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真厲害,對不對?」
文月說得對。現在她一絲不掛,只用被子包著美好的身體。上面滿佈痕跡,我留下的痕跡。我一直都沒留意,她好像瘦了。
在我手中的是一部揭蓋型的舊手機,竟然還能夠啟動。科技真很神奇。
而手機螢幕上,有一副照片。有點模糊,但已足夠看清楚了。
「是我?」
「是的。那天你從欺負我的人手中救了我。我想我在那個時候已經愛上你了。」
「是嗎?」
我閉起雙眼,
「在酒吧時妳已經知道是我?」
「嗯……」
我突然想起什麼,張開雙眼,
「那妳為什麼撒那個謊?說什麼23歲處女很丟人。」
「害羞啦。而且,如果你知道我單相思你7年,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重女?」
文月從我的懷抱掙脫,正身的望著我,鞠了一躬。
「抱歉,我沒想到會對你做成傷害的。很對不起。也為了我的出軌和一直以來的傷害道歉。」
「我也有錯。總覺得賺錢不及妳,房租、水電雜費都是妳的,連重回學校讀書的錢也是。我很沒用。所以我想在家事上更用心去幫妳,我甚至想盡量不用妳給的家用來解決。」
「所以才會剩下這麼多。」
「對,是我小小的自尊。但妳卻說不用了。不用煮晚飯,也不用等妳,連晚上的邀請也減少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價值。」
想想也是,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平等,我們之間也沒有建立到真正的信賴。這樣子的愛不可能長久。早在文月出軌之前,我們的婚姻早已滿是隙縫了。
「我那是只是……不。我那個時候也許真的太自大了,尤其是剛剛升任班主任,覺得自己比你更高。說什麼不想你辛苦也只是借口。所以我沒想過找你幫手,因為那時我覺得你不懂。我甚至愚蠢得以為就算我出軌,曉太也不可能離開我的。」
「文月……」
「結果原來一直支撐我的,是曉太你。你為了我在背後做了太多事了,我竟然一直都視而不見。我真的太傲慢了。一直到最近這兩個月,我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傷害你。」
「算了……,不。」我覺得自己也要前進,正坐起來,對她鞠躬,「我原諒妳,我也想為剛剛的行為道歉,讓妳痛苦了這麼久,最後還襲擊妳。」
我想再嘗試一次,嘗試建立互相尊重的信賴。我不敢說我們不會再犯錯,但我相個這次能夠克服的。
「不不不,我沒資格……但我很高興。謝謝。」
也許。等了一會,我又問:
「那再問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多年妳從沒主動服侍過我?」
文月的臉頓時紅得像個蘋果,
「因……因為……你又沒要求過……」
說著就把臉埋進被子內。
「妳是大小姐來的啊,當然要小心對待的啦。」
「人家又不是易碎品!」
「真的不是?」
這時候,我想起了,連忙跳下床,走到抽屜,拿出我的結婚戒指,並交給文月。
「可以幫我戴上戒指嗎?」
我伸出左手,文月懷念的凝視著我的左手一會,才把戒指套上。然後她也拿下自己的戒指,交到我手上,
「能……能夠也……幫忙嗎……」
當然可以。我握著她的手,戴上戒指。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動握著她的手?
之後,我們在家裡自在得多了。或者說,變得更加【愜意】。
我們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夜生活也有,但沒有很多)。我們不再迴避身體上的接觸,她也終於不再在家中戴手套。雖然,她在家中還是一樣的禮讓我。
偶爾,我也會想起她的影片,她大概猜到,總是會露出夾集痛苦和後悔的神情。但已經褪色不少了。那一晚文月的妖艷放蕩,已經遠超影片,帶來的衝擊把那時的事覆蓋了。
其實不只那一晚,偶爾我們有晚上的邀請時,她都會像變了個人般,對我什麼要求都答應,玩得非常奔放。
現在晚餐和便當也是文月負責了。那晚之後,我能吃下她的料理了。
她洗澡時還是會洗很久,出來時也會見到皮膚上的紅腫。只希望將來會改善。
只有外出,她還是會把自己包起來。明明已經是八月天時,她卻完全不暴露肌肉任何一部份。不戴口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且她還是一樣害怕男性的目光,也接受不了男性迎面走來,不過理由好像改變了:
「我的每一吋肌膚都是曉太的,雄性才沒資格看,聯想也不行。」
什麼鬼啊。
饒是如此,我們還是會趁星期天外出。文月不再主張要去這裡去那裡,我們多數是四處行走,順路走到那裡就那裡。我知道她竟然單戀我多年後,看她的角度也不同了。沒有了以前對恩人那種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她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從上向下施恩的感覺。遇到有男性在附近而感到害怕時,文月都會緊緊抱著我,最後總會在不知道為什麼的情況之下,變成了接吻……
沒太多錢的我們,最多就是在咖啡廳,點一杯咖啡卻坐了一整個下午。好像對店家不很好,抱歉啦。
文月會閱讀,我會聆聽店內的音樂。我們之間不常交談,偶爾對望,會互相微笑。我覺得很【愜意】。
那天有電話打給文月,我見到她的表情轉得苦澀,便走過去,握著她的手。
她說是學校打來的,想她去確認一下。
現在已經是暑假了,學校沒有學生,校長也願意遷就,我們決定明天,在我下班後一起過去。
學校果然是想確認,影片中的男性是不是學校老師。
再次看到影片,我感覺有點痛苦,但只是有點。影片對我來說已經太遙遠了,但文月呢?
文月她,和我的手握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踏前一步,
「是的,是他,裕一老師。」
之後,文月說要去洗手間。我便在校門附近等待。
比平常更久,她還未回來,有點不詳的預感。跑到洗手間,卻聽到人聲,
「都是妳!都是妳!妳不是答應我會嫁給我的嗎?來啊!」
「我很抱歉,裕一老師。但我是曉太的妻子,我不能回應你的期望了。」
「妳這個賤人!婊子!我為妳付出了這麼多!妳害得我什麼都沒有了!」
說著便想撲上去。文月這時卻閉起雙眼,高舉雙手。
我立即踏出去,及時抓著那個男人。
「你想對我妻子幹什麼!」
之後,學校也察覺到騷動而過來,最後報警把他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