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我认为很少有异形对帝国的威胁比基因窃取者更大。基因窃取者是顶级掠食者，其智慧和狡猾程度堪比人类，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大量繁殖，并在其后造成彻底的混乱。 」

— 审判官卡利斯特拉迪，出自《野兽的本性》

「我不能用言语战胜的，就会用星界军的坦克碾压。」

——太阳领主 马卡里乌斯

萨凡诺夫日记

951 M41 庇护星区 1806-阿尔法的星系

我想我错了，这些阿斯塔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自从我的灵能者变成了太空垃圾之后，缺乏预言让我过度依赖自己的判断力。

但是我确实知道我的灵智是有限的，比起神皇崇高的神圣智慧，我越是信任我的能力就越容易出错。

星际战士数量太少，而且他们的战斗方式并不优雅，野蛮，残忍，甚至经常不通人性，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战斧撕裂自己人的脑袋，尽管在之后勉强保持了最低限度的理智，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某种欲望正在吞噬他们。

如果他们和我一样，是被困在这里的，那我只能用人都会发疯来解释，他们无所畏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发疯。

也许只是被什么造物影响了精神？这也很有可能，但是我不是异端学者，我的一生奉献给了理解帝国这个庞然大物，以及了解异形的一举一动，我并不那么了解这些激进派的学问。

但是我确定他们正在陷入困境，尽管总会偶尔有几个星际战士冒出来，然后走上战场，过一段时间再离奇的和周围的士兵一起消失，而且他们总是不喜欢任何战斗灵能者跟在身后。我没时间调查，我不是穆拉德，他熟练地像一个星界军元帅，而我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战场。

我已经拒绝了几次投入拜死教徒的提议，执政者们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我必须得指出，他们需要正统的国教牧师的监管，否则可能会导致潜在的异端，我没有足够的私兵，至少现在，我承担不起局面失控的风险。

绿皮推进的很快，他们已经打像了第四巢都，它是进入阿尔苏彦尼大平原（我感觉这个词有一点灵族的意味，但是迄今为止我确实没有看到任何艾达灵族出现在这里，除了黑暗灵族的劫掠者）之前倒数第二个的屏障，再往前只有第三巢都和一些难以短期内修建堡垒的烂泥地，一旦那些疯狂的垃圾山推过了哪里，我们就会正面在平原面对一只疯狂的部队。

然后我的贤者带来了糟糕的消息，这两个巢都里早就充满了基因窃取者教团，但是他们的巢主似乎已经死了，尽管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我手上有一个灵能信标，可以模仿那些异形的灵能灯塔，这是投向宇宙的错误信号，只要没有人纠正，它就会长久地存在。当然，代价是需要一些灵能者定期去死，不过在这个灵能者太多的星球上，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相信贤者带来的是好消息，我知道从哪里弄来炮灰了。

显然，主教（MAGUS）们对我的提议很满意——尽管他们不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他们的，星辰的救赎很快就会降临，但是在这之前，他们会为了星辰救主流尽最后一滴血。

严格意义上，在我整个职业生涯里，没有比这些异形的污染体更好，更尽职尽责的炮灰了，就算是克里格人，也比起他们更差一点——至少那些克里格人有帝皇恩赐的激光枪，而那些扭曲的造物甚至只需要一个路灯，就可以和喜欢混战的绿皮们扭打在一起。

我把自己关在了教堂的禁地整整两个晚上，忏悔自己的罪过。

至高无上的人类的救主，千万世界的主宰者，至高天里的父，请原谅我的罪过，我与一些疯狂的异形达成了疯狂的协议，这是一杯毒酒，我清楚，我可太清楚了。

但是我没得选，我需要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把整个大平原改造成属于这个星球的烈士之墙。

我征发了一切可以抵抗的帝国劳工，把一切能用的火力搬到了一层又一层的堡垒上，一条数百公里纵深的火力网——该死的我一定是疯了——硬生生被挖在了平原上。

感谢那些异形，他们防守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得多。

我必须感谢异形的污染给予他们格外的坚韧，感谢他们争取的额外的时间，在他们流干最后一滴污秽的血液之前，圣洁陛下的臣民决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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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8 M41 庇护星区 1806-阿尔法的星系 一号主星 塞多尼亚地峡

