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angle mort

  興宮市警署的玻璃自動門緩緩打開,玥與圭一從裡面走出,身後還跟著一位頂著啤酒肚的中年警察。


  「好的,我們已經開始追蹤失主,謝謝你們把東西送來警局。」


  中年警察說著同時點了一根紙煙,看起來是順便出來解煙癮。


  「最近綿流季快到了,回去路上要小心啊。」


  「喔?綿流季發生什麼了嗎?」


  玥拿著在局子裡拿的傳單,當作扇子把飄來的煙味扇走,對中年警察奇怪的道別話語提出疑問。


  「哼哼,御社神作祟,我還以為雛見澤居民都知道呢!看來兩位是新住進雛見澤的朋友呢!」


  警察吐出一口煙圈,看了眼玥跟圭一,似乎想從兩人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而玥把煙圈扇走的同時看向圭一,而對方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呵呵呵!看來兩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總之有人會特別挑這段時間作案。請回去的路上要小心,有問題的話就打名片上的電話吧!」


  中年警察說著就把煙熄掉,從口袋掏出兩張名片,上面寫著——「刑偵部 大石藏人」。


  跟大石警官道別後,玥跟圭一重新回到街上,但剛才的對話讓一股不安盤繞在兩人周遭。


  「嗯……圭一你對大石剛剛說的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應該只是湊巧而已,不過我相信今年不會在發生。」


  「喔?怎麼說呢?」


  「呃……因為我很喜歡雛見澤,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圭一有些害羞的回答,畢竟這種答案有些過於情緒化。


  玥不難猜到圭一的想法,快步往前走了一小段,轉身對圭一說道。


  「意外的是一百分的答案呢!」


  這時玥的肚子發出最後的悲鳴,打斷兩人談話,乾瞪眼幾秒,圭一就笑著解圍說道。


  「走吧!現在還不晚吃飯!」


  然而繞繞走走之後,又回到ange mort門口。


  「又回到這裡了,難不成你一開始的目的地就是這家店?」


  「是啊,要是剛剛沒發生那件事,現在早就在裡面……嘿嘿。」


  「嗚哇!圭一露出很下流的表情呢!」


  把門推開的瞬間,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裡面與一般的家庭餐廳沒什麼兩樣,而裡面的女服務生一來,玥就知道這間店的特色在哪裡。


  「歡迎光臨!」


  眼前的女僕穿著類似兔女郎配上迷你裙風格,上半身兔女郎服裝配合分離袖子,讓呼之欲出的胸部與白皙的肩膀形成另類的絕對領域,全身曲線完美服貼,而下半身制服裙子的前面特地開口,配合過膝襪讓「絕對空域」若隱若現。


  不的不說,這裡對未成年甚至對成年人都有點刺激過頭。


  「咪嗚……你沒跟我說是這種店啊……」


  玥好歹也是男性,撇過頭有些害羞的說道,畢竟眼睛完全不知道要落在哪裡。


  「嘿嘿嘿!沒想到玥意外的純情啊!先說好,這可不是什麼色情的服裝,這是集結所有萌點的精華,貫徹黃金比例,是與「維特魯威人」同樣完美的存在,所以放心吧!大膽的直視吧!」


