正在遭受腐化!天堂救救我!」
「嘔嘔嘔嘔嘔嘔!」
「妳到底賣了我什麼東西死老太婆!」
不對。
這就是我平常喝的農家私釀廉價酒。
啊咧?為甚麼眼角濕濕的?
是因為第一次知道原來葡萄酒可以如此滑順且香氣宜人嗎?
還是因為接下來的人喝都要喝這洗腳水般的東西?
「嗚吸—」
「啊就是沒人要來我有甚麼辦法,妳要我怎麼說服一個女人,比起勞力知識有更大的價值?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那些學者一樣為了探究世界的真理。」
「就連我也說不明白除了識字跟算術以外,為什麼要念書啊。」
「貴族出生就是貴族,有錢人拼命讓自己的家族持續富裕,要我們這些一窮二白的人拿甚麼跟他們競爭啊?」
「知識不能吃,又不能兌現成金幣,我要拿甚麼說服她們?」
「我自己就是失敗的最好證據啊!」
「窮困潦倒,吃不起肉,只能喝最廉價的酒,年紀一大把卻還是處女。」
「現在就連我人生中唯一的小確幸也要剝奪嗎?」
「女神啊!為甚麼要我習慣黑暗後又讓我見到光明!」
嘎吱—
不好!
「歡迎!迷途的羔羊,需要我替您做甚麼嗎?」
…是,是男人!
難道說我長年期望破處的願望被您聽見了嗎?
難道您願意賞賜我丈夫嗎?
雖然我的究極願望是看著正太努力的用小小身軀在我體內播種。
但是沒有關係,來者不拒,神之愛擁抱每位男人,我也是。
身體狀況絕佳,該勃起的都勃起了,所有孔穴潤滑完畢,就等著你來上我了。
那麼,你比較想從後面來還是正面來?
從後面來有種被反向征服的屈辱感,正面也可以看見男人的臉和乳頭,想親就親,想舔就舔,不管哪一種都有廣大的支持者。
當然,這是我從酒館打聽來的。
不過別擔心,就算是第一次,我也充分練習過,不會失手的。
「那個…聽說這裡上課是免費的?」
啊,啊〜
§
十分不起眼的石造教堂,雖然外牆同樣漆上白色的黏土漆,但是卻沒有修繕,導致露出石頭原本的顏色。
陽光從屋頂的縫隙降下,替磚縫裡的青苔和雜草帶來活力的翠綠。
女神像被腐蝕的像是痲瘋病人,大部分的木頭長凳不是腐爛就是蒙上一層苔綠,只有前排幾個保存完善。
看不到照明的油燈或蠟燭,只有一圈石頭篝火在講台前。
作為女神的祭品,稀稀落落的擺著螺貝類吃剩的殼,開花的樹枝插在酒瓶裡。
藍色的修道服洗的褪色斑駁,處處都是深淺不一的補釘。
明明是大城市的神母,怎麼比我老家的神母還落魄?
好在粉筆和黑板是有的。
「你學得很快呢!」
「這些就是基本的艾德里亞爾語字符和特殊念法的連音字符。」
「畢竟是平常就在使用的東西,想必你很快就可以看懂文章了。」
「不過,若要嘗試書寫信件還需要學習語法和時態,如果是正式的書信則需要學習正式用語和稱謂。」
「那麼,今天最後總結就是寫你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呢?」
「路易斯。」
「原來你叫路易斯嗎?很不錯的名字呦。」
「路…易…斯…這就是你名字的拼寫,不要隨便的寫在契約上喔。」
哼哼〜我能感受到知識正充斥在我的腦內。
「那麼,打鐵趁熱,接下來學習算術吧!」
「耶?」
說好的下課呢?
「別遲疑!少年!」
「當學習的熱情消退,我的業績,咳哼!我是說你能跟我保證你明天還會來嗎?」
「知識無窮無盡,你今天所學只是勉強是夠生活用的,但是若要進行更加精細的作業,就要學習更進一步的學問。」
有道理。
「想上廁所就直接尿在這個罐子裡,或是直接在牆角解決也可以!」
「覺得害羞那就一起上廁所,這樣就不會感到尷尬了!」
「別害怕!自夏娃在血泊中贏得亞當的交配權以前,裸體是很自然的!」
「更何況我是聖職者,怎麼可能會在女神面前有非份之想!」
「還是說你覺得女人和男人的尿尿相比是不公平的那要我大便也可以!」
「雖然我現在一便意也沒有,不過為了你我會盡我的努力生出來的!」
「還是說你對我的裸體產生遐想!太淫蕩了!這可是在女神面前!」
「聖安妮有言:「女人如同河邊塵土,男人是其中閃爍的砂金」,我的裸體算個屁!無須在乎我!」
「說吧!你要尿在哪裡!還是你擔心滴在地板要我幫你搭把手呢?」
「不,我們還是繼續上課吧。」
「…噢。」
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妳以為靠大聲跟不斷句就能混淆過關嗎?
愚蠢!意圖太明顯了。
「欸…接下來…要講的是…加法。」
「那個,路易斯同學,老師的精神有點疲憊,可以給老師一點鼓勵嗎?」
蛤?退而求其次?
