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吸溜吸溜~

雪之下正在用口腔为他进行着下体清洁工作，秉持着一滴都不能浪费的原则。

「既然已经检查过了，那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那个所谓的不得了之处了？」

「那就让我再确定一下吧，你并非哪个教会的信徒是吧？」

小馋猫雪之下舔舔嘴，眼中的猩红逐渐消散。

「是这样的。」

「你的亲生父母呢？」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敢肯定，他们也没有接触过那些教会。」

「那我基本就可以确定了。高杉，你体内那不得了的东西，就是神力哦！」

「神力吗……」

「量不多，但是是相当纯粹的神力。这是教会信徒们甘之如饴的蜜，但对你这样的普通人而言大概就是致命毒药。我活了几百年，你这样的例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纯粹到这种地步的天生神力还是第一次，真是不得了哦~」

「你真的活了几百年？」

「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有几百年自由的时间。」

「算了，那不重要……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做？」

「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了，但是你至少可以阻止状况的恶化……咳咳，解决的方法嘛，涉及到了我几百年的知识传承，不能白白告诉你，要加钱！」

「你已经吸了我很多血吧。」

「还不够，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要更多！」

雪之下掰着手指。

不愧是疑似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其实是贪婪罪教的信徒。」

「真是泼了不得了的脏水呢~不过很可惜，我所属的教会是永夜神教哦，不要拿那帮子肮脏的七罪教来做对比。」

「也没差嘛，反正都是从别人身上吸血。」

「唔姆~我不管，除非你同意付出代价，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说清楚代价的内容吧。」

「就，允许我想要吸你血的时候就可以吸这个样子。」

「……一个月一次，前提是不伤害我的情况下。」

「一个星期一次！」

「成交。」

高杉信答应得很爽快。幸好这个吸血鬼还算讲道理，不然她用强逆推的话，自己这个脆皮人类还真是没办法。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担心自己想不开而自寻短见吧。

「唔姆，感觉吃亏了，真是不得了的人类呢。」

我看是你这几百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是说现代社会上班上傻了？

考虑到对方还有用处，以及潜在的挨揍风险，高杉信并没有真的出言嘲讽。

「现在可以说了吧？」

「把伤害你的那些纯粹神力消耗掉就可以啦，而且必须是持续性地消耗——让我吸你的血也是方式之一哦~」

「吸干我之前能消耗掉那些神力吗？」

「啧。」

「希望你可以认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差别。」

「要不还是把你抓起来关进地窖里算了。」

「说这种邪恶计划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你吃炸猪排前会抚摸它吗？」

「猪死之前受到惊吓可是会影响肉质的！」

「哎呀，好啦好啦，知道啦。消化神力还有别的方法，那就是成为那些教会的信徒。到那时你体内的神力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你天然的体内屏障，虽然可能因为属性问题而无法自如使用，但至少不会继续荼毒你的身体了。」

「那如果我想要使用体内的这股神力呢？」

身边的改变让高杉信意识到自保的重要性。

「不得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其实是贪婪罪教的信徒哦~」

「请不要重复我说过的话。」

「也不是太难啦。」

雪之下的那张都市丽人俏脸几乎要贴上高杉信的眼睛。

「神明的本质是依托于信徒们意志之上的概念存在……我不能跟你解释得太过详细，但你想要使用那股神力的话，就需要一条符合属性的通道。属性相同的教会或许有可能被找到，但属性相同的教会被你找到有点不太可能……」

「你在说什么啊……」

「我也是教会中人哦，高杉。不能再多说了。」

雪之下抓住高杉信的手掌，另一只手掌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滑动。

停下手中的动作以后，雪之下伸了个懒腰。

「感谢款待，下一次还点你哦，不得了的人类——下次再见吧。」

看着她提着包离开，高杉信回忆起她用食指勾勒的一笔一画。

「去创造自己的神明吧。」

「这到底是……」

他挠挠头，接着突然起身追了出去。

「等一下，雪之下，一个教会都需要什么元素？」

几个刚来到网吧的路人见到他绕开走。

雪之下挎着包回头。

「还以为你要挽留我呢，差点就要哭了哦。」

「想要的话，现在也可以哦。」

当然说的是吸血这件事。几个路人忽然驻足远处竖起了耳朵。

「你这个不得了的男人，记住了，教会真正的核心要素只有三个——神明，神社还有信徒。另外，那个现在可不行，姐姐我已经吃饱了哦~」

她俏皮地对他发动了wink技能。

「神明，神社和信徒……」

他如有所感，匆匆离开了网吧，坐地铁回到了西港。

「神社该怎么布置呢？不，应该先确定要创造的神明吧……可是神明又该怎么创造呢？」

他思索着是不是该去询问武田或者雪之下。

「他们是教会的人，举头三尺是真的有神明，一些话或许不该问他们。」

可是不属于教会的人会知道这些信息吗？

他打开了家中的电脑，点进论坛里搜索相关的信息。就在他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大海捞针的工作时，两只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少女的体香弥漫开来。

「在做什么？」

「哦，一之濑，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哦，你觉得神明是什么？」

他感受到背后佳人的身躯一僵。

「为什么？」

她问。

「什么？」

「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了，我要上学去了。」

一之濑松开了怀抱，高杉信扭头看向她。一直以来她都很少会有情绪上的波动，简直稳定得像是一句尸体，所以这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愠怒让他感到了稀奇。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追过去，他着魔一般继续点开论坛浏览。

