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logue 1:审判神明的独角戏

「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神皇、一个神明、一个救世主、一个拯救者。没有祂,十亿个灵魂只不过是亚空间中贪婪邪恶的饲料。 」

— 教宗狄奥达库斯五世,《黄昏诗篇》


「与你不同,小子,我曾经与你的偶像走过同样的土地。我与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告诉你这些,没有谎言或虚伪的告诉你。他从来都不想成为你把他塑造成的那个样子!他不想成为你的神。他憎恶这种理想!如果他有眼睛去看,你残缺、盲目的帝国的奴役会让他恶心。 」

——法比乌斯·拜耳


圣堂的地道深处,存留着那些古老到无法查实的建筑结构,有人说这里曾经是一个监狱的一部分,也有人说这里是纷争年代留下来的战术掩体的一环。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从那些矮子手上弄来的静滞立场正在这里嘶嘶作响,而那个所谓的异端,或者,所谓的圣徒正被关在里面。


这些亚人贴心的给设备标上了高哥特语的操作指南,不过罗杰船长的随船神甫似乎认为这个东西和黑暗时代的人类科技非常相似——相似到几乎完全一致,因此他直接送了个打了升级补丁的机仆来操作了。


佩德罗指挥着机仆解除了力场,看着这个白袍的异端,看着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依然闪着金色的光,他依然有着亲切的目光。


老人凝视着他的脸,看了也许两分钟,也许三分钟,最后终于开了口。


「是你吗?」


但是他很快在那个人清醒之前,又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别开口,你什么都不应该说,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但是你不能也无权为你所说过的话做任何补充——也许那些神圣的禁军会有不同的意见,但是这里不是神圣泰拉。」


「你为什么要来妨碍我们?你是来妨碍我们的,这你自己也知道。但你可知道明天会怎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此人附体,还是仅仅像此人,但是我明天就要作出裁判,把你作为最邪恶的异端用钷烧成灰烬。前些日子吻你脚的那些民众,只要我一挥手,明天就会争先恐后地诅咒你的灵魂,你这可知道?是的,这你也许知道。」


「你没有权利再透露更多神圣的秘密,你曾经捍卫人类的自由,守护他们免于被异形奴役,被异端屠戮,可以独享群星的自由,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剥夺人们当下拥有的自由,当年你带领人类的舰队从泰拉起航时用剑与火所争取的自由,你提出帝国信条时所确保的自由。你常说要守护人类,现在你看看他们,这就是你所守护的人民。」


「我们曾经为你的自由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你瞧,9个阿斯塔特军团堕入黑暗,另外9个则通过阿斯塔特圣典被拆分成了无数战团,人类经历了叛教年代,经历了绿皮抵达泰拉轨道,经历了异端的多次远征,你瞧,多么麻烦,多么血腥,多么昂贵。」


老人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但是现在,我们彻底解决了这件事,自从神圣教会建立起自己的统治以来,折腾了几乎10个千年。你不相信我们解决的很好吗?」


他再一次看向男人,他平顺而温和,一言不发。


「你看我的样子如同看羊群,你甚至不屑于向我表示愤慨。但是我告诉你,如今,正是现在而不是过去,这些人比任何时候都相信他们已经得到守护,也基于此,他们自己把他们的自由乖乖地放到我们的脚边。但这是我们努力的结果,而你所希望的是这样的自由吗?看,他们如今多么幸福,因为我们最终消灭了你想要给予他们的自由。」


「人是天造地设的反叛者;反叛者怎么可能幸福?反叛只会通向迷惘,迷惘会导致异端,你的帝国信条排除了能使人们得到幸福的唯一途径,幸好你升天时把事情移交给了我们,用神圣的启示给予我们权柄,我们做的也挺好,当然现在你休想把这权利再从我们手中夺回去。你为什么来碍我们的事?」


「你想他们许诺自由,但是由于人们头脑简单和胡作非为的天性,根本无法对其想象,又怕的要命。因为对于人和人类社会来说,从来没有任何东西比自由更无法忍受的了!这赤日炎炎的不毛旷野上的这些石头你瞧见没有?你要是把它们变成面包,人类便会像感恩而驯服的羊群跟着你跑,尽管老是提心吊胆,生怕你把再展示一个奇迹,他们的面包又变成了石头。」


「但是你拒绝了施舍,靠着收买得到的顺服哪里谈得上什么文明和自由?你认为人类的顺服不是单靠饱食而活着,对于那些远离泰拉的世界,你许诺的是融入人类社会的繁荣,而不是具体的什么面包。但是你可知道,但为了那些几个王座币的事情,地上的凡夫俗子们便会相应异端的号召,反对你,打败你,成群结队的沦为混沌的爪牙。」


