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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时，他们就不再是人，而是比野兽还不如的生物。他们在人类的社会中没有位置，在神皇的心中也没有位置。让他们死去并永远被遗忘吧。 」

——《神圣教会首要敕令》

926. M41 欧斯卡蒂

「我们生活在一个更好的时代。」恩梅查抽着上好的烟条，从内政部的高楼上俯瞰芸芸众生，「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我们迎来了一个好的总督，一个好的时代。文明，啊，繁荣，感谢帝皇，我们已经摸到了伟大年代的边缘。」

「你说得对，朋友，感谢神皇，每一个居民都得到了通知，他们本年度的赋税直接被减半，而同时，在这个月，他们会得到额外的配给：一人一份能量单元——也许是电池组，也许是别的什么放射源，同时还会分到额外的口粮，甚至还有奢侈的整整14个标准日的假期。他们还应该奢求什么呢？他们只需要在即将到来的典礼上撒撒花瓣罢了——这还不需要他们出钱。」另一个看起来地位更高的，穿着黄褐色长袍的男人点了点头，那是属于英雄玛卡多的颜色，只有这里最高级的一批文官才有权使用。

「他们当然应该感激那些正在生闷气的人，长官。」皮肤黝黑的恩梅查恶作剧一样哂笑起来，「您看，拯救了这里糟糕的财政的女士正在难得的滥用自己的休假特权，至于另一位……」

「不，远不止这两位，每一个局内人都在生气。」被尊敬的长官也靠在了凭栏上，注视着外面充满了欢乐气氛，音阵播放着祝福礼乐的街道。「给我一根烟，我就多给你讲一点八卦，你知道，在这里，总督女士说过，免费的东西最为昂贵。」

长官接过了烟条，抖了抖满意的验证了烟条的品质，他满意于这个首都的繁荣，于是清了清嗓子：

「老家主的最小的公主显然在闹脾气，尽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从30个循环之前开始，她就在自己的船上闹起了脾气，任劳任怨的老船长罗杰想尽了办法也没有仅仅是不让她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抱怨，他知道在大人物介入之前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在回程的路上，干脆把这个在达摩克利斯的前线跟着希尔嘉德审判官当了几年编外侍僧的大小姐晾在自己的豪华客房里，把自己锁在舰桥。」

「帝皇做证，长官，我在听说婚礼这回事之前，从来没听过阿尔瓦罗大人还有这么个小女儿，这家伙，哦不，这位尊敬的主人至少有120岁了，也许吧。」

「算了，叫我普布里乌斯就好，你看你那样子，我们一起当了50年的乡下贵族，在学校里受苦，在内政部被排挤，只不过我运气不错，升级快一点罢了，没必要这样。」长官摆了摆手，「这个小公主年轻的吓人，按照记录已经二十后半了，但是脸上看起来还有我家女儿那样柔软的面颊——我敢说这一定是灵能的祝福。

但是这位大小姐胆子大的吓人。她怀念和审判官女士的冒险，根据审判官女士自己做客这里的笑谈，她怀念和希尔嘉德的小队在这个蛮荒星区的冒险，喜欢把克鲁特人打成肉沫或者满意的看着钛星人面对灵能闪电惊恐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审判官会把她和自己的审讯官放在一起执行任务。

审讯官安伯莉女士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但是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正统派——尽管众所周知她行事风格既不讲严肃，也不讲流程：她们一起渗透过钛星人的武器贸易网络，和走私集团的老板们在同一个密室里谈条件，也一起混进下巢的酒吧，当起临时酒保，为了弄到某个异形集团的线索。欧菲利亚经常一脸不情愿被她拉去『施展自己的亲和力天赋』，据说事后会像咱们小公主的姐姐一样安抚暴躁的欧菲利亚小姐。

不过好在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独立的审判官了，至少最近几年不会来麻烦她了——这位女士得拿着推荐信，自己跑去神圣泰拉登记身份，然后拉起自己的团队——这些都需要时间。」

「听起来像是被拉回来关进了笼子？」恩梅查弹了弹烟灰，「那一手策划了联姻的胡安娜女士一定很得意吧，把自己的竞争者赶出了权力中心，又和维恩家族打成了同盟。」

「胡安娜也不算开心，显然这次远征弄得声势太大，太多的手伸进来想获得主导权，她先是不得不把名义最高指挥权留给自己的孙子菲力，又丧失了对目标的选择权，现在帝国海军和极限星域的领袖在争论是对东部边疆的殖民世界进行一次远征，还是史无前例的突入深核。」

