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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屏幕里的爱丽丝时，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边上的三月也不知是抱着怎样的想法，那样咬着字说话，像是遇了鬼一样。

说真的，这东西是什么啊？

荒诞不经！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三月以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爱丽丝，也太好笑了！」

什么小白船，什么小破舞，这编排怎么回事！我能感受到地上的震动，能察觉到外面人们的欢呼，但我真的吃不消这种东西欸？这玩意是要怎样啦！

我捂着肚子，几乎要在地上打起滚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啊！」三月叫了起来，旋即被我的模样带跑，斥责声顿时漏了气，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审美啊，他们的审美怎么回事！哈哈哈哈！这种东西居然给全天护的人看到了？哈！不要给人笑话到死啊？爱丽丝也太可怜了！」

不过，这样的东西倒还能理解，多少能感受到制作者的意图。

明天应该就能见分晓。

我过了好一会才止住笑，通信装置里传来站长的话语。

「铭！哈哈哈！你严肃一点！兰Sir现在要去外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你跟三月先休息吧。」

「好的，让兰Sir当心一点，早些回来，今天大家最好都住在这吧。」

「我正有此意。你们两位别玩过头，睡得太晚可不好。」

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先把要面对的正经事抛开吧，聊那东西也不过徒增烦恼。

我将椅子转了个角度，把椅背朝向三月，我面对着椅背坐下，轻松地对三月说：

「三月！你能分辨人的影子吗？」

「怎么想到问这个啊？铭，你没事吧？」

「我睡不着了！都怪爱丽丝，聊明天的事也实在没意思。」

三月无奈地看着我，长出一口气，微笑着说：

「怪人一个！这样还能交到女朋友，你的女友也是个怪人。」

她总算放松下来了。

「呼~」我深呼吸，「所以啊，三月，你能分辨人的影子吗？」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三月笑眯眯地反问我。

「我能看到与图书馆首领交易后的人们，脚下影子的变化。我想问问影子相关的事。你当时不是跟我说，影子代表很多东西吗？」我对三月说。

「说那种事，就枯燥得很，我不喜欢，哪天我给你份笔记，自己去看吧，」三月说，「至少我能看到那群人脚下的影子是变稀薄了不少。拥有天赋的家伙多少能发觉一些，发动能力的迹象还是能观察到的。」

看来我的天赋不一般啊。假如在这种环境里告诉三月，恐怕我会以类似「天使」的身份被结社重点关照吧。

并不是说我对结社有意见，只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被他们知道鬼晓得会发生什么，不论好事坏事，我都不想沾边。

我灵光一闪，又想到一个问题。

「天使有称号吗？」

「称号？」

「是啊，你如果算是个天使，应该要称你为『共鸣的天使』了。」我说。

「别这样称呼！尬死了！」三月叫出来，脸微微发红。

「花水该叫什么？水天使吗？好像不太符合欸。」我开始想无所谓的事了。

「叫她『操水的天使』吧，」三月小声说，「谁叫她给你打成那样子。」

「你还真幽默哦，」我对她说，「算了，说不定结社有官方的称号呢。」

「并没有，都是以编号计入的，你这么一提，叫站长听见，可能人家就把这主意报上去了。」

「那我就是创始人。」我骄傲了。

「唉，」三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晚啦，我要上去睡了。」

「你别爬错铺子了。」我对她说。

三月攀上梯子，回头对我说了一句：

「我进哪个床铺都没错吧？你回你刚才躺的地方去。」

说罢，她立刻扭头，一声不响地往上爬。

好在她是个讲规矩的人。

早上，三月先我一步起床，在卫生间洗漱。

稍晚起床的我走进卫生间，拿着结社提供的牙刷，牙杯，小毛巾和肥皂之类，在那三两下搞定。

三月在卫生间门口等候了我一会，我与她共同走进尚书房。

尚书房还没开门，站长坐在店铺里头，对空气皱眉，他一晚上好似老了十岁。

我向站长打了声招呼，站长把头别过来，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早啊，两位昨晚睡得好吗？」

「很安稳，」三月找了个位置坐下，「兰姐呢？」

「她去买早点了，昨天她明明是最后一个回店里的，真辛苦她了。」站长说完，又开始看着空气发呆。

站长难得话少，我觉得不太对劲，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喊了句：「干吗啊！」

「我以为你脑子被广播烧坏了。」

「别给我贫！正事！有正事儿！」站长瘫在沙发里头，说，「你们昨天看完爱丽丝就睡了，是吧？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模样？」

我和三月面面相觑。

「现在外头所有小女孩都扎着双马尾，一群上班族在那喊着『爱丽丝！爱丽丝！』太可怕了！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站长碎碎念着，「完犊子了，超大规模事件，完犊子了……」