  圭一張開雙臂像是在詠唱聖經一般,然而下秒腳踝突然被東西踢到,全身失去平衡,整個人摔在地。


  「咳……兩個人,謝謝!」


  玥不自在的咳了聲,盡量維持平常心,盯著服務生的臉說道。


  「好的,兩位請往這邊!」


  被服務生引入座位後,圭一兩個鼻孔插著衛生紙說道。


  「剛剛我到底是怎麼摔倒的啊?」


  「是魔法喔。」


  玥隨口給了一個理由,見圭一也沒什麼大礙,就低頭繼續看菜單。


  菜單內容與一般家庭餐廳無異,有義大利麵、簡餐或蛋包飯……等,令人較意外的是甜點跟飲料的類別極多,與其說這裡是家庭餐廳不如說是咖啡廳之類的地方。


   兩人簡單點了本日套餐後,玥喝著店裡提供的水,冷眼看著圭一說道。


  「沒想到圭一是這種人,要是被蕾娜他們知道你常常造訪這種店,一定會非常傷心的。」


  「哼哼!這可是非常正規的餐廳喔,甚至在全日本都有一定的名氣,是玥你的思想太過邪惡!今天一定要把你的知識給矯正過來。」


  圭一用鼻子把吐氣,把止血的衛生紙射出來,用十分自信的語氣說出很有道理又好像沒道理的話。


  「我竟然沒辦法反駁,我一定是變傻了。」


  玥扶著自己的額頭,能感覺到心中對圭一的評價開始慢慢下滑。


  「不……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誒?這不是小圭嗎!」


  這時一名女服務生端著餐盤走到桌子旁邊,有些戰戰兢兢的送上餐點,但看到圭一立刻改變口氣。


  這聲音十分耳熟,讓玥下意識轉過頭,而眼前的人讓他震驚到腦子差點短路。


  「……魅音?」


  沒錯,眼前的人跟園崎魅音一模一樣,唯一不同是平常綁的馬尾放了下來,給人一種文靜少女的感覺。


  聽到玥的聲音,這名「魅音」服務生轉頭跟玥對上眼,兩人互相凝視球面瞳孔印出對方的樣子。


  半秒,玥就率先開口說道。


  「抱歉……認錯人了。」


  這句話反倒引起對方驚訝反問道。


  「誒?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老姐的。」


  玥稍稍歪頭,眼球靈活的轉了一圈,組織好語言後說道。


  「嗯……硬要說的話是直覺,不過從沒有理會我這部分,還有語氣跟微表情都可以稍微分辨。」


  「「這、這樣真的有辦法分辨嗎?」」


  圭一跟「魅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玥,異口同聲的問道。


  「可以喔,而且照你剛剛說「老姐」來看,你因該是魅音的雙胞胎妹妹。」


  「嗯……這已經厲害到有點反感的程度了。沒錯,我是園崎魅音的雙胞胎妹妹——「園崎詩音」。」


  詩音對玥鞠躬打招呼,看起來受過專門的禮儀訓練,與第一天魅音大剌剌的打招呼完全不同。


  「那你一定就是最近剛搬來的「公由玥」吧,最近常常聽老姐說有個很可愛的新同學讓她吃癟,真榮幸今天可以見到本人呢!」


  「很高興能見到魅音的妹妹呢!」


  玥瞇著眼微笑回答道,原本以為詩音就要回去工作,然而詩音卻待在原地打量著玥的全身。


  不妙的預感襲來,玥感到脊背發涼,還是盡量平靜的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你有沒有興趣穿這套衣服?」


  「蛤?可以在說一次嗎?」


  玥眨了眨雙眼,思維直接短路,無限希望自己剛剛聽錯。


  詩音也意識到自己跳過太多重點,輕咳幾聲開始解釋來龍去脈。


  「抱歉,就是現在店裡人手不夠,正要找認識的來代班。剛剛有聯絡,但是還要一下子才會過來。剛好小圭你們在這裡,想說請你們幫個忙!」


  玥大概了解情況,剛剛等帶餐點的時間確實有點久,既然跟圭一認識,幫忙也不是不行,但看著眼前被稱為「萌點精華」的服裝實在不可能穿上。


  「先問一下……一定要穿這套衣服嗎?」


  「很抱歉,是店裡規定。」


  詩音用食指搔了搔臉頰,略帶抱歉的語氣打破玥最後的希望。


  「不行,完全不行!」


  玥直接搖頭拒絕,速度快到隨時可能像直升機飛起來。


  「嗚……雖然被拒絕理所當然,但是搖那麼快還是有點傷心啊。」


  詩音看著玥的動作只能露出苦笑,自己也知道這麼唐突的要求多麼不可理喻。


  「哼哼哼!玥你這樣拒絕女孩子可是不行的!可愛女孩子的要求可是比總統……不!比神明還要重要喔!」


  圭一翹著二郎腿,兩根手指夾著湯匙,像個情場老油條說道。


  玥頭上直接浮現出一個紅色井字號,對著正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圭一說道。


  「是是是!每天穿女僕裝放學的圭一小姐,請問您有什麼要求嗎?」


  「唔啊啊啊!可……可惡!我好不容易才忘的一乾二淨!別想起來啊啊啊!」


  圭一雙手用雙手不斷抓著自己頭,試圖把糟糕記憶逼出去。


  「那個……其實不用幫忙也……」


  眼見圭一跟玥爭吵逐漸激烈,詩音連忙尷尬的說道,然而「沒關係」還沒說出口,圭一就站起身喊道。


  「那就按照社團規則來吧!」


  「好啊!有爭吵一律用遊戲解決嘛!」


  玥在這一周已經習慣跟圭一等人的相處方式,假如有無意義的爭吵那就一律用遊戲解決,從猜硬幣到鬼抓人都可以。


  「那這次遊戲……」


  「不行!每次你都有辦法提出對自己有利的!」


  正要決定遊戲內容,圭一直接打斷玥說話,跟他相處一周下來,學到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能把決定權交給他。


  「好啊,那你想玩什麼?」


  玥難得主動把決定權交出來,反而讓圭一有些意外,頓時也想不出有什麼遊戲可以現場玩。


 「嗚……這……就決定是他了!就叫「冰淇淋地雷」好了!」


  看玥沒有反對,圭一開始講解規則。


  「等一下的甜點冰淇淋就由詩音端上來,其中一個裡加辣椒醬,抽到的就算輸了!」


  簡單明瞭,而且一切都由第三方詩音來完成,十分公平還有時間不會花太久。


  而且詩音也沒意見,反而有幾分些看好戲的表情,玥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詩音很快就端了兩球香草冰淇淋上桌,外觀一模一樣無法直接分辨,而詩音也很識相的轉過身,無法靠詢問來觀察表情。


  「這下真的糟糕了……純運氣對我極度不利。」


  玥看著眼前兩球冰淇淋這麼想著。


  而圭一則一臉自信,彷彿勝利已經擺在眼前,玥已經穿上「萌點精華」的衣服在服侍自己。


  「詩音……那麼忙一定不止一個員工沒來吧。」


  玥突然冒出這句話,讓圭一頓感不妙,還沒來的多說,詩音就先開口。


  「確實,有兩個人沒來上班,所以原本想請你們兩個幫忙的。」


  說道這裡,玥微微一笑,那是誓死而歸的笑容,即使失敗也要拖一個下水。


  「看來我們一開始就會錯意了,圭一你不是GM,你也是挑戰者啊!」


  圭一這時才意識到詩音等一下也會問自己要不要幫忙代班,這樣即使說不要,玥也會以社團規則強制執行遊戲。


  「規則改變,我們兩個同時開始,指到那個就要吃下去,有辣醬就算輸。」


  規則沒有改變,只是為了省時間打算兩人同時開始。


  「好啊……來吧,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大爺絕對的運氣,等一下可要好好服侍我喔!」


  「呵呵,這番話我如數奉還,期待圭一穿這裡的制服喔!」


  「「game start !」」


  兩人同時喊出遊戲開始,決定命運的指針正式轉動。


  待魅音轉過身,看到兩人竟然指著同一杯冰淇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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