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亞歷山大的神奇魔法

亞歷山大・貝利佛・帕拉賽爾蘇斯被男僕攙扶著回到宅邸時,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貝利佛男爵宅邸並不特別大,至少與男爵所擁有的財產完全不相符。一個原因是因為不想刺激那些爵位更高的貴族,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們家的人確實很少,用不到那麼大的房子。


實際上,在父親死後,本就一脈單傳的貝利佛男爵家,就只剩下亞歷山大一人了。


亞歷山大還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是他出生前父親收養的孤兒,不過姐姐目前並不在帝國境內,也不知道現在在哪。

上一次見到姐姐還是三年前,那時姐姐正組織一支探險船隊,計畫繞過帝國南境,為男爵投資的遠東貿易公司開拓一條前往東方的新航線。在那之後亞歷山大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只有每年收到的一兩封信,證明她還沒死。


現在家中剩下的,就只有照顧亞歷山大的下人了。其中包含兩個廚娘、馬伕、車伕、園丁、管家、幾名女僕與男僕。

本來家裡還有其他僕役,包含一些從父親年輕時就在家裡服務的老人,有不少人都對男爵家忠心耿耿。但亞歷山大要的是完全的掌控,只要不是他百分百了解的人,在父親去世之後,都被他以不需要這麼多人為由辭退了。


在這個時代,僕人大多出身窮苦,不會讀寫、或者只受過最低程度的教育,這一行可以算是純粹的體力勞動行業。他們的薪資非常低,幾乎沒有假日,唯一的福利就是吃住都在雇主家,而這往往被認為是薪水的一部分。


一個女僕,年薪通常只有兩枚埃幣,男僕的薪水翻倍,但他們也要做更繁重的工作。


僕人這個職業就沒有退休一說,除非有什麼意外,否則通常會在雇主家工作到無法繼續為止,如果被開除,就會直接面臨生計問題。微薄的薪水讓他們很難存下錢,如果沒有子嗣的話,他們晚年唯一的保障,就是雇主的良心。


遣散這麼多僕人十分不厚道,因此亞歷山大給這些人發了十年的薪水作為補償,這點錢不是很多,但已經算非常良心了,這年頭可沒有遣散費的概念,僕人們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錢足夠讓老僕人搬到鄉下貽享天年了......反正他們剩下的壽命也不是很多。

年輕的僕人還是得繼續工作,亞歷山大以男爵的身分為他們、或者他們的子嗣介紹工作,所以這方面也不用擔心。而留下來的僕人全都漲了薪水,這是誰都沒有怨言的安排。


一到家,亞歷山大就挺直腰桿,腳也不跛了,人也不虛弱了,不再需要男僕的攙扶。他把圍巾和大衣脫下,扔給在一旁的男僕,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露出的脖子上佈滿了黑色的細絲,像是被某種邪祟寄生,實際上,這麼說倒也不錯,只是不太準確。這些細絲是詛咒留下的痕跡,若是脫下上衣,就能看到這些細絲是以他的心臟為中心,向周圍蔓延開的。


這是難以根除的詛咒殘留。


亞歷山大也說不清這個詛咒是怎麼回事,不過目前看來,除了讓他身體虛弱以外,並沒有其他壞處。往好的方面想,它至少能痊癒——它最初的樣子更加嚇人,那時亞歷山大的整顆心臟都裸露在外面,胸腔彷彿被開了一個洞。


「漢娜,過來。」

亞歷山大招了招手,那名「男僕」就乖巧的走到他身邊。


亞歷山大親手為她摘去假鬍子,擦拭掉臉上的妝容,一點一點剝去她的偽裝。


她的鼻子高挺,嘴唇很薄,眼眶有些深邃,五官偏中性。她的皮膚很白,臉上帶有一些小雀斑。她五官端正,雖然算不上什麼美人兒,但也不能說醜,只能說長得很中性。


亞歷山大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摩娑,滑過皮膚細膩的脖子,勾開她的領帶。他脫下她罩在外面的西裝外套,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解開她的馬甲和襯衫,露出她的胸膛。