「是黑客攻击吧？偶尔会有这样疯狂的公关战术呢。」三月说。

「完全查不到黑客攻击的迹象。」站长痛苦地说。

他接着在那念：「前脚脑电广播发生异常，后脚就有个叫『爱丽丝』的小孩上电视了，还闹得全城都知道！要是那个爱丽丝稍微扯出来一点东西，结社就彻底完球了！我也要彻底完球了！」站长慌乱之下，对着门口的大叔说：「老白，要是政府的人过来消灭证据，你就砍死我好了！」

「遵命……」被站长称作「老白」的大叔捂着嘴，忍着笑意说，我看见那大叔身子不断地颤抖，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原样。

「让一个被认定死亡的小女孩在荧幕上复活，以此来要挟结社，哈哈！」我也坐下了，站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铭，你站在哪边的？」

「我肯定是你这边的啊。」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糟了，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欠打。

「那你别光在那里乐呵，也帮忙想想办法。」

站长从他脚边拿起一个小公文包，把资料倒了出来，大致摆好后，问三月：「那篇《不眠抄》你还记得多少？能默出来不？」

「记得一些，默是肯定默不出的，我只被允许看一眼，没办法细读。」

「你笔记上是不是还把你记得的内容记下来了？」站长问。

「怎么可能！要是被发现了我就完了。」

「总之你现在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出事了我担责，今天尚书房不开业，文现在在天气大，兰Sir一会就回来，我们先在这里讨论起来。」

小小的茶几上，铺满了资料，三月将写好的笔记放在上面。站长还拿出一台MP4放在一旁。

三个人围坐在这昏暗的小空间里。

讨论开始了。

「首先是有关爱丽丝的事情。《不眠抄》的内容指出，爱丽丝是作者给42号实验体起的名字是吧？」站长问三月。

三月回答：「没错，可以认定是这样。另外，作者对于42号实验体投入了一定的情感。」

情感是很模糊的说法，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在《不眠抄》中，作者表示为了让实验成功，做出了相当出格的提议。将电换装置的输出端口接入了互联网，在二进制转换器的帮助下，那种事当然是有可能成功的。实验的结果是，天护市的互联网在几秒内崩溃了。」

「所以他们的判断是，实验只成功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失败了。服务器数据经过整理后，并没有发现爱丽丝的影子。」站长说。

「是的。另外，我见过告发者，用能力窥探后发现他的确对那实验体，或者说对所有的受试孩童都抱有执念。」

「对实验对象抱有同情心吗……」站长坐在那儿，思考起来，「所以才会告发。」

「他当时还处于不眠状态。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对电换实验，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为什么要用孩童进行实验？」我说。

「因为电换的目的变了，」站长低下头，说，「实验的目的从保留智库，变成创造新的生命形式。创造的过程是痛苦的。正常人的思维无法被录入，所以就用孩童那不完整的思想，简直是恶魔的行径。」

「另外，42号实验体的受教育过程也相当不人道，」三月补充，「她只受了数学方面的教育，结合《英仙座行动》的报告，实验是以脑电广播的形式进行教育，目的是防止她接触到语言。」

「接触语言？」

「语言会导致受试体产生『不必要』的思考，」三月继续解释，「有相当一部分受试孩童，在电换实验之前因此自杀了。」

啊。

「别说了，三月，你再说铭就要冲出去杀人了。」站长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说。

「我很冷静。目前的问题是爱丽丝。」我尽量镇定下来。

三月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的，和你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抱同样的想法，那种不人道的事，谁听了都会愤怒的。」

「没错，」站长说，「我们先继续！」

「然后是有关脑电广播攻击这件事。直到昨夜，我们还在讨论，」站长接着说，「总部的人认为，事件的目的是，实验人员对结社的抗议。之后应该就会有人来谈条件吧。」

「结果爱丽丝出现了。」我说。

「我对《不眠抄》的内容也只是大致听说，爱丽丝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站长对着三月写的笔记，快速阅读了一遍，说，「如果总部的推论没有错，下一步就是要挟。」

「三月，你怎么看，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

「太荒唐了，」三月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别扭的方式？犯人的心理状态根本不正常。」

我听后，说：「我也这么想，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也十分不自然，如果要以那种形式进行要挟，应该挑在周末的白天进行，而不是在工作日的深夜整这一出。观众的反应也是，怎么想都不对劲。」

站长思考了一会，说：「你们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情报才能处理，站长，你知道《不眠抄》的作者在哪里吗？」

