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Prologue 2:以帝皇之名,我守护……

「我今年四十二岁,按照帝国的标准,正值壮年,但按照审判庭的标准,我却还很年轻。我这一生都以冷酷无情而闻名。有人说我冷酷无情,甚至残忍。其实我并不是这样。我并非没有感情或同情心。但我拥有——我的主人认为这也许是我最重要的美德——一种非凡的意志力。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都充分利用了这种能力,使自己坚强起来,毫不畏缩地面对这个可悲的星系向我投掷的一切。感受痛苦、恐惧或悲伤,就是在允许自己承受我无法承受的奢侈。」

——艾森霍恩


958 M41 帝皇光芒晦暗之地


「你还是来了。」


「因为担心你的灵魂,我害怕一个灵魂因为悲伤堕入歧途,我已经见识到无数因为脆弱和因为恐惧走入黑暗毁灭的善人,他们没有一个的灵魂得以见到神圣的金色之光,他们的肉体毁灭在钷素和白磷之中,成为灰烬,最后堕入虚空,或者被风吹散,他们的功劳和罪过同样被抹去,最多那些愚行被记录,封印在泰拉审判庭总部的深处。」


希尔嘉德叫停了几乎所有的军事行动,动用来自帝皇本人的权威让第一舰队停在了原地。整整五年,让整个舰队都以为他们要在这个新的应许之地常驻开拓了。


和白色的女巫印象中的那个形象截然不同,尊贵的审判官已经不再穿着那套印象中的战术紧身衣,时光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政委,黑红色的大衣和政委风格的军装,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可靠的军官,而不是一个走在生死线边缘的冲锋队长,压力让她的头发几乎褪色,但是那双卡迪安人的紫色眼睛却依然是熟悉的——关切, 忧心,又怀着警惕的鹰视着她的非正式庇护人。


「你知道我一向谨慎,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冲动的小孩子了。」


「我看了报告,莫提斯小姐,看着我的眼睛。」卡迪安人被恐惧之眼染色的眼睛,那是人类对诸神的不屈蔑视,「我见过最多的异形和异端,我知道那些令人厌恶的声音如何用甜腻的声音拨弄的你的心弦,我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冷酷而无情,谨慎的考察你堕入黑暗的倾向。」


「但是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理应在收到报告后就做另外的举动,比如让约瑟芬把你的船悄无声息的变成太空垃圾。我没有,因为我意识到你遭受了创伤和损失,我愿意原谅你的无知和冲动。但我的耐心不是无限的……不像我的权威。」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从目前来说,是这样,我检查了你的命令记录,从结果看没有什么背叛的痕迹。但是我依然担心混沌的影子无处不在,它们也许正在对你低语。」


「只有小菲对我低语。」


「从精神分析来说,这种双重人格很常见,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比她还要强大和危险,你的虚无主义倾向让约瑟芬都感觉震惊,你对道德和法律都毫不在意,不在乎手段,不在乎他人的感受,强烈的结果导向,享受出局者的痛苦和不甘,如果没有对神皇的忠诚牢牢地抓住最后的缰绳,你会把所有人引入你的轨道,在毁灭的漩涡中不断地加速。至于主人格,我不在乎你怎么称呼她,欧菲利亚小姐更让人感到安心,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笨拙,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扶上一把,就会像每一个有用的祂的子民一样可靠。」


「但是你阻止不了我,我只是尊重你的权威,当然,也尊重小菲的意见。」


希尔嘉德敲了敲桌子,一个金色盔甲的修女走进了房间,她的动力甲闪闪发亮,手持一把巨剑,她的发型被整齐地修剪,口部密封。希尔嘉德咬着嘴唇,显然不太舒服,但是另一边,白色的女巫蜷缩在椅子上,开始痛苦的扭动。


「我……」


「寂静修女卢克蕾提亚女士,来自已经几乎消失在历史上的帝皇本人建立的修会,不可接触者,我不想这么做,莫提斯小姐,这只是最后的手段。」


「让它离开!」少女绝望的咬着牙齿,抽搐着极不体面的挤出几个字。希尔嘉德不紧不慢,站了起来,「你的反应已经基本是贝塔和以上灵能者的强烈反应了,当然,我会让她离开一点,但是你先答应我,不要乱来。这是我的额外耐心,请不要让它流逝,我不想把一个熟人的脑袋打成红色和白色的固形物的混合体。」