在塞多尼亚地峡上，远征舰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面前进基地，硕大的建筑物和不断穿行的轨道货车，已经抓住了窗口期，从舰队上卸下了足够长时间作战的人力和物资，这是一次规模巨大的空降作业，数十万个穿梭机或者空投舱，加上数不清的伞降突击队，在数个小时内从天而降，几乎遮住了整个塞多尼亚地区的天空。当虫巢舰队终于从护卫舰自爆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只庞大混成军团已经在地面上开始修筑半永久的基地。

指挥官们觉得这个计划是疯狂的，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计成本的空降活动，这显然不符合星界军的教典，只有那些受过风暴突击队训练的卡迪安人才支持这个计划。

现在轮到卡迪安人在晚上打牌的时候嘲笑那些循规蹈矩的家伙了。

「我听够了你们的质疑，但是现在我们的双脚已经踏上了异国的土地，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你们瞧，忠嗣学院和军校教会了你们如何优雅地拿起指挥权杖，但是你看，除了那些最优秀的在卡迪安突击队的领袖支持我，那些受过训练知道如何服从的克里格人不反对我，现在你们都选择了体面的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他们的身后，这又是何必呢？」

莫提斯梳妆整齐的看着一群因为轻装空降，正在灰头土脸的准备各种作业的军官们，挨个拨开了前排的人群，对着那些体面的，来自文崔利亚和沃斯托亚的体面人，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讽。

大部分人只是低着头，最多捏紧了拳头，有那么几个想反驳的，在说话之前，就感觉脑海中有一个细细的手指，正在提醒他们闭嘴。

和往常一样，一次突如其来的胜利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现在，她打算用年为单位，用星界军的尸体，丈量大陆的一侧，而另一侧，则会交给训练有素的阿斯塔特们，异形的土地上，人类只是可悲的奴隶和傀儡，绿皮、虫群和那些危险的卡拉夫人以及蠕虫人正在进行存量的厮杀，除了绿皮，人类对于他们不过是工具和食物，现在地峡出现了兼顾的守军，只需要一些老练的战士，在这一侧消耗异形，时间终究会给出对于卑劣异形的死亡判决。

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侧的问题。

希尔嘉德派出的几个小队，数十个阿斯塔特，都没有带回来任何关于萨凡诺夫的消息，带来的则是一些奇怪的通讯回响，然后他们都失去了音讯。

从最后传回来的作战记录看，一些古老的护盾保护着城市，但是毫无疑问，这些城市多少都有一些问题，笼罩在不详的异色光芒之中。

距离地峡最近的人类国家显然依靠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进行着防御，令人恐惧的火力网，配上巢都中几乎是黄金时代遗存的大炮，在神秘的护盾阻挡了进一步侦查的情况下，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几个阿斯塔特小队的成员都交代在了这片数百公里纵深的火力网里。而要塞的身后，则是几个从数百公里外就可以看到工业污染的黄色云体的工业城市。

而另一个，除了生物识别信号是人类，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回应，他们不回应任何通讯形式，但是流出的部分物件却显示出消失的第四舰队的特征码。这是一个树林中的国度，林木茂盛到从太空中几乎无法观测，而侦察机也只能看到少量人类活动的痕迹。

难得的，将军们和他们乖戾的主人达成了共识，在修筑好防御北方异形的防线之前，暂时保持一定程度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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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 M41 庇护星区 1806-阿尔法的星系 一号主星 塞多尼亚地峡

拉斯洛·安德拉齐恨透了这群克里格人，他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让他们不要送死，这里不是那些可怕的战场，不是什么弗拉克斯，他们没有100万或者200万更多的生命，但是这些疯子们似乎并不理解这一点。