普布里乌斯摇了摇头：「她被逼到了墙角，以至于需要迅速兑现自己不那么愿意做的承诺，她太需要在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身边有一个老练的团队了。一个强势的领袖身边最多的是执行者和应声虫，帝国的军事部门又难以信任，她不得不早做打算，把我们的总督拉拢到自己这边。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艾芙琳大人都不算一个好的选择。她不是贵族，比菲力大了快20岁，而且显然更喜欢那个来路不明的自己的幺妹。」

「我只见过她的画像。」

「哦，恩梅查，我这么说吧，你不会见到有人比她眼圈更黑，档案里她最多35岁，我敢打赌这是我见过同龄人里看起来最衰老的一个。我听说过一个谣言。」他压低了声音，「她早就被许配给了菲力，是用来敷衍我们的小公主接受维恩家族的婚事——据说她是这位小公主不被记录的童年里的唯一的女仆——这是一个巨大的荣誉，据说这个疯丫头为了她的幸福牺牲了自己——」

「——你消息真是灵通。」

「好了，别乱传。」普布里乌斯抽完了一根，自然而然的从恩梅查的手上抢来了第二根，「尽管又老又丑，血统也不是贵族，神皇原谅，我接下来要说我们才华惊人的总督的好话了，上面是她为数不多的弱点。」

「她能保住自己这个强势的女王过去十几年里策划的最重要的活动不至于脱离家族的控制：也许她的忠诚有些问题，但是婚姻是一个强利益绑定的好方式——这就是贵族婚姻的魔力；你知道的，恩梅查，整个次星区，也许整个星区你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政务官了，手段灵活，立场坚定，办法还多：

在边疆阻止了灾难性的溃败，留下了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在首都阻止了激进派审判官煽动的政变，并且让咱们都能靠在这里聊天。你看，那些老贵族们被赶出了权力中心之后，生产翻倍，贸易每年都在五成的速度增长，随之增长的还有税金，我们管这个叫什么？哦，重商主义。这位可敬的天才迅速填上了胡安娜留下的天文数字一样的赤字。」

「可是再怎么说，菲力大人才15岁，这也太可怜了。」恩梅查还没说完，普布里乌斯就笑了起来。

「老弟，胡安娜大人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更多了，艾芙琳大人同样不愿意——两边都不愿意，这就是贵族的婚姻，她似乎和这位大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我还听说，处理健康问题的医疗团队已经从最擅长做回春手术的维恩家族借来了，他们已经让维恩家的艾露西亚女士活蹦乱跳400多年了，还能上战场打人呢。换成是我，我一定愿意，这意味着我在政治上可以迅速崛起。

至于菲力愿不愿意，这不重要，他会愿意的。胡安娜女士可是他的祖母，她不能容忍远征失败——这是她过去数十年最重要的策划——无论代价是什么。」

「听你这么说，老兄」，恩梅查的语气自然起来，也逐渐不那么尊敬了，更像是和老熟人谈话，「菲力怕不是得去教堂感谢一下祂。」

「要我说，这是他的福分，如果他能驾驭得住总督女士，就相当于拉拢住我们所有人，哦，还有欧菲利亚大小姐。」

普布里乌斯看了看手腕上的全息投影，「时间不多了，老弟，再说一点有意思的内幕吧，阿尔瓦罗大人回来了。

他似乎在亚空间找到了一条捷径，从太平星域直接出现在了极限星域，当然，也可能只是和太空废船一样时空错乱而已，既然本人三缄其口，那谁也不会那么不长眼对吧。他带来了大量异形的生物和科技的样本，还有大量战斗记录，考虑到银河比人类所感知的要小得多，这些东西会在未来很有用。

当然，他唯一可能要面对的麻烦就是胡安娜大人的怒火，大概她已经等了十年，需要父亲来解释一下，从哪里给自己变戏法一样弄出一个妹妹。好了，我还有会议。感谢帝皇的时候，记得感谢我们未来的王妃大人。」

高级修士看了看自己的会议安排，摆了摆手，留下恩梅查继续在阳台享受自己的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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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我吗？死丫头？你现在倒是挺像我们家的女人了，个性和样貌一样突出。」