而莫提斯已经失去意识口吐白沫,一只手死死的扣着另一只手臂,抓出了骇人的伤口,希尔嘉德在脑海中听到了微弱的应许声,而眼前的人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屏退了卢克蕾提亚,约瑟芬穿着仕女的长袍带着干净的新衣服和医疗包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贴心,你不是比我的机械狗还不通人性的吗。难道说你把她的感情全部夺走了?」意识到今天很可能再也谈不下去,审判官站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士,这是到了远征舰队才改装好的感情识别和应对模块,我相信这会给出符合一般人类感情反馈,我收集了泰拉和金星轨道空间站上那些交际花们的社交模式并进行了拆分和再编程,目前看效果很好,满意度高达99.23%,只被莫提斯的反应瘫痪过一次。」约瑟芬优雅的放下医疗箱,轻柔地处理这眼前混杂这呕吐物,伤口和鲜血的现场。


「您先出去一下吧,大人,我想就算是一块木头,也不会想被人看见如此失礼的样子。而且您太着急了,大人。」


「约瑟芬,你觉得我做的太过火了对吧?我看得出来,但是我没什么办法,如果不能最快的驯服莫提斯,我可能不得不做出最艰难的选择,她愿意听我们说话仅仅是因为灵魂中另一个锚点,我不相信这个苍白的女巫人格对帝皇有一丝一毫的忠诚。卢克蕾提亚只是一个工具,我需要和欧菲利亚谈。」


「根据过去的记录这不是一个好的时间节点,主人格的灵魂强度很弱,又被无魂者刚刚极大地伤害了,我想你一定不喜欢本就不太强势的她变得更加软弱的样子。」约瑟芬剪开了少女的已经被指甲刮的稀烂的衣物,在可怖的伤口上开始喷洒回复药剂。「出去吧大人,我相信辅助系统能够帮助我,比你更好的安抚她的情绪。」


「这不是什么机械模块,这是你的一部分罢了,否则那些铸造将军们该如何界定自我,他们也许有一座山那么高,靠着反重力装置轻轻地离开地面几毫米,有300个湿件大脑和200个辅助沉思者,那么哪一个才是他们自己呢?我相信这就是你的一部分,感情模块只是引导出了你灵魂中更被欧姆尼塞亚所欣赏的特质罢了,我相信,在帝皇面前,我们都是完整而谦卑的人。」


希尔嘉德苦笑着摆了摆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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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希尔嘉德再一次敲门,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她临时接管了舰队的日常运作和地面上殖民者的行政工作,把这些本来每天都会自动生成,堆积如山的汇报和决策建议发给了星界军和海军的将军和内政部的修士们处理。这些久违的决定权让他们几乎感动了起来,当然,感动的同时,批示和决断也带着巨大的生疏。不过第三个循环之后,一切似乎运行的也还算正常,巨大的惯性推动着人类帝国这个庞大的巨兽前进,过去如此,现在也不例外,只需要重新加入这个体系,惯性就会让每一个决策者自觉地依靠着肌肉记忆开始动笔。


她准备了一些自己都觉得别扭的礼物,那些只会在封建世界或者骑士世界才会有的,送给小孩子的礼物。在卡迪安,孩子最早的礼物就是一把枪,最好的游戏就是射击异端的标靶,白盾是他们的班级,而最终加入星界军,才是一个好的卡迪安人的成人礼。


白色的魔女消失不见,那个熟悉的黑色的小个子靠约瑟芬的腿边,蜷缩在床上,在梦境中说着半醒半睡的梦话,十句有九句充满了离别的恐惧和无助,眼泪,也许还有口水几乎把贤者的礼服糊的湿漉漉的。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时候。


「咳咳……」她无奈的把礼物盒子打开,一束紫色的来自下方殖民地的鲜花,和一个正在发出清脆敲击乐的盒子,上面不断旋转着帝皇的天使战胜不同的帝国之敌的场景。


「第一个礼物很好,第二个我该说您的头脑可能不适合和一个精神状况暂时退化到孩子的人格交流。」


「这是安伯莉原来的建议,她说需要讨好她的时候有用:这家伙比起花束中间塞上糖果,更喜欢里面放着一个手雷。」


「噗……」贤者笑了起来,全身的仿生肌肉来自相同的驱动装置,全身紧随着发出轻微的颤抖,少女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审判官,再一次缩成了一团。


「我没有带卢克蕾提亚,放心,我只是需要和你谈谈,而不是那个自称你的影子的白发女巫。」审判官苦笑着坐在了床边。「我担心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感到兴奋,然后彻底脱缰,我会允许你尝试一下那个危险的东西,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她接过了侍从由静滞立场取出的也许是某个遥远地区的贡赋的果汁,放在了欧菲利亚的面前。少女听到她的话,激动的点了点头,兴奋的好像身后长出了一条亚人才有的不断摇晃的尾巴。但是很快听到了条件两个字,又蔫了下去,拿起果汁像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委屈,在约瑟芬身后漏出半张脸。


