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陷入重围的悲剧与陷入重围的喜剧

我们注定会牺牲,但我们的战争永无休止;

我们注定会毁灭,因我们行走在黑暗之中;

我们是被遗忘者,但未来是我们赠予人类的礼物。

——灰骑士第七兄弟会誓言


敌众我寡,但只要我们中还有一个人仍在战斗,一个仍在以正义和真理的名义怒吼,那全父作证,银河希望犹存。

——黑鬃拉格纳 太空野狼少狼主


按照计划,佩德罗和康拉德都第一时间去了自己的该去的地方,内政部开始为事后作出安排,在这个帝皇的光芒无法照耀到的地区,机构是残缺的,格拉库斯修士不得不为了后续的军事活动做出对应的后勤准备,因此也早早地告退。而那些犯罪集团的头目则被康拉德丢了一个麻烦的大锅,他们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做好准备收拾残局,或者合理的改变局势,让形式对官方有利——无论是用金钱拉拢还是子弹说服。


康斯坦斯巧妙的打了个圆场,让总督女士躲过了直接视察第一线。她光是躲在空荡荡的会议室,看着巨大的全息投影反复播放着各种数据和画面,副官就已经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了。


人群聚拢到几乎沾满了整个数十公里长的大街,他们举着圣象,拿着总督和主教的画像,有的抬着战死的亲人的棺椁,有的只是简单的举着标语,他们有不同的诉求,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苦难,但是在奇迹的聚拢下,汇聚到了同一片场地上。


相比于艾芙琳印象中的集会,他们甚至没有什么战斗的口号,也没有领袖,成群的人匍匐在宏伟的建筑前,祈求着帝皇能够回应他们的诉求,祈求着祂能减少人群的苦痛,让紧张的战争机器不断高速运转的皮带能稍微松弛一点,让他们能喘一口气,仅此而已。


他们依然虔诚,依然忠诚,依然称颂着牺牲的壮举,依然念诵着忠诚的连祷。依然举着世俗和精神的领袖画像。


相比于经常露脸的佩德罗那写实的苍老忧郁的祈祷之姿,极少公开露面的总督,造像似乎全凭他们的想象,表情坚毅的和石头差不多,就像是平衡主人公明显充满稚气的身体和面部特征特意准备的一样。


「我觉得完全不像啊……」她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看向副官之后,却又变得沉默。这个中年人似乎很赞同这个形象,仿佛是他们授意下做出来的一样。


而另一边,老兵已经准备好了激光枪,每个人甚至多呆了一块备用的电池,动力剑被从换成了警棍和其他非致命的钝器,主教正在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宣教,告诉他们信仰应当归于何处,告诉他们伪神的可怖,告诉他们如果不采取最后的行动,整个世界将会面临多么严重的威胁。他赦免了所有人预犯下的罪,诅咒了这些背弃了神圣职责的伪善者,他们从伪神那里获得了不存在的自由,仿佛自己成为了恩典的器皿,可以对自己职责开始指手画脚。他知道如何煽动恐惧,也知道如何制造仇恨,如何让强者敬畏,如何让每个人不背离真神唯一的光芒和救赎。


士兵们被使命感裹挟着跳上了车,这些刽子手们准备好了为帝皇背负一切当下的和未来的重担。佩德罗满意的离去,回到他的主教堂,迎接情愿和祈求。


「大人,第二次斩首行动也取得了胜利,异形说他们的蒙特卡取得了预想的结果,一个战争头目被成功消灭,现在A101,A102据点附近的绿皮都被消灭了。根据异形大使的描述,派出去的部队已经成功返回,死亡率是75%。」


副官故意一样,在死亡率上着重读了一下,总督挺了挺身子,脸上的犹豫褪去了半分。


「回来了几个人?」


「算上士官,一共回来了3个人。」副官看着蓝色异形送来的高哥特语简报,「主要是定位任务造成的。他们遇上了躁动不安的绿皮,付出了一定代价后才脱身,和A101的别动队遇到情景不太一样,可能是这里的地形更加复杂的原因。」


