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丝不挂的国王注定遇见雌小鬼妖精

维多利亚此前和父母一直平静地生活在这座不大的小城里,母亲做些针线活,而父亲靠着给国王做些杂活为生,而她继承了母亲的美丽相貌和靓丽粉发,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着。

是的,那座恢宏的城堡在此前还属于一位国王,看他养的那群骑士就知道了,这座小城受他的管辖。

国王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但也不算昏庸,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装饰自己,穿各种华丽衣服。

他没有娶妻子,城堡的那些空房间塞满了他的服饰,城堡的女仆除了日常卫生和照顾国王外,每天都在用大把的时间打扫国王那堆积如山的衣服。


突然有一天,尚年幼的维多利亚见到父亲慌里慌张地回到家,重重地关上了家门。

他手里拿着的是国王所珍视的新衣,但是……已经破损了。

那是维多利亚第一次见到父亲流泪,抱着母亲和自己一起痛哭。

「能……补好吗?」

「总要试一试的吧」

母亲颤抖着拿起针线,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滴落在红色丝绒衣服上,让衣服意外地更美丽了。

「爸爸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维多利亚,因为不缝好的话,咱们都会被国王陛下处死的……」

死亡……维多利亚感受到了这个词的沉重。

「会被吊起来示众吗?我们」维多利亚的声音低沉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根本……拦不住她,她去看了那女仆被吊死」

那名女仆偷了国王衣服上的珠宝,她该死!

维多利亚看着女仆脖子上的绳圈逐渐收紧,手被捆绑在身后的她无助地抽搐了一会,腿也停止了蹬踹,就这样死掉了。

「您说,她的灵魂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呢?」

「不知道,维多利亚……我不知道」当时抱着她的母亲这样回答。


小小的维多利亚,看着屋里沉默的气氛,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天上的星星,维多利亚祈祷着

「希望神明大人能让我们一家免受死罪……」


不知道是得益于母亲不眠不休的缝补,还是国王那健忘的猪油脑袋,又或是……天上的神明真的接收到了维多利亚的祈祷。

那件曾破损过的衣服,至今收纳于国王的某个空房间,无人在意。


维多利亚再大些的时候,被国王选中做了女仆。

她没有听从父母的劝阻,同其他的女仆一起勤勤恳恳地清洁着国王的衣服。

在每天晚上,她总会抽出一部分时间,朝天上的星星祈祷。


「就好像冥冥之中的相遇呢,国王陛下」

女人笑着同她的女儿一起向国王鞠躬。

国王面前是一对母女,身上穿着让国王眼馋的星光织成的衣裳。

她们是这样说的,国王对此深信不疑。

他亲手抚摸过,那材料的柔顺程度,绝非世间所有。

「幸会,国王陛下,我们两人特地来向您进献世界上最美丽的衣服」

「在哪?在哪?快给我!」

他脸上的横肉乱抖,维多利亚明显看到这女儿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不过很快便隐去了。

「我们要制作这样的衣服需要一些时间,不知陛下可否……」

「不必多说,你们要什么就给你们什么」

「那么……」

女人上前,一旁警惕的骑士刚想喝退,就被国王用杯子里的酒泼了一身。

骑士被赶了下去,而女人凑到国王耳朵边说了些什么。


「那么,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国王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两人。

「我们两人没有名字,只是为了您献上珍贵的衣服而活着……」

「这样啊……你们两人辛苦了,做完衣服后,我一定大大有赏!」


两人住进了女仆腾出的空房间,开始彻夜不休地工作。

说是工作,却几乎听不见两人工作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国王陛下,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帮助,您这里有其他裁缝吗?」