老人收回了手里的匕首,但是男人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但是,混沌并不会给他们提供面包,甚至没有尸体淀粉,他们背弃信仰的结果只是终于明白自己无能和愚蠢,他们终究会匍匐着来到我们的面前,因为那些答应他们永恒的报偿的混沌并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填饱肚子,你看,他们最终还是会回来,把他们的梦想,他们的自由匍匐着放到我们的脚边。」


「你喜欢那些帝国真理,当然,这些文字光明磊落,充满了名为希望的奢侈,我也喜欢,但是这玩意就像天国——对,我想到了一个好的说法,天国的面包,在那些不学好又不感恩的凡人眼里,这怎么会比得上吃的进嘴的比尸体淀粉更好的东西呢?」


「即使为了天国的面包跟你走的有几千几万的超凡脱俗的人,哦,也许也是阿斯塔特或者禁军,可是有几百万、几千万不会为了天国的面包而舍弃地上面包的人又将如何?莫非你只看重那几万伟人和强者,而其余几百万多如海沙、但是遇到麻烦就念诵着你的名字的弱者就活该倒霉,为强者做陪衬?他们是顽劣成性的反叛者,但最终也会变得俯首帖耳的。他们将对我们叹服不已,将把我们视为你的代言人,因为到头来他们会觉得做自由人实在太可怕,而我们成了他们的头领,居然同意忍受自由并统治他们。但我们会告诉他们,我们是听命于你,以你的名义统治他们的。这当然是欺骗,我读过那些禁忌的文字,你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神,也因此我们再也不准你来了。这种欺骗将是我们痛苦的根由,因为我们必须撒谎。」


老人觉得自己说的还算有道理,他说服了自己,也许吧,机仆带来了一张椅子,他坐了下去,继续看着嗡嗡作响的机器。


「你看,我们发给了他们面包,让他们统一了信仰,是的,你不喜欢信仰,你摧毁了完美之城,你让复仇之子当面羞辱了你的另一个活该被诅咒的儿子。但是如果没有我们,人们便会追随地上任何一个给足了他们尸体淀粉的人,那些人便会被尊为神明,最终以他们的名义,人类会自相残杀——这还是他们不信仰混沌的最好的状况。你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你依然摧毁了完美之城——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


「你希望人们自由的跟着你走,信仰帝国真理,开拓一个完美的时代,但是看看吧,人类有了自由,他们就开始产生了烦恼,莫非你忘了,对人来说,安宁甚至死亡比在认识善与恶方面的自由选择更可贵。最能吸引人的莫过于让他的良心得到自由,但最折磨人的也莫过于此。你没有提供坚实的基础让人的良心彻底得到安宁,相反,你所选择的总是不寻常、不确实、费猜测的做法,总是人们力所不能及的,因而你的做法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出于对他们的爱——但是你却切切实实的坐在了王座上,为全人类做出最大的牺牲。


你给了他们救赎和解放,让他们摆脱了对旧神的迷信,但是他们最终会因为那些如同洪水一样涌来的自由感到惶恐,最后重新寻找一个依靠,不是我们,就是那些混沌的鼓噪者——你想建立一个永恒的帝国,可是你的行为却是在给帝国挖墙脚,令人感到讽刺,不是吗?」


「世上仅有的三种力量——能彻底征服这些孱弱的反叛者的良心,为他们造福。这三种力量是:奇迹、秘密和权威。但是你用帝国真理拒绝了奇迹,然后用内政部和凡人分享了权威,你唯有秘密还握在手里,却玩砸了——别用什么地狱的九个魔鬼来糊弄我,我知道那些就是被你的秘密弄得团团转的反叛之子们。」


「可是你何曾想过,人不能没有奇迹,他们以来奇迹来增加信仰,如果你不提供,他就会找别人提供,哪怕是混沌的巫术,或者单纯的你斥之为迷信的巫师神汉的小魔法。最终他们会拜伏在这些东西之下,会造我们的反,并且以造反为荣,他们会捣毁圣堂,血洗大地。但是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混沌或者别的巫术不提供面包,奇迹不是为了他们的良心服务,所以他们到头来将洒着愚蠢的眼泪承认,把他们作为反叛者祝福的宣教者,无疑想捉弄他们。他们将不顾一切地这样说,而他们说出的话是亵渎神圣的,为此他们将越发不幸,因为人的天性不能容忍亵渎神圣,到末了天性本身照例将为此进行报复。」