没过几个月，当欧菲利亚的巡洋舰刚刚进入空港，还在私人休息室里，阿尔瓦罗就和闻到味道的法务部警犬一样赶了过来。

「王座的诅咒啊！」少女吃了一惊，就像是被激活了什么开关一样，脱口而出的开始骂人。不过很快被男人阻止了，他关上门，熟练地念了一句命令，很快，整个房间断电，然后重新启动。

「你在干什么？」

「好了好了，小子，我激活了后门，我的好女儿胡安娜肯定给我预留了一堆窃听器和监视器。」男人拍了拍手——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真正的肉和骨。

「你这个死老头，怎么不用铁手了。」欧菲利亚放松了下来，跳上了桌子坐下，自由自在的摆起了腿。

「蹭了给你的老乡的弄来的医疗团队罢了，」阿尔瓦罗同样毫不在乎的笑了起来，变戏法一样从不知道哪个兜里取出一瓶酒，呯的一声扣在桌子上。「再过几天你就能见到她了，不过现在陪老子喝一杯吧，难得的——帝皇的卵蛋啊——算是父女叙旧吗？」

「我可去你的吧！什么自封的野爹。」

「你小子，这几年嘴硬了不少啊，那就来点男人的对话——让我们假装你还挺有种的，还有，别摆腿了，裙子已经很短了，底裤都漏出来了。」

「我打赌你第一时间就看光光过。」

这两个毫无顾忌没大没小的家伙在精金大门密封的房间里毫无顾忌的摆上了酒，男人坐在桌下，少女坐在桌上，肆无忌惮的更大幅度的摆动双腿。她拿起冰块一个一个往杯子里丢进去。

他们的对话百无禁忌，阿尔瓦罗尤其喜欢听那些在审判庭里的冒险故事，在听到他们如何打爆异形的脑袋，或者如何渗透进那些蠕虫人的商会的时候，都会用酒杯撞击桌面，大声叫好。而听到安伯莉和她潜入酒吧或者假扮流莺渗透那些钛帝国武器走私集团的时候，则会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一脸玩味的盯着他自己造出来的女儿。

作为交换，阿尔瓦罗的冒险则更为刺激，他确实体验了一把当太空废船的感觉。在亚空间的乱流里，他已经写好了遗嘱，感觉度过了30年，但是当再一次冲出亚空间的时候，实体宇宙的地图毫无疑问现实他跨过了大半个银河，而且时间只过去了几个月——但是船员都感觉在亚空间奋战了10年或者20年，刚刚赢得艰难地生存游戏。

「我明明只是一个异形学者，却不得不和恶魔打起跳帮战，帝皇在上，我必须得说，这玩意打起来就像是真的有肉，但是这玩意明明不是真正的实体。只要一死就会滋滋滋的冒泡，然后挥发。我不得不事后对着教堂祈祷，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过，当问到具体的恶魔的问题时，男人摇了摇头，他不愿意透露具体的细节，禁忌的知识就让它不要扩散为好。不过他倒是详细的解释了一大堆异形的生态，无论是灵族、赫鲁德人还是蠕虫人。他和纳尔西斯在无聊的亚空间漂流里，似乎研究了大量的异形标本，他们的武器，他们的基因，他们的社群——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为人类独霸银河贡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过你不是单独来叙旧的吧，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少女唯独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恭顺了起来，跳下桌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但是脸上完全挂着戏谑的笑容。「难道您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在家族里给我安排一个位置了？」

「你不是已经把这个位置给了自己的小跟班。」男人喝多了，脸上开始发红，他卷起了袖子，翻身上桌，坐在了少女刚才坐的位置上。「我还真没什么打算，胡安娜这个家伙讨厌我，非常讨厌我在她20岁生日就把整个家族的麻烦丢给她就开始远航，可是你看，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就获得了那么点信息，我只恨不能更早完全的投身于帝皇的大业。」

「那你可真是个混账老爹。」

「你这个混小子！」他敲了敲桌子，「她可以这么骂我，唯独你不行，没有我，你就在那个穷乡僻壤当一辈子小处男吧！」

「去你的老登！我准备喜欢一辈子的女人，现在要给你重孙子当媳妇了，我还得给她祝贺！」少女同样有点上头，直接用酒杯敲着桌子，大声吼叫。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但是酒精更早的绵软了他们的身体，到最后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股酒味的躺在了沙发上罢了。

「臭小子，你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叫我一声父亲大人不过分吧，然后帮我干一件事，就一件，哦不，也许还有一件。」