「莫提斯继承了你的那些更强势的气质,我看得出来,她代表了被你压制的那些野性,勇气和捕食者的冲动,按照生物贤者们的说法,一种更加雄性本能,也许吧,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但也因为这样,我需要和你谈接下来的东西,你代表了更多的有可交流的部分,你是那个疯狂的灵魂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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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这就是这个黑暗的银河的真理,也许莫提斯更能理解这些充斥着悲剧和斗争的故事,但是对于你,我姑且称你为真正的欧菲利亚——尽管我知道这也是一种同样的谬误——这个故事就显得格外的糟糕了。


出于拯救而非毁灭,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我们——当然,我主要指的是帝皇的神圣审判庭,的观点各不相同,但是迄今为止,一切的道路都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我们在一条漆黑的通道里,这个通道看不见光,也感觉不到尽头,我们仅仅是前进,没有墙壁,没有亮光,没有参照物,我们感觉到每个人都感受到的一种情绪——恐惧。


没错,我们也会恐惧,尽管我们需要面对无数凡人无法想象的黑暗。尽管我们从原点出发的方向各不相同,但是我们还是尽可能的结成了组织——这就是外人眼中的派别,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像是真正的结伴而行,而是在无尽的黑暗中互相在手上牵着一条细线,提醒自己周围还有自己的同伴,尽管同伴也不一定和自己完全走在同一条路。


简单的来说,我们的道路分为四种,形成了一个四个区域的平面坐标,在正面的尽头是远离亚空间和在现状上修补,而他们的反面则是利用亚空间和不破不立,我更倾向于维持现状,至于巫师,我没什么特殊的看法。但是我的导师萨拉托夫则是一个维持现状的巫猎人,相对的,我们曾经一起追捕的那个卡德莱茨,则是一个利用亚空间,希望理解亚空间本质进而拯救帝国的激进的赞西派。这很混乱,是吗?


而更糟糕的是,尽管我们的目标都是拯救这个逐渐腐朽,不断剥落自身的人类帝国,但是我们的方法截然不同,并且多半,把彼此当做异端。异端,一个有趣的词,仿佛只要加上了这个帽子,我们紧接着做的一切都具有了合理性,因为它太隐蔽又太危险,以至于我们不能有任何犹豫,需要让他们像那些拒绝顺服的敌人一样,被彻底的抹去。


我不喜欢这么做,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异端的可怕之处。


异端思想就像一棵树,它的根扎在黑暗中,而它的叶子在阳光下摇曳,对于那些毫不怀疑的人来说,它有着迷人而令人愉悦的外观。确实,你可以修剪它的树枝,甚至把树砍倒在地,但它会再次长出来,越来越强壮,越来越漂亮。然而,树根却长得又粗又黑,啃着苦涩的土壤,从黑暗中汲取营养,长得更大,根基更深。


这就是异端邪说的本质,这就是为什么它如此难以摧毁,因为必须连根拔除。必须彻底驱除它,否则它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来,变得更加强大,直到它强大到无法摧毁。那时我们就完了。」


希尔嘉德停了几秒,看着依然畏畏缩缩但是正在用吸管像小型啮齿动物一样嘬着饮料的少女,腮帮子一股一股。发现审判官看着自己,少女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现在,我需要你的舰队,我需要你去铲除一个这样的异端,不,也许是几个异端,我收到了足够多的信号,在你们标记为1806-阿尔法的星系上,至少有一个异端教团活动的痕迹,这是一个人类世界,只要我不打算丢下旋风鱼雷,至少这里有一个世界适合你的开拓活动,但是我的观测设备不够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被认定出现异端的世界。不过这也是你的第四舰队最后一个信号反馈点,严格的说这不是一个真正的未发现的世界,这是食尸鬼星区的边缘,庇护星区就在附近。我需要去调查一下,约瑟芬说过你的目标,因此我决定搭一个便车,顺便来看看我几乎未曾变化又变得几乎认不出来的好学生。


而更糟糕的是,一个很可能是我们都认识的朋友,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确定他在做什么,但是他确实存在,如果你不是连记忆也分成两个人格一人一半的话,你一定还记得萨凡诺夫,就是那个活字典一样的老头,他正在这个世界上,他宣称自己正在领导一场代表帝皇的远征,给我发来了求救信,我本想直接告诉你过去救他,但是我收到了来自审判庭的合议,宣布他是除名的异端。对,又是异端。


我有一半的概率相信,这个老头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接触的知识——他只是一个异形学者,附带的了解那些帝国内部拜占庭式的政治架构,或者干脆只是陷入了政治的泥潭——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我听说了欧斯卡蒂的真实情况,我很抱歉你经历了这一切,愿神皇赐予每一个受害者以安宁,包括你的两个灵魂。