飞行的智天使传来的实时画面让人感到一丝忧虑,这些被煽动者的演讲已经开始,而其中一些人显然是拿着武器的,尽管他们同样虔诚的举着画像和圣象,匍匐在地上,念诵着帝皇和圣人的经典言论,唱着赞美诗,寻求着台上的启示和神殿中的赦免。


军队已经逐渐到达现场,他们从道路的另一头开了进来,卡车成为了掩体,他们紧张的等待着康拉德的命令,而康拉德的随从正在卡车内置的通讯系统前紧张的列队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这些不是他们的亲人,这些外省老兵们心里现在充满了虔诚的正义之火。


二楼早就被清空了,整条街的二楼和楼顶都有走私集团和犯罪组织的人,他们拿着更强大的狙击枪,在窗口和楼顶反复的检查会场上可以的人物,引导智天使飞行在合适的地方,给总督的最终决策提供实时的画面。


「欧菲莉亚的小队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抱歉大人,但是罗杰船长说他们的护甲上都加了生命体征的监控装置,尽管无法精确定位,但是依然确认存活。而那个模糊的位置,异形已经派出了曼塔在空中进搜寻。」


最终,佩德罗走出了教堂,他显得苍老,悲伤,他沉默的看着人群匍匐礼拜,沉默的看着信徒们等待着恩典和救赎,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眼睛里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白袍男人是不是祂在人间的影子,也只有祂清楚自己的建议是否有无可挽回的神学意义上的后果。但是他此刻只是站在讲台上,劝告所有人回家,他会收下请愿书。


他许诺只要回家,每个人的罪都会被赦免。他许诺只要重新回到帝皇指定的职责,每一个人的灵魂都会回到既定的位置。


直到匍匐的人群中突然开始传出小声的低语,「祂早已赦免了我们的罪,祂早已免去了我们的债。」


通讯器突然被接通,是佩德罗苍老的声音,语气中透露着危机感。「女士,现在我们就需要动手了,犹豫下去只会流更多的血。」


毫无疑问他是对的,人群会躁动,会质疑,最终会变成真正的暴动,他们有人数,有武器,正在被赋予自由的意志,而人类的牧者不需要羊群的自由。


但是康斯坦斯注意到,她又一次像被噩梦缠绕一样再一次陷入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又一次她捂着脸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开始剧烈的喘息,他庆幸自己掐掉了这边的画面。直到康拉德接入通信,她才再一次戴上名为执政者的面具,尽管眼角挂着泪痕,但是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大人,我们需要做决定了,根据那些道上的人刚才在高层看到的结果,这里至少有1/10的人手上有武器,当然考虑到这些人多半服过兵役,并且还有一部分是帮派分子,也不算令人意外。但是我同意主教大人的结论,如果再等下去情况会快速失控。」


「做吧,你们手上的血最后都算在我身上罢了,主教赦免了你们的精神,我会赦免每个人的法律责任。」


最终她还是平静了下来,但是副官确实感觉到这是一种剧烈爆发之前的某种假象,身体紧绷,她的指甲狠狠地陷入肩膀的肉里,留下了深深地血痕。


而他手上还有今天本来应该做的待办事项,等待着总督处理,只不过到现在还捏在手上没有机会呈递,里面同样有让人感到无比棘手的事情。


审判庭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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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菲莉亚确定自己还活着之前,她已经确信自己大部分的战友已经提前去了王座。在碎石下,只有拿自己当做肉垫的阿尔内幸运的活了下来,也许有摔伤,但是至少还有呼吸。但是如果用精神去感知周围的生物,则感受不到一点生机,除了已经远去的绿色妖氛之外,几乎都是一些毫无智能的小动物。


搬走石块本身不难,或者说,对于一个经过训练强大的灵能者来说不难,当你的生存意志足够顽强,那么它们就会回应你的意志的呼唤,缓慢的浮起,移动,最后在身边不远处落下,这个过程如果足够小心,甚至不会有多少扬尘。


她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尘土:很好,完全没事,或者和上次一样,时间长的足够康复了,身下是绿皮大篷车留下的一个帐篷,这些粗糙的缓冲层显然阻挡了一部分冲击力,除了有点头晕,和肚子咕咕叫,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损失。