「帝皇的卵蛋啊！有话快说！自封的便宜爹！」

「我就喜欢你这点，和我一样不喜欢守规矩，虽然我看过你的礼仪课报告，居然是满分，真是辛苦你了，哦，也辛苦我自己，我还没当这个该死的家主之前，也是满分。」两个人平躺着互相直视眼睛，很快相视而笑。

「两件事，一个是，你得去劝劝你的小跟班，她很不愿意嫁给咱的孙子，要我说，这事情便宜了她——」

「——去你的」

「好了，听我说完，我保证你们会加入远征，然后安排在同一个分舰队里，我还会想办法让其他领袖不加入你们的船队，怎么样，够意思吧！？」

「所以具体情况呢？」

「不知道，医疗团队是在食物里加了麻醉剂才把她送上手术台的。等她拆线了你自己去问。」欧菲利亚翻了个白眼，撇过脑袋。

「我就不该问你这个老混球，还有一件事呢。」

「我感觉不太对劲，太平静了，帮我留意一下，在这个银河里除了花园世界，不应该如此平静。」

「你只是嫉妒咱的至亲艾芙琳厉害得很罢了！她可是咱骄傲的姐姐！」

「混账小子，记住了，现在我才是你的至亲，不过算了吧。看在帝皇的份上，你们的婚礼是帝皇升天节，一定要小心。」男人晃晃悠悠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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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芙琳)

普布利乌斯，又是你，第19个标准时就推开房门，准备汇报完就跑路下班吗？

「艾芙琳女士，本年度的预算报告。」

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至少比接手的时候那个烂摊子看起来好多了，过度的军工投入导致的扭曲的经济正在恢复，星际海盗正在整个次星区被清理干净，随之而来的贸易额正在快速上升，如果不出意外，最近40年的赤字已经被填平，预计本年度将首次实现财政盈余。

「看起来还不错，辛苦了，普布里乌斯，内政部这一年的记录非常令人满意。」

「但是军务部一定会不满意。」

「这不重要。而且更多的军事支出是极度危险的。」

这当然不重要，普布里乌斯，那些大贵族们控制了军务部，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位置，也得把他们的预算压缩再压缩。畸形的军事工业和庞大的远征队几乎榨干了家族的财政，在未来，远征属于一次联合行动，在阿斯塔特和帝国海军面前，我们没必要，也不可能占据绝对的军事地位，而强大的军队则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帝国已经经历了一次赛维鲁叛乱，不会再有第二个贵族被允许拥有如此之多的军队了。

「您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胡安娜大人要求您最近休假一个月，她从维恩家族请来了著名的回春术士明斯特……」

无聊，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巫婆是一个好的独裁者，但是就因为她的支出无度，财政几乎都要完蛋了，这次不知道又花了多少，甚至还是搞不好搭上了欧菲利亚的人情。

该死的，为什么我不能说不，算了，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都能看到欧菲利亚的哭脸，算了，随这个老巫婆的喜好吧，但是别来打扰我的工作了，我正在填你自己一手挖下的巨坑。

「该死的，这又要增加多少支出？如果有可能，普布里乌斯，你去问问安布罗斯主教，要不要你们联合拟定一个低收入居民的救助计划——」

「女士，我理解您的忧虑，我也一样在比斯开区度过自己的童年，但是您应该知道如果对他们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这些无知的民众就会变得怠惰，会贪得无厌的要求更多。」政务官打断了自己的设想，这是常事，这里没有那么严格的等级制度，就算这位曾经的破产贵族抱怨过这一点——这会让军务部的那些老派贵族们更不满意。「还有，这不会增加支出，这是维恩家族的一点善意，他们很满意欧菲利亚，据说她和西弗勒斯大人见了一面，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为什么听到这些东西，心里就开始烦躁，我应该高兴吗？似乎不应该。但是应该生气吗？我的立场真的可以这样吗？该死的……那就麻烦你为难一下吧，普布里乌斯。

「那从内府派发一次免费的电池和补给吧，安排在圣吉列斯节前后，每个人确保至少三天的量。」

「女士，不能再发了，我们的统计数据显示，劳动效率已经开始随着您的激励措施，提升速率开始下降，我们的收益正在形成平台——」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侍从送来了今天的早茶歇，「今天是胡安娜大人送来的农业世界的鲜榨果汁。」