但是审判庭,政治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在别的地方,失败者可能会得到一张空白的行商浪人的令状,或者一个偏远的世界的任命书,或者干脆丢上火线。但是在一个人人自诩为正义的权力几乎不受限的组织里,政治斗争往往意味着彻底的死亡,damnatio memoriae,我们清除肉体,再清除他的一切痕迹,仿佛从未存在。


出于对他过去的了解,我倾向于认为萨凡诺夫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不确定。对于我们来说,你的日常工作让你越来越接近亚空间,增加了你对混沌力量的理解。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就连最清教徒和最严格的审判官也会被诱惑,第一步是知识。审判官必须了解混沌的基本特征才能与之抗争。几年后,他对亚空间的了解就会比大多数未受过教育的邪教徒还要多。然后是第二步:当他打破规则并允许混沌的某些方面生存或保留下来,以便他可以研究它并从中吸取教训时。第三步是路线本身。当审判官成为一个激进分子时。当他选择以混沌对抗混沌时。当他使用亚空间的造物时。当他向异教徒寻求帮助时,事情就会开始变得无法挽回。


我想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


她紫色的瞳孔里透着忧伤,看向少女。欧菲利亚终于不再畏畏缩缩,紧紧地抱着约瑟芬软乎乎的腹部,用力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那里的地面上,发生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事情,我会允许你用那些罪恶的血,去唤醒她。但是旋风鱼雷不行,在确凿的证据出现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我不想经历这些毫无意义的屠杀,但是我需要你同意——因为你的半身一定不会拒绝,她的眼睛里只有目标,一个真正的万事皆允的疯子,我知道你很快会重新沉睡,但是无论怎么样,就算你只能在海马体或者额叶中露面,也请拉住她,不要让她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她说着掏出了一把洋葱头的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把黑暗灵族的武器,它射出的是暗光,是和黑洞或者亚空间同样本质的可怕的破坏性力量,我不想因为莫提斯的疯狂,最后用它打穿你的脑袋。艾芙琳也许没有机会告诉你,那就让我亲口来说吧,我不理解你们的紧密亲情,我需要你们活着,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可靠的朋友,对于安伯莉,她把你当做妹妹和同伴,我说了,审判官都在黑暗中行走,每一个可以感知到真挚情感的细绳都格外重要,我需要确保你的忠诚,也需要确保这根脆弱的绳结不会断裂。


我需要你清除每一个潜在的异端,也许还有异形,当一切完成,我会帮你想办法启动那个让你愿意在漆黑的宇宙中等我这么多年的救命稻草。」


希尔嘉德无奈的看着开始犯困的少女,她靠着本能正在点头,尽管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审判官苦笑起来,拍了拍她趴在约瑟芬大腿上的侧脸,看着她昏昏睡去。她知道,除非一切顺利,下一次见到这一面,不会是在下次帝皇升天节之前了。


「你没有说全部的实话,大人,你明明可以丢下灭绝令,我估计那个所谓的异形造物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而且大概率是无害的。」


「部分正确,约瑟芬,但是亚空间是一种意象,或者说这些巫术都是意象,她需要合适的意象——一场残酷的,毫无怜悯的漫长屠杀,才能让绝望到六神无主的灵魂成为修复的无意识材料,我认识这些古老异形的语言,如果使用了错误的方式,艾芙琳只会逐渐变成异形,那对我们都是一种麻烦。同时,我需要一个结论,你不会想在人生的最后十几年看到老朋友们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成为不能提及的禁忌。如果指控属实,我也会用卡迪安人的方式送别他。」


「审判官算上那些众所周知的意外,平均寿命也在120岁以上——」


「好了,约瑟芬,我不喜欢那些延寿手术,我的同龄人早就已经躺在堡垒星球的坟墓里了,也许墓碑上的名字都已经被带着亚空间诅咒的烈风磨平了。我还在履行卡迪安的誓言,防御帝国之敌,这就已经令人满意了。我首先是一个白盾,一个风暴忠嗣,一个连长,然后才是审判官。如果没有父母的噩耗,让我不得不去忠嗣学院报道,可能已经半个世纪之前就已经成为一名突击队员或者卡舍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卡迪安神圣的墓园里了。我已经到了不再惧怕死亡的年纪了,不如说,我羡慕那些被刻墓碑上的同伴们,他们至死不渝的成为了帝皇的忠仆,而我还需要躲避那些可能让我成为牺牲品的暗箭。」


审判官捋了捋已经花白的头发,径直离开了房间,没有等约瑟芬组织好任何语言。


赞西派:Xanthite,审判庭激进派系,主张理解掌握亚空间,进而对付异端和帝国的敌人,起源于审判庭创始人之一的赞西。


Asylum:食尸鬼星区边缘的一个次星区,有少量人类殖民地。


damnatio memoriae.:罗马时代的一种极严重的惩罚,抹去一个政治人物的全部记载和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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