他们发狂一样的冲锋，甚至枪毙了几个带头的也拦不住，他们是堑壕中最好的战士，但是也是最糟糕的那种。如果一道撤退的命令下达，那么最好的结果是一次怨恨的注视，最坏的结果则是他们会用一种祈求的态度，仿佛命令阻碍了他们什么一样，哀求着「亲爱的政委」继续带领他们进行一次决死冲锋。

该死的，仿佛自己阻碍了这颗星球上百万的老少爷们赎罪吗。

他尽可能的不去细究这一切，但是作为政委，他不得不面对面无表情的乔弗雷·杜布瓦将军递上来的一次又一次的数字令人头大的阵亡报告。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能再这么伤下去了。」

「政委，我们的下一批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还会有200个团在未来的一年内陆续到达，只要亚空间——」

「——见鬼的亚空间吧！将军，你是这里话最多的克里格人，我已经重复多少次了，我们的损耗率甚至比那群罪兵都高！在统计数据上，我的兵团战损率是卡迪安人的128倍，是已经拍拍屁股滚蛋的卡塔昌人的97倍，是那群除了说漂亮话什么都不会看的文崔利安老爷的69倍，是沃斯托亚一根筋的40倍，甚至我们比那群已经没有什么完整装备，和我们一起打坑道战的化学狗还要高出15倍，你会把手上的100个团在一年内打光，也许运气差一点，半年，听我说，这是一条一百公里纵深的堑壕，你们都不是阿斯塔特，这很难理解吗？就连阿斯塔特也已经放弃正面了。」

「但是帝皇从不放弃。」

「我们有很多种方法，挖地道，火力覆盖，重点突击，你们甚至还有一批黎曼鲁斯，我知瑞扎人的东西很敏感，但是你完全没必要靠着人力堆积去建立到现在为止只有10公里的前进阵地——其中还有一半被反冲锋立刻推了回去，我尊重每个星球的战术，但是这不符合星界军的标准战术操练。」

拉斯洛忘记了第几次他们进行这样的对话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欧菲利亚摆着一张哂笑的脸把他们的阵亡率高高的挂在战情室的天花板上，让所有人观赏了。尽管每次这个疯婆子都象征性的表示谅解，但是同僚们嫌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算是整个舰队中最草菅人命的一群人，也不能接受这种夸张的阵亡率了。尽管他们的推进速度最令人满意——整整比第二名卡迪安人快了2公里！

「政委阁下，这是我们的传统，我们的罪。我们生来侍奉神皇，唯有战死才能赎去母星背叛的罪恶。」

「我……」拉斯洛刚想说我知道或者我早就——帝皇的卵蛋啊——几十年前就知道了，之类的话，但是他终于还是堵上了嘴，递过来一份计划书。

「下一次整体进攻是三天后，我已经说服了尊贵的欧菲利亚女士，会给你们调来充足的火力克罗索斯攻城炮，米诺陶巨炮，撼地炮，执政官火箭车和能载着你们安全冲到前线的戈尔贡。你应该看看她那嘲笑的眯缝眼，她用最美好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我多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些珍贵到我几乎卖身给火星换来的仓库里的破烂，变成战场上的真正的废铁，或者至少坚持12小时，再变成废铁』，你真应该听听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其他人的笑声。」

尽管政委脸已经涨红，但是将军不为所动，他只是仔细地翻看着作战计划，在整个地图上标注了战役发起后第一个阶段的进攻方向。拉斯洛看了一眼，几乎晕了过去。

20公里宽的克里格第114军团的主攻阵地上，密密麻麻的画了十几道推进线：这里没有佯攻，没有牵制，在密集的火力洗礼之后，这些蓝灰色的狂信徒会直接选择发起全面攻势。

拉斯洛忍住了想说上几句带着王座字眼的脏话的冲动，摸了摸放在兜里的调动申请。

几天之后，当第一发执政官火箭车的密集齐射打破了午夜的寂静时，拉斯洛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把信寄出去。