「神明的本质是依托于信徒们意志之上的概念存在……神明是……」

「等一下，一之濑，现在才几点就去上学吗？还有，不带上外套先穿着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寂静的房间里唯余他一人。

沉默半晌，他带上一件厚外套冲出房门骑上脚踏车。

「怎么突然耍小孩子脾气啊。」

大概是第一次骑脚踏车骑得那么快，高杉信顺着昨天经过的路线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身影。只不过，除了目标的一之濑以外，还有一个人。

黄毛青年恰好挡住了去路。高杉信快步上前将外套披在一之濑的肩膀上，而一之濑却挣脱了他的外套。

「别闹了。」

他刚说完，一之濑就瞪了他一眼，飞快地跑开了。黄毛青年没有拦住一之濑，反而是挡在了他的前面。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我会让一之濑报警的！」

高杉信深吸一口气。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黄毛笑眯眯的。

「我相信地方刑法。」

「哈哈，我让那些女生从一之濑那里打听到了哦，高杉君。这样吧，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黄毛拿出手机，屏幕中央的照片正是高杉信和一之濑在公园进行亲昵动作的时候。

「这样的话，高杉君就愿意听我说话了吧。」

「你想做什么？」

高杉信眼神不善。

「我的要求很简单。高杉君，请和我交往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哦。在见到高杉君的第一秒，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抱歉，这太突然了，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请恕我不能答应，或者先从朋友开始吧。」

高杉信自己并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会扩散那些照片，但是对一之濑来说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还是个学生，她甚至还是东大保送生，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网上，那对她的影响就……

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叫铃木正诚，高杉君，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相互留下邮箱地址后，高杉信在三本木女子夜校门口等到放学也没能看见一之濑。

「不好意思，你有看见一之濑吗？」

他眼尖地发现了昨天遇到过的女高中生。

「哦，是一之濑的男朋友啊。不，我没有看见一之濑，她今天没有来啊，你们是吵架了吗？」

「这其中有一点误会，总而言之，非常感谢！」

旷课了啊。

他骑着脚踏车到了那个公园里，一个孤寂的背影坐在秋千上。

「果然在这啊。」

高杉信踱步至一之濑面前，夜空中的星与月为密布的乌云所遮蔽，穿过公园的冷风愈发暴躁。路灯照着形单影只的脚踏车，落叶飘到了车座上，又很快飞到了半空中，跳着深秋里最后的一支舞蹈。

「你知道西港广场集体自焚事件吗？」

一之濑主动开口。

「在新闻台有看到过。」

「我的爸爸妈妈就死于那次事件里，他们是自焚的一员。」

高杉信保持着沉默。

「他们一直对我都很好，给了我很多支持。但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们开始讨论什么神明的问题，会在家里招待一些神神叨叨的家伙，连对我的关注都减少了。那天我告诉他们我获得了东大保送的机会，但他们却跟我讨论加入教会供奉神明的事宜。他们变得好陌生，但那个时候我还能应付，直到那一天……」

「他们说，那是最后一次侍奉神明的机会了。他们要拉着我一起去西港广场，我一开始跟着去了，但是中途我实在太害怕了，我逃跑了。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失去了唯二的亲人，我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了。我该恨自己的懦弱吗？如果那个时候我跟他们一起去了就……还是说我该恨他们呢？但他们是亲手养育了我十几年的亲生父母啊！」

闪电在黑暗的夜空中伸展枝丫，滚滚雷声轰鸣响彻云霄，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一之濑被打湿的脸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双手紧紧攥着秋千的两根锁链，那具空壳在暴雨的洗礼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瓦解。

「曾经有那么两个爱我的人会为我指引方向，但现在再也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了。如果要我去恨他们的话，那我该怎么度过人生接下来的几十年？」

那不是几十年的壮阔未来，而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与拷打。

大雨将二人浇透，看着一之濑，高杉信也想到了弃自己而去的父母。自己曾躲在黑暗里舔舐伤口，又不得不因为恐惧而走入光明中将自己的创伤公之于众。

一之濑也在看着他。那双宝石般的美眸仿佛会说话，她在说……

「救救我！」

明明连自己都救不了，但是遇上这种事情却还是……

在凌厉的雨幕中，高杉信上前紧紧抱住一之濑美波。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美波。」

「既然恨不起来就不要去欺骗自己了，既然忘不掉就不要假装释怀了！

「我们创造一个全新的神明，我们去改变这个世界吧！」

「我们去制裁那些为非作歹的加害者，我们去帮助那些流离失所的受害人！」

「一定要让那些家伙知道，我们不是只会躲起来自我伤害的弱者，我们是会奋起反抗逆转大局的真正强者！」

他听见噗嗤一声笑。

「好中二啊。」

他俯首，透过那对心灵的窗户，他看见那具空壳里生出了新的灵魂。

雨水使得一之濑的长发紧贴着脸颊，她点起脚尖，在高杉信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吻过。

「那这个神明该叫作什么呢，信？」

「……做爱之神？」

「好傻哦～」

「那你觉得该叫什么呢？」

高杉信问。一之濑反抱住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在聆听心跳。

「就叫繁衍之神吧。」

她说。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