阿尔内下士似乎一只手骨折了,全身的软组织应该挫伤的差不多了,少女只是从他的身上起身,就已经让他疼的昏了过去——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发出一声超过90分贝的惨叫。武器还在,盔甲已经成了累赘,但是现在没法剥去。


绿皮的营地似乎已经走远了,她感觉到灵魂里的绿色投影的影响正在消失。


掏出背包里的勾爪,少女重新爬上了土坡,然后吐了出来。


狂欢之后,绿皮们丢下了这个舞台,周围是一地的酒瓶,崩出弹簧和电路板的乐器,还有那个之前闪闪发光的舞台,实际上是无数粗制滥造的贴在木质电路板上的灯泡加上没什么绝缘线的金属线缆胡乱接出来的。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尸体的东西,碎了一地的酒瓶子里有血和体液的臭味,不完整的,被啃咬过的肢体带着血,一块一块的碎肉仿佛是用最钝的刀子切出来的。史谷格尸体的嘴里塞着一半的马特奥的头颅,还有另一半被丢在了废弃的鼓面上,被鼓槌砸的浮肿。大部分人的盔甲都被拳头或者什么捶的凹陷,绑在属于身体的尸块上,肠子被挂在了天顶上,和那些电线一起装饰了整个舞台的边缘。还有很多舞台上的区域是战斗毁坏的痕迹,也许是他们拿手雷炸着玩的结果,也许是在他们摔下去之后这里爆发了一场激战。


他们的这里留下的是比传说中邪神的祭祀更糟糕的现场:诸神为了什么而杀戮,这里只是纯粹的一场好架打完之后的狂欢现场。


在眩晕和呕吐之后,她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些留下的背包,里面还有更多的补给,一些没有被消耗的手雷,还有一些军粮罐头和备用的激光步枪电池。


忍着无法言表的恶心和悲伤,少女收拢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尸块,撒上了钷,点燃,然后僭越的念诵了属于神父的临终祷告。她知道这样不够谨慎,可能会引来绿皮的追兵——如果他们还真的有哨所和巡逻队在附近的话。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让这些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死亡觉悟的人,在一场玩闹一样的虐杀之后,成为一堆肉块,弃尸荒野。


再次绕到山下之后,她带来了绿皮剩下的蘑菇酒,放在再一次清醒过来的下士之前。


「我们得找到老大的位置,我感觉他们都往前线走了。根据地图,虽然有点老旧但是顺着大路走总不会会错——大概吧?」


「地区,去他妈的,这玩意都是一百年前的东西了,道路可能都变成30度的飞跃平台了。不过你说,他们前移了?那是我们的战友们成功了?对吧,小小长官?」


「差不多吧。」


她把绿皮的酒和干粮递了过去,尽管蘑菇酒味道几乎辣嘴,淀粉糊味同嚼蜡,但是阿尔内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迟钝起来,这也包括了痛觉。


「好了,扶我起来,我们准备走吧。」


「走?你疯了吧下士。」少女把酒瓶子接过来,直接像手雷一样丢了出去。「我看到这里有一批绿皮留下的红色赛车,我开,你坐后排就好,别晕过去。」


还没等她说完,阿尔内立刻大叫了起来,「你是没打过绿皮吗?神皇在上啊,你知道那玩意只有绿皮能开吗!你过去哪怕能打得着火,这玩意多半也会在半路上炸掉。」他挣扎着要从刚刚把他背起来的少女身上下去,「你做一个板车,拉着我都可以,毕竟这样我们每个小时能走十公里,而不是根本原地不动。」


但是她还是牢牢地把伤员扔在背上,有些滑稽的背着一个比自己大了两号的家伙上路,这些红色的赛车,上面绑着几个屁精在车头,看起来绿皮已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走远了,那些屁精已经疯了,他们只会尖叫,挣扎,但是问任何问题都不会有回应,使用了灵能,欧菲利亚依然看到的是一团绿色的浆糊,他们只有对极快的速度才有一些勉强的正面的反应,基本上就是从绿色的浆糊变成红色的浆糊。