亞歷山大鬆開她的裹胸布,解放出她的乳房。


沒錯,這名「男僕」實際上是個高個子女人。


本來家中的男僕還是很多的,但自從父親死了之後,除了兩個看著他長大的老爺爺外,家中男僕都被他辭退了。


在貴族社會,男僕的重要性遠遠高出女僕。女僕通常只在家中服侍主人,當主人需要遠行,帶個女僕就有著諸多不便。另一方面,男僕更加強壯,出門在外不只可以提行李,同時也是主人的保鑣,一些受過良好教育的男僕偶爾也會充當秘書的角色,為主人處理信件,或者代為處理一些事務。


綜上所述,正式繼承男爵爵位的亞歷山大不能沒有男僕,但他短時間內不想讓不確定是否忠誠的人進入家門。

他其實也有其他男性下屬,但他們有其他用途,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亞歷山大比較喜歡身邊只有女人。


因此,他就異想天開的讓漢娜女扮男裝。還別說,漢娜絕對是所有女僕中最適合扮成男人的了。


她的胸脯不大,五官中性,身材高挑,加上她精於格鬥,雖然不算健壯,但身上多少有些肌肉,肩膀也比較寬,剪短頭髮後再稍加易容,就成了長相中性的男僕。


雖然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破綻,比如腰臀比例之類的,不過這都可以靠衣服掩飾。

而且誰會仔細觀察一個僕人,並且還是男僕呢?再退一步說,就算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也會以為那是男爵的奇怪嗜好,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雖然社會風氣認為女人就該穿裙子,男裝麗人就跟女裝大佬一樣奇怪,但喜歡男裝麗人總比真的喜歡男人要好。


「嗯......」

亞歷山大撫摸著漢娜柔軟的胸部,用手指挑逗乳頭。她有些敏感,亞歷山大觸摸時忍不住輕微呻吟,亞歷山大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輕微顫動。


漢娜摸起來手感不太好,因為工作了一整天,身上微微出汗,有些黏黏的。

不過管他的,反正亞歷山大自己也還沒洗澡。


他的手指繼續下移,探索著她的身體。


漢娜很瘦,肋骨的線條非常明顯。亞歷山大的指尖劃過她線條分明的腹肌,忍不住多摸了幾把,然後才一路往下,隔著褲子觸碰她兩腿之間的一片柔軟。


漢娜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著,任由亞歷山大擺弄。

在他碰觸到漢娜雙腿間的一剎那,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亞歷山大用指節蹭了蹭她的陰部,然後開始搓揉起來,時不時改變一下速度或者力道。漢娜抿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儘管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努力維持呼吸頻率,假裝這點刺激並不管用,但是她腹部繃緊的線條展示了她真實的感受。


但很快她就忍不住縮起肩膀,氣息也逐漸粗重起來,雙腿越夾越緊,身子也本能的扭動起來。


她的這副狀態頓時燃起了亞歷山大的征服慾,他一把摟過漢娜的後腦,吻住她的雙唇。舌頭伸進她濕熱的口腔,與她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亞歷山大在她下體的手也用力了起來。


「嗚......」

漢娜發出一聲哀鳴,身子猛然向前弓起,她高潮了。


然而,亞歷山大放在她下身的手還在繼續動作,他能感受到漢娜用力夾緊的雙腿痙攣般的顫抖,她開始扭動腰部,試圖閃躲亞歷山大的手指。

於是亞歷山大另一隻手強硬的摟住她的腰,持續給她更強的刺激。


「不......」

漢娜輕呼一聲,夾緊顫抖的雙腿,卻沒有反抗。


作為一個女僕的本分已經根深蒂固的扎進她的潛意識裡了,但本能的反應卻控制不住。她有些站不穩了,但她卻不敢逾矩。主人沒有說讓她倒,她就必須站著;主人想要繼續玩弄她的身體,她就不能逃離。


為了維持女僕在主人面前的體面,她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此時為了避免更進一步的失態,她只好咬牙忍耐,繃緊腰身去抵禦想要逃離的本能,雙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


亞歷山大一直玩弄到她的褲子已經濡濕一片,身體不斷抽搐,這才放開她。

放開的那一瞬間,漢娜砰的一聲跪倒在亞歷山大的腳邊——她本來是要坐到地上的,卻立刻想到了自己濕了一大片的褲子,為了避免弄髒地毯,中途改為用彆扭的方式跪了下來,發出了一聲悶響,聽著都覺得膝蓋痛。


