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正当我迷迷煳煳地沉浸在睡梦中,未完全清醒时,突然感到身体被一股外力压住。
我吓了一跳,试图挣脱,却发现头部也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勐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玲音——她正跨坐在我身上,一只手紧紧按住我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家里那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刀刃紧贴我的脖子,冰冷的触感仿佛穿透骨髓。
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瞬间被抽空,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将我吞没。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刀刃一轻划,就割破了我的颈动脉。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充斥在心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如果玲音真的下定决心要报复我,那么即使她真的下手,我也毫不意外。我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会那样做,完全没有把握。看她的架势,就像是要把我的头直接砍下,我感受到的是无边的恐惧。
老实说,我从未如此认真地考虑过死亡,考虑过被玲音杀死的可能。
我不想在这里就这样结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实说,就算她真的把我的头砍了下来,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前提是我还能在那一刻告诉她。
就这样静静地等待死神的裁决。
大概是觉得对我的惩罚已够,或者觉得继续僵持下去不会带来更多的绝望,玲音终于收起了刀。此时,我才注意到她将刀背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从我身上起来,爬下床,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她脸上带着一种与昨日截然不同的冷漠,仿佛平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加上了敌意和厌恶。
但她走路依旧缓慢,明显能看出昨日破处时留下的伤口痕迹,这让我确信她和昨天的她是同一个人。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追到了房间外面。
玲音身上穿着的是房间衣柜里那条蓝色的连衣裙,正坐在客厅的桌子旁,好像在等我过去。
我战战兢兢地坐到了她的对面,默默观察着她的神情。
现在的她,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大概就是在学校里时自然流露出的神态。
看来刚才她也处于极度的紧张和亢奋状态吧,这么发泄了一通之后,似乎好多了。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不知为何,她的情绪又突然崩溃,低着头开始哭了起来。