「综上所述,忐忑、惶惑和不幸——这就是你为人们的自由历尽磨难之后他们如今的命运。你那被选中的英雄,死亡天使,我们的宣教士们这么说,每一个军团都有至少10万人之多,人数——哦不,我也许应该说,半神,也许还应该加上你的万夫团。他们背负着你的诅咒和祝福,在十几道手术之后幸存下来,你确实可以指望这些经受住考验的超人,但是要记住,他们为数总共才数百万,何况还是半神,在银河里已经显得稀疏渺小,那么其余的人呢?其余的弱者受不了强者所受的苦,他们何罪之有?脆弱的肉体容纳不下这么可怕的禀赋,又何罪之有?难道说,你真的只来找选出的人,只为选出的人而来?倘若如此,这是个秘密,我们明白不了。既然是秘密,我们也有权利宣讲秘密,教导他们说,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心做出的自由判断,也不是爱,而是他们必须盲目服从甚至违心地服从的秘密。我们这样做了。我们纠正了你的作为,把它们建立在奇迹、秘密和权威之上。人们大为高兴,因为他们又被当作羊群领着走了,而且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痛苦的可怕禀赋终于从他们心上解除了。我们这样教,这样做,不是很正确吗,你说呢?我们如此温和地认识到人类的脆弱,怀着爱心减轻他们的负担,容许他们孱弱的天性在你同意下有些罪过,难道我们不爱人类?现在你为何来妨碍我们?」


男人依然在微笑,他的眼睛里依然闪着金色的流光,佩德罗有些愤怒了,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说话声音变得更大。


「你干嘛用一双温顺的眼睛默默地、深沉地瞧着我?你发怒吧,我不要你的爱,因为我自己并不爱你。我何必向你隐瞒?你以为我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我要告诉你的你已经全都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你这个想法。我们的秘密难道我瞒得过你?或许你恰恰想从我口中听到这秘密,那你就听着:我们不跟你一起干,我们跟他一起干,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我们早已不跟你,而是跟他在一起。整整十个千年,我们从他们手里获得了你拒绝接受的东西,那是你的子嗣献给你却引来毁灭和异端的事情:现在我们尊你为神,并且以你的名义在千万个世界建设我们的事业。也许中间有一些挫折,毕竟我们是软弱可悲的,又容易犯错,但是最近几个千年,一切的进展挺好——当然距离大功告成还很久,世界还需要承受很多的苦难,但是必然有一天,我们会取得胜利——以你的名义。我们会建设教会,交给他们工作,用信仰面对苦难,用劳作带来粮食,用仇恨抵御异端,用火焰净化敌人,我们做得还不错——到目前为止。」


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暗淡,嘴角变得低垂,但是老人更加激昂,更加流畅。


「哦对了,还有一个你从给出过好回答的问题,正如过去几十个千年无数的先知们都没有给出好的回答一样,我本以为你是经历过这一切一切他们的失败的天才,可以在过去几十个千年想出更好的答案——向谁顶礼膜拜?把良心交给谁?怎么样让人类团结在一起?在过去的人类,甚至异形的历史上,有许许多多伟大的人群,他们力图统一自己的种族,甚至更大的区域,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只在身后留下了恐惧之眼或者碎裂一地的技术野蛮人,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万物的本能就是趋向于形成一个更紧密的整体,更趋向于统一,统一带来和平,带来繁荣,也就带来了面包,或者现在更烂一点,尸体淀粉。」


「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反过来说,因为谁掌握着人们的良心和人们的面包,就该由谁来统治他们。你拒绝了他们的服从,他们的愚昧,他们的盲信,也拒绝了他们可怜的幸福和良心的归处,你选择了那些半神作为你的同行者,你以自己挑选的那部分人为荣,但你只有中选者,而我们能使人人得到安宁。况且到了最后,就算是那些强者,也会等得不耐烦了,你的黄金卫士已经多少年没有出门了?难道你忘了那些现在被称作怀真言者的异端吗?难道不是你毁灭了他们的完美之城,又没有给他们新的选择,最终他们变得不耐烦了,举起了你抛下的旗帜反对你。而现在这面黑暗诸神的旗帜,一直在说着名为自由的谎言——多有趣,这不是你自己递给他们的旗帜吗?」


「跟着我们人人将安享幸福,再也不造反,不自相残杀,像在你的梦想中到处可见的那样。喔,我们能使他们相信,只有当他们放弃自由,把它交给我们,服从我们的时候,他们才能成为自由人。


怎么样,那时事实将证明我们是对的,还是撒了谎?他们自己将会确信,我们是正确的,因为他们将回忆起你的自由把他们逼到了何等可怕的被奴役和惶惑状态。自由、自由思想和科学将把他们搅得晕头转向,面对如此莫名其妙的奇迹和解不开的秘密,他们中一部分桀骜不驯的将自己毁灭自己,另一部分虽不驯服、但不够强悍的将互相毁灭,余下第三部分孱弱可怜的将爬到我们脚边来向我们哀求:「是的,你们是对的,只有你们掌握着他的秘密,我们要回到你们这边来,救救我们免受我们自己的折磨吧!」


