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茂密的森林中……
「給我滾出來!First!你這膽小鬼給我滾出來!」
一名看似十四、五歲,身穿著緊貼著身體,能抵擋大多數真體子彈防護服的少年正在大聲吶喊。
而在少年的正上方,則有一名約十歲前後,穿著同樣衣著的少女困擾地看著這情景。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正確年齡,但她認為既然個子比自己高,那年齡也應該也比自己年長,所以正為對方為甚麼連自己都明白的道理而對方卻不懂而感到困惑。
(為甚麼會覺得有人會因為被叫『滾出來』就會出去跟他正面戰鬥?)
接受組織教育的少女,一直被教導她的工作是暗殺,在會需要正面戰鬥的時間點上,任務就已經算失敗了。
(不,正因他連這都無法理解,所以才需要『清理』吧?)
組織只需要聽話的道具。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少女身上。
她不覺得自己是特別,那怕她對所有人隱瞞著有著『前世記憶』這個小秘密。
但雖說是『前世記憶』,但很多都是些模糊不清的東西。
既不知道記憶主人的名字,就連記憶中的性別都不知道。
對少女而言,那只是給予了她很多管理員沒有教導,與執行任務無關的知識。
畢竟就連『前世記憶』這個詞語,也是那份記憶告訴她的。
那是明顯是別人的記憶,但卻又有著令人懷念的感覺。
但是,她不打算告訴別人這件事,因為她知道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那只會被上層的人懷疑,最壊的情況甚至可能會被處分掉。
就像下面的少年一樣。
而且真的要說,那份記憶對少女來說也是完全沒有甚麼價值。
那個世界的技術比現在身處的世界擁有的技術要落後相當多,宇航技術只能到達居住星球的衛星,也沒有魔法相關的技術,還只能依靠低效的地下礦物作為燃料,相當地不便……
但是,那裡很和平……雖然那個世界似乎也有著戰爭,但是那記憶的主人卻過著不需要殺人就能活下去的人生……
(那是我沒法觸及的世界……)
在組織中,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即使未來能成為『持名』甚至組織的幹部,等著少女的,將會依然是組織委派的工作……
仍舊是一成不變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生活……
(那個虛幻的和平生活……)
「First!給我滾出來!」
少年再次響起,讓少女搖頭把佔據自己的多餘思緒驅趕。
稍稍自覺沒有說別人的資格的少女吸了口氣,然後輕輕地呼出把身體放鬆。
讓身體慢慢地後仰,把身體交給重力以進行自由體落,朝在身處正下方的少年俯衝。
兩秒的時間,倒著掉下的少女便跟少年的視線對上,趁著對方還反應不過來前,少女用大腿緊夾著對方的頭,同時利用下墮的慣性和自己柔軟的身體,以後翻的要領把對方摔出去。
根據以往的經驗,在感覺自己轉了半圏後,少女便放鬆雙腳對對方的拘束,讓少年頭部直接撞到堅硬的地面上。清脆而沈重的骨頭破裂聲也伴隨著四濺血花隨即嚮起。
在著地的下一刻,少女立即順勢騎在倒下的男孩臉上並把慣用的單份子小刀從大腿的刀套中抽出,插進他心臟的位置並往外一拉讓傷口擴大,大量的血液也隨即噴出濺到少女身上。
看到對方沒有因痛疼而掙扎,少女判斷對方在摔到地上後就已經死亡,隨即抽出插進對方身上的小刀,把沾在刀身的血揮灑到地上,然後再次把小刀放回刀套中。
『模擬戰結束,41796號確認死亡,勝出者458號』
隨著宣告少女勝利的廣播聲響起,周圍的景色也隨之改變。原本被綠色主配的森林變成了以白色為基調的機械化空間,原本是樹木的東西,也變成了帶有藍色紋路的白色金屬柱。
唯一不變的是站著的少女和倒在地上的屍體。
看著金屬柱把偽裝成枝節的分枝收納然後回歸地下,少女發現自己對剛才的全息影象有著不捨的感情。
平常總是在城市中和船艦中執行任務,即使訓練也是以這類型任務為前題,用這雙眼看過的森林只有在遠處看過。
雖然是全息影象,但也令人感到心情舒暢,就像供餐後的點心一樣。
(真正的森林也是會令人如此的嗎?)