她跪在地上,眼神迷離,渾身都在痙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亞歷山大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就好像在獎勵自己的乖狗狗,做得很好。


一直等到她緩稍微過來,亞歷山大才朝她張開雙臂,讓她自己脫掉褲子,跨坐到他身上。


亞歷山大在外頭表現的虛弱是裝的,但他也遠算不上強壯,而且他今天已經很累了,懶得自己動。


漢娜聽話的跨到亞歷山大身上,當亞歷山大插進她濡濕的小穴時,她又是一陣顫抖,好一陣子才緩了過來。


然後她貼上亞歷山大的身體,開始擺動自己的腰肢。

她的動作以亞歷山大為優先,努力的滿足自己的主人。

因為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她的動作頗為熟練,但很快她又再次高潮。亞歷山大能感覺到她整個人僵硬起來,下體夾緊,身體一陣又一陣的抽搐。


「嗯......啊......」

她從牙縫中發出細小的悲鳴,整個人都在顫抖,但仍然堅持著試圖完成主人交給她的任務,咬著牙關勉強的擺動腰肢。

她像是抽搐一樣,動作又大又僵硬,卻沒有停下來,直到亞歷山大在她體內射精。


「啊啊——」

漢娜彷彿能感覺到他的射精,她也在同時劇烈的高潮起來,甚至一度失神。亞歷山大還得摟著她的腰,免得她從他身上掉下來。


射精過後,亞歷山大身上那些不祥的黑色絲線減少了一點,精神似乎也變好了一些,而漢娜則肉眼可見的變得疲勞,她癱在亞歷山大的懷裡,想要掙扎著起身,身體卻因為持續高潮導致的敏感而不斷顫抖。


「別動。」

亞歷山大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將她摟在懷裡。

兩人的臉頰靠在彼此的脖頸上,能聞到對方的氣味,感受到對方炙熱的鼻息。


漢娜的身體如此敏感,除了前戲做足了之外,有一部分是因為亞歷山大的關係,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做愛,而是性愛魔法!


許多古老巫術與儀式中都能找到性行為的痕跡,這是因為「性」,或者說「生殖」,本身就是一種值得歌頌的神聖的行為。這是創造生命的奇蹟——創生是神的偉力,而性行為卻是人類唯一不需要特殊天賦,任何人都可以行使神之權柄的行為。


不過,亞歷山大使用的性愛魔法卻有別於那些古老的儀式。

性愛魔法是放蕩不羈的、混亂的、淫蕩的。它無所謂創生,只強調性愛中的歡愉部分,以及慾望帶來的罪與惡。


人們知道精液可以讓女人懷孕,創造生命。因此在幾乎所有的魔法體系中,精液都可以看作是「尚未存在時便存在」的生命種子。


因此精液若是因夢遺或自慰而射出,那便是被毫無意義浪擲的生命,從概念上就帶著尚未出世生命的怨念。而在性愛魔法的體系中,精液還是男人性慾的象徵,男人將滿而溢出的慾望排出體外,藉此保持理智與冷靜。


在這些概念的加持下,精液天生就是一種絕佳的詛咒材料,在不同體系中有著不同用途,甚至可以用於召喚惡靈,或者作為某種傳播惡念的媒介——同理,女性月經排出體外的污血也有類似用法。


亞歷山大所做的,就是將精液這個性慾望的具現體,作為他身上詛咒的載體,讓詛咒隨著精液轉移至漢娜體內。因此漢娜要承受並孕育的不是新的生命,而是詛咒。


不過他與漢娜的性愛沒有任何額外的儀式,沒有禱文也沒有魔法媒介,詛咒轉移的手法極為粗糙,因此轉移的詛咒極其微弱,每次只會將他體內的詛咒轉走一點點。不過這正是亞歷山大想要的,因為這點詛咒附著到漢娜身上後,並不會停留太久。


在精液射進漢娜體內時,性愛魔法本身的作用會讓漢娜感受到更多的歡愉,這種感覺甚至會造成些許上癮,不過隨之而來的詛咒轉移,則會讓她感到不適......因為接收的詛咒微弱,漢娜受到的影響也很小,僅僅只是最低層級的負面效果,比如身體疲勞、心情煩躁或者鬱悶。


