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一郎站在窗前,透過窗戶見玥已經回車庫,深深嘆口氣便重新坐回沙發上。
而文惠則端了水茶放到喜一郎面前,之後坐到一旁的個人沙發,緩緩開口說道。
「老頭子,別生氣了,不是說好決定放下過去了嗎?」
文惠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泯了一口,茶葉的苦與回干在嘴裡漫開。
「唉……我知道,不過每次告訴自己該放下的時候,總覺得憑什麼他可以忘掉一切,繼續生活下去。」
喜一郎扶著額頭眉間的皺紋更加緊縮,對自己搖擺不定的情緒更加憤慨。
「嗯……」
文惠並沒有多說,僅僅只是出聲應答。
「雖然已經下決定才收養他,但是我還是很害怕,說不定他哪一天有重蹈覆轍。」
喜一郎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對迷茫與未知感到害怕。
而且玥的情況在雛見澤也藏不了多久,已經有人在質疑公由家,作為一村之長所下達的決定又是否正確。
各種狀況互相疊加,帶給喜一郎莫大的壓力,責任感就像條蛇緊緊攀附在身上,莫名的窒息感使他頭昏腦脹。
文惠自然察覺到喜一郎的狀況,畢竟四、五十年的相伴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起身坐到喜一郎的身旁,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說道。
「沒問題的老頭子,這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會待在你身邊的。」
溫和卻沉穩有力的聲音,讓喜一郎感到十分安心,幾十年間的相處,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比上千言萬語。
重新坐穩後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文惠,彷彿一切又回到幾十年前的午後,兩人靠在一起在樹蔭下乘涼。
「是啊……無論如何,老太婆總是站在我這邊。」
喜一郎在心裡暗暗回想時,文惠就像有心電感應一般問道。
「阿啦,老頭子在想什麼?要不要說出來聽聽。」
「沒、沒事啦!」
喜一郎心虛的開口,反倒讓文惠確信,用手稍微遮著嘴巴說道。
「一定是在想「老太婆永遠都站在我這邊」這種事吧。」
「才、才沒有。還有一把年紀了,怎麼開始裝年輕了!」
「唉呀呀,老頭子,說女人年紀大可不是件好事喔!不過小玥搬進來看來對我們也有影響呢。每次看到他總覺得自己又回到年輕的時候。」
「但是皺紋不會因此消失喔!」
雖然壓低音量,但一旁的文惠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掛著笑容咬牙切齒的拽著喜一郎的耳朵說道。
「老、頭、子!」
「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