「啊—思緒變得好遲鈍—四肢變得僵硬—」
「絕對不是要收錢的意思,只是想要我可愛的學生給我一點聲援點燃我教學的熱情,你知道的,就是,嗯,老師嘛,總是希望學生能回饋什麼。」
「吶!」
嘖,麻煩的女人,在妓院這可是要收錢的。
「…哇伊,瑪格莉特老師好厲害!」
「太棒了!但是老師希望你能夠更真誠一點,在更激烈一點。」
喂,太超過了。
「再一次就好!路易斯同學。」
「……」
「拜託了!」
「請打起精神來!瑪格莉特老師!」
「嗯啊啊啊啊〜精神百倍!接下來要接的是加法和減法呦〜」
「這可不是用手指就能輕易解決的喔〜」
「如果覺得不錯的話歡迎下次再來,有任何學習上的問題也可以找我喔。」
「……」
「吸—」
「呀啊啊啊啊啊!」
「勃起!這就是男人胯下的味道!」
「我要全方位利用這張椅子自慰!」
「我,就是溫柔的神母大姊姊老師!用我的睿智將男人掉到手!」
「呀呼〜」
「蠢蛋!妳不是已經決定要侍奉女神一輩子了嗎?!」
「妳不是打算為了那些小鬼頭盡心盡力嗎?這些募來的款項必須用在正經用途上,怎麼可以用來泡男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女神沒有大雞雞!」
「大雞雞!」
「我想要大雞雞!」
「我只是想要利用神母的身分去接近天真無邪的小男生而已!」
「不是說大城市的風氣比較開放嗎!我等了好幾年了!」
「為甚麼都沒有人要帶小男生來做彌薩!」
「我想用摸過他們嫩滑肌膚的手來自慰啊!」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吃不飽就算了,連破處都做不到。」
「給我多變點男人出來啊!老太婆女神!給我用你的垂乳想想辦法啊!」
「當神母很窮啊!連去妓院都不行啊!」
「渾蛋!」
「若是妳真像聖經講得那麼萬能就用妳鬆垮垮的肉穴多生男人出來!」
「為什麼要在神之樂園放一大堆女人?白癡嗎?」
「下場不就是一堆醋意大發的女人開始互相廝殺,導致亞當患上厭女症嗎?」
「會有哪個女人捧著腸子笑著求婚的?」
「女神妳到底當時在想些什麼啊?若不是夏娃強姦躲在樹叢裡的亞當,人類早就滅亡啦!」
「而且明明蛇才是反派,為什麼最後反而跟亞當私奔了!」
「創世紀的時候多動點腦子啊!混蛋!」
嘎吱—
「妳還是老樣子,鬼吼鬼叫的。」
呿,溝鼠嗎…
「真稀奇,鼠王不帶著她的鼠群遊蕩,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怎麼了?不是說好教會是中立範圍,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我沒有要打破規矩,也沒有打算要跟大名鼎鼎的「鬃狗」廝殺的打算。」
「我知道,妳還把錢拿來救濟給退伍軍人。」
「當初會有這個名號只是缺錢而已,妳想說什麼?」
「我是來雇傭妳的。」
「我不是傭兵,我是神母瑪格麗特。」
「就一個請求,替我保護今天來過妳教堂的少年。」
「我拒絕。」
「尤其是像妳這樣浸滿鮮血,又不信仰女神的法外之徒。」
「妳是想讓我好不容易維持中立的立場破滅嗎?若不是我努力維持這座罪惡城市裡僅有的良善,妳覺得你們這些幫派會愛惜這裡嗎?」
「我有錢。」
「不是錢的問題。」
「我只剩下錢了。」
「還有啊。」
「妳的性命。」
「恨妳的人不少吧?」
「不行。」
「那就滾吧,少裝可憐。」
「平時多囂張,求人時就有多落魄。」
「拿出妳刑求人時的魄力來啊。」
「我有預感,我可能沒辦法繼續守護那名少年。」
「干我屁事。」
「那名少年是無辜的,縱使我的靈魂多麼罪惡。」
「我欠你一次,以我的名義。」
「聽起來妳不久以後就要死了,那妳這句話不就顯得沒有意義?」
「我猜,妳的敵對勢力?妳的頂頭上司?還是我們偉大的像屎一樣腐臭的王國願意動動小手為民除害?」
「而且,我很好奇。」
「為甚麼是他?」
快,告訴我。
情人?家人?朋友?還是某個重要人物?太可疑了。
「……他。」
不要臉紅,不要害羞。
「他……」
不,不,不!不要擺出這羞澀的樣子!
「我正聽著。」
現在扭扭捏捏的不可能是妳,妳是壞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所有人恨妳,所有人巴不得妳不得好死。
「他,是我的神。」
不要這麼溫柔說出這句話。
不要這樣輕輕地笑著。
這不是妳,妳是「溝鼠」‧安潔莉卡。
「什麼?妳是指那男的被惡魔附身?哼哈哈哈。」
「……這是我的實話。」
「……」
「妳戀愛了…哈,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啊!」
「妳奪走了多少家庭的幸福現在卻厚顏無恥的想要別人挽救妳?!」
「我懇求妳…我沒有其他人選了,至少妳這裡是安全的。」
「這怎麼可能,連妳這種人都要求我幫助妳?」
「妳知道了什麼?妳預測到了什麼?」
「妳先前的猜測都是對的,瑪格麗特。」
「吉諾維斯家族,新來的領主。」
「答應我,瑪格麗特。」
「妳要我用什麼心情答應妳!」
「我最好的朋友在決鬥中被妳開槍打死!她才是瑪格麗特神母!」
「「我懇求妳」?妳怎麼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代價…什麼都可以,為了他。」
「……」
「……」
「天國近了,妳們應當悔改。」
「我們若認自己的罪,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
「所以,妳們當悔改歸正,使你們的罪得以塗抹,這樣,那安舒的日子就必從女神面前來到。」
「我要把這經文得出處烙印在妳的陰蒂。」
「每當妳自慰,每當妳交合,每當妳的身影反射。」
「她都會提醒妳的罪孽。」
「…還有一個要求。」
「別讓任何人知曉這件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