此時已經是晚上,漢娜是身體健康的年輕女性,最多睡一晚,詛咒對她的影響就會煙消雲散。


至於懷孕問題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因為使用這種方法排出的精液,其生命力會受到詛咒的影響,無法孕育胎兒。

那詛咒相當於自帶殺精效果。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在事後漢娜會吃藥,因為這種事在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例外,如果她真的懷上,那誕下的必然是受詛咒的畸胎,或者精神異常的人形怪物,不管怎麼說都是相當糟糕的結果。


話說回來,亞歷山大對神秘學的研究可以說是「久病成醫」,正因為身上染上了詛咒,才會想要去了解,並尋找治癒的辦法。


在這個訊息不流通的年代,亞歷山大能夠了解各種各樣的知識,都多虧了他的父親。


男爵府邸最大的房間就是父親的私人書庫,裡面的藏書非常豐富,而父親又在大學裡任教,亞歷山大輕易就能獲得進出大學圖書館的證件,遇到不懂的問題,還可以寫信給學校的教授詢問。

因為亞歷山大早已打響天才的名號,加上父親的教職,學校的教授都很樂意為他解惑。


於是亞歷山大在神秘學的造詣一日千里,如今已經比很多半路出家的魔法師都要強。當然他肯定比不過擁有正統傳承的大巫,或者學校裡的教授,但比之大學畢業生卻是不惶多讓。


關於性愛魔法的知識也是在這段期間瞭解到的,起因是他偶然從父親的藏書庫裡翻到一本講述性愛魔法的古老抄本。該書的作者實地考察了南方的原始部落,並且結合了多個地方的歷史傳承,撰寫了這本類似博物誌一樣的書。

但是當亞歷山大讀到裡面內容的一瞬間,他立刻就意識到那些古老的儀式有其他用法,可以處理他身上殘留的詛咒。


自從發現這種方法後,亞歷山大就每天兩次......有時候三次,緩慢的將體內的詛咒給轉移走。

他正值性慾旺盛的年紀,這種頻率完全不會讓他困擾,甚至還樂在其中。要不是他的身體「再生」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到後面實在射不出東西了,不然他還可以多來幾次。


至於轉移詛咒的對象那自然是府邸的女僕們。


如今,還留在宅邸的女僕都不是隨便請來的。詛咒是亞歷山大隱藏最深的秘密之一,這些女僕自然都是他的親信,是可以完全信賴的女人。


她們的身世各不相同,但出身無一例外都十分糟糕,是亞歷山大給了她們新生,把她們招進家裡。


比如漢娜,她是貧民窟長大的孤兒,之後被人培養成一名殺手,專門接幫派的刺殺任務,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邊緣。在一次刺殺任務中,她作為棄子,被人利用去刺殺某幫派幹,藉此引起對方內鬥——她沒有當場逃掉,結果身負重傷,還被人打斷雙腿。


她趁亂爬了出來,拖著重傷之軀,在求生意志下僅靠雙手爬行好幾個街區,在清晨的街道上拖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是清晨散步的亞歷山大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她,把她撿回家,替她療傷,以防後患還滅了漢娜背後的組織,與那些亂七八糟的幫派。而漢娜就這麼留了下來,成為他身邊最忠誠的人之一。


在帝都,像漢娜這種人很多,到處都是掙扎在溫飽邊緣的窮苦人家。而且在帝國,奴隸買賣也是合法的。

亞歷山大別的沒有,就是錢最多,只要動動手指,扮演一下救世主,就能收穫很多忠誠的手下。他一直在有意識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他能調動的人已經很多了。


「今晚就早點休息吧。」

他輕輕撫摸漢娜的臉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送給她一個晚安吻。


漢娜有些難為情的摸著額頭,讓亞歷山大覺得特別有意思。

她就是這樣,因為出生低賤而內心自卑,一直謹遵女僕的本份,生怕逾矩惹得主人不高興,小心翼翼的維持著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


如果粗暴待她,她會逆來順受,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但如果溫柔待她的話,她反而會害羞起來,變得不知所措。


漢娜去休息後,亞歷山大便喚來女僕,準備沐浴更衣。

他的女僕長帶著幾個女僕過來,女僕們對客廳的景象見怪不怪,很快就有人去燒水,而留下的則收拾起地板上的衣物,擦拭掉沙發上殘留的體液。


女僕長名叫蒂芙妮,她戴著眼鏡,黑色頭髮高高盤起,充斥著知性的氣息。來到浴室後,她親自為亞歷山大脫衣,並為他擦洗身體。


「家產都整理好了嗎?」

亞歷山大此時正全身赤裸的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他向後一仰,將腦袋枕在蒂芙尼豐滿的胸部上,抬頭詢問。