男人眼中的金光逐渐变得暗淡,老人站了起来,收起了用来给自己鼓劲的匕首,重新从机仆手里拿起了权杖。


「他们得到了我们给予的尸体淀粉,当然会清楚地看到,我们从他们那里把他们用自己的手挣得的淀粉拿来分给他们,什么奇迹也没有;他们会看到,我们没有把石头变成面包——像你一样;但是他们会真的感到高兴,原因与其说是食物本身,不如说他们是从我们手中得到这个过程!因为他们记得太清楚了,以前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们挣得的面包却在他们手中变成石头,你给他们带去了死亡和混乱,而他们回到了我们这边,石头却在他们手中变成了——尽管不如你的面包——一盒盒整齐的尸体淀粉。」


「我们教会了他们服从,让他们变得温顺,重新认识到自己是弱者,他们会战战兢兢的跪在我们面前,虔诚的祈求我们的庇护,就像格洛克斯的小兽一样。但只要我们一挥手,他们也能立刻变得目光带着仇恨,举起我们给他们的喷火器和伐木枪,对着我们认定的你的敌人冲杀。」


「喔,我们将赦解他们的罪过,他们是可怜的弱者,他们会像孩子似的因我们容许他们有罪而爱我们。我们将告诉他们,任何罪过只要是得到我们准许的都可以赎买——无论是捐钱,还是成为机仆,或者坐上赎罪机甲;我们容许他们有罪是因为你爱他们,至于这些罪过应得的惩罚由我们担待。他们则把我们当作在你面前替他们承当罪过的恩人敬若神明。他们将没有任何瞒过我们的秘密。哦,秘密,这是另一个压在他们良心上的大石头,他们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一切。我们承担了痛苦,承担了善与恶的诅咒,我们保守了秘密承担了数百万个世界的痛苦,现在金色的未来就在他们这些快乐的像孩子一样的人的眼前。」


老人说到这里,满意的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这就像最初的圣人,祺乐或者辛德曼预言的那样,你的国降临,你的军得胜,当然,这也有赖于被你选中的阿斯塔特或者金色的王座守卫们。但我们要说,他们仅仅拯救了自己,而我们拯救了所有的人。」


「你觉得我们有罪吗?那审判我们吧,只要你敢,要知道,我并不怕你,我进入过群星,拿着一个会滋滋冒着闪电的锤子,和那些你的迷途之子们在狭小的战舰里搏斗过,我也进入过那些被我的同事和你的审判官们所禁止的图书馆,为了了解我们的秘密,和精神的异端成分斗智斗勇过。我也曾珍视你用以给人们祝福的自由,我曾向往加入你的选民的行列,渴望成为强者中的一员,即使我不是阿斯塔特,我也用锤子砸烂了至少三个阿斯塔特叛军的脑袋。但我觉醒了,不愿为疯狂效命。我回来加入了纠正你所作所为者一伙。我离开了骄傲的强者,回到温顺的人们中间来,为的是造福于这些温顺的人。我对你说的必将实现,我们的王国必将建成。」


老人挥了挥手,机仆撤走了椅子,他满意的看着男人眼睛里正在消失的金色光芒,点了点头。


「我再重复一遍,我明天就要作出裁判,把你作为最邪恶的异端用钷烧成灰烬。前些日子吻你脚的那些民众,只要我一挥手,明天就会争先恐后地诅咒你的灵魂。我将把你烧死在这堆火上,因为你来碍我们的事。如果说有谁上我们的火刑堆比任何人都够格,那就是你。明天我要把你烧死。」


「我说完了。」他满意的结束了令人窒息的长篇大论,机仆不会说话,男人一如自己要求的那样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他的灵魂确实期望男人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哪怕是最恶毒的诅咒,最刺耳的侮辱,什么都可以。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再一次,全身闪着金色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祂再这个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双脚踏入坟墓的老人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这就是全部的回答了。


「你走吧,再也不用回来了!永远,直到永远!」


佩德罗如此咆哮到,但是金色的光芒突然脱离了男人,形成一条金色的光柱,顺着门的方向离开。


男人如同脱了线一样,再次昏倒在静滞力场机器的座位上。


「你走了?我原以为在整个世界上,至少你在王座上陪伴我们,注视着我们的罪孽。」老人摆了摆手,再一次让机仆启动了机器,长久地凝视着机器,喃喃自语。


「我以为你愿意多做点什么,去弥补一点你自己留下的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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