『怎麼了,458號?』
平常少女在訓練和模擬戰結束後都會立即離開,管理員的提問令少女意識到自己停留太久這異常引起了管理員的注意。
「那個,以後的訓練能不能加入剛才的全息影象?」
『你很少提出這種要求呢。怎麼了?喜歡這種場景嗎?』
即使有著作為『First』所擁有的權利,但少女為了不過導引起管理員們的注意,也只去忠實地完成任務和訓練,盡可能不提出任何要求。
「不壞,跑起來比起其他模擬環境舒暢。」小心地選擇了一下用詞,既不說謊也盡可能不讓對方懷疑。雖然少女經常被說缺乏臉部表情,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奇怪的習慣會讓人發現自己說謊--根據少女的經驗,有些目標就有在說慌是視線移動,或是某些小動作……她不想因為這種小事露出馬腳。
『嗯,我會向上層建議的。』
「麻煩你了。」聽到管理員的話,少女便對攝像鏡頭點了點頭,前往訓練室旁的淋浴間,準備沖洗沾在身上的血跡。
不過才剛踏出往訓練室,進入淋浴區前,有一名少年擋在她身前。
「喲〜恭喜你又贏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只是『清理』而己。」
雖說是模擬戰,但本來的真正目的就是把不聽話的訓練生讓少女處理而已。
如果有打倒『First』的實力,那種程度的問題也能開隻眼閉隻眼--根本上就是這個意思。
這是有著一定權利的『First』的義務。
所謂的『First』就是這組織下層工作員的最強者。
除了要執行較其他人更高難度的任務外,也要以模擬戰名義幫忙處理問題人員--這就是『First』的義務。
相對地,『First』能有個人的房間,也能睡較其他人舒適的床,每天除了供餐外還能多配甜點和零食,還有就是能對訓練內容提出一定程度的要求--這就是『First』的權利。
不過,『First』真正的權利其實是,包括『清理』在內,只要能保持著『First』的地位連勝十五場模擬戰,就能成為擁有『名字』,作為獨當一面的工作員離開這個設施。
當然,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點沒有變。
「喂喂,你還是一樣沒有表情,明明還差兩場而己。」
是的,少女作為『First』己經連勝了十三場,只差兩場就能十五連勝。
當然,不是每一次也是進行像這次一樣的『清理』,任何人也有權利挑戰『First』,只要贏了就能取而代之成為『First』。少女當初就是行使這權利而成為『First』的。
不過,連勝到第十場後就再沒有人挑戰少女,她最近的三場『模擬戰』都是在『清理』。
雖然忘了對方的編號,但少女記得他也是十名內的。
「確是還差兩場,所以你是來幫我追加到十四連勝嗎?」並不是挑釁,少女只是單純的提問而已。
「你這傢伙……雖然很想揍你,但我知道我贏不了你,現在還不如先守在第二,等你上去了由我自動補上去還比較有利。」
聽到對方的話,少女也同意這種想法比較有效率。
(話說他是第二嗎?)
在知道對方不是來挑戰自己,少女就對對方失去興趣,所以便繞過了少年前往淋浴間。
「喂!我還沒有說完啊!你去那?」
「去淋浴間,把血跡沖洗掉,你要來嗎?」
「誰,誰要看你這個都胸都沒有的傢伙!」少女無法理解青澀的少年為甚麼紅著臉跑走了……雖然是這種組織,但為了方便進行任務,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會教,應該說在暗殺而言,以性方面降低對方戒心以接近目標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所以某種意義上,少女能不耍手段直接接近目標才比較異常……雖然多數人也覺得少女的外表就已經是最令人無法提高戒心的手段。
目送對方走後,少女便把身上的裝備解開,然後走進單間,先用水沖走沾在緊身保護服上的血跡。在確認保護服上己經沒有血跡留下後,便輕點貼在頸項下的水晶,把保護服收納起來。
一邊用水沖洗著,一邊用單間中的鏡子確認自己那銀色的短髮上有沒有血跡殘留,然後視線不禁往下移。
(……沒有胸嗎?)
想起了少年剛才臨走前的話語,令少女不禁檢查起自己的胸部……
(為甚麼明明有卻會說沒有,是因為不顯眼嗎?確實某些女性管理員胸部都比較大,但男性的也是偏小,這有甚麼意義嗎?但記得在那莫名奇妙的記憶中,像這種好像是被稱為幼兒體型的,應該是很受歡迎的樣子……)
少女歪著頭對此完全沒法理解……
少女,贫乳控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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