「還差一兩處。」

蒂芙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拿起一塊沾了肥皂水的海綿,抬起亞歷山大的一條手臂,一邊擦拭一邊說。


「老爺名下的醫院、孤兒院、農田和房屋都已經清點完畢了,至於入股的公司,還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另外老爺曾以大學教授的名義,透過學校出版書籍,尚不清楚還有多少未結清的版稅。帳目上老爺還有一批價值一千埃幣的儀式材料,不過並不清楚存放在哪裡,我們正在調查。」


「儀式材料?」


「是的。我們調查了港口的檢查紀錄,才查到那批材料。那些貨物後來成了『多餘庫存』,被老爺低價回收,但我們沒有找到存放地,也沒有被使用的紀錄。因為不是正式交易,它也沒有登記在帳簿上。」


「沒有登記在帳簿上?這是騙人的吧。」

這個時代的收支都是寫在紙上的,商人得靠帳本才能很好的計算自己的資產與負債,怎麼可能沒寫。


「我們查看過了,確實沒有。」


「是內外帳嗎?」

亞歷山大聽說過公司的帳本會做成兩份,內帳是給自己看的,而外帳則是應付稅務局的那些傢伙用的。不過他畢竟對會計不太了解,也是最近才接手家中的產業,並不清楚實際上是怎麼操作的。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先不說帳簿的事,這麼一大批材料,不可能憑空消失吧。總要雇傭人手轉移的,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很多事已經弄不清楚了。也許老爺當時雇傭了臨時工,或者用了其他手段......我們會繼續調查。」


「嗯。」

不過如果像蒂芙妮說的那樣,父親用了其他手段,那還真不好查。

比如使用某種神秘力量將物資轉移,或者召喚惡魔來搬運......諸如此類,一個神祕學者想要避人耳目,方法實在太多了。而且時至今日,就算曾留下痕跡,也早沒了。


「總之,能做的工作要做全,父親因為什麼原因買的材料,涉及到誰,盡可能查清楚。但是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了,這是最重要的。如果實在不行,我找幾個棄子來,讓他們去做這件事。」


「是的,少爺。」


「還有,我現在已經不是少爺了,這個稱呼該改改。」

亞歷山大笑了笑。

「不過妳也別叫我老爺,我還不老呢,還是叫主人吧。」


「是,主人。」

蒂芙妮溫順的為他擦完另一條手臂,然後擦拭胸口。


等到她為他擦拭下體時,他又慾火焚身了起來。

這次倒不是為了詛咒,單純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旺盛的性慾。


雖然說,蒂芙尼是看著他長大的,某種程度上還填補了他缺失的母親角色,但她從未以年長者自居,她有著很明確的職責——亞歷山大的貼身女僕。


亞歷山大兩歲的時候,蒂芙尼十三歲,那時她就已經開始照顧他了。蒂芙尼是父親為他準備的人,從小就被作為亞歷山大的貼身女僕來培養,可以說她的人生就是為了亞歷山大而活。

長期以來也是她在照顧亞歷山大,她女僕長的職位也是亞歷山大接任家主之後才安排上的。


雖然蒂芙尼與他的年齡差距有些大,但她卻有著其他女孩沒有的絕佳身材,小蠻腰之上是豐滿的胸脯,包裹在束腰的女僕服中,胸前那緊繃的布料反而比裸體還要更誘人。


她的身體深深的吸引著亞歷山大,每次看到她,亞歷山大都會有種想要把她按在牆上蹂躪一番的衝動。那張戴著眼鏡的精緻面孔,知性而溫柔,她總是這麼冷靜,讓人想要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而她也確實是亞歷山大的第一個女人——在某些情況下,貼身女僕也肩負著這樣的義務。為少主人啟蒙、緩解少年過於旺盛的性慾,諸如此類。


不過自從亞歷山大開始組建自己的團隊,手下的女僕多了起來,他就很少拿蒂芙妮來發洩慾望。


不是喜新厭舊,只是蒂芙尼是他的溫柔鄉、避風港,是跟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家人。