「你怀疑他？」

「直觉而已。」

「那恐怕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他受北港支部保护。现在他们应该在审问他吧。」

「保护具体是到什么程度，寸步不离吗？」我问。

「基本出行还是能满足的，实验被停止后，对他的监视有所减弱。嗯……」站长挠了挠头，「还是不能让你去。」

「好吧！那关于脑电广播攻击的目的，之后再说吧。」

「拜托你们了。下一个话题。」

「爱丽丝，爱丽丝呀爱丽丝，」我念叨着她的名字，「爱丽丝，爱丽丝……」

「你别犯病啊，」站长轻轻踢了踢我的脚，「不过，现在似乎街上的人都在犯病。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做出那样的视频，还在全城反复播放？」

「现在街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三月问，「我们从昨晚来到文丁支部后，就没出过门。」

「无敌的个人mv，华丽出道的新生代美少女爱丽丝！」站长把一张写着这么些话的海报扔到桌上。

「你们怎么想？」

「站长，」我说，「我觉得这东西很土。」

「是有点土。」三月说。

「怎么会土！很可爱好吗！」站长说，「话说回来，连我也抵御不了那女孩的可爱啊。」

「站长！？」我看着站长，他似乎没什么变化。

「嗯，多少有点怪欸，我会动不动就想着她的事，街上有人会喊她的名字，她要是再多发点视频，或者做什么活动的话，我会二话不说冲过去吧。」

站长的语调倒是完全看不出狂热粉丝的样子。

「所以我把她的视频录进mp4里了。」

站长拿出MP4，操弄了几下按键，开始播放爱丽丝的那段mv。

还是小白船，还是那舞蹈，还是那花瓣。

我总算能无视那些东西，盯着爱丽丝脚下看。

爱丽丝没有影子。

怎么回事？

「相信自己的能力」

三月的话语从我的脑海中冒出来。

我的能力告诉了我什么？

「爱丽丝，活了。」

三月昨晚看到mp4的第一反应，是这句话。

作为早已知晓爱丽丝命运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活了。

对啊！活了！

我看向身边的三月，她也注意到了影像中影子的异常。

「你们怎么想？」站长又重复了一遍。

「站长，」我说，「我觉得这东西很恐怖。」

「是有点恐怖。」三月说。

「你们两个干什么啊！」站长喊出声来，给门口的老白逗乐了。

「我现在要问站长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非常，非常重要，事关重大，三月，你盯好他的视觉。」

「了解。」三月脚下放射出星光。

「在站长你的眼中，」我指着那台mp4，「爱丽丝是什么模样的？」

此时有人敲了敲尚书房的门，是兰Sir。

「吃早饭了。」

「兰姐早啊！」三月说，她脚下的星光并没有停止，「你看到爱丽丝了吗？」

「爱丽丝？哦，那个可爱的孩子啊，当然了，现在满大街都是。」

三月和我对了对眼色。

「铭的推测没错，我们吃完就走。」

「喂，铭推测了什么？」站长问我们，「你们知道什么了？」

三月嗲声嗲气地说：「我们要出一趟门，去天气大找文老师，我想去看看她，我们要尽快去，要不课赶不上啦，请你保持联系，兰姐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拜托，站长，你一定要听懂话里的意思啊。

吃过早饭，我们走出尚书房。

今日天气为阴，微风徐徐。街上的闲人们，聚在一起，缓慢地前行着，时不时就能听到「爱丽丝」这三个字。文丁街的所有电器店里都播放着爱丽丝的视频，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所有人像是染上了什么疾病，对着那双马尾的小女孩傻笑。

小女孩，大姑娘统统都扎着双马尾，阿姨妈妈们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三月稍稍看了一眼他们的视觉，便不再去管了。

我和她爬上了车。

「不论如何，人的审美是不可能统一的，」我对三月说，「你听过巴别塔的故事吗？」

「有人想建造通往天空的塔，上帝让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于是不得不停工，」三月看着被云裹住的天空，说，「你是想说，上帝让人类的审美也变得不同了吗？」

「并非如此，」我说，「我是无神论者。那故事对我来说，就只是个寓言罢了。」

将车钥匙插上，点火。

「只要是多人参与的东西，就会出现不同的声音，假如所有人都发出同一种回应，那东西就是假的。」

兰Sir开着车，在城市道路上飞驰。

「起先，我认为人们对爱丽丝的狂热，是因为那铺天盖地的宣传。」

三月为我戴上了作战用的耳麦，连接上通讯装置，开始和文丁支部交流。

「请继续说，我这里的信号很好。」 耳麦那里传来了站长的声音。

「站长，能否切断通话录制和监控？最好暂时屏蔽一下外部联系，我信得过你和兰Sir，所以可以告诉你们。但我信不过结社。」

「在你说第一句话时就切断了，请你说明。」站长立刻回答。

「三月，站长他刚才那句话是真的吗？」

三月发动能力，窥探着前排的兰Sir。

「是真的。」

「兰Sir，往北港开，去山月公路，我们要去研究所。」

兰Sir听到我的指挥，说了声「是！」，向绕城高速开去。

「那我开始讲了。现在在文丁街，三玉街，公民广场这些地方的电器店，有电子展板的地方，还有装了大屏幕的办公楼，都在播放着这段视频，宣传力度到这种程度，再加上朗朗上口的《小白船》，我想，那东西成为梗是迟早的事。