「呃,维多利亚,我记得你母亲是……」

「是的,国王陛下」

「那就让你母亲去帮她们做衣服,请再快些,我已经迫不及待穿上那样的衣服在城里游行了」

「……好的」

女人的眼睛盯着维多利亚,微微一笑。


母亲的帮助让她们的房间终于传出了些许声音,虽然是「咚咚咚」地剁碎声。

维多利亚发现母亲越来越憔悴,想要去找国王建议让母亲休息几天,但是母亲拉住了她,摆摆手叫她不要在意。


「国王陛下,衣服已经制作到了最后一步,还需要您的女仆们的帮助……」

「这种小事无需向我禀报,衣服做好了再知会我」

「是~」

女仆们被安排到房间里,每隔几天就由维多利亚的母亲带走一个。

刚开始还兴奋的女仆们,在发现没有一个人被带回来后,渐渐死寂了。

「不要,不要带走我!为什么不带走她,她更年轻漂亮!」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因为她是我女儿……」

母亲冲她强颜欢笑着,但是眼窝里的疲惫怎么也藏不住。


就剩维多利亚一人了……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一旁房间里母亲和那女人的争吵,嘴里干得发苦。

「为什么还是要动我的女儿,你不是答应过我留她一命?」

「聒噪」

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

「吱嘎」

随着门被推开,那女人走了进来,无聊地梳着头发。

身上那星光般闪耀着的衣裳,满是血腥味……

「我的母亲呢?」

「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喽」


维多利亚跟随那女人进入那制作衣服的房间,一直不允许他人进来的房间。其中原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维多利亚眼前。

房间里没有缝纫机没有毛线团没有针线织品,有的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装着人的各种器官。

炼药锅里翻腾着的是上个女仆的手臂吗?那瓶子里装的是骑士的眼球吗?

维多利亚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干呕起来。刚想逃跑就被女人敲晕,架了起来。


等到维多利亚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面前坐着的是已经呆傻的母亲和焦急呼唤自己名字的父亲。

「母亲怎么了?」

「她为了国王陛下做衣服成了这副模样……」

不是只有母亲,还有两人才……嘶,脑中的剧痛像杂草一样蔓延至全身,维多利亚的记忆缺失了,两个穿着星光衣裳的家伙,像被隐去了一样,变成了维多利亚记忆里的缺口。


城堡大殿中,国王穿着由那两人制成的新衣,迎接着游历至此的异邦人们。

「如何,异邦人,这是用天上的星星做成的,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的衣服」

面前身穿盔甲的家伙没有说话,一旁那绿色的妖精嘻嘻哈哈地开口

「蠢蛋国王,一丝不挂呢」

「胡说八道,我的衣服集美丽和坚硬于一身,刀枪不入……」

那盔甲人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维多利亚躲在一旁,看着国王渐渐没了声息,那盔甲人才拔出了手中的剑。

「格林,好厉害哦,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呢?」

妖精引导着盔甲人离开了。


维多利亚再次回到了家,和她的父母一起。

这座小城也不会因为一个国王的消失而停滞。

小城不远处的山里住进了魔法师阿契娜,她们用神奇的法术和医术博得了城里居民的好感。

只是面对的变得呆傻的母亲,阿契娜束手无策了。

而母亲下意识护起身后的维多利亚,那变得颤抖的身体,维多利亚看来,实在搞不清状况。

维多利亚只能无助地带着母亲离开了。


洪水,饥荒,冲击着这座小城,城里的居民苦苦支撑的时候,瘟疫也随之而来。

维多利亚的父母是第一批染上的。

在居民们像疯了一样地点燃维多利亚的家,聚众点燃了维多利亚父母的尸首后,这座城市崩溃了。


维多利亚在苦苦敲打着阿契娜宅子的大门,回应她的只有阿契娜的女儿卡桑德拉那无情地

「阿契娜大人外出了」

体力不支的维多利亚昏倒在了门口。


昏厥过去的维多利亚醒来时,是在阿契娜大人的床榻上,她正温柔地用热毛巾敷在维多利亚的头上。

「好孩子,你受苦了」

面对阿契娜那温柔的话语,维多利亚最后一根弦绷开了,在阿契娜的怀里,痛哭起来。

自此,维多利亚在阿契娜的家中当起了女仆。

阿契娜施放了结界,黑色的光抵挡了外界的一切危险,维多利亚衷心地感谢她,至于能不能去外界,她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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