他不想把蒂芙尼當作發洩的工具,那種行為之間應該帶著愛。


「......蒂芙妮,我想要妳了。」

亞歷山大轉身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抱住,感受著她的胸脯傳來的壓迫感。


以往蒂芙尼總是迎合著他,但這次她卻有些為難。

她垂下頭,濡濕的髮束滑過亞歷山大的臉頰,帶著一絲芬芳的氣味。


「對不起,少爺,我今天那個來了......要不,我換種方式服侍你吧。」


蒂芙尼說著便跪在地上,將瀏海撩至耳後。

見她準備低下頭用嘴巴服侍,亞歷山大連忙將她的臉蛋捧起。


「別——我還想親親妳呢,可不想嚐到自己的味道。那就不做了,我們一起洗澡吧。」

他笑著將蒂芙妮抱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柔軟。

「還有,不是少爺,是主人,這習慣得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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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蒂芙妮洗完澡,亞歷山大感到心滿意足。

儘管她直說不能泡澡,中途就逃跑了,不過亞歷山大也只是想要調戲她一下,並沒有興趣泡在血水中。


後來換了個女僕進來服侍他,不過亞歷山大也沒有拿對方來發洩,而是讓自己的慾望慢慢冷卻。


洗完澡後,他換上睡袍,到餐桌前用餐。女僕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晚餐,讓他可以一邊吃一邊看關於父親的調查資料。


他要查父親過往的交易紀錄。不只交易紀錄,還要查所有能查到的資訊。


他對自己的父親了解太少了。很多事情,父親活著時不需要他操心,他便沒有太過在意。如親父親死了,能幫助他的只有他自己,他便迫切的想要了解一切。

這也攸關他自己的生死。


還是為了他自己,要了解這件事,就要說回他身上的詛咒了。


亞歷山大的詛咒源於他十二歲時。當時,有人對他施下惡毒的咒術,試圖以此威脅他的父親帕紹・貝利佛・帕拉賽爾蘇斯男爵。帕紹不僅是流行病學專家,還是一位專業的神秘學者。他自信能為兒子解咒,因此沒有向施咒者妥協。


然而,父親詛咒的複雜性。施加在小亞歷山大身上的詛咒相當難纏,初次解咒失敗之後,他只能強行借助光輝神的力量進行第二次嘗試,但結果適得其反。詛咒雖部分消解,但也只消解了部分,還因為這種暴力的方式導致亞歷山大的星體受損,最終變得神智不清,瘋瘋癲癲。


為了拯救兒子,帕紹舉行了一場大規模儀式。他試圖像修復破碎的瓷器一般,補全亞歷山大的星體。然而,有些碎片無法尋回,帕紹只能嘗試從未來、過去及其他位面抓取碎片來替代。


儀式最終成功了,亞歷山大從癲狂中醒來,雖然身體仍虛弱,但精神恢復正常。然而,這個儀式還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副作用:亞歷山大獲得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那是一名地球上的落魄美術生的記憶。那人年紀輕輕,卻畢業即失業,雖然有機會進入外包公司做場景原畫,但是因為不想要當流水線上的牛馬而放棄了這一機會。之後他在各地打工旅遊,周遊世界,最終卻死於一場意外——在紐約地鐵站踩到嘔吐物而滑倒,後腦著地摔死了。


亞歷山大還是那個他,異界的記憶也只是記憶。


但異界的記憶卻讓他變得早熟,也帶給他遠超這個時代的視野與知識。於是亞歷山大一夕之間成為了天才少年。


然而他的父親在儀式過後,因為消耗過大而陷入長久的虛弱,後來又染上了傳染病,終於在上個月病逝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實際上,父親的死亡疑點重重,亞歷山大認為是詛咒害死了他,可能就是當初想要勒索父親的那個人下的咒。