在其他战线上，卡迪安人选择风暴突击队模式的战术梯队进行轮番攻击，化学狗们发起了熟悉的坑道攻势的时候，一条不宽的战线上，大炮和火箭弹，几乎把整个克里格人面前的防区炸成了灰烬，密集的土灰不停地伴随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巨响被炸上天，然后发出淅沥淅沥的声音，像下雨一样落在地面。这些掩护的火力几乎把工事墙体炸成了废墟，把堑壕重新用炮弹犁了一遍。

就算是无数次目睹了战场，目睹了帝国其他公民会做噩梦的绞肉杀戮区，目睹了血肉之躯与银河中最可怕的异形们交战的拉斯洛，也感觉到恐惧。大部分这些载具，他就算是忠嗣学院的毕业生，也只会在教材的一角看到简要的记载，弗拉克斯缴获过一批米诺陶火炮，塔兰人曾经记载过使用克罗索斯的记录，而执政官则几乎只在风暴星域的一个孤立的铸造世界被记载——就连考试也不会提到这些东西——但是现在这些破烂古董或者奇怪的大玩具，居然被凑到一起表演了一次合作演出。拉斯洛不由得咂咂嘴，举起了手里的单桶望远镜。

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轰鸣的船型巨兽就从坑道里被开了出来，数百个星界军（当然，这也是超载的结果）拥挤在一个铁皮棺材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巨大的战车毫无顾忌的一路狂奔，丝毫不顾及前后落下的敌人的反击之火。

拉斯洛和杜布瓦都知道，炮击能解决部分问题，但是不能解决全部。复杂的坑道系统有表面和深层两个不同的体系，摧毁坑道的上层体系，并不会影响下层的驻军，在上面的攻击结束之后，下层的驻军就会重新推出武器，回到被犁过一遍的表面，再一次开始反击。而至于掩体，掩体的部分被摧毁了，这毫无疑问，但是对于一个绵延一百公里纵深的永固工事来说，一部分坍塌对于火力覆盖面的影响并不那么明显。

而那些喷洒着战斗兴奋剂的飞机的出现，更加让拉斯洛确定了这一点：火力准备仅仅是拖住了他们构建火力网的时间，只是暂时减少了冲上去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战斗的激烈程度并不会又任何形式的降低。

很快，死亡开始降临，弹幕落在了死亡军团的头上。运气不佳的突击车被击中，毫无掩护的车体无法掩护士兵们，他们瞬间成为了一团血肉的浆糊，紧接着车体被击穿，机魂哀嚎着请求后续车队的复仇，被炸得粉碎，成为了一块又一块飞上天的铁皮碎片，车队成为了字面意义上的死亡军团。

但是克里格人不为所动，在接近最外层火力点的地方，戈尔贡的大门打开，蓝灰色军装的勇士一跃而出，他们再一次开始了突进，这些头戴面具的战士，吟唱着古老的战争连祷，那是100年前，当指挥官在帝皇升天节用核弹为整个星球献上忠诚赠礼之后定下的古老语句。

「生为战争，至死方休，生于耻辱，唯死赎罪……」

面具之下被扩音器放大的念诵，逐渐歘播到了阵地，敌人开始紧张，冥河掘进机配合着克里格人的工程师，从地下穿过了杀戮区，制造了一片又一片的混乱，工程师们紧跟着体型袖珍的掘进机，用铲子和榴弹发射器，尽可能的制造一个又一个失能的火力点，死亡，当然无可避免，这些工程师只有大衣、手枪和铲子。但是，死亡就是通向救赎的道路，但是紧随其后的是同胞可以把胜利献给永恒的帝皇。

政委想起了昨晚最后一次的动员会。每一个军营里，他们在随军牧师的见证下，念诵帝皇的圣言，然后军需官们向每一个克里格人再一次解释了永不停歇的循环：一个克里格人的死意味着另一个战士的生，新的战士会继承光荣的赎罪者留下的一切，他们的武器会被再利用，他们的尸体会成为淀粉，而他们留下的弹药则会被身后跟进的战士立刻接管，成为下一个赎罪之人通向黄金王座的特惠票。罪人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他们的生命是这个循环中唯一注定毁灭的事务。

