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祂的使者从群星中来

对于凡人,劳作来带救赎,而对于英雄,牺牲通往救赎。

——圣马卡里乌斯福音


关于艾奥诺斯,我能解释的事情很少,如果按照帝国的标准,这里是马卡里乌斯叛乱后脱离星区的原始世界,尽管存在一些先进的技术,但是由于身处星炬无法穿透的光环区边缘,所以技术上来说,已经完全退化。只有几十年一次的行商浪人王朝才有兴趣通过带来少许帝国的工业品,换来奇迹般保持基因纯洁的人类和少量死灵王朝的遗物——最主要是有王朝特征的黑石。


我很好奇,在一个没有钷素提炼工厂的环境里,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绿色的造物的本质,难道他们在赛车里加入液体燃料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感觉到异常吗?无知作为一种力量,确实令人侧目。


但是无论如何,在那之后,作为贸易的一部分,我离开了这个蛮荒之地,但是在这之前,行商浪人阿尔瓦罗 德 纳瓦拉决定做一次对死灵王朝的探险。

——德·纳瓦拉王朝档案:关于异端指控的抗辩论述


在经过了一次激动人心的赛车竞技之后,工头挨个点名,从城镇里抓出了十几个倒霉蛋,丢到了这群荷枪实弹的人把守的房子里。


「小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德 纳瓦拉家族的财产一部分了。你们从出生开始就欠下了你们那些小军阀们大概够你们还2辈子的债务,你们呼吸收税,喝水收税,祈祷收税,哦,侵蚀你们肺部让你们活不过30岁的粉尘也是税金的一部分。鉴于你们的头儿,我怀疑你们也没听过他的名字,觉得你们这辈子也创造不出那么多价值了,所以把你们作为从我这里买星界军装备的费用的一部分,交给了我。


不过往好处说,现在开始,你们的债务一笔勾销,我呢,也没有什么想让你们每一个器官物尽其用的想法,不过我想做一次旅行,去你们挖出绿色石头的地方看看。」阿尔瓦罗,德 纳瓦拉王朝的行商浪人,正在滔滔不绝的用一种混杂着高哥特语单词的当地方言宣讲,一群装备精良的私兵拿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穿着包裹全身的护甲,维护着现场的秩序。


很快人群列队出发,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卫兵看了都会羡慕的步枪,和一把看起来寒光闪闪的全新的掘进镐。阿尔瓦罗走在最前面,盔甲上的金色浮雕格外显眼,而手上的那把古老的手枪,装饰的花哨程度也不遑多让。一个智天使记录这一切,紧紧地跟在队伍的末尾飞行,而最后结尾是几个战斗机仆,躯干被固定在装甲底盘上,而肩膀上扛着瑞扎型号的离子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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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上次采矿挖出来的破口,一群人挤进狭小的破口,随着脚步前进,绿色的荧光逐步激活了无数难以理解的符文,点亮了前方的路。


「所以那些绿色的石头是这些符号的碎片?」


「部分正确,这些异形的造物就连最博学的崇外修会的贤者们也没有完全理解,他们愿意出一辆黎曼鲁斯来换你们的一吨矿石,如果不是这里连星炬都照不到,探索舰队早就把你们挖了个底朝天了。」阿尔瓦罗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一边赞叹这周围的环境,一边给前几天新」财产们」进行科普,他开始讲解起这些异形令人难以理解的科技,讲解那些所谓的石头究竟是什么,修会的贤者们对他们的本质有着巨大的争议,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异形的憎恶智能,而一些人则坚持认为这就是活生生的异形。但是无论怎么样,他们都对于异形的科技远远超过人类当前的理解水平表示认可。


「真不错啊,你们似乎发现了一个彻底坏掉的墓穴,我相信这里会成为一个发财的好地方,你看,这个巨大的绿色镰刀,这玩意可以被改造成动力剑,只需要一点点能量激活,切割效率比起我们的武器好太多了,还有这把枪,卢修斯的贤者们愿意出他们正的热射线枪来交换,那些可比你们这里的手电筒好用多了,你们的步枪只配叫手电筒,哈哈哈……」他自顾自的笑着,但是几乎没有人搭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的言行都堪称异端,赞颂异形的科技,尝试理解他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和神父布道的内容完全相反。异形应当是清洗的,他们的低劣本质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阿尔瓦罗却有着帝皇本人签字的授权状,一个大放厥词的人却收到了帝国至高无上的权威的保护,这更让队伍感到一种错配的沉默。


「所以赛车的燃料……」


「你叫什么名字,欧迈尼斯……很好,一个有趣的名字。」他停下了脚步,让机仆开始拆卸起那些刀具的间歇,「这些燃料当然是交易来的,尽管你们这个小小的王国大概一百年也见不到一次太空货船,但是你们那些小小的国王可是对这些门清的不行,你们的战争是被维持起来的,你想想,没有战争,他们还怎么能每个人都过着行星总督一样的生活。哦对了,他们有总督一样的生活,却因为亚空间的风暴,从来不需要交沉重的什一税,在北极点,那里可是有一个你们都无法靠近的星港……」