畢竟父親是流行病學專家,他對待傳染病十分小心,周圍也沒有類似的病例,他不太可能毫無徵兆就染上病症......除非這就不是傳染病。


亞歷山大知道,有一種疫病詛咒可以偽裝成疾病殺人,中詛咒者就會像得了傳染病一樣,經歷好幾天的折磨才會死亡,並且症狀也跟真正的病患差不多。

這種詛咒隱蔽性非常高,能讓人死的毫無異樣,用在虛弱的父親身上再合適不過。


但是,父親同時也是一名神秘學者,他的身體情況自己最清楚,連亞歷山大都能察覺到異常,父親不可能沒想到。


實際上,父親確實有某些反常的安排......亞歷山大在辭退照顧父親的那批僕人時,曾詢問過他們,父親在死亡前的最後一個月幾乎都臥病在床,行動能力受限。但有一名僕人提到,在父親去世前一週,他的貼身男僕曾將他的手稿與日記送到房間,之後這些文件再未現身,僅在壁爐中發現了一堆灰燼。


這些手稿與日記都是父親的私人物品,平時都鎖在父親的書房裡,所以亞歷山大也沒有察覺。


更令人不安的是,父親火化後,他的心臟竟未被焚毀,而是乾燥硬化為一塊如化石般的堅硬石頭。

亞歷山大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他第一時間就將父親的心臟回收,所有協助撿骨的工人當時都被他下了緘默咒言,讓管家與蒂芙尼做了善後。


除此之外,父親的貼身男僕在帕紹死亡當天失蹤了。亞歷山大派人尋找,最終在一週後於化工廠的酸性池中發現其遺體。屍體被發現時,早已經腫脹潰爛得不成人形了。

他們是通過隨身物品,以及附近被重物壓著的一封遺書,才確認了屍體的身份。


遺書倒沒有寫什麼重要的訊息,只是交代了他死後的遺產該如何處理,不過也因此確定了他是死於自殺。

由於屍體已經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亞歷山大還特地找了占卜師來確認,這名男僕確實已死亡,其屍體並非被掉包。


亞歷山大不清楚這背後有什麼陰謀,只感到深深的不安。

背後肯定有什麼事正在發生,但是父親的手稿與日記被毀,貼身男僕離奇死亡,讓他幾乎無法追查父親的秘密。為了拼湊真相,亞歷山大才投入人手去調查父親的過往。


亞歷山大的父親,帕紹・貝利佛・帕拉賽爾蘇斯男爵在表面上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大善人。

他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妻子去世後便不曾再娶,並把那份愛全部投射在孩子身上。與此同時,他也是位慈善家,不僅創辦孤兒院,他旗下的醫院逢年過節還會免費行醫,救治看不起病的窮人。


但父親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在調查之前,雖然亞歷山大也隱隱覺得自己的父親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但也沒多想。


直到這些天亞歷山大結合自己的調查,以及老僕人們的口述,才部分還原了他父親過往的經歷——父親的形象一下子從一個博學、溫和、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成了一個狂人。


帕紹年輕時也是遠近馳名的天才少年,早早的完成了學業,成了一名學術造詣極高的的醫生。

但過早的成名使他的性格便得高傲,私生活混亂,後來還酗酒成性。


帕紹的父親,也就是亞歷山大的祖父,害怕他毀了自己,就將帕紹送到帝國南境一所朋友開設的研究型醫院去研究傳染病。在那裡,帕紹觸到了那些來自原始部落的古老巫術,開始痴迷於神秘學。


在那之後,根據一些傳言,帕紹居住地附近的一些原始部落因為「偶發性神秘現象」在一夜之間全數死亡。數年之間,累計死者甚至達到數百人。


除此之外,當地還存在著黑紙白字的紀錄,表明帕紹在年輕時還因為各種原因而犯下諸如盜竊屍體、私闖民宅、偷竊、走私、持有違禁物品等罪名,聽著就不像是正經人會幹的事——這大多數都是為了學習神秘學知識而犯下的。


神秘學在帝國是禁忌,不能印刷出版。

想要學習這些知識,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搶奪他人的手稿,盜竊禁書的持有者。

至於拜師學藝什麼的也不是不行,但在帝國,傳授禁忌知識就是死刑,誰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何況師傅也會擔心徒弟背叛。比起拜師,加入一些非法結社反而是更好的辦法。


而在學習神秘知識的過程中,因為手法不成熟,造成一些危害也是常有的事,學習禁術沒弄死過幾個人都沒臉說自己掌握了這些技巧。


不過南方本就是未開化之地,一個家境富裕的貴族之子,即便犯下更嚴重的罪刑,只要沒招惹不該惹的人,也不是不能擺平。所以帕紹在回來帝都之後,名聲並未受到影響,甚至知道這些事的人都沒幾個,基本上除了父親的貼身男僕之外,沒有人知道。