「你知道,只要你相信这玩意能跑,就算你不是绿皮,也是可以让它跑起来了,在过去,有一些绿皮降落在人类之间,后来那些人把自己涂成了绿色,他们发现,自己也可以使用那些七扭八歪的机械和乱七八糟的载具。」她一边不顾抗议把阿尔内放在了后座,一边解释起来,「况且这里还有几个屁精相信这东西能跑,所以,不用担心,我们至少能赶上过去几天昏迷浪费的进度。」


「我拒绝!」


「放心,现在你只要想着它能跑就行了,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一点就好。」少女钻进驾驶室,从下面翻出了一个刷车用的油漆桶,「如果你真的觉得难以接受,就把这桶红色油漆从头倒下去,我读过异形对绿皮的教典,他们相信只要有红色,就能跑得更快,你现在也要相信这一点。」


「我拒绝!大人!我们真的会死的!」


「你需要我修改一下你的思维吗?」欧菲利亚转过身,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眼角的蓝色闪电劈啪作响。阿尔内只能无奈的在盔甲上开始刷红色油漆,一边刷一边念叨起来,「这玩意能行,帝皇保佑,这玩意能行,这玩意一定能行,对吧?」


而少女正在检查如何启动,但是她只看到用三个按钮:快,很快和waaagh!显然快的等级是逐渐递增的,但是她惊恐地发现一个问题,和一般的帝国载具不同,绿皮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如何停下来。


难怪他们的车头上都装上了一大堆橡胶圈,还沾满了血糊糊。


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选择了最快的那个选项。


Waaagh!


「抓紧了,现在开始你不信也得信了,下士。」她带上了留在副驾驶未知的护目镜,看起来是给屁精用的尺寸。「我保证这是你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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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嘉德大人也真的是,为什么热衷于关照这鬼地方。你说对吧,莫特?」


「瓦尔大人,这里显然是异形贸易的几个重要的节点之一,我们当然有理由来进行打击,或者说,考虑到外环的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程度的规范。」


「我懂,我懂,莫特,你就是一个希尔嘉德的复读机仆。」高挑的金发美人笑着摇了摇头,「当然,这次的事情更麻烦一点,总之我们是不是该快点了。」


但是她很快发现,本应该出现在空港的总督安排好的专车却根本没有出现。而整个城市的气氛现在洋溢着一股出人意料的火药味。


「事情变得难办了起来,我的贤者,我的好莫特,看起来我们被冷落了,只能去接驳区找一辆载具了,希尔嘉德大人真的和这位艾奥诺斯女士关系很好吗?上一次我可是一句话没说上,这一次刚来就安排上了下马威。」她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不然我们把这里炸了吧,安排一个灭绝令怎么样?」


脑袋畸形膨胀的智者无奈的摇了摇头,权当没听见。作为审判官的学徒,安柏莉·瓦尔经常有一些轻浮的发言,不过好在理智总会占据高低,这些让人听起来后背发凉的话多半不过是一种不太恰当的玩笑而已。


接驳车没有开出几站就被迫停了下来,交通管制的信号清楚无误的截停了所有的载具,但是却对于为什么停车语焉不详。莫特不得不陪着由着性子的年轻学徒不行穿过城市中轴线,匍匐的人群,虔诚的标语和克制的口号,还有紧张的握着枪杆子的士兵。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担心恐怕这里马上就要流血了,大概这才是没有接机的原因,根据我掌握的信息,类似的并未出现明显异端标语和混沌污染的集会现场,出现武装镇压的概率是98.345%。」


人群正在发出骚动,他拉住安柏莉审讯官,指了指二楼上的枪口,「恐怕要不了几分钟这里就会血流成河。」


仿佛为了验证他说什么,枪声很快打破了现场的窃窃私语,士兵们从卡车组成的临时掩体里侧身,开始压制射击,人群开始发出尖叫,他们寻找一切能找到的掩体,开始躲藏。但是很快他们发现二楼丢下来的爆炸物让所有的可能得掩体都陷入了燃烧,他们不得不再一次回到公开空间。