而且过了一整夜都没有后续消息，即便是相信他们判断的站长，也还能回到自己的分部工作，说明结社没有受到明面上的要挟，抑或是结社容许了该事件，总之，『要挟』的说法已经站不住脚了。

说到底，还是三月那句话提醒了我。

犯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挟任何人。只是要让实验体以那种形式复活罢了。」

「复活？」

「为了确保能以模因的形式，让爱丽丝这一存在得以实现。犯人行为的目的，总算是能有一个解释了。下一步应该就是让其他的实验体以类似的形式重返人间吧。《不眠抄》的行文，告发人的想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啊……

这一次，是因为脑电广播的运作，引发的爱丽丝狂热（Alice Mania）。

是昨日脑电波攻击的后续。」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分辨人与天使的影子。」

终于说出来了。

「什么？」

「第一次脑波攻击时，我看到的爱丽丝有天使的影子。现在看来，她是真正地成为了电子生命，通过我的手机和学校的监控，就能够掌握我的反应，从而与我对话。

虚假的爱丽丝并没有影子，你们所有人眼中的爱丽丝都不一样，只是以你们期望的形式出现在你们的眼中罢了。」

「那万一你期望的爱丽丝是天使呢？」

「我期望的爱丽丝？三月，你觉得呢？」

三月想了想，忍不住笑出来：「哈哈！你不是说那部mv没审美吗？」

「是吧。」

「半吊子的攻击，看来对擅长操纵脑电波的人无效，」三月说，「所以我也没受到影响。」

「因此，42号实验体，也就是爱丽丝，并没有死，电换实验的确是成功了，」我叹了口气，内心百味杂陈。

「这样啊，但昨天不是有队伍去排除了吗？」

「兰Sir对451小队的评价是什么？」

兰Sir此时说了一句：「比不上铭，原来如此。因为那队伍并没有天使，我才这么判断的。」

「恐怕现场的所有人已经受到脑电广播的影响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假如当时在场的人中，有天使的话，以现在的情况，就可以确信是内部人员动乱，我们提前一步去也不会有错。」

「这样啊，那我考考你，为什么不叫增援？」站长说。

明知故问的家伙。

「你想被人发现我们的意图吗？」我问他。

「即便犯人没发现，要是被结社总部的人知道有人要去研究所，我们的行动会受限制的。」兰Sir说。

我对站长说：「从行动报告可以知道，脑电广播是结社在这场实验里最想保存的东西。加之上一次的攻击处理结果是一场空，你们都在怀疑有内鬼。现在，你觉得在他们眼里，我们去研究所是打算做什么？做什么都可疑！」

「正解。」

公路上的时间过得很快，象征我们进入北港的「北港界」牌子一闪而过，被我们抛在脑后。

在片刻的沉默后，我问站长：

「站长，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我觉得至少不会摧毁脑电广播，」站长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你做不出来。」

「太聪明啦，站长。」我说。

破坏脑电广播，真正的爱丽丝会怎么样？

「即便那爱丽丝是假货，你也不会冒险，我知道的，」站长平静地说，「按照你的说法，那电子生命拥有骇入研究所的能力，假如我找到了她的话……」

「你是关键。现在的研究所肯定已经切断了外部的接入渠道，在单方面地向这座城市散布垃圾。我们要把真正的爱丽丝放进去。」

「放心交给我吧，」站长拍胸脯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

「对了，站长，你听我老爹说过『三规则』吗？」

「不逾矩，不放弃，不死撑？」

他的概括还挺合适的。

「差不多，原话你知道吧？」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一回。」

「你可以跟爱丽丝讲『三规则』试试。」

「明白了。」

在山月公路上开了一会，拐入一条支路，又行驶片刻，进入了一段无名的小路。

这条小路周边是高大的树林，我们警戒地看着四周，没有发现警备。

接着往前开，一座洋馆出现在眼前。

「国立超自然工房，三进制研究所。」

门牌上如此写着。

周边没有守卫，世界一片寂静。

兰Sir停下车，启动车载的电脑和分析仪，并将武器分发给我们。

三月获得一支手枪，一把小刀和一根警棍，而我则拿到一支手枪和一根长铁棒。

「里面装着非致命弹药，备用的弹匣里是空尖弹，」兰Sir说，「三月你最好别遇上要用这东西的情况，我会确保撤退路线，祝你们好运。」

我们向洋馆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