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在正确的人手中,是人类最强大的武器。然而,即使是最精良的剑,也会因为使用者而变得脆弱。在错误的手中,信仰之剑对帝皇的国度造成的伤害远胜于所有邪恶的亚空间恶魔为非作歹之和。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自称是我们中最神圣的人必须接受最严厉的考验。 」
——异端庭审判官 卡塔琳娜·格雷法克斯(Katarinya Greyfax)
「现在我们长话短说,小子……」在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脑满肠肥的贵族正在机仆的帮助下,从一次剧烈的呕吐中恢复过来。他凸起的肚子剧烈的收缩,一次又一次发出呕吐的声音,但是很快再一次振作起来,擦了擦嘴,把一块少年从未见过的精致的纺织品丢进了刚刚呕吐的容器,机仆恭顺的拿走了容器,他再一次接过了之前的话头,「阿尔瓦罗 德 纳瓦拉大人刚刚使用了自己最宝贵的资产之一暂时恢复了你的健康,当然,可能会有一些不适应,我们马上会进行催眠教育,鉴于时间有限,常识会被快速灌输到你愚昧的头脑中,但是按照大人的要求,我需要简单阐述一下尝试之外的情况,现在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不要问任何关于身体不适的内容。」
「所以?」尽管欧迈尼斯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声音不太对劲,但是鉴于严肃的贵族的警告,他不得不按下了好奇心。
「你知道你所在的世界出现了异形,对吧?这些肮脏的金属异形是帝国危险的敌人,他们会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墓穴中,一旦复苏,往往需要一个星际战士的战团来对付——甚至更多。而他们中间最危险的敌人有两种,一种是……」他似乎在看什么,视线失焦的快速转动眼球,「根据家族的保密记录,一种被称作霸主,或者法老,是危险的异形,另一种称作碎片,具体信息我也不清楚,但是显然你战胜了一个碎片,这种可鄙的生物——如果能被称作生物的话,通常需要大量的牺牲才能暂时压制,即使是星际战士也不会轻易的选择和它们正面交战。」
「你是说之前那个……金色的像人的被困在一个六方体里的?」
「住嘴,我不听这些卑劣的异形的描述,我只需要保持憎恶异形就可以了。简单地说你在一些帮助下消灭了这个怪物。现在这个事情引起了审判庭的注意。这是不寻常的事件,除非你能解释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否则领主大人会让你再一次原地蒸发。」他表情严肃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救了你,也可以迅速毁灭微不足道的自己的债务奴隶。」
「……」
「当然,他也许诺只要审判庭对你的回答满意,你的债务会直接勾销。」
「他已经许诺过一次了,在地面上的时候。」
「根据帝国民事条令第22352条23342款3123项的234M38的解释,在危机状态下的许诺并不能被视作可靠的证词和交易请求,因此只有本次是有效的。对了,我叫科尔贝尔,是他的首席顾问和大管家,按照规矩,你应该叫我大人,而称呼阿尔瓦罗为最尊敬的行商浪人大人。」
「……简单地说我消灭了这个玩意。」
「我能想到的方式只有灵能。但是我们不提供灵能等级的测量服务,所以我需要你描述现场,这里有测谎设备……」他指了指一个拿着一台巨大仪器的红袍神甫,而他的另一只附肢上挂着一个爆弹枪,笔直的对准了欧迈尼斯的脑袋。「你必须在帝皇面前发誓自己所言均为真实,否则便会遭到惩戒。」他让开半步,身后是一个临时准备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很小的帝皇圣象的投影,看起来是乌兰诺的庆典影像。
「好,我发誓,神皇作证,我所言均为真实。」当然,他知道自己也没得选,科尔贝尔的脸上写的并不是傲慢,而是一种奇怪的焦虑,看起来他有麻烦了。这些狗腿子们通常不会这么急切,虽然他好像还很在乎规矩,但是某种比规矩更可怕的危机似乎正在靠近,因此这个管家语速很快,又经常皱眉头。
他理解这些情绪,就像矿厂的老大每次交不满定额的时候,就算威胁也会变得紧张和空洞一样,毕竟这时候他承担不起失去工人的损失,也不愿意让这些劳动力真的不满。
权力需要运行的平台,没有尊敬和赏赐,就不会有权威,也就不会有权力。
少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管家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变成了见怪不怪,而背后的那个红袍神甫却是很淡定,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总之大概就是这几次攻击之后,那个东西,我至今不确定是不是异形,还是什么奇怪的造物,我感觉它像是某种金属,但是确实失去了活动能力,像是死掉了一样。」
总管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他只是在家族的数据库中查找类似的记录,或者是公开的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个人都是异常的。但是另一方面,一种面对无知对象时候的安慰感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至少这不是一个危险的定时炸弹,不会随时把整艘船送上天,力量是一个小球,被牢牢地抓握在名为无知的手套里。
另一方面,就算当场送给审判庭,对于行商王朝来说,也是一个示好的好买卖,无知意味着纯洁而可以雕刻的灵魂,审判庭喜欢这种可以塑造的黏土,而不是那些已经被情绪灌满的危险分子——后者更容易在激情或者计算后,成为危险的激进派。
机仆很快推进来另一个胶囊仓,科尔贝尔无奈的摁着脑袋,指了指胶囊,「现在躺进去,半个小时之内,你会知道大部分需要了解的信息,比如你是怎么再次苏醒和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有在遇到审判官的时候怎么保住你的脑袋,我们时间有限,别的方面的教育之后再说。」他紧接着来着神甫嘀咕了两句,神甫点了点头,跟着一个机仆一起离开了现场,「好了之后我会安排仆人给你更衣,神皇在上,这些催眠教育会对你有帮助,现在放空你的头脑,不要对着自己的身体露出钛星人一样的好奇眼神。」
随着这个危险的灵能者进入胶囊舱,大门盖上,他快步走到门外,纳尔西斯刚好走了进来,「趁催眠教育的时间,你检查一下备用身体,如果是纯粹的继承人的复制品,倒还不错,我担心另一种情况,这只是异形设计的像纯洁的人类基因的产品罢了。」
如果是前者,至少可以当做礼物或者烫手山芋送给审判庭。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该想办法把一切罪责推到这个已经是异形的家伙身上了。
当然如果连崇外修会的贤者都无法分析的出来,似乎也算是安全?
管家一边盘算着各种可能性,一边安排仆人从备用的货仓中找出最华美的正装,反正作为阿尔瓦罗的女儿,胡安娜正在家族的另一块领地的边缘进行探索,这里的存货留给这个家伙刚刚好,甚至不需要额外的裁剪。
他一般祈祷帝皇明鉴,但是这时候,他确实在亵渎的希望帝皇和帝皇之手,最好眼神昏花一点。
注:实际上这一套复活仪式,是黑暗灵族贵族们的标准操作。把自己的一部分躯体放在血伶人的保险里,一旦自己本体出事,那么通过折磨和刺激,可以重新复活自己的整体。
标题为易卜生最后一个作品的题目
黑豆芽这么慷慨?那个被突击的世界该不会有啥怪东西吧?像是某种圣物之类的(畏怖)
这玩意本质上是科摩罗老中医那里的存单罢了,提供复活服务。是一种豆芽用支票付款的行为。
这玩意在科摩罗很常见的,血伶人这种复活设备非常多的,拿个出来抵债从设定上来说还真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