人群中很快爆发出骚动,但是这并不影响阿尔瓦罗继续发出暴论,「他们用一切可以交换的东西交换武器,燃料,后来你们打光了先进的武器,他们只需要燃料和珍宝,毕竟你们已经可以接受不需要动力装置的斧头和镐了,步枪上面加一些改造也可以继续凑合着用——这可是星界军大头兵都不敢想的特殊待遇,至于回报,最早是燃料,后来是stc模板的残片,最后是人。」


他从机仆手里接过了绿色的刀片,满意的放进了口袋,拿出一个奇怪的烟卷,点燃,继续说到。「不过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你们的平均寿命是最短的……不过这次看在死灵遗迹的份上……就算给你们的土皇帝打个折好了……」


「前面变绿了……」


「什么?」


「我是说……」欧迈尼斯指了指宽阔的道路两侧,那些六菱形的盒子的符文似乎有一些正在快速的闪烁,同时盒子发出了类似排气的声音。


「王座啊!你们会打枪吗!」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从在手枪上上下拧动了几个开关,「如果你们不会,就想想那些作威作福的卫兵们平时怎么操作手里的枪的,对着用就可以了……等我回去一定要扒了那个齿轮小子的皮!谁说这里死透了!」


人群再一次躁动了起来,开始绝望的呼喊,他们胡乱的激活了激光步枪的电池,躲在了一切能找到的东西的身后。紧张的看着缓缓打开的六菱形盒子。手持巨大绿色镰刀的金属造物闪着诡异的绿光,用三只脚走了支撑着身体前进,身后还有几个拿着阿尔瓦罗刚才描述的卢修斯贤者愿意用热射线枪交换的步枪的异形,从更后面的箱子走出,他们摆成了战斗的队形,每一步整齐划一,地面开始颤抖。作为回应,阿尔瓦罗的机仆身上巨大的离子炮开始了充能,刚才,行商浪人把这些异形称作死灵,但是现在,亡者苏生,探险彻底变成了一次遭遇战。


「所有人!只要你们能拖住他们,我便释放你们自由。」阿尔瓦罗立刻拿起古怪的手枪,射出滚烫的热熔,并迅速开始寻找掩体逐步后撤,「还有你小子,」他气喘吁吁的抓住了少年,「你跑的够快吗?」


「比所有想追上我的人跑得快。」


「最快的速度拿着通讯信标,到洞口按下天鹰标志,无论谁问你,就说奉命要求布兰汗带队支援,就说遇上了死灵的荒蝎毁灭者(Skorpekh destroyer)。」


「你呢?」


「你脑袋是木头做的吗!」阿尔瓦罗狠狠地推了一下欧迈尼斯,「你抬头看看那……你们一看就不会是战士,如果放在星界军的战场上,活不过三十分钟,如果把这些死灵放任不管,很可能会激活整个王朝的军队,那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完蛋了。」」


神秘的绿色射线直接把命中的部位打得粉碎,受害者开始惨叫,然后以一种诡异的绿色化成粉末,最后变成灰烬。而领头的三只脚的怪物,手持的那把机械砍刀,可以轻易的劈开岩石掩体,在宽阔的死亡长廊上,只有不断地撤退,变换位置的聪明人才能勉强赢得一点点时间,显然这群人里这样的聪明人并不多。真正熟练的战士似乎只有阿尔瓦罗本人和几个作战机仆,这个人数显然不够,其中一个机仆已经被打了一枪,轮式底盘已经消失了,成了一个固定的炮台,另一个的等离子正在冒出不详的蓝色光芒,在过热的边缘,其他不适用战斗的用来切割石块和晶体的家用机器人,早就被眼前这个荒蝎毁灭者砍成了肉块。


「不用三十分钟……」少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开始背负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据神父们说,只有神皇值得信赖的战士才会拥有。大多数人只需要忍受,被选中的少数人则只需要牺牲。而责任则意味着,现在无论是大多数人还是那些少数的高贵者,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此刻的命运都维系在自己的身上。


注:太空死灵在战胜了古圣,消灭了曾经欺骗自己的星神,把他们打成碎片之后,在寂静王的安排下,各个王朝修建了墓穴世界,陷入了沉眠,而至高的统治者寂静王毁灭了统治协议,离开了银河,直到42k又一次出现(指GW大模型骗氪)。在这期间的漫长时间里,部分的王朝的苏醒协议和墓穴遭到了破坏,于是并未复苏。但是对于人类帝国来说,大部分存在着活跃太空死灵王朝墓穴的世界,结果只有丢失和灭绝令两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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