某种程度上，拉斯洛政委并不反对这个逻辑：跟着克里格打仗是一种地狱般的体验，这些可怜的面具，盔甲和激光枪，会伴随着一代代赎罪者不停的在最残酷的战场上见证死亡，如果它们有感情，一定会哀求着早日见到他们使用者朝思暮想的王座的。

在第一线开始了激烈的争夺战之后，白蚁掘进机突然出现在了交战区的身后，数百个子弹头形的硕大载具，冲出土层，反向冲击守军的后背。而那些珍贵的，在战场上一次次证明了自己仍然有为母星赎罪的价值的老兵，推着格式重武器，开始从背后射击负隅顽抗的敌军。

克里格人永远把自己的面貌隐藏在面具之后，罪人的面孔并不重要。但是这些似乎背弃了神皇之光的真正的敌人，似乎并不屑于隐藏自己麻木，呆滞又有一些疯癫的面孔。在药物的刺激下，他们熟练地抽出动力匕首和伐木抢，和冲进战壕的克里格士兵再一次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尽管死亡军团已经从身体到精神最顽强的士兵，但是这些疯子们似乎更疯狂一点。无论是刺刀插入腹部，还是子弹打穿肺叶，似乎都不能让这些士兵停下动作。痛苦激发了更多的愤怒，鲜血融化出炽热的熔岩，而这些疯子们，则会更加卖力，更加狂暴的开始挥砍和冲杀。

而最讽刺的是，他们的口号同样是为了帝皇。

拉斯洛看了一样面无表情的杜布瓦，从怀里摸出一只烟条，在炮火的震动下，颤抖的点燃。托了火力准备的功劳，今天很有可能冲到第一层堡垒下。不出所料，日落前，智天使送来了战报，第987团已经冲过了外墙的缺口，但是他们发现了同样高达的内墙，而距离内墙，同样有一到两公里难以寻找掩体的的堑壕网络。

这只是第一步，政委要紧了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今天的伤亡率依然是显著超过中位数的，而一共只前进了10公里，也就是说，未来还有至少10次这种烈度的战斗，才能摸到三号巢都的边缘。

当夜开始，第一道外墙开始在第二批戈尔贡的冲击下陆续被占领，成群结队的死亡军团用血肉和忠诚直面神皇的叛徒，死亡数据几乎爬到了天际，克里格军团大了三倍的编制，这才勉强让伤亡率变得好看一些。但是54%的死亡率，还是让他拿着数据板的手逐渐变得颤抖。

战役一切顺利，血肉与空间的交换如同命令的签发者预言的结果一样顺利，但是站在宽大的指挥部圆桌边的欧菲利亚女士，真的看到远远的望远镜视线里一大片蓝灰色的尸体，又会作何心情呢。

拉斯洛打断了逐渐飘远的思绪，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身后不断作响的黎曼鲁斯上。

至少他们依然在胜利的道路上，尽管胜利的道路的两侧是尸山，不断地从底部溢出快要没过路基的鲜血。

他开始计算剩下的200个克里格团到位的日期了。

注：

克洛诺斯攻城炮：一种宽口径巨型攻城炮，需要使用专门的机械来装载巨型炮弹，目前仅在塔兰沙漠突击者的军团中使用过。

牛头人攻城炮：弗拉克斯围城战时期，叛军翻出来的双口撼地炮，使用了更好的车体设计。属于大远征和之后时代的遗物，弗拉克斯围城结束后，相关武器被机械修会接收，重新审视。

执政官装甲火箭车：一种给予克拉苏装甲车底盘改进的火箭发射车，常见于克拉苏的发源地，赵-阿卡德铸造世界，在风暴星域之外极为罕见。

戈尔贡运兵车：一种巨型运兵车，常用在克里格死亡兵团的突击中，被用于通过无人区，由于其薄弱的武器和装甲，很少用于没有火力准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