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信徒的话,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能得到的回报终究是有极限的。我觉得你的绝症至少在我这个职阶是无法治愈的,但如果能顺利地往上爬的话,是有希望的。凡人的烦恼,是可以借助神力化解的。」
武田藤斋看起来很认真。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武田大哥!」
高杉信也送上由衷的感谢。
「下次想好以后再联系我吧,我可不是什么为小孩子答疑解惑的老师。哦,还有,这杯咖啡算你请我的吧。」
武田藤斋站起,展现着他魁梧的身材。
「理所应当。」
再怎么样,这笔钱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回去的时候当然还要坐地铁,因为错开晚高峰的缘故,人群的密集程度还在能够适应的范畴。
快速喝掉手中的黑咖啡,坐在座椅上的高杉信将收集到的信息再次在脑中记录了一番。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吵闹的声音无疑是将他从那种状态里推了出来。
怎么回事?
他向身侧投去视线。
该怎么说呢,一个车厢里不到三十个人,有十几个穿着不同的人忽然从领口里提起一模一样的面巾挡住了半张脸颊。
面巾以黑色为底,是一个生气并带有井号的简易卡通人脸。
他们从背包挎包里取出类似「应援荧光棒」一样的工具齐齐握在手中。
旧东京的地铁是没有安检的,但是第四新东京市的地铁在站点里设置有安检口会偶尔进行抽查。像是扳手撬棍一类潜在危险性的工具,基本是不予通过的。
而他们手中的工具则像是为了完全规避安检而存在的一样。
戴着面巾的人里只有一位是安然坐在位置上的。
「各位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他的声音阴柔偏中性,音量是正好可以让整节车厢里的乘客都可以听见的程度。
「但不管你们信或者不信,祂确实存在于世间。神是无所不能,且平等对待着每一个人的至高存在——而非当下这腐败无能的政府。这尘世早该交由神明来管理,落后的制度就该被取缔了!」
「我主虔诚的信徒们,让世界聆听我们的怒火吧!」
他一声令下,面巾人们手中的荧光棒忽然燃起如同实质的黑色火焰,浓郁的硝烟气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见势不妙的高杉信早就退入到了后面的车厢。
但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只看见另外一群戴有面巾的暴徒挥舞着手中的黑色火炬将数名乘客打翻。
衣物一旦沾染上那火苗就难以扑灭,他亲眼看见一个被点燃后的男人即便满地打滚还是哀嚎这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汗水浸透后背,他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但就是如此的境况下,当他看见一名暴徒对着似乎是吓傻了的乘客砸落火炬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拉了她一把。
啪!火炬落空,火星四溅。
「你没事吧?」
高杉信匆匆瞥了一眼,那是一位穿着寻常ol套装的成熟女性,扎着一个丸子头。
他从包里掏出水果刀,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
被他拉到身后的丸子头女人眨眨眼睛,鼻翼翕动,不知在他肩膀上闻见又或者都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一阵病态的潮红。
「你看,我手上也有武器,不如……」
高杉信高速运转着大脑,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身的环境。
不远处的灭火器或许会是更合适的防御武器……
但蒙着半张脸的暴徒显然无意与他进行口舌上的交谈,只是一味抡下火炬。
高杉信踉跄着后退,险些被那火焰烧着了衣角。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魁梧的人影越过他上前去。
「什么事都让你小子赶上了。」
身材高大的武田藤斋对着那相比之下如同小鸡仔的暴徒抡圆了手臂。
「喂,他的脑袋转了两圈哎……」
高杉信盯着如同小怪一样被随手清除而颓然倒下的蒙面暴徒。
「看见了啦。下一站尽快下车,不要在这逗留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武田藤斋连气都没喘一下,又是两拳打飞了两个冲过来的暴徒。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待在这里的。
「我可以问一句吗,他们是?」
高杉信第一时间无暇顾及救下的女人正贴着自己后背的小动作。
「是愤怒罪教的人,霖谷这片算是他们的教区吧……这就是一群暴力狂,下次见到了躲远点。」
「知道了。」
在武田藤斋的英勇发挥下,撂倒了差不多一车厢的愤怒罪教信徒后,高杉信带着女人在下一站下了列车。
但一同下来的还有其它车厢里的蒙面人,他们将暴力扩散到了站点内部。
于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拽着女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地铁站。
地铁站外吸上一口新鲜空气的高杉信才确定自己活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
女人道谢。
「不必了,实际上我没出多少力气……」
要不是正好碰见武田,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不是的,只是,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下次请务必让我表达正式的感谢。」
女人离得很近,高杉信闻见她身上浓郁的香水气味,和他刻板印象里对职场女性的想象一样。
「这是我的名片,也请交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好吧。」
高杉信鬼使神差般点了头,交出了自己的邮箱地址,随后作别。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远去以后,女人望着他的背影迟迟没有挪开视线,只是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好香……」
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而此刻的高杉信则拿起她递出的名片。
「雪之下樱,这就是她的全名吗。」
经典雪之下(不是
是那个雪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