卡车开始冲撞人群,紧随其后的士兵们抽出钝器,开始追逐逃跑的人群,帝国大道宽阔的街道几乎无处躲藏,每一个冲上任何一个楼梯和开着的门的人,都只会得到残酷无情的追兵和紧随其后的棍棒毒打。


而那些掏出武器的,无论喊着总督去死,还是总督万岁,喊着伪帝去死,还是神皇万岁,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的武器出现在目视范围内,子弹或者激光机会把他们的身体上免费开出无数的创口。当然,从统计学意义上,安柏莉发现还是喊着帝皇万岁和愿祂保佑,然后被打成筛子的要占据绝对的多数。


只有那些最被神皇眷顾的人,冲进了主教身后的教堂,发出惨叫,惊魂未定。


「他们开始进行保留的演出。」智者毫不留情的开始评论,「他们会上演主教保护幸存者的戏码,当然这个时候被殴打在地上的人还没有断气。这是这些国教的头面人物最喜欢的合谋,别人付出鲜血,或者收到骂名,但是只有这些自诩为神圣陛下的教廷的家伙,收获了虔诚和信仰。」


那些红色长袍的执法者很快用身体拉成了一条警戒线,阻止了士兵进入教堂,但是杀红了眼的守护者们,高呼着教会庇护了异端,他们冲开了防线,冲入了教堂每一个试图抵抗的执法者,很快都发现自己的脑门上多了一把枪。


「你猜错了,莫特,看起来这一次没有什么合谋,单纯是杀戮的冲动占据了思维的高地。」安柏莉拿出望远镜,观察着局势。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房顶,看到了除了这个街区之外,还有无数的人群,正在被潮水一样的冲散,他们溃逃,奔走,而那些挥舞的警棍和步枪,正在清理出本应该行车的道路。「不过我说呀,智者大人,这应该能介入调查了吧?」


「不重要,恐惧也是一种手段,而且很快局势就会恢复控制。根据事例,一半的类似的特别行动出现过失控,但是事后结果显示,当地的顺从度和居民的教堂礼拜次数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很快,飞行器空投下无数的智天使,高声宣布总督的旨意。


一切人等的罪被赦免,士兵被要求立刻撤退。鲜血已经流的足够多了,总督代表所有人,徒步裸身前往教会忏悔,寻求圣洁的主教的谅解。


「听到了吗,一切人等的罪。也就是说没有人会被追究,这是你生动的第一课,学着点,小姐。至于第二条,我相信他们的罪已经被什么人赦免过一次,否则刚才那种举着忠诚的标语抗议基本上就算镇压也是点到为止,也就是说,这里有什么无法言说的邪教,或者干脆就是国教的老毛病,有些地方的教义尽管被认为是正统的,但是却会导致奇怪的后果。」


莫特饶有兴致的看着刚才还在逃跑的人群跪在地上的匍匐着念诵着帝皇的赞歌。


「当然,我的结论不变,这依然是国教和军方或者总督的合谋,要我说,这就是一次用几千上万人血来做的舞台布景,为的是接下来的忏悔更加神圣,让帝皇的羊群在接下来的苦难面前更加虔诚和顺服。」


「够了,莫特,我不是来听你当评论员的。你知道,这事情并不怎么令人愉快,或者说你应该知道,我没那么轻浮。」她不悦的摆了摆手,「找一辆车吧,让我们去总督府,用自己人的血演的闹剧,怎么说呢,也许有用,但是很难让我觉得喜欢。」


绿皮赛车:欧克兽人对速度的崇拜导致他们弄出了大量高速载具,同时这些东西往往还绑了屁精让它们的靓车看起来更waaagh!,同时绿皮,尤其是邪日的绿皮相信,红色可以让他们的车跑得更快,所以很多车也就是红色的。


颜色和效果:绿皮相信特殊的颜色对应特殊的效果,比如红色的更快,蓝色的更好运,黄色的更有牙,枪打的更准。通常它们遵循waagh!的影响,只要大家都这么觉得,那就会这样,而在Gorkamorka中,哪怕是人类,只要你相信waaagh!,也可以享受同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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