普布里乌斯还是几年前一样，一到休息时间就立刻溜走，甚至还想准点下班，每次都需要请到我的会议室，才会在14小时之后继续履行一天的责任，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工作是一种幸福，可以让人忘掉大部分的忧愁。

今天的果汁味道很怪……很怪……头晕……

「手术准备……生物材料……模板……目标形象……手术模组……机仆……」

圣洁的陛下啊，手术……发生了什么？

「很好，后天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一个女人的声音。「哦，很好，尊敬的大人，很遗憾看到您只休息了三天，按照胡安娜大人的合约，您需要休息到至少一个月之后，我会负责后续继续跟进您的身体状态……别动，别动，很好，暂时看不见是正常的，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那个老巫婆。」

「抱歉，尊敬的大人，您这样说可有点不体面。」女人似乎走进了，身后似乎还有机仆的底盘声音。「我是明斯特，是奉艾露西亚女士的命令，受到您的主人的邀请来让您能在帝皇升天节期间成为最耀眼的明星的，然而很遗憾，你的秘书似乎一点也不愿意给我哪怕一分钟，我只能让您的主人想出这个办法了。放心，这是无害的麻醉剂，从原理上说——」

「看在神皇的份上，首先那不是我的主人，那个老巫婆，该死的……」

「容我再次打断，我知道您是整个星区最好的政务官，也许也是最好的政治玩家之一，但是我也看到了几乎是整个极限星域最糟糕的身体数据，女士，您是一个大人物，让我明说吧，你昏过去之后那个叫普布里乌斯的修士了解了情况之后几乎高兴地立刻给内政部放了三周的长假，而他自己直接预定了一整个疗程你们贵族区的养生服务。那么让我们猜猜看，一个一天工作20小时，几乎靠斯汀维持生命的行为可不太好呢。」

「你懂什么，我必须——」

「——没什么是必须的，女士，请允许我僭越，」明斯特确实像是见惯了大人物，该死的，似乎落到了她的手心里一样，能摸到自己身上几乎缠满了医疗绷带已经很让人难受了，更别提几乎看不见了。「别乱摸女士，这是我们在殖民世界发现的一种异形提取物，能够加速你的伤口恢复，简单地说，我的体检结果是，几乎所有的器官都超负荷运转到寿命快到头了，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离不开止痛斯汀，否则就会开始咳血和腹痛，有限的休息时间没有安神斯汀也睡不着觉，你自己都把针管直接埋进静脉了，要我说给你做这个活的医生可以直接变成太空垃圾了，根据医疗记录，该死的，帝皇保佑啊，你的注射量都赶上阿斯塔特了。」

令人无法反驳，沉默的空气似乎只有自己尴尬。

「就算你想多干几年，也给我老老实实躺下，主要器官基本都在功能失调和结构性崩溃边缘，如果你还想当一个婚礼主角而不是葬礼主角的话，你还需要至少半个月在维生舱休息，现在才进行了第一步，我们刚刚移除了整个表皮层，三天之后才是会继续重建真皮层和肌肉组织，然后在进入维生舱之前，我们看看尽可能的替换部分器官或者进行等效功能置换，相信我，我对这件事是有经验的，最后我们倒过来，先重建器官，然后是肌肉，最后才是皮肤这些等你出仓再说吧……」

已经听不下她得意洋洋的喋喋不休了，似乎有一针什么东西又推进了血管，一阵凉意很快带来了新的睡意。

「好了，再睡一会吧，我可是满意度100%的医生。我的长期雇主已经保持30岁的身体机能超过400年了……」睡意终于让人不再需要思考怎么反驳这个闯进生活的不速之客了，如果神皇掌管昏睡，那就让我赞美一下祂吧。

注

深核：银河核心区，沃坦联盟的势力范围

赛维鲁独裁国：Severan Dominate一个卡利西斯星区的贵族赛维鲁13世及其家族建立的叛乱政府，靠近兽人战争前线，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靠着异形帮助，形成了长期的叛乱地区。

明斯特：Sanistasia Minst 艾露西亚·维恩的回春术士，KT包特殊角色，关闭了亚空间航行期间的盖勒立场，导致了行商舰队的铁疫。

斯汀：Stimm，一种帝国常用万能药物，一般是星界军或者阿斯塔特常用的止痛片。当然，也有提神和安定精神的分类，和医用分类等等，效果很好，当然也是有副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