帕紹在南境待了差不多二十年,直到亞歷山大的祖父病危才回來。那時帕紹已經四十歲,回來時還帶著一個小嬌妻,也就是亞歷山大的母親。


亞歷山大的母親並非貴族也非富商,出身不清不楚,在貴族眼裡並非良配。不過他們家家境富裕,對聯姻的需求並不急迫,那時亞歷山大的祖父已經快死了,帕紹也老大不小,能早點結婚安定下來也是件好事,所以兩人的婚姻並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在那之後的事就很清楚了,祖父去世,父親繼承了爵位,之後亞歷山大出生。


至於後期父親拿奴隸與死刑犯做活體實驗的事,反倒沒什麼好說的,這事亞歷山大也知道。


這種事在帝國本來就是合法的,奴隸的前身幾乎都是犯罪,在帝國沒有人權可言,而死刑犯當然也是國家提供的,父親總不可能去劫獄。


不過這些人到底夠不夠,父親還有沒有拿這些人做實驗,這就不得而知了——多半是有,畢竟學習禁忌知識就像學醫,總要實踐累積經驗。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

在這個沒人權的時代,還有比這糟糕得多的事,非常非常多。


「欺男霸女」僅僅只是四個字而已,但如果詳細調查具體細節,就會看到各種毀人三觀的事跡。而這在帝國社會卻是常態——尤其是偏遠地區,據說兩百年前就被禁止的「初夜稅」,至今還在一些地方執行著。


所以如果父親真的被揭發,帝國會給他定下的罪名其實是「未經許可掌握禁術」,而不是謀殺……每天都有貧病交加的人死於街頭,根本沒人在乎。


相較之下,父親無論是開孤兒院,還是免費行醫,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無法理解的。

雖然父親多少有點動機不純……但他居然在乎貧民的死活,還克制的只用那些本就要死的貧民練習禁術,他真是太善良了!


說實話,如果換成是亞歷山大,估計不會做的比他好。雖然他不會拿無辜的人練習禁術,但他也不會像父親那樣革新醫學,一心救人。


亞歷山大也救人,但都是充滿了功利性,他很在乎回報,所以更像是一種投資。

社會上那些讓人看不下去的事……視線以內的苦難順手幫幫得了,其他反正自己看不到,就當作沒發生。


什麼種族大義都是虛的,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即便世界沒有亞歷山大,人類也不會滅絕。


他沒有那麼高尚,不想要當那個改變世界的人,也不想要挑戰這個世界的權威與常識,他就想舒舒服服的過完一生。

反正他地位、名聲和財富一個不缺,何必費盡心思去操心別人的事呢?


帝國有人貧病至死,那是皇帝的過失,跟他這個連領地都沒有的小男爵有什麼關係?


如今,父親都已經死了,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事,就算現在曝光,至少帝國官方是不至於來找麻煩的。


亞歷山大唯一擔心的,就是父親曾經的仇家找上門。畢竟他幹過太多亂七八糟的事。


他身上殘留的詛咒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

要是不搞清楚情況,提前做點預防,死了也要做個糊塗鬼。


至於該如何自保,他總結了一下,其實也就兩點。


一、他要變強,各種方面的變強。


二、在變強之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躲家裡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家裡能保護自己的人還是太少了,會格鬥或者劍術的人在家中不少,但精通神祕學的基本沒有。尤其是父親去世後,家裡掌握咒術的人屈指可數。


老管家對神秘學有一定了解,他在祖父還是家主時就在家裡服務了——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為帕拉賽爾蘇斯家服務。家裡這麼多神祕學書籍,他但凡只要看過幾本,就算是掌握禁忌知識的人了,不過到底掌握了何種程度的知識,亞歷山大也不清楚。


除去管家,剩下的人中比較厲害的就只有自己這個半吊子了。


男爵府邸又不會跑,人家隨時都能找上門,這個家肯定是待不了的。

跑到其他地方更不現實,那不是方便別人動手嘛。如果想要尋求保護,那只能挑帝都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宮外就只有兩處可選。


一個是法理大學魔法學院,另一個則是號稱銅牆鐵壁的巴士底監獄。


